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哭了就是哭了,還這麽多解釋。


    趙小鈺隨後在她母親的墳前呆了會兒,起身與我一同回屋。布坑役劃。


    她喝藥後就睡覺去了,我則回屋拿出了在薛玉那裏弄來的金蠶蠱的盒子,因為金蠶蠱太危險,所以不敢擅自打開,在網上查了好久的資料,但是並沒有什麽收獲。


    畢竟金蠶蠱不是誰都可以養成的。


    盯著盒子看了會兒,實在沒轍了,門口卻傳來聲音:“先讓金蠶蠱認主。”


    我抬頭看去,卻見靳寒正站在門口淡淡看著裏麵,渾身黑衣跟他陰差的身份符合得很,頗為神秘。


    “你會養蠱?”我問了句。


    靳寒隨後走進來,看了看我的盒子,對我說道:“跟鬼魂一樣,需要以血為引,如果金蠶蠱喜歡你的血,你控製金蠶蠱就容易一些,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就得尋找其他的途徑。”


    看他說得頭頭是道,我暫時相信了他的話,洪川把獲得靳寒保護的機會讓給了我,我原以為隻是單純地保護我,沒想到靳寒也會蠱術,如果有了靳寒的幫助,再去跟薛玉交手,就不再那麽被動了。


    我咬破手指,微微打開了盒子,正要滴血進去,手指上卻傳來刺痛感,緊接著就見手指慢慢變得烏黑,靳寒也皺了皺眉頭:“快拔出來。”


    我點頭,費力將手指拔出來,看看手指,上麵已經多了幾個小點,那是牙印。


    靳寒這會兒說:“給你金蠶蠱的人沒安什麽好心,在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給金蠶蠱喂食了,如果新主人防禦不當,金蠶蠱很可能將新主人當成食物,你現在,已經中了蠱毒。”


    金蠶蠱的毒性很強,當得知我中毒後,不緊張是假的,忙問:“那要怎麽辦?”


    “讓金蠶蠱把毒吸食回去,金蠶蠱剛才吸食你的鮮血很貪婪,說明你的血液很受它的喜歡,為了能長久得到食物,它不會讓你立即死掉的,打開盒子吧。”靳寒說道。


    我半信半疑,緩緩打開盒子,打開後,看見了金蠶蠱的本體。


    是一隻金黃色的蟲子,隻有小指大小,除了顏色鮮豔一些,跟其他的蟲子並沒有什麽兩樣。


    不過它似乎有靈性,盒子打開頭探頭搖擺兩下,而後小眼睛盯著我看了起來,我緩緩伸手過去,它又直接一口紮在了我手指上。


    手指上的黑色慢慢褪去,它也慢慢變得渾身通紅,裏麵充斥滿了血液。


    “好了,做事留三分,不能一次性滿足它,否則它將會沒有休止地索取。”靳寒這會兒說。


    我這才收回了手指,金蠶蠱雖不滿意,但是卻並沒有再次索取,倒下睡了。


    我合上盒子,靳寒又說道:“這隻是金蠶蠱的幼蟲,還沒成長起來,現在可以被你掌控,但是如果有一天它對你不滿意了,你可能會遭受它的攻擊。你沒有接觸過蠱術,建議你一開始不要養金蠶蠱這種霸道的蠱蟲,將它丟掉吧。”


    這哪兒成,金蠶蠱這麽金貴,都到我手裏了還丟掉,太暴殄天物了。


    “先養養看。”我說。


    靳寒恩了聲,倒沒有刻意勸我:“以後不能太頻繁地用血來喂養它,可以找一些其他的蠱蟲來飼養它。”


    “你怎麽對養蠱這麽了解?”我問了句。


    靳寒說:“我是苗疆靳家的人。”


    就隻說了這麽句,沒有給過多的解釋。


    我嗬嗬笑了笑,這人太冷淡了,估計沒有女朋友!


    將盒子收起來,躺下安穩睡了一覺。


    夜盡天明後,趙小鈺整理好著裝前去上班,昨晚撲在我身上大哭的事情被她忘記得一幹二淨,新的一天又是滿血狀態,立下宏源,抓完天下所有壞人。


    不過還沒有出門,趙家別墅外就已經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兩人我都認識。


    一人是孫靜陽,另外一個就是靜逸居士。


    看到她們倆,我嗬嗬一笑,心說禍不單行!


