“隻怕裏麵的溫度會更低。”毅將把溫度計放進包裏,又拿出一個類似於隨身聽的東西,外麵還帶著天線,極其上麵有個紅燈,“這什麽東西?”我一臉好奇。


    “我自製的探鬼器。”毅將隨口說道。


    我心裏頓時又飄過一萬個草泥馬,“我靠,還有這麽高大上的儀器,還有探鬼器?這什麽原理?”


    毅將白了我一眼,“鬼魂屬於超自然靈體,它一出現會引起周圍電磁波改變,這探測器的紅燈就會亮,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頓時覺得自己被強烈的鄙視了,算了,誰讓我是菜鳥,不過我看各種怪力亂神的小說時,一般發現鬼都是什麽陰陽眼之類的,果然隨著時代的進步,連抓鬼驅魔也要與時俱進。


    我站在原地傻呆呆的尋思著,毅將一腳踢在我屁股上,“尋思什麽呢,趕緊走。”我們順著鐵門走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甚至覺得呼氣都能產生白霧,映入眼簾的是個長滿荒草的院子,並不是特別大,不過牆角處的荒草幾乎長的快有半人高了。


    毅將拿著探測器到處試探著,但是紅燈一直沒亮,突然,靠牆角的草叢之中有黑影晃動,我大喊一聲,“誰?”


    我便往牆角那裏走去,毅將跟在我身後,但那探鬼器一直沒有發光,我屏住呼吸,手裏握著孽劍,不知道這劍對付鬼魂好不好使,我也聯係好了九蟲,若有什麽異動,它會馬上衝出來。


    我一點一點接近草叢,一瞬間,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衝了出來,我後退了一步,剛要提劍衝上去,毅將一把拉住我,“別傷了無辜,她是個人。”


    第八章 毛骨悚然的凶案(三)


    “是個人?”我驚異道,打開重瞳看了一眼那女人,她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也髒的不行,衣服破破爛爛,雖然能感覺到她是人,卻隱隱的從她身上冒出一股濃鬱的黑氣,“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問了一句。


    誰知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也許是被我的重瞳嚇到了,尖叫了一聲,抱著頭慌亂的跑了出去,我站在原地在想要不要追出去,“不用追了,那女人是有些不太對,但不是我們今天查的目標,她應該跟著案子沒什麽關係。”毅將說了一句,繼續觀察院子周圍的情況。


    “可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應該感覺到了她身上透出一股黑氣,如果這屋子裏真有什麽凶物,怎麽她會沒事?”我詫異的問了一句。


    毅將走到另一處雜草比較高的角落檢查,邊說:“你看這房子的時候,隻是陰鬱之氣,而那女人身上卻是著實的黑色煞氣,幾乎比這裏強烈幾倍,若這房子真有凶物,到也不敢碰她,那女人我們遲早還會遇見,她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姑且等之就好了。”


    我們還在院子說著,隱隱的聽見屋子裏有異動,仿佛是人走步的聲音,隻不過聲音微長,好像是有人穿著拖鞋在空曠的走廊裏走來走去,“踏踏”的腳步回聲從廠房裏傳了出來,我跟毅將對視了一眼,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手中的探鬼器天線指向屋內,那上麵的紅燈唰的亮了起來,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眼,我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腳步聲突然停住了,毅將小聲說:“走,進去看看。”我跟毅將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走進去,那探鬼器的紅光越來越刺眼,看來應該離那所謂的鬼魂越來越近,剛一進到廠房裏,是個長長幽深的走廊,裏麵隨意堆砌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滿地的灰塵,我打開手電一照,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應該就是我們剛才聽到聲音時留下的。


    毅將看了我一眼,小聲道:“沿著腳印走。”我點點頭,走廊兩側各有大小不一的屋子,每個屋子都在門後側有個窗戶,上麵的玻璃幾乎都沒有的,落上的滿滿的灰塵,就是有玻璃也都破碎不堪,這腳印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倒數第二個房間。


    在經過第一個房間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不大對,照進去不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我拽了一下毅將,毅將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屋子裏滿牆都是四指的手印,我們走了進去,想一探究竟,這手印已經幹涸,而且略微發黑,“應該是前幾天拍上去的,而且是在警察走以後,在卷宗裏並沒有提到。”


