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波這時候開口:“吵什麽,我還沒死呢,這事兒還得看笑笑的意思,嘯天,你打電話讓她過來。”


    “笑笑不適合參與這種事情。”張嘯天回絕了張洪波的話。


    我一直在邊上看著,沒想到為了張笑笑,他敢跟張洪波頂嘴


    張洪波隨後自己叫人給張笑笑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過來。


    張家的事情還沒定奪,輪到我們表態了,我說:“奉川陳家就我一個,我沒打算去,我棄權。”


    老道士有些詫異:“那你參加比試是為了什麽?你可要知道,這可是正規道門的法術,一般人是根本學不到的。”


    我笑笑回答說:“為我爺爺出一口氣,過不了多久,我要讓我爺爺風風光光返回奉川陳家,甚至是巴蜀陳家。”


    家裏有個陳文,他比一般的道士厲害太多了,有了他,不再需要什麽正規道士。


    老道士愕然,歎了口氣說:“那,好吧。”


    馬文生和張家的人對我這個決定也很不理解,不過張家利卻是幸災樂禍,因為我不去道觀,就說明我少了獲得實力的機會,這正是他們希望看見的。


    說話期間,張笑笑從別墅外走了進來,看見屋子裏這麽多人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進來將人一一喊了一遍。


    喊完站在了張嘯天的身後,問道:“哥,什麽事情呀?”


    “沒事兒。”張嘯天說。


    張洪波這會兒問張笑笑:“笑笑,你願不願意去道觀學習法術?學成以後也能幫到你哥和你爸爸。”


    張家是玄術世家,張嘯天就算把張笑笑保護得再好,張笑笑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法術這方麵的事情,聽見這事兒後並沒多少疑惑,而是問道:“可以幫我哥嗎?”


    張洪波恩了聲,靜候張笑笑的回答。


    張笑笑想了幾秒:“那我去。”


    張嘯天臉色一變,厲聲對張笑笑說:“你出去,到我屋子等我,我一會兒有事跟你說。”


    張笑笑未應聲,張洪波有些慍怒說:“一個家族能不能維持繁榮,最主要的就是看後代是不是足夠團結,勾心鬥角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姑息,你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今天在這裏給你們提個醒,再讓我發現你們勾心鬥角,直接驅逐出張家。另外,笑笑自己願意去,嘯天你也不能阻止她,這是她的意思,有掌控欲是好事,但是過強就不見得了。”


    張家利連連點頭,馬上對張詩白說:“詩白呀,到了道觀,你要好好照顧你笑笑妹妹,不能讓她受委屈。”


    張詩白諾諾答應。


    張嘯天這時候卻冷笑了起來:“我姑姑死因不明,我母親不知所蹤,我父親數年不能回這別墅,現在連我妹妹也不能幸免嗎?”


    張嘯天的姑姑就是張東離,我的四娘。沒想到他的身世也挺淒慘的。


    張嘯天說完這句話,轉頭看著張笑笑說:“妹妹,哥哥騙過你嗎?”


    張笑笑果斷搖頭。


    張嘯天又說:“那就聽我的,別去。”


    張笑笑猶豫了,盯著張嘯天看了會兒,噗嗤一聲哭了出來,撲到張嘯天懷裏抽泣起來:“其實我都知道的,哥哥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太辛苦了,我隻想替你分擔一點呀。我不想你這麽累了,所以我必須要去。”


    張家利在一旁譏誚著嘴角,張嘯天身體微顫,不過卻輕撫著張笑笑肩膀,安慰著她。


    張洪波歎了口氣,說:“既然笑笑決定了,那就這樣……”


    “等等。”我打斷了張洪波的話,“笑笑姑娘去不得道觀。”


    這裏人都一臉詫異看著我,老道士問:“如何去不得道觀?”


