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天笑了笑:“你倒能忍,這股惡臭也習以為常。”


    張嘯天好似經常聞到這種味道,即便這種惡劣環境也麵帶陰險笑意。


    看了一眼屋子裏,一男人掛在支架上,已經沒了生機。


    趙小鈺一會兒捂著鼻子過來,依然沒戴手套就在那屍體上摸了起來,我看著都覺得惡心。


    人死後,肌肉會失去控製,往往會出現大小便失禁的情況,這具屍體也不例外,那陣惡臭也正是因為這原因。


    沒想到趙小鈺看起來一個幹淨利落的妮子,竟然連這都能忍。


    趙小鈺摸了一陣後說:“死者死於上吊,自殺,死亡時間三個小時,可以結案了。”


    我一驚,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不過這時候張嫣湊到我耳邊說:“這具屍體裏麵剛才還有靈魂波動,現在已經沒了,我們快走。”


    我恩了一聲,馬上拉著趙小鈺說:“既然結案了,就通知其他人來收屍,我們走。”


    說完硬拉著趙小鈺出了門,張嘯天一直沒有開口,隻是一臉紳士笑容看著我們,目送著我們離開。


    上車後,我問張嫣:“能看出是怎麽回事嗎?”


    張嫣搖頭。


    趙小鈺則扭頭問我:“雖然是自殺,但是還沒弄清楚他為什麽自殺呢。”


    “我說姑娘,有時候認真負責是好事,有時候那就叫傻了,你就是傻到極點,看不出來那是張嘯天下的套嗎?”我說。


    趙小鈺嘻嘻一笑:“不是還有你在嘛,姐姐可是很依賴你的喲。”


    我頓時無語,趙小鈺在車上給局子裏打了個電話,我們隨後離去,我在車上翻開陳文的筆記查看了一陣。


    因為這件事情看起來是一件普通的自殺事件,陳文筆記裏並沒有類似的事情。


    回屋後,趙小鈺洗了個澡回屋睡覺,我也洗了個澡,趙小鈺這會兒卻穿著一件男士夾克站在了我門口,對我眨眨眼:“嘿,看這兒。”


    我看過去,隻覺得別扭,趙小鈺差不多有167左右高,在女生中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但是這衣服她穿著,卻還是如同裙子一樣。


    “怎麽了?”我皺眉說。


    趙小鈺臉色馬上變了,不過還是換上一臉嫵媚笑意:“覺得姐姐美嗎?”


    “本來挺美,穿上這衣服就差強人意。”我開玩笑說,趙小鈺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穿習慣了警服,自然也能駕馭男士衣服。


    趙小鈺馬上就不滿意了:“好你個陳浩,虧我跑了好幾條街給你買的衣服,你竟然這麽說,哼!”


    我一愣,合著這身男士衣服是給我買的,我正愁沒錢買衣服,準備找趙銘先給我預支點兒工資呢,不過得知這衣服是我我的,我馬上說:“我是說衣服配不上你的美。”


    “這還差不多。”趙小鈺嫵媚一笑,之後轉了一圈,風情萬種說,“這是姐姐送你的衣服,快來拿呀。”


    我很是無語:“你穿身上,我怎麽來拿?”


    “你自己來脫唄。”趙小鈺抿著嘴唇,滿臉嬌羞,倒有了張嫣的幾分神態,我卻被她這話嚇得連聲咳嗽,這要要是讓別人聽見還得了。


    我猶豫了好一陣:“你是讓我現在去脫掉你身上的衣服?”


    趙小鈺連連點頭:“不敢嗎?”


    “你裏麵穿了沒?”我問。


    趙小鈺回答:“姐姐剛洗澡,你說呢?”


    我腦門兒一熱,鼻血差點兒沒噴出來,不過還是說:“算了,我不要了。”


    脫人衣服這事兒,我還真幹不出來。我骨子裏是個很內斂的人,特別是在對於男女之事這方麵。


    趙小鈺見我不去,馬上沉下臉:“你脫不脫?”


