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一個計算機想象力的鏡像。


    ——大衛·維克特,godling專業詞典中關於“上傳”的定義


    一個比“掃描大腦來理解它”更加具有爭議性的方案是“掃描並更新”。上傳大腦意味著要掃描所有突出細節並且把細節具體細化成相對應的強大計算基板。這個過程需要采集一個人完整的性格、記憶、技能和經曆。


    如果我們真的要去抓住一個特定人物的心理過程的話,那麽思維的重現將需要一個實體,因為我們那麽多想法都是為了滿足生理上的需求和欲望。正如我要在第5章裏討論的那樣,當我們擁有獲取並重塑一個有著精密細節的大腦的能力的時候,我們會有更多關於21世紀的有實體和不具實體的人類的選擇。人體2.0版本將包括完全逼真的虛擬環境下的虛擬身體,以納米技術為基礎的肉體,以及更多種的身體形態。


    在第3章討論了對於存儲和計算需求的估計。雖然估計10<small>16</small>cps的計算能力以及1013 bit的存儲空間足以模仿人類的智力水平,但我對上傳的需求估計卻還是要更高一些:分別為10<small>19</small>cps和10<small>18</small>bit。做出更高的估計值的原因是,較低的估計值是基於重構人類行為對應的大腦區域而得到的,而更高的估計值則是基於捕獲我們大約10<small>11</small>個神經元和10<small>14</small>個神經元連接的各個顯著細節做出的。一旦上傳具有可行性,我們就很有可能得到足夠的解決方案。例如,我們將會發現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模擬某些基本的支撐函數,如基於功能的(通過插入式標準模塊)感覺數據的信號處理,以及儲存捕獲的那些僅僅是真正負責個人性格和技巧的區域的子神經元細節。盡管如此,我們還將在討論中使用更高一些的估計值。


    基本的運算資源(10<small>19</small>cps和10<small>18</small>bit)在21世紀30年代將可以由1000美元來實現,這大約比功能模擬所需要的資源晚了10年。上傳對掃描的要求相比於僅僅重塑人類智力的全部能力更加令人望而生畏。理論上,我們可以僅僅依據捕捉所有必須細節來上傳一個人的大腦模型,而不必理解大腦的整體架構。而實際上,這種方法並不可行。隻有理解了人類大腦的工作原理,我們才能揭示哪些細節是必不可少的,而哪些是會導致混亂的。我們需要知道,例如,神經遞質裏哪些分子是至關重要的,並了解我們是否需要捕獲總體水平、地位、位置以及分子形狀。就像我前麵討論的那樣,例如,我們僅僅是了解到突觸中肌動蛋白分子的位置和epeb分子的形狀是構成記憶的關鍵。在確定理論的正確性之前,我們無法確認哪些細節是至關重要的。這一點可以通過圖靈測試的形式加以確認並證明,我認為這在2029年之前是可以實現的。<small>119</small>


    為了可以捕捉這一層次的細節,我們將需要利用納米微型機器人從內而外地掃描大腦,這一技術預計將在21世紀20年代後期成熟。因此,21世紀30年代前期是一個計算性能、存儲,以及上傳技術達到全腦掃描先決條件的合理期限。就像其他技術一樣,它也會不斷地完善自我、提高性能,因此,保守估計到21世紀30年代末人腦上傳將成功實現。


    我們有必要指出,一個人的性格和技能不是隻存在於其大腦中(雖然大腦是一個主要區域)。我們的神經係統遍布整個身體,但同時內分泌係統(荷爾蒙)也對我們具有重要的影響。然而,絕大部分的複雜性還是存在於大腦(大部分神經元所處的位置)中。而內分泌係統的信息帶寬很低,因為其決定因素是整體荷爾蒙的水平而不是每個激素分子的精確位置。