    我說:“張家是玄術家族,因為沒有足夠的根基鎮鬼,所以陰氣彌漫,張家的人普遍陰氣比較重。笑笑姑娘從沒有學過玄術,也就無法製陰,火炎極低,再加上笑笑姑娘本就是女性,陰氣比張家其他人更重。道觀是剛陽之地,如果沒有玄術基礎的女性進去,本就不好,何況笑笑姑娘陰氣還很重,她要是進去的話,不但學不到東西,身體還會受損。”


    老道士連連點頭,讚同我這話。


    張家利卻說:“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這是我張家的事情,輪得到你插嘴?要真像你說的,道觀那麽多女信徒上香,個個都會生病?”


    我瞥了張家裏一眼:“你是耳朵聾,還是本身就傻?我說道觀克製的是陰氣重的人,你張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鬼怪,她一旦脫離張家庇護,你能確信鬼怪不找她報複?”


    “你……”張家利氣節。


    我又問張嘯天:“你妹妹的生辰八字是什麽?”


    張嘯天說了一個生辰八字,我掐算了一陣說:“她骨重二兩三錢,此類人女命生來輕薄人,營謀事作難稱心。六親骨肉亦無靠,奔走勞碌困苦門。一旦離開了張家,就會無依無靠,命途多舛,所以,她不能去道觀。”


    老道士連聲稱奇:“陳浩小兄弟,你竟然還會稱骨?”


    我哪兒會稱骨,不過是在陳文的筆記中看到了一篇《稱骨歌》,剛好記得這一則,就胡謅出來了。


    不過這會兒卻不好說破,就說:“略懂,略懂。”


    老道士咋舌:“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懂得稱骨的人很少,陳浩小兄弟能力怕是已經遠遠超過了你爺爺這個年齡階段的能力。”


    我嗬嗬笑了聲。


    轉而看著張洪波。


    張洪波見我說得頭頭是道,不過還是問道:“你跟我們張家不共戴天,為什麽突然插手我們張家的事情?”


    我將自己真實理由說了出來:“笑笑姑娘是個單純的女孩兒,張家的汙水不應該汙染到她,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保護好張家這最後一片幹淨之地很有必要嗎?”


    張洪波凝視著我,判斷我是否在說謊,也不知道他判斷的結果怎麽樣,最後說:“笑笑不去道觀,張詩白一人去。”


    張笑笑盯著我眼睛眨巴眨巴,我擺了擺手,離開了這裏,張笑笑追了出來:“謝謝你。”


    “客氣。”我說。


    張笑笑又說:“可是,我想學呀。”


    她無非是想幫張嘯天,如果她幫張嘯天的話,我們就不得不交手了,就說:“聽你哥的話,回去工作去吧,你要是真想學的話打我電話,我在電話裏教你,至於見麵,咱倆還是少見。”


    我把電話留給她之後,張嘯天出來讓張笑笑先離開了,然後對我說:“謝謝。”


    “不是幫你,隻是不想你妹妹被張家利他們禍害而已,別多想,馬蘇蘇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說。


    在門外等馬文生他們出來的時候,張家利他們也準備離開別墅,看見我後,對我陰笑了兩聲:“陳浩,張家的能量可不止這些,玄道我們有正規道士做後台,鬼道我們有白眼鬼怪打基礎,黑道我們有整個奉川縣的地下社會,白道你更不是對手。今天晚上我會帶白眼鬼怪去拜訪你,如果你不怕我傷到別人的話,最好別呆在趙家別墅。”


    我還沒回話,一輛車緩緩停在了我們前麵。


    西裝革履,戴著墨鏡,打扮得冷酷無比的陳文搖下車窗,說:“不怕死就過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東西來拜訪我弟。”


    “哥。”我欣喜喊了聲。


    陳文說:“陳浩,上車。”


    第五十六章保鏢


    之前陳文雖然出現過一次,不過這次陳文打扮得跟電影裏的黑衣人似的,我都差點兒沒認出來,張家利自然認不出來。


    上車駛離這裏,期間跟趙小鈺打電話,讓她先回去了。


    走了一陣後,我看著陳文這身打扮說:“挺帥。”


