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久留,急忙趕回家去。


    “收拾東西我們趕緊走!”夏子平回到白府的第一句話。


    “為什麽啊?”白凝雪問到。


    “今日我殺了人,怕仇家找上門。”


    “殺了人你還敢回來!?”


    “我本來想去避避風頭的,可是釋靜說我是奴籍出不了城,是不是這一回事啊?”


    “哼,告訴你也無妨,你的確是奴籍,我除了有你的契書,官府裏也清清楚楚的記載著這件事。”


    “你不是白修遠的妹妹,也不是白凝水的姐姐,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潛伏在白家,有什麽企圖?”


    白凝雪冷哼一聲:“白家有什麽值得我潛伏的?實話告訴你吧,這白修遠的父母都是我家的下人,出於某些原因所以把我給寄養在這。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一個醉漢和無知婦人能掙下那麽大的家業?這白家的屋子,田地,開銷,全都是我親娘出的錢。”


    “哇,真是好大的手筆。”夏子平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口吻。


    “哼,聰明的話你就給我識相點,若是再敢動我屁股,我絕對讓你痛哭求饒!”


    夏子平又似笑非笑的反問道:“若真是這樣,為何你養父養母死後,你被白家其他親戚欺壓,你娘卻無動於衷?”


    這話真是說道了白凝雪的痛處。她五歲那年,親爹居然想殺了她,於是她娘把她偷偷掉包,讓自己手下的丫鬟帶著自己在鄉下躲避風頭。丫鬟仰仗著她每個月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撫養費,所以對她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是言聽計從。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可就在兩年前情況全變了。她親娘不再給她寄錢,養母因為拿不出錢所以時常被養父給毒打,最後日日流淚,心裏鬱結而死。


    受養母這麽多年的照顧,白凝雪自然也是對她有感情的,再加上養父的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想打她的主意,於是她幹脆趁繼父酒醉把繼父給勒死。


    白凝雪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母親不再給自己寄銀子,難道是不愛自己了嗎?


    想到這她鼻子一酸幾乎是要掉眼淚。


    見白凝雪臉色突然轉變,猜到她家中多半是出了變故這才沒有辦法繼續關照她,於是安慰道:“無論曾經如何,既然我做了你的哥哥,自然會保護你,教導你。雖然你臀部的手感不錯,但是我可不希望你再讓我有機可乘了哦!”


    “你--你這個流氓!”白凝雪聽了他的話,一下從悲傷難過轉變成憤怒,想起上次被打的情景,臉羞得通紅。


    “你啊!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說完扯了扯她那嫩白的小臉。“還有什麽我應該知道但是卻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白凝雪仔細的想了想,說道:“你是白凝水同父異母的哥哥。當初養母帶著我回到她的故鄉,也就是這。因為我的關係,隻能說是夫家休了她,隻剩個女兒帶著。村裏很多人都嫌她是破鞋,不願意娶她。媒婆做媒,養父喪偶欲續弦,巧的是也剩個兒子,兩人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一見如故便在一起了,之後,便有了白凝水。隻不過,這養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時間一長,什麽惡劣的本性都暴露出來了。”


    夏子平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簡潔,想必其中也發生了許多事情吧,不然白凝水也不會變得如此膽小,而你則是自我保護意識太強。”


    “過去的事情暫且不提。如今你殺了人,還是先想想怎麽辦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釋靜補充道:“他殺的是常生老狗的記名弟子,恐怕這整個明浩國都無法呆下去了!”


    “什麽!早知道你殺的是禪師的記名弟子,我就應該在你進門之前就報官抓你!”白凝雪臉色大變,如避蛇蠍,忙不迭飄身閃到釋靜的身邊,說道:“小師傅,你可是要替我作證,我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


    “阿彌陀佛。小僧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釋靜搖了搖頭。


    夏子平一盆涼水潑在了白凝雪的頭上:“殺人的事他也有份。”


    白凝雪‘呀’的一聲又離釋靜遠遠的。


    “你現在想躲著我們兩個也沒用,誰讓你拿著我的賣身契呢。”


    白凝雪翻翻找找,拿出了白修遠的賣身契:“給你,奴籍的人隻要拿著主人給的賣身契便可自由出城。”


    夏子平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我拿走了賣身契,你若不親自去官府裏取消,我還是奴籍。思來想去,還是把你帶走比較安心。”


    “連賣身契都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白凝雪當場就不高興了。若是夏子平走了,這白家就隻剩下她和白凝水兩個人逍遙自在了。為什麽這家夥非要帶著自己去受罪呢!?


    “凝雪施主,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想想,若是這些惡僧找不到夏施主,會不會抓你來逼問呢?”


    白凝雪兩眼瞪得滾圓:“你們這兩個混蛋!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嗎!?”


    夏子平道:“別廢話了,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趁著天黑走吧!”


    然而他們實在是低估看官府的本事,還沒來得及等他們收拾完行李,就感覺有一群人把白府給包圍住了。


    一個頭戴皂隸帽,皂衣紅腰帶的捕快走到了大門前,比對了一下畫像後,拱手行禮,說話竟然十分的客氣:“在下靖澤鎮的捕快林大治,見過白公子。”


    院子裏的人都很詫異。


    白凝雪小聲的問夏子平道:“公子?他們對你好客氣!你不是殺了人嗎?”


    夏子平的眼睛裏閃爍著機智的光芒,哪裏會有捕快對犯人如此客氣呢?絕對有問題!


    林大治說道:“白公子是否可以讓我們進去說話。我先將刀放在門口,在下絕無有和公子動手的意思。”


    釋靜深邃的墨色眸子裏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氣:“帶著刀也無妨,隻怕你們握刀的手,沒有機會將刀抽出刀鞘。”


    這話說得怪駭人的,林大治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覺得隨時會‘啪嗒’一聲斷成兩截。


    他伸手在頭上抹了一把汗,這和尚年紀輕輕的,怎麽會有如此強的煞氣呢?就連常年在刑場裏砍頭的屠夫,也沒有他的氣場可怕。


    他和其他隨從們把刀放在了地上,入了門問道:“不知白公子與段姑娘是何關係?”


    “這你們不配知道。”夏子平冷眼一掃,高傲的神情讓眾人感覺到自己正在受到極大的鄙視。


    “白公子,段小姐走前,讓我們好生照顧你,不可以為難你。本來還奇怪她為何會如此交代,後來才得知今日你殺了許多和尚。那些和尚乃是國師旗下的記名弟子,紛紛來縣衙裏鬧騰,讓我們緝拿你歸案。我們夾在中間實在是為難啊!”


    