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馬蘇蘇這才徹底相信我,閉眼感受起了周圍的動靜。


    大概過了十分鍾,這陣陰風又消失不見了,我有些差異,睜開眼一看,卻見外麵不知什麽時候打入了一束光進入了物資裏,而這光束呈現的,是一個人的影子,影子正在天花板上湧動,我往窗口看去,影子是從窗子下麵投影上來的。


    馬蘇蘇也看見了這影子,撇著我看了一眼,我說:“你先別動,看看他想幹什麽。”


    有影子的話,應該是活人,現在在樓下,也應該是惡作劇。


    不過我話音剛落,那影子竟然從天花板上脫離了出來,漸漸壓了下來,直接往馬蘇蘇身上壓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陳文等的人


    影子隻會隨著人的行動而行動,影子自己是沒有行動能力的,而這個影子,明顯已經脫離了人的控製,開始自己行動了起來。


    早在農村就知道了。影子就是魂魄,我也是因為影子的事情多了一個魂淡的外號。


    眼見這影子就要壓下來了,馬蘇蘇有些害怕,往我這邊兒湊了過來,不斷搖晃我的胳膊:“陳浩,陳浩,來了,來了。”


    這影子不斷往馬蘇蘇身上壓下來,伸出手做出了探爪的動作,我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從枕頭旁邊取出了一支手電筒嘣地清脆一聲,將手電筒打開。手電筒的光線照在了天花板上,影子馬上消失了。


    “你拿著手電筒,我去看看。”我將手電筒給了馬蘇蘇,馬蘇蘇抓著手電一直對準天花板,我起身踱步到窗子前,到後卻之間呈現一個角度擺放的手電筒,往左邊一看,見一人正快步離開,我打開窗子大喊一聲:“站住”


    然後迅速將韓溪給放了出來,說:“去攔住他。”


    “是。主人。”韓溪回答一句,直接跳出了窗口,迅速追了過去,我也馬上下樓,追了出去。


    我和韓溪將那人逼退到了別墅區的圍牆處。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但是即便這麽近,也沒能看清楚這男人的麵目。


    這男人身著西裝,從外表看倒是挺像張嘯天的,我說道:“把你的偽裝去掉吧,你已經走不了了。”


    他一句話不說,回頭看了看圍牆,雙腳突然蹬地,身體好似沒有重量似得,竟然直接從這將近兩米的圍欄翻了出去,出去後站在圍欄外麵看著我哼哼冷笑了兩聲。


    韓溪馬上說:“我去追。”


    我搖搖頭:“算了,馬蘇蘇還在屋子裏呢。”


    剛才那人身手很好,這麽高的地方能輕鬆跳出去,在目前嫌疑人裏麵。隻有一個,剛好馬岡今天沒有在屋子裏,就出了這種事情。太巧合了一些。


    返回屋子裏麵,馬蘇蘇還是保持著我離開的那個姿勢,舉著手電筒對準著天花板,我過去取過了她手裏的電筒,說:“已經走了。”


    馬蘇蘇哦了聲,然後柔聲說:“陳浩。”


    “說。”我正在一旁擺放桃木劍這些東西,沒有注意到馬蘇蘇的表情,馬蘇蘇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你一會兒要走嗎我有點害怕”


    我轉身一笑:“怎麽舍不得我走了”


    “不是。”馬蘇蘇馬上否認,“隻是你在這裏,我覺得安全一些。”


    我哈哈笑了笑:“一會兒還有麻煩,咱們還得同床共枕。”


    我說完就鑽入了馬蘇蘇的被窩,她立馬就不說話了,安靜了好一陣,我一直注意著她身上的變化,陳文說過,她體內的鬼魂一會兒回作亂,需要我來幫忙鎮壓。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馬蘇蘇突然坐了起來,推了推我說:“陳浩,你睡了嗎”


    “沒。”非常時刻哪兒敢睡覺,我問,“怎麽了”


    馬蘇蘇說:“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忙起床開燈看著她,竟然見她渾身通紅,眼裏就跟染了血似的,可怖得很,她也香汗淋漓,看起來痛苦得很。


    我伸手過去摸她的額頭,燙人得很,忙問:“什麽時候開始難受的”


    “你上來的時候,就有些難受了,我不好意思跟你說。”馬蘇蘇回答。


    我歎了口氣,馬上拿起了一旁準備好的小刀,劃破了手指,滴在了一旁的白瓷碗裏麵,然後再倒入一些清水,清水將血液稀釋,我端到了馬蘇蘇麵前:“喝了它。”