    智能上傳的實現將以通過“雷·庫茲韋爾”式或“簡·史密斯”式的圖靈測試作為裏程碑事件,換句話說,使人分辨不出這是上傳的重塑虛擬人類還是原型的本體人類。那時,困擾我們的將是如何建立一套有效地圖靈測試規則。既然非生物的智能將通過最初的圖靈測試(在2029年左右),那麽我們是否允許一個非生物的虛擬人類作為一個法官呢?那換作一個加強型的人類呢?未經加強的人類有可能將越來越難尋找。在任何情況下都很難定義何為加強,因為在我們實現人腦上傳後將會出現許多不同層次的擴展生物智能。然而,上傳智能的非生物部分相對簡單一些,因為複製計算機智能的簡易程度總是體現計算機的一個優勢因素。


    另一個問題是,我們需要多快來瀏覽一個人的神經係統?這明顯不可能在瞬間完成。而且即使我們為每個神經元提供一個納米機器人,也需要花費一定時間來收集數據。也許有人會反對,因為在收集數據的過程中一個人的狀態也是在不停改變的。上傳資料反映的是在一個時間段的人而不是精準的一瞬間的人,即使時間僅僅過了一秒。 <small>120</small>但是考慮到這個問題不會妨礙上傳一個“簡·史密斯”圖靈測試,當我們在日常的活動上與別人相遇,即使距離上次相遇已有很長時間,但我們仍然會被認作是自己。如果大腦上傳能夠充分精確到可以重塑一個人的狀態(其中包含稍縱即逝的一s或者幾分鍾裏一個人所承受的自然變化),如果是這樣的話,大腦上傳就可以達成任何能夠想象到的目標。一些觀察家通過羅傑·帕羅斯關於量子計算和意識(見第9章)的鏈接理論來說明上傳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人的量子態將在觀察期間不停地改變。但我要指出的是,在我寫這句話的時候量子態也改變了很多次,但我仍然認為自己是同一人(這點似乎並不會有人反對)。


    諾貝爾獎獲得者傑拉德·埃德爾曼指出在能力和能力描述之間是有差別的。一個人的照片是不同於他本人的,即使“照片”是具有非常高的分辨率和三維度。然而,上傳的概念超過了超高分辨率瀏覽,這一點我們可以類比埃德爾曼列舉的“照片”這一事例。瀏覽不需要捕獲所有顯著的細節,但是他也需要將具有這種原始能力的工作計算媒體實例化(即使新的平台能力肯定更強)。這些神經元細節需要使用和原來相同的方法與另一個(以及外部世界)進行交互。可以將計算機磁盤(一個靜態的圖片)上的一段計算程序和在正在合適的計算機(一個動態的交互實體)上運行的一段程序進行比較。數據捕獲和動態實體的恢複構成了上傳事件。


    也許最重要的問題是上傳的人類大腦是否真的是你。即使上傳通過了個性化的圖靈測試,且認為不同於你,人們還可以合理地問是否上傳的是同一個人或一個新的人。畢竟,原來的人可能依然存在。我要推遲到7章來講這些必要的問題。


    我認為,上傳最重要的因素將是把我們的智力、性格和技能階段性地移交給我們智力的非生物部分。在21世紀20年代,我們已經有多種神經植入物,將使用納米機器人開始用非生物智力來充實我們的大腦,包括從感受處理和記憶的“例行”功能到技能形成、模式識別和邏輯分析的一係列功能。到2030年,我們的非生理智力將占主導地位,到2040年,就像我在第3章提到的,非生物智力將擁有數十億倍的能力。雖然我們還會繼續保持一段時間的生物部分,但它的影響將會越來越小。因此,我們將會有效地上傳自己,這一過程是階段性的,而且我們完全不會注意到轉移的過程。將不會有“舊雷”和“新雷”,隻是一個能力逐漸增長的雷。雖然我相信,本章所討論的在突然的瀏覽——移交過程中的上傳,將會成為我們今後世界的特色,這是階段性的,但它的前進步伐卻是不可阻擋的,它將極大地擴展非生物思想,並深刻改變人類文明。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當談到人類大腦逆向工程時,你是在談誰的大腦呢?一個男人的?一個女人的?一個孩子的?一個天才的?一個智障者的?一個“白癡學者”的?一個天才藝術家的?還是一個連環殺手的?