    “你就不怕我看了之後忍不住?”我一臉詭異笑容站了起來,踱步到了她的身邊,並伸手搭在了她香肩之上,這笑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趙小鈺也不過是跟我開玩笑,見我如此動作,有些呆滯,不過一會兒後說:“不怕呀,不過首先說好,姐姐要在上麵。”


    我掩麵逃跑,轉身一臉苦相說:“還是算了。”


    趙小鈺跺了跺腳哼了聲,自行脫掉了身上的夾克,丟在了我床上,我回身一看,她裏麵原來穿了一件白色長t恤,不由得笑了。


    幸好剛才沒去脫,不然不止得不到什麽,還會落下個色狼的名頭。


    趙小鈺丟下衣服就氣呼呼走了,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還有一套在我臥室,自己來拿。”


    我笑了笑,先試了一下這衣服,發現還挺合身的,之後翻看了一下爺爺留下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應該是用來製符的。


    如果能學會的話,以後也有了個傍身的技巧。


    不知怎地,現在連鬼怪都不怕的我,竟然有些怕趙小鈺了,以後得跟她商量一下,再不能開這種玩笑,會折壽的。


    過了一陣去趙小鈺房間拿衣服,卻見她將門虛掩著,我見後不禁一笑,想起古時‘半遮門’之事,這虛掩之門多為女子專門為情郎所留的通道,這妮子還真虎。


    進入時見趙小鈺已經睡下,但忽見窗簾之外一黑影一閃而過,忙跑過去掀開窗簾看了一下。


    趙小鈺驚醒,卻是真的已經睡著,揉揉眼問:“怎麽了?”


    我對她做個噤聲的手勢,並示意她躺下,我躲在牆角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便見窗子外麵一人的影子正在往屋子裏張望。


    這裏可是二樓,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子外,詭異至極,隻有懸空這一種可能,能懸空的,似乎也隻有鬼。


    因為張嫣還留在房間,我便悄悄將扳指裏的胖小子放了出來。


    趙小鈺也一直盯著窗子外麵,身體蜷縮嚇得不行。


    那人正欲推開窗子,我突然一轉身站在窗子外麵爆喝了一聲,那人一愣,迅速遠離。


    我看過去,這下連我都嚇得不輕。


    那人並不是懸空,而是踩在地上的,但是其脖子足足有數米之長,難怪能看到窗子裏麵。


    趙小鈺自然也看見了,嚇得呀地一聲喊了出來。


    我深呼幾口氣,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鬼,已經扭曲,快沒人形了。


    不過他然我想起了陳文在書中記載了一種鬼怪--吊死鬼,也叫長頸鬼。


    第三十四章陰陽倒轉


    窮寇莫追,況且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宜追。


    那吊死鬼離去後,趙小鈺拍著胸脯呼呼吹起了氣,小臉兒嚇得煞白,我說:“沒事兒了,一會兒我讓張嫣過你這邊來,她會代我保護你。”


    見她的床頭櫃上放著兩男士服裝的手提袋,過去提了起來:“多謝了,可以從我工資裏扣。”


    正要走,趙小鈺卻叫住我:“陳浩你站住。”


    我回頭:“怎麽?”


    “今晚陪我,我怕。”


    畢竟男女有別,我婉言拒絕了,趙小鈺一臉幽怨看著我。她不過是嘴巴上開放一些,思想還是很保守的,所以也沒多說,答應讓我離開,離開前問:“剛才那是什麽?”


    我雖然知道是吊死鬼,但是卻不知道怎麽對付,不過為了不讓她擔心受怕,就故作輕鬆說道:“一個小鬼,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我回屋讓張嫣去了趙小鈺屋子,我則回屋翻看起了陳文的筆記,找到了關於吊死鬼的那一篇。


    書中記載:趕屍派邪術,以趕屍邪術攝人心魂,驅使被害懸梁自縊。因死狀上不著天,下不挨地,怨氣無處宣泄,一個時辰內必變怨鬼,雖如此,卻不能離魂出體。如此死狀之人切不可觸碰,一旦接觸,便有了接引之物,定會離魂出體,浪蕩世間。


    這頁的後半篇,陳華畫上了一隻吊死鬼的模樣,與我今天所見的一般無二,翻頁再看,還有記載:此鬼名曰長頸鬼,因死狀可怖,上天不收,陰司不容。隻有找到替死之人後方能投胎轉世,第一個觸碰他的人,便是替死之人。