    馬蘇蘇嗯了聲,將碗裏的血水給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我讓她躺下,她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我手持桃木劍到她麵前,說:“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事兒的。”


    摸了摸她的額頭,讓她先閉上了眼睛,我取出啟度文,一把火將它焚燒了個幹淨,然後將桃木劍持著倒立在了麵前,開始念咒:“以血為引,以血為咒,特此敕令,昭示天地,陰魂眾犯,如幹吾怒,魂飛魄散,鬼王陳浩敕。”


    倒持桃木劍於胸前是警示的意思,劍指也是警示的意思,一般抓鬼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這兩個姿勢。


    念完馬上就持著桃木劍在麵前畫起了敕令二字。


    “敕”


    念完大喝一聲,馬蘇蘇突然睜開了眼睛,身上更為紅潤了,眼裏血色濃鬱,直欲要滴出鮮血,恐怖得很。


    “怎麽沒用”我十分差異。


    馬上打電話給陳文,陳文聽了情況後問:“我給你的符貼了沒有”


    “貼了。”我說。


    “檢查一下,是不是掉了”


    我往馬蘇蘇旁邊一看,果然在床上看見了那張符文,符上還有一些汗水,顯然是馬蘇蘇因為流汗多過,符沒有貼住,掉了下來。


    “還真的掉了,現在要怎麽辦”


    陳文在那邊愣了幾秒鍾,說:“等著我。”


    說完掛掉電話,馬蘇蘇情況越來越嚴重,神智已經漸漸不清楚了,我不斷在旁邊給她擦汗,等了將近十分鍾,正著急的時候陳文出現在了門口,我驚奇他是怎麽進來的,還沒開口問,他就直接走了過來,到馬蘇蘇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說:“魂魄已經被體內的鬼魂吞噬了不少,想要恢複很有難度,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別人進來。”


    我恩了聲,馬上退出了這屋子,緊接著陳文在屋子行動起來。


    馬文生其實早就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出門問我:“蘇蘇情況怎麽樣了”


    “我哥來了,應該沒事的。”我說。


    馬文生歎了口氣:“這孩子太苦了,幸好有你和你哥在,不然我一個糟老頭子,都不知道該要怎麽辦了。”


    我笑了笑,在門外焦急等待,看了看馬岡的屋子,想到今天出現的人可能是他,就問馬文生:“如果是馬叔叔想要害蘇蘇妹妹,您覺得意外嗎”


    馬文生皺了皺眉,猶豫好一陣後才回答說:“很意外,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以往那些年的感情,裝不出來的。”


    過了幾分鍾,陳文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見我們後說:“我已經幫她完全收服了體內的鬼魂,之前不是有幫她收服過兩隻嗎他們去哪兒”


    馬文生回頭瞥了一眼屋子裏麵,見馬蘇蘇正安穩躺在床上,安心回答說:“蘇蘇不喜歡別人跟著她,很早就讓那兩個鬼魂離開了。”


    陳文隻是淡淡嗯了聲,看了看門外,對我說:“你父母來了,我先走一步。”


    陳文說完轉身走進了屋子裏麵,從窗戶跳躍了下去離開了。


    陳文從上次跟我父母見過麵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父母了,這讓我也隱隱有些擔心,始終都是要見麵的,他們見麵,恐怕又是一樁麻煩事。


    扣了扣腦袋,馬文生看了我模樣,嗬嗬笑了笑:“陳浩啊,你要相信你哥,這個世界上,沒有事情能難到他的,這事兒不需要你擔心,他能處理好。”


    “怎麽感覺您很了解他”


    馬文生回答說:“是比別人了解一些,不過你哥不跟你說的事情,我也不敢跟你說。”


    “他在等人”我問。


    馬文生點點頭,眼裏有些同情:“是啊,等了好多年了,當初在奈何橋不知道站了多少年,始終沒有見到他要等的人,這行為感動了陰司的孟婆,又見他的能力不錯,就給了他一個掌輪回司的位置,很少能看見等一個人等這麽久的,哎有時間你也勸勸他,讓他別等了吧。”


    “他到底在等誰王琳琳”


    馬文生搖搖頭:“不清楚。”


    第二百四十四章養小鬼


    對於陳文的事情,馬文生雖然知道一些,但是並不清楚,而這時,我父母已經到了屋子外麵。我與馬文生前去開門,到了門口,卻見我父親背後正背著鮮血淋淋的馬岡,我們大驚,忙將馬岡抬進來,問我父親:“馬叔叔這是怎麽了”