    “馬局長不是說已經有人在看守現場嗎?我怎麽沒看到?”我四周看了一圈。


    毅將歎了一口氣,“你願意大半夜的在凶案現場周圍呆著嗎?而且還是傳說鬧鬼的地方,不過我疑惑的是……”毅將頓了頓沒有說話。


    “什麽?”我一臉茫然的問道。


    “上午咱們在馬局長那裏看卷宗的時候,我看的非常仔細,根本沒提到牆上血手印的事啊?”毅將語氣很詫異。


    我立馬答道:“我們剛才不是分析了,警察走以後形成的嗎?”


    “馬局他們來的時候,就把三個男孩都送進了醫院,兩個女孩的屍體抬走了,那這畫血手印的血,哪來的?”毅將瞪大了眼睛轉身問道。


    我頓時明白了什麽,“你是說……這屋子裏還有死人?”毅將點點頭,我們正在分析著,突然一聲女人刺耳的尖叫從隔壁的屋子裏傳出,這聲音太突然,我不禁一哆嗦,連毅將身體都微微動了一下。


    一聲尖叫過後,整個廠房的燈突然亮了,雖然燈光昏黃,但是我眼睛畢竟已經適應了黑夜,突然亮了起來。慌的我跟毅將都睜不開眼睛,我半眯著眼睛觀察周圍情況,這一刹那,我看到一個女人“嗖”的一下從走廊裏閃過,還回頭朝我笑了一下,嘴幾乎裂到了耳朵後麵,瞬間,燈馬上又滅了,我感到周圍要結冰了似的冷,我看到自己呼出了白氣,我感到有什麽東西在靠近我,我想動可怎麽都動彈不得,耳朵後麵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忽然一隻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禁全身一抖,我用餘光看到一團黑影在我身後。


    我剛要回頭,突然想起毅將警告過我,若有什麽東西拍了肩膀,千萬不要回頭,我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之前全身僵硬頓時輕鬆了一些,我大喊一聲,“九蟲——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嗖”的一道金光從我兜裏飛了出來,九蟲在對付靈體之時都會變成金色,我不知道用孽劍怎麽去對付鬼魂,我頓時感覺周圍的溫度恢複了正常,身體也能如平常一般可以動了,我立馬回頭一看,在布滿灰塵的地上,我身後除了自己的腳印之外,還有一個比我小很多的號的腳印出現,再結合那牆上血手印的大小,可以確定應該是個女鬼。


    毅將站在門口望來望去,“媽的,讓她跑了。”


    “剛才她是再我身後了?還好我沒回頭。”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毅將斜眼看看我,“她剛才在你背上了,準備付你身上,還行,沒給我這個做師傅的丟臉。”一聽說剛才那女鬼趴在我背後,我頓時腦補了一下畫麵,不禁全身大個哆嗦。


    “她應該一時半會不敢出來了,你的九蟲滅魂訣已經傷了她。”毅將說完往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


    我看著在我身邊飛來飛去的九蟲,自言自語道,“原來你這招叫滅魂訣,為什麽大家都知道,可是我卻不知道?”我無奈的說了一句,九蟲朝著我做了一個鬼臉,我跟著毅將去了剛才聽見尖叫的隔壁房間,我打開手電在裏麵照了一圈,除了一些翻到的桌椅和腐爛的木頭,什麽都沒有。


    毅將聞了聞,往牆角走去,那裏堆著一張桌子,我趕緊湊了過去,那桌子後麵好像有什麽東西,一團黑影,我用手電筒一照,不禁大驚失色,這桌子後麵側躺著一個人,頭發花白,看上去是個女人。


    毅將上前碰了一下,歎了口氣,“已經死了多時了。”毅將把女屍的臉翻了過來,想看個究竟,我看到那女屍的臉時,起了一身的白毛汗,這女人正是白天提醒我們不要隨便來這裏的老大娘,她旁邊還有白天提著的布袋,到處散落著已經挖的野菜。