    孫靜陽看著我也是滿臉詭異的笑容,走過來揮揮手:“你好呀,睨爾達野。”


    “都知道了,咱就別演戲了吧。”我說了句。


    孫靜陽這才換了另外一個表情看著我,有些哀怨,還有就是不解:“原來你就是陳浩,我說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名字呢,昨天我去警局專門查了一下睨爾達野這個名字,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


    那老太太也在這別墅四處打量。


    趙小鈺見他們神色不善,走了過去拿出警員證:“喂喂,你們兩個幹什麽?私闖別人屋子是犯法的!”


    孫靜陽開口說:“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跟很好核對一些事情,陳浩,能跟我們來一下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都找上門來了,躲是躲不聊了,就跟她們一起出去。


    上車後,司機直接開車將我帶離了這裏,到了城郊一處地方,車子停下。


    我和孫靜陽下車,老太太一直在車上看著。


    下車後我問道:“你這妮子夠笨的呀,這麽晚才發現我就是陳浩。”


    “還不是因為我太想相信你了,你也真還意思,竟然騙我。”孫靜陽有些埋怨地說。


    我嗬嗬一笑:“說得好像我對不起你似的,如果不是你們要來抓我,我會騙你們?明說吧,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孫靜陽瞥了一眼身後,然後低聲跟我說:“一會兒你假裝答應和我比試,然後借故說回去準備,到時候我們就會放你走,到時候你再想辦法。”


    “我什麽時候要和你比試了?”我問了句。


    孫靜陽虎視了我一眼:“我師父說要自己來抓你,我提出這個條件,師父才勉強答應先讓我和你比呀,你快答應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主鎮奉川


    老太婆這會兒斜視車窗看著我和孫靜陽。


    這孫靜陽似乎有心幫我,孫靜陽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即便是對紅眼餓死骨也絲毫不懼,至少我現在對上紅眼鬼贏的幾率並不是很大。


    孫靜陽就這麽霸道了。老太婆作為她的師父自然是更厲害的,分辨其中利害關係,我和孫靜陽一同到了車窗前。


    老太婆搖下車窗直接問了句:“比不比?比的話確定好什麽時候?”


    我按照之前說好的,這會兒說:“我還要回去準備準備。”


    老太婆恩了聲,倒沒有問過多的理由。孫靜陽隨後上車,負手對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我笑了笑,車子隨後駛離這裏。


    我回頭看了下四野,罵了句:“媽的,把老子甩下了。”


    這裏荒郊野外,公路上都長滿了雜草,說明這條路不常有人來,放眼四野不見一家住戶,心說被老太婆坑了,幸好身上有手機,給趙小鈺打了個電話,因為說不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趙小鈺幹脆跑到局子裏去用局子裏的儀器來確定我的位置。


    我寂寥蹲在這裏,因為距離主城區比較遠。趙小鈺他們來得也就慢了些,我見四周環境不錯,起身拿著木棍四處搗鼓起來。


    林子密密麻麻,因為小時候在農村呆過,倒也不怕林中的蟲蟻,掉落到身上給它彈開就是,因為林子裏環境複雜。就沒讓張嫣他們出來,萬一跌了傷了,心疼的也是我!


    越往密林深處走越覺得不對勁,並不是環境,而是氣味。


    在農村呆過的應該都知道,墳塋地裏的氣味跟其他地方的氣味是有些差異的,現在聞到的這氣味就是墳墓的氣味。


    用木棍撥開前麵大吳風草,看到的畫麵卻讓我驚呆在原地,前麵是一片小凹地,凹地正中心是一座墳墓,墳墓的旁邊是一小的土地廟。


    農村的土地廟並不像城鎮那麽豪華,在合適的地方挖一個幾十厘米的洞窟,裏麵放上神像就可以了。


    這土地廟就差不多。


    讓我吃驚的當然不是土地廟和墳墓。而是墳墓前麵的一些人骨。


    墳墓已經被人挖開了,裏麵的骨頭散落得滿地都是。一般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嫌晦氣不去觸碰,不過我見這荒郊野嶺的,附近又沒人,要是一直讓這些屍骨在這裏放著,估計十年都沒人能發現,到時候他投胎也投得不安生。


    就自言自語說了句:“你蛋子哥心腸好,給你裝回墳墓裏去,要是地下有靈的話,就保佑我事事順利。”布台央亡。


    嘀咕了一會兒,彎腰把地上的碎骨全都放進了墳墓裏麵,並用棍子撬了些泥土把墳墓也給補上了,連旁邊的土地廟,我也重新修理了一遍。


    想起身上還有香紙,就點上香,燒了點兒紙:“也不知道你後人怎麽想的,竟然把你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墳墓有墓碑,說明生前家境不錯,不過死亡的時間似乎有些長了,上麵的刻字已經模糊不清,隱隱約約能見上麵刻著的‘吳天瑞’三個字。


    而在旁邊的土地廟裏,供奉著一塊小石碑,石碑及其細致,密密麻麻刻上了小字,不過也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了,字跡看不清楚,隱約能看見:司監眾靈,十二之天,黃靈玄老,十二天君!