    看完之後合上書,知道了張嘯天今天讓我們去他家的目的了。


    張嘯天是從趕屍派道士,今天這吊死鬼也剛好是因為趕屍派邪術而死。


    對張嘯天的冷血而覺得悚然,為了報複我,竟然殺害一個活人。另外,這吊死鬼要找替死之人,趙小鈺是第一個摸屍體的人,替死之人自然也是找他了。


    將書中應對方法記好,去跟趙小鈺說了聲,然後打車趕往馬文生家裏。


    我老人機記過馬文生的號碼,到他家門口時候才打通,開門一看,卻不是馬文生,而是他的孫女。


    見後,我禮貌性道:“你好,我找馬爺爺。”


    女孩兒見過我,也就沒有警惕,點頭放我進來:“我爺爺已經睡下了,我去叫他,你坐會兒。”


    我恩了聲,女孩兒隨後離開。


    我打量一下,這女孩兒之前正在看書,茶幾上有兩本,我拿起來看了看,一本名為《搜神記》,為中國古時神話故事;另外一本是《玉髓真經》,為風水學書籍。


    正翻看書籍時,馬文生和女孩兒一同下樓,我放下書站起來道好。


    馬文生見我也頗為歡喜,說:“怎麽這麽晚來找我?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我把今天去張嘯天家裏辦案,然後被吊死鬼纏上的事情跟馬文生說了一遍。


    馬文生聽後稍微思索了一陣才麵色微怒說:“張家的人心狠手辣,也不知害過多少人命了,偏偏他們手段高明,查不出半點破綻。你以前沒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一開始就與張家天才張嘯天對手,是有些為難你了。”


    我又將陳文記載的一些關於吊死鬼的事情跟馬文生說了一下。


    馬文生一愣:“吊死鬼一開始就是藍眼級別的?”


    馬家研究風水,對鬼怪之事了解少是正常的。


    我恩了聲:“因為被人控製而自殺,死後還不能投胎,所以怨氣很大,起點也高。要是解決吊死鬼的話,我雖然有辦法,但是有些冒險,所以才來向馬老您求助來了。”


    馬文生沉吟一陣,手一直在敲著大腿正在思索辦法。


    我想起陳文書中還記載了這樣一段話,沒看明白是什麽意思,這會兒說了出來:“對了,還有一種辦法好像能解決吊死鬼,但我卻看不大明白,請馬老幫忙解惑。”


    “你說,這張嘯天太過分了,殺人不說,竟然還用如此厲鬼來害人。”馬文生很是氣憤。


    “生死無常,陰陽倒逆,反客為主,高枕無憂。”這是陳文記載的那句話,我原封不動念了出來。


    馬文生聽得半知半解,不過他孫女兒聽後卻直接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你改變吊死鬼動向,讓他主動去找害他的人報仇,這樣你就能高枕無憂了。”


    我詫異看著這女孩兒,馬文生馬上介紹說:“嗬,差點兒忘記了,這是我孫女,叫馬蘇蘇。”而後又自嘲般一笑,“我老了,腦袋轉得不如你們年輕人快,蘇蘇聰明,蘇蘇你跟陳浩小兄弟說一下。”


    馬蘇蘇看著馬文生,有些不情願說:“爺爺,這句話的前兩句不是取自《水龍經》的嗎?您昨天才跟我說過的呀,還有,這就是您一直跟我說的陳浩?”


    馬文生謊言被戳破,連忙幹咳了起來,一臉尷尬:“爺爺老了嘛,記不得了很正常。”又看著我說,“這就是陳浩,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有時間你們倆接觸一下。”


    我心說馬文生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把他孫女兒推入狼口?我怎麽看也不是一個證正人君子啊。


    不過還是說道:“你好。”


    馬蘇蘇盯了我一眼:“爺爺誇你本事大,說你什麽都知道,原來是假的呀,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尷尬笑了笑,這是捧殺呀!


    馬蘇蘇又說:“既然爺爺讓我跟你說,我就跟你說一下,是爺爺讓我說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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