    雷:我們談論的最終包括以上所有。我們需要理解一些基本的操作原則,關於人類智力和各種技能是如何工作的。鑒於人類大腦的可塑性,我們的思想可以通過增長棘、突觸、樹突,甚至神經元來創造我們的大腦。因此,愛因斯坦的頂葉(與視覺圖像和數學思維有關的區域)大大擴大。<small>121</small>然而在我們的頭骨裏,隻有這麽多空間。所以,雖然愛因斯坦也喜歡演奏音樂,但他不是世界級的音樂家。畢加索也不會寫出偉大的詩篇,等等。如果我們重塑大腦,我們將發展各種技能,而不會局限於我們的能力。而且我們也不用為了提高一種能力而損壞其他技能。


    另外,我們還可以洞悉我們之間的分歧以及獲得人類功能障礙的認識。連環殺手到底是哪出了問題?畢竟這是與他的大腦有關係的。這種災難性的行為顯然不是消化不良的結果。


    莫利2004:你知道,我懷疑正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大腦區分了我們之間的不同。但我生活中的努力奮鬥呢,以及所有我正在努力學習的東西又怎麽講呢?


    雷:是的,不錯,你說的這些也是模式的一部分,不是嗎?我們有能夠學習的大腦,自從我們學走路、學說話到在大學學習化學。


    馬文·明斯基:的確,訓練我們的人工智能(ai)將是這一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我們使之自動化很多,並極大地加速這一進程。另外,請記住,當一個ai學習東西的時候,它可以與許多其他ai快速共享知識。


    雷:它們將可以訪問所有在網絡上指數增長的知識,這還包括所有可居住、全沉浸的虛擬現實環境,在那裏,它們可以與另一個將自己置身於這一環境中的生物人類進行互動。


    西格蒙德:這些ai還沒有身體。正如我們指出的,人類的情感和許多我們的思想是針對我們身體的,能夠滿足其感官和生理需要。


    雷:誰說他們不會有身體?正如我將在第6章的“人體2.0版本”一節中討論的,我們將有方法創造非生物,但具有像人一樣的身體,以及虛擬現實中的虛擬身體。


    西格蒙德:但是一個虛擬的身體不是一個真正的身體。


    雷:說這個是“虛擬”是有點不合適。它意味著“不是真實存在的”,但實際情況將是一個虛擬身體在所有方麵確實和物理上的身體一樣真實。都知道電話是聽覺虛擬現實,但卻沒有人覺得這個虛擬現實環境中的聲音不是“真正的”的聲音。我現在的身體不會直接感受到別人在我手臂上的觸摸。我的大腦接收經過處理的信號,該信號始於我手臂的神經末梢,並依次經過脊髓、腦幹直到腦島區域。如果我的大腦或ai大腦能夠接收到來自虛擬手臂上的虛擬觸摸而產生的可比信號,那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差異。


    馬文:請記住,並非所有ai都需要人類的身體。


    雷:的確。作為人類,盡管有一些可塑性,但無論我們的身體還是大腦都有一個相對固定的架構。


    莫利2004:是的,稱它是人類,這似乎是有些問題的。


    雷:其實,我對於我的人體1.0版本的限製因素和維護方麵上確實有一個問題,更別提我大腦的局限性。但我很感激來自人體上的樂趣。我的意思是,ai可以而且將使人體在實際和虛擬現實環境中具有等價性。但是,正如馬文指出的,它們不會僅僅局限於此。


    莫利2104:這不僅僅是將ai從版本1.a的身體中解放出來。人類的生物起源將在真實和虛擬現實獲得同樣的自由。


    喬治2048:請記住,在ai和人類之間不會有一個明確區分。


    莫利2104:是的,當然,除了moshs(幾乎是人類原始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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