    “怎麽會是她?白天還好好的,她走的時候不像被附身的樣子,而且她都知道這裏危險怎麽還會來?”我皺著眉頭,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毅將看了看大娘的脖子,仍然有四指掐痕,一定又是那女鬼幹的,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白天還是好好的一個活人。


    毅將抬頭看了我一眼,“她的死確實是因為喉部被掐著,窒息而亡,但是她來這裏的原因恐怕不是自願的,她中了降頭,一種控製人心的降頭,我們叫做心魔降,她的死沒那麽簡單,而且這降頭下的極為隱秘,白天也怪我一時大意,居然沒看出來。”


    “我看八成又是冥昱教搞得鬼,沒準又有什麽陰謀,在這裏借著凶宅坑害村民。”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隻不過剛才那鬼在你身後之時,我雖然沒出手,是給自己下了一個隱身降,閉吸了,隻為了好好觀察那東西,可是我怎麽看她都不像鬼魂,一般鬼魂帶著一股強烈的怨氣,我在她身上根本沒感覺到,我倒是覺得她像個活人。”毅將詫異的說道。


    “聽你這麽一說,我到是覺得她卻是帶著一股凶氣,而沒有怨氣,但是她指定不是人了,九蟲都變成了金色,隻有遇到靈體才會這樣。”我覺得事情很詭異,不知道那九指女鬼到底是什麽東西。


    “所以,一個像活人的靈體,隻有一個可能,她是個念人。”毅將表情極其嚴肅的說道。


    所謂念人,就是一股執念所產生的靈體,這個東西我並不陌生,我曾在鬼砬子中的北鬥六門陣見識過,就是那位夏青老人,後來在牆裏出現了一個跟我爺爺一樣的念人,害的肖老換了一個新發型,可是那時候是因為我們一起想起爺爺的緣故,這個念人是怎麽產生的?我把我的疑問跟毅將說了一下。


    “我要是猜的沒錯,應該是這樣的,這裏本來就沒有鬼,但是不知道被誰下了心魔降,網上和周圍的人因為都有所猜測,所以製造出的了這個念人,你沒發現那個女鬼的形態都跟大家傳的一樣嗎?九指女鬼——”毅將解釋道。


    我頓時一臉黑線,今天我算是真真的體會了一次什麽叫人言可畏,果然是,硬生生的被大家的以訛傳訛召喚出了一個九指女鬼。


    “看來找到這個心魔降所下之地,此女鬼便會消失。”說完毅將站起身來,往院子裏走去。


    第九章 血咒心魔降


    “誰好單端端的在這種廢棄的廠房裏下個降頭幹嘛?”我有點理解不了,其實我一直沒弄明白降頭和巫蠱到底有什麽區別,我的印象裏這些東西都是屬於邪術,都是害人的,諷刺的是我現在跟一個降頭師正在救人,也許真像毅將所說,靈術本身並無好壞之分,而在所用的人罷了。


    毅將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降頭若是分類的話,可分為藥降、飛降、鬼降,而巫蠱雖然也有藥蠱和鬼蠱,但最主要的還是蟲蠱,降頭術不隻可以下在人的身上,若下在地上,可能影響這方圓幾百裏的居民中降,影響不小,這事情一定要慎重處理,絕對不可大意。”毅將表情極其嚴肅的說道。


    “師傅,我聽說降頭術中最厲害叫飛頭降,你會嗎?”我以前曾經聽肖老提過,據說是練到飛頭降的降頭師能任意控製自己頭顱飛向哪,練到頂層的幾乎沒有敵手。


    毅將的臉色微變,他似乎極其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撇了我一眼,隻莫名其妙的說了句,“飛頭降是厲害,它是每個降頭師的夢魘,若要開始練就不能停下,否則會被腐蝕成一灘血水,飛頭降練起來非常有難度,除非對自己有無比的信心,或身懷血海深仇,想藉此報仇,否則一般降頭師絕不輕易練飛頭降,就算練成,每用一次都會侵蝕本心,最後泯滅人性,淪為隻會殺人的狂魔。”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估計毅將是不會飛頭降了,說了這麽多,不就是鋪墊它不好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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