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啞然無語,陳文卻按了我肩膀一下:“小子,建議你別多問,有些東西還不是你能接觸的,等你能力夠強了,再去刨根問底。”


    爺爺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陳文這番話。


    張東離這會兒卻說出了另外一樁事情:“陳懷英,你雖然在我八字上動了手腳,但是卻還不至於置我死地,真正害死我的是張家利。十六年前比試之前,張家利就和你們陳家的某人商量好了,張家摒棄我,陳家摒棄你。你在我八字上動了手腳之後,我隻是受了傷,是張家利派人取了我性命。”


    我算是明白了,爺爺當時真的有心害張東離。


    但是剛好和張家利害張東離的時間重合,張東離實際是張家利害死的,不過卻理所當然推到了我爺爺身上。


    張東離死了,我爺爺被陳家拋棄了。


    這就是當年事情的真相。


    但是,現在不明白的是,我爺爺為什麽要害張東離?我爺爺又有什麽樣的安排?竟然連陳文都讓我現在不要去打聽。


    不管怎麽樣,我爺爺當初都有心害張東離,張東離報複我們是應該的。


    本來還準備繼續問下去,陳文快刀斬亂麻:“都給我閉嘴,陳懷英、張東離,你們兩個人該走了,別忘了你們的身份。張嘯天、張洪波滾回去放了馬家的人。馬文生,回家去等著。”


    陳文說了,本來混亂的局麵一下就清淨了。


    我爺爺和張東離對陳文拱了拱手離開,馬文生等人也滿眼驚恐看著陳文。


    張嘯天他們離開後,馬文生走上前來,呆呆看著陳文說:“沒想到,您竟然還有這樣一個身份,我聽宿士派的道士說您是……”


    “他們說什麽?”陳文打斷了馬文生。


    馬文生馬上說:“沒什麽,沒什麽,我先走了。”


    馬文生說完就離開了這裏,隻留下了我和陳文,我盯著陳文看了會兒,陳文瞥了我一眼:“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問:“我爺爺和張東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不讓我繼續問下去了?”


    陳文嗬地笑了聲:“這問題你得問你爺爺他們去呀。”


    “你已經讓我爺爺他們走了。”我說。


    陳文拍了拍額頭,一臉無奈說:“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這裝傻充愣的手段也太明顯了些吧,伸出大拇指說:“你厲害。”


    陳文哈哈笑了兩聲,轉身走了:“我還有事,有困難給我打電話,對了,不要在外人麵前透露我的存在。”


    我恩了聲。


    看著陳文離去的背影,我笑了笑。


    之後拿出兜裏的手機看了看,馬蘇蘇打來了電話,說:“陳浩,張嘯天已經把我們放了,可是我爺爺不在家裏,我爺爺是不是出事了?”


    我說:“你爺爺沒事,他馬上就回來了。”


    掛掉電話,今天晚上這樣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除了得到了以前一些事情的解答,再得知了陳文的一些身份,其他的,並沒有得到什麽。


    下山的路上,掏出複製張嘯天卡的那個手機,將靜音模式關閉。


    代文文還在不斷發短信:求求你,跟我說話好不好?我真的好怕,這裏真的好黑。


    我看了看,想起代文文那滿臉憂鬱的臉。


    她將素未謀麵的張嘯天當成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是張嘯天現在卻拋棄了她,她應該更無助,更孤獨了吧。


    想想還挺可憐的,這會兒她應該哭得很慘吧。


    再說,她也沒有害我們的心,就算是讓我們去墳地取戒指,那也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讓我們去的,而且後來她還提醒過我,小心僵屍。


    我停下,掏出自己的老人機,發了一條短信,說:“做我的朋友吧,我永遠歡迎你。”


    但是她沒有回複,我嗬了聲,這妮子都忙著跟她的fancier發短信了,我發的短信,她估計看都沒看。


    揣好手機,趕往代文文所在的那棟別墅,手裏拿著複製的那手機,走進地下室。


    代文文正蜷縮在地下室的角落裏瑟瑟發抖,手指不斷按著鍵盤,嘴裏不斷重複一句:“求求你,回我,我好怕;求求你,回我,我真的好怕……”


    我走進去,她剛好發了一條短信,我手裏的手機嘟嘟嘟響了起來,代文文聽見聲音抬頭看著我,又將目光放在了我手裏的手機上,想到了什麽。


    迅速低頭再發了一條短信,我手機再次嘟嘟嘟響了起來。


    代文文兩行清淚:“你是,fancier!”


    第七十五章與張嘯天最後的交手


    代文文呆呆看著我,我反應了過來,她把我當成了一直與她聯係的fancier,明白過來之後。我拿起手上的手機以fancier的名義發了一條短信:成為我的朋友吧。


    發出去,代文文手機叮咚響起來。她看了看手機,按動手機按鍵,我手機收到短信:好呀。


    我笑了笑,收起了手機,她也看著我微微一笑,不過即便是笑,她還是滿臉憂鬱。


    我說:“這裏黑黢黢的,你既然這麽怕黑,還呆在這裏做什麽。上麵這麽多空房間呢。”


    代文文還是喜歡用手機發短信:有你在,我就不怕黑了。


    這短信有些曖昧,我心說,張嘯天呐張嘯天,你拋棄了這條線,被我撿起來,倒是成全了我。


    我說道:“這兩天有些事情,沒時間回複短信,不過我永遠都在。”


    太肉麻,我自己都打了個冷顫。


    代文文憂鬱看著我,淡淡恩了聲。


    我收起了手機,摸到了地下室的開關,打開了燈,然後離開了這裏。


    到趙家別墅門口,張嘯天打來了電話,我接通後嗬嗬一笑。張嘯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輸了,輸得很徹底。”


    “我從沒就沒想過和你鬥,想想你妹妹,咱們就此罷手吧。”我說,實在不想和他鬥了,一來怕我這些朋友們再受到他傷害,二來張家確實已經夠淒慘的了。


    張嘯天卻狂笑起來:“我張嘯天從來就沒有輸得這麽慘過,不過我還有一樣東西沒輸出去,那就是我的命。明天晚上八點鍾,到奉川體育館,我們最後一次交手。”


    我愣住,這是打算以命相搏了嗎?