    我父親說:“今日因預感馬家會有些不對勁,夜裏起床過來,在路上遇見了他,受了些傷。”


    見馬岡身上鮮血還在往下滴,我忙說:“送醫院。”


    我父親馬上就否定了我的想法:“被屍鬼所傷,身上隻有很小一個傷口,但是傷口被屍氣和鬼氣一起侵染。不會愈合,現在醫學也解決不了,得找到一個能克製屍氣和鬼氣的人,不然他會流血不止而亡。”


    我查探了一下馬岡現在身上的傷口,隻在肩膀部位看見了一個咬痕,牙印是正常人的牙印,不過卻咬破了一條傷口,馬岡身上所有血液都從這小小的傷口裏麵流出來的。


    馬文生很是著急,馬蘇蘇這會兒也扶著牆慢慢往下挪,剛才的對話她都已經聽見了,走下來後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嘴唇慘白,眼帶央求對我說:“陳浩,救救我爸爸。”


    陳文說過屍鬼很難解決。沒想到還真的出現屍鬼了,我們都沒有應對屍鬼的經驗,隻有陳文才有,陳文才剛離開,我就重新撥打通了他的電話,撥通後將馬岡的事情告訴給了他,沉穩聽後沉默一陣,說:“你父母也在我不願因為他們跟你產生隔閡。”


    “不會的。”我說,反正腦袋在我身上,不管別人怎麽說,陳文永遠還是以前的那個陳文。


    收到我這話,陳文才恩了聲,掛掉電話不多久。別墅外麵傳來了馬達聲,我們全都看向屋子外麵,沉穩打開車門下車,而後推門進來,我父母見陳文後皺了皺眉。陳文什麽都沒說,直接過來站在了馬岡的麵前。


    陳文到後,這裏的人都鬆了口氣,沉穩彎腰查看了一下馬岡肩膀的傷痕,彎腰從身上取出一瓶血紅色的液體,倒了幾滴在傷口上,馬岡身體馬上變得通紅一片。等了幾秒鍾後,馬岡肩膀上血液停止流動了。


    “可以了。”陳文站起身說,“不過屍毒已經蔓延至全身了,我暫時解決不了,這樣下去,三日之內,必然屍變。”


    “那要怎麽辦”馬文生問陳文。


    陳文看了看我,說:“奉川城東有一大紅棺材鋪,鋪子的主人是茅山後裔,他有辦法,你去找他。”


    那大紅棺材鋪我不止一次從那門口經過,沒想到鋪子的主人還有這樣的能力。


    而我父母這會兒開口說話了:“你就是教陳浩法術的人”


    陳文點了點頭:“是我。”


    兩個人對話果然不是那麽友好,一開始就衝才斥了一些火藥味。


    我父親說道:“他還小,不適合跟這些事情打交道”


    陳文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其他的東西,取出一張符貼在了馬岡的額頭上,然後才說:“合不合適,我自然清楚。”


    眼見他們兩人要掐起來了,我馬上打斷了他們,說道:“我現在就去大紅棺材鋪,爸,您根本一起去吧。”


    他點了點頭,陳文暫時留在了這裏。


    到外麵招停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城東的大紅棺材鋪門口,上去敲門,連續敲了三聲,本來裏麵還亮著的燈,在我敲門之後卻關閉了。


    任憑我在外麵怎麽喊,裏麵都不再發出半點聲音,我父親這會兒說:“你跟陳文的關係很好”


    我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的話,我都已經死了幾十遍了。”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繼續問。


    “知道。”


    “恩,既然你知道,就應該更加小心一些,這樣身份的人突然出現你的身邊,且無時無刻不盯著你,肯定有所意圖的,我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會聽我的,反正一切小心就是。”


    他說完上前敲門。


    敲門的聲音是重、輕、重。


    他說:“棺材鋪做的是死人生意,晚上找來的不一定是人,這類鋪子晚上禁忌很多,你剛才敲的聲音代表的是惡事上門,他們自然不會開門。長短長才能告訴他們,有急事拜訪。”


    果然,我父親敲門後不久,大門被打開。


    這裏在城郊,棺材鋪是一棟**的院子,院子裏麵擺滿了棺材。


    一個年約七十的老人打著手電看了看我們,發出沙啞的聲音說:“進來吧。”


    說完轉身,我看了看這老人,現在是秋天,並不是那麽冷,他身上卻披著厚重的棉襖,這似乎還不夠,走路期間不停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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