    後麵還有一列,也是十六字,隻能看清楚其中‘主鎮奉川’四個字。


    將石碑供奉在土地廟中,要麽就是身份顯赫,要麽就是狂妄自大。加上那句‘主鎮奉川’,猜測墓主人可能是一個奉川的一個官員,死後低調埋在這裏,想要躲避盜墓賊掘墓,但終究沒有躲過。


    等香燒完,聽見山下傳來了汽車聲音,就馬上按照原路返回。


    正是趙小鈺,馬蘇蘇跟著一起。


    趙小鈺見了我就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馬蘇蘇也在旁邊發笑,我目光在她們倆之前轉換,趙小鈺不好欺負,馬蘇蘇還不好欺負嗎,就過去按在她頭上,胡亂摸了摸,等她頭發有些淩亂了才說:“都這麽矮了,還笑。”


    馬蘇蘇避過我的大手,說了句:“笑又不會變矮。”


    “也不會長高呀,你現在做的一切都要以長高為目的,如果不能長高,那就是白費功夫。”我義正言辭地說。


    隨後上車,趙小鈺一直在笑我被人甩在這深山老林的事情,正要啟動車子,馬蘇蘇卻讓趙小鈺等一下,她從她的背包裏拿出了羅盤四處勘測起來。


    好一陣後跟我說:“這裏是一個雙龍聚首的風水寶地,按理說這裏的應該住了很多人才是,為什麽會荒無人煙?”


    這裏風景確實不錯,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馬蘇蘇也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上車回了主城。


    馬蘇蘇本來是來趙家找我的,得知我被人丟在老林裏後才跟著趙小鈺一起來借我,趙小鈺將我們送到了馬家門口才自個兒去上班。


    我和馬蘇蘇進屋,馬文生正靠在沙發上揉太陽穴,見我進來了之後跟我說了句:“陳浩,來了啊!”


    我問:“馬老,有什麽事嗎?”


    馬文生把桌子上的一封文件給我,讓我看看。


    我翻開看了幾眼,合上了書:“薛家勢力真這麽大?能讓馬家搬出奉川?”


    書上正是薛家給馬家的文件,說是通知、命令更準確一些,勒令馬家舉家搬出奉川,不然薛家就要來取代馬家,讓馬家自己斟酌。


    不用說,這是因為我的關係。


    馬文生回答我的問題:“薛家勢力本來就大,再加上道門施加壓力,我們這些小家族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況且你現在身份還很特殊,都知道我們馬家和你走得很近,就連我們老東家宿士派也打來電話把我指責了一頓。”


    馬家在奉川生根發芽,要搬出去是不可能的,不然就會淪落成為下一個陳家。


    不過這事兒是因為我而起,想要他們鬆口的話,估計也隻有我出麵才行,至於怎麽出麵,當然是按照他們的方式,交出張嫣,我去受罰。


    我說了聲:“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馬文生並沒有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來的意思:“馬家搬不搬走倒無所謂,給你看這個文件,隻是想讓你知道,薛家已經準備把勢力往奉川這邊擴張了,要是你在薛家來奉川之前還是沒能和薛玉分出勝負的話,到時候薛家其他人插手,你想要贏他就很艱難了。”


    我也想早點把薛玉給打敗,不過卻遲遲找不到他的破綻,所以無從下手。


    馬文生看出我的為難,開口說道:“我向宿士派的人打聽過薛玉這個人,薛玉這個人蠱術和法術都很擅長,心思也很縝密,隨時都有可能給你下套,他給我的感覺,比張嘯天要危險。”


    這點我深有體會,趙小鈺中蠱事件中,外表上看趙小鈺把他抓了,惡心了他一把,但是他卻在暗中給趙小鈺下了蠱蟲。


    昨天金蠶蠱之事,看起來我是拿了他的金蠶蠱,事實上昨天要不是有靳寒在,且那金蠶蠱喜歡我的血液,我很可能就被金蠶蠱的毒給殺死了。


    所以,這個人心思縝密程度跟張嘯天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表麵上看我贏了,但是實際卻不一定。


    對付這樣的人,最是困難!


    “先按兵不動,他既然是來抓我的,肯定有所行動,到時候我接招就是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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