    “我拒絕。”我直接說。


    張嘯天似乎已經氣急敗壞了:“嗬嗬,那我就去找馬蘇蘇,或者趙小鈺。”


    果然又是這一招,我沒轍了:“好吧,我答應你。”


    之後又問:“你還在和代文文聯係?”


    張嘯天回答說:“你已經複製了我的卡。代文文還有利用價值嗎?她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既然沒用了,就應該舍棄,那張卡,已經被我丟進了江中。”


    這樣最好,如此一來,我就可以永遠成為fancier了,這樣代文文也不會知道她一直依賴的fancier本意是在利用她這一殘酷事實。


    掛掉電話進去,陳紅軍和陳鬆呆在客廳裏麵與趙銘交流。


    我跟陳紅軍關係不錯,不過跟陳鬆關係就有些微妙了,陳紅軍看了我,笑臉相迎,陳鬆跟吃了屎一樣盯著我。


    “趙叔。”我喚了趙銘一聲,他始終都是長輩。


    趙銘說:“正好。他們倆找你有事,我得去談生意,你陪他們好好聊聊。”台他莊號。


    我恩了聲,趙銘起身離開,出門時撥通電話約人。


    我坐下後優哉遊哉喝起了麵前的茶,陳紅軍說:“陳浩,老爺子大壽快到了,你確定好要去了嗎?我好回複家裏的人。”


    陳文說過我應該去,我就點頭答應了:“去。”


    陳鬆卻在一旁冷笑:“哼哼,我陳家的門可不是那麽好進的,你可別後悔。”


    我麵帶著微微笑,看向陳鬆:“陳家由你做主?”


    陳鬆臉色大變,不過這裏我是主場,他沒有發作,狠狠道:“到了巴蜀,你就會哭了。”


    說完甩甩袖子就走,陳紅軍指了指陳鬆,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說陳鬆腦子有問題呢。


    他們兩人離開,我得以清閑下來,想起張嫣,就將她放了出來,張嫣已經完全恢複,出來後站我旁邊,我故作冷色盯著張嫣。


    張嫣被我盯得有些緊張,往後退了兩步。


    我說:“過來,站我麵前。”


    張嫣哦了聲,小心翼翼站我前麵。


    我又說:“靠近一點。”


    張嫣往前兩步。


    “再靠近一點。”


    張嫣猶豫了,我依然虎著臉,站起身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有摸了摸她手臂,鬆了口氣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給你下條禁令,以後不準擋我前麵。”


    “可是……”張嫣開口。


    我瞪了她一眼,她馬上嚇得不敢說話了。


    歇息一陣,馬上回屋準備起了明天要用的東西,明天張嘯天估計會拚命,風險不小,讓張嫣在一旁讓我裁紙、研磨朱砂,我專心畫符。


    之後再反抗陳文留下的書,再之後才給陳文打了個電話,不過他並沒有接,應該有事兒。


    這樣一來,明天全得看我自己的。


    到第二天下午七點鍾,張嘯天果然如約打來了電話,說道:“奉川體育館,今天有一場拳擊比賽,我已經跟主辦方商量好了,你和我加一場,不限手段,不限時間,不限生死,可用武術,可用玄術,也可用武器。”


    “你妹妹呢?”我問了句。


    張笑笑一直很依賴張嘯天,如果我出事,張笑笑或許會傷心,但是張嘯天出事,張笑笑就不知道會這麽樣了。


    張嘯天在這裏遲緩了很久:“我已經跟爺爺和我父親說了,唯獨沒有跟笑笑說,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我輸了,幫我照顧好她,至少,別讓她受別人欺負。”


    我也猶豫了,不明白為什麽他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不以成敗論英雄,賭的不都是胸口一口氣嗎。


    我沒回答,因為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不準我死了呢?


    直接掛掉電話,帶上張嫣,乘坐趙小鈺的車趕往奉川體育館,到了體育館外麵,馬文生一家人正在等待。


    我上前說:“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馬文生回答:“這件事情已經在奉川的方外人士階層傳遍了,陳浩啊,你雖然背景複雜,但是,這畢竟很危險,依我看,還很是放棄吧。”


    小矮個兒馬蘇蘇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馬蘇蘇的頭,說:“不想和他糾纏下去了,這次做個了結吧,再說我不跟他打的話,蘇蘇妹妹估計會有危險。”


    馬文生和馬蘇蘇一呆滯:“難道你是因為保護蘇蘇才……”


    他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為了自己。”


    趙小鈺也是滿臉憂心,但是卻跟往日不一樣,一言不發,我看趙小鈺一眼,把手伸進了她的衣兜裏麵,死活搶出了她衣兜裏麵的搶,嗬嗬一笑:“嗬,你這妮子還真夠虎的,準備拿槍打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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