    陳文嗬地笑了聲,並沒有回話。


    我看這車價值不菲,再加上陳文這身打扮,心說他不會是某某財團老總的兒子吧?畢竟不管再厲害,總得有個老爸。


    陳文看出我所想,說道:“別多想,我在給人做保鏢,老板明天會來奉川縣談生意,你到時候幫我保護她。”


    我看了一下這車,瑪莎拉蒂總裁,價值兩百多萬。


    再看了陳文優哉遊哉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這哪兒是保鏢,這分明就是大爺呀。


    “你要保護的,不會就是開車的這位吧?”我指著司機問,要是老板開車,保鏢坐車,那也太奇葩了些。


    陳文搖頭:“不是,她明天才過來,我已經向她推薦了你,到時候你直接聯係她。”


    陳文安排的事情我沒理由拒絕,不過我抽不了身呐,就說:“可是我還在保護趙小鈺。”


    “你跟我換,我保護趙小鈺。”陳文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


    要是有危險,陳文應該也不會讓我去做,就答應了這事兒,之後陳文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交代我一些事情之後下車,帶我去那老板將要住的地方熟悉了會兒環境。


    其他事情我都了解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剛好陳文在這兒,直接問了出來:“你缺錢?”


    陳文微微一笑:“不缺。”


    “那你怎麽還會給人做保鏢?”我問。


    陳文沒有回答我,我吃了閉門羹也不再多問了,在這裏看完後我們並沒有回趙家別墅,而是在外麵找了一間房間先住下。


    進屋後,陳文身著西裝端坐著,眸子嚇人得很,我站他旁邊都感覺到了一股森然之意,他給我的壓力,比張洪波所給的壓力大太多了。


    他坐下後不久,房門被敲開,我上前開門,見外麵男男女女一共站了將近十人,個個身上陰森得很。


    我開門後按照陳文之前的囑咐,屏住呼吸站在了一邊。


    這幾個人避過我走向陳文,陳文嘴角一翹,身上凜冽殺意展露。


    鬼怕惡人,現在就算是人都不敢接近陳文,更何況是這幾個鬼了,他們馬上被嚇住,陳文站起身來,往門那兒一站:“出來吧。”


    說完見一身穿練功服的中年男人從走廊盡頭走過來,陳文轉身進屋,中年男人也跟進了屋子裏。


    我隨後關上了門,這中年男人一笑,說:“還有些本事,能鎮住鬼。”


    這男人頭發較長,僅從這一點就能判斷出來,他是正規道士,因為道士修真,修的就是去偽存真,他們認為頭發也是真的一種表現,所以大多正規道士都留著長發。


    陳文跟他們不一樣。


    陳文問:“你是哪派的?”


    中年男人回答說:“趕屍派科峰,有人讓我帶你們的魂走,你看,你們是自願跟我走呢,還是讓我動手?”


    科峰說完嘴裏默念了幾句法咒,這裏的鬼魂又動了起來。


    陳文眉頭微微一皺,掃視了這些鬼怪一眼,他們竟然又被嚇住了。


    科峰一怔。


    之前他肯定以為陳文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才把這些鬼怪給鎮住,現在看見陳文隻用眼光就將他們給鎮住了,自然有些吃驚。


    科峰再喊:“把他們魂帶走。”


    陳文淡淡說了句:“都給我散了,再敢停在這裏,後果自負。”


    陳文話音剛落,這些個鬼怪奪門就跑了,科峰還沒開始囂張就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氣勢已經降了下去。


    “能用目光鎮住鬼,你本事很大,是哪派的?”科峰問。


    “你還沒資格知道,陳家和張家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不追究你的責任,不過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陳文說。


    科峰被人請來,就這樣铩羽而歸自然不服氣,趁陳文不注意,突然取出一張符紙往陳文額頭上貼去。


    不過手還沒至,他人就已經趴在了地上。


    他在出手的那一刹那,陳文腳就已經動了,踢在他腹部,這會兒嗚呼痛呼了起來,陳文一臉嫌棄說:“就這點兒本事還敢害人?給我滾。”


    科峰咬咬牙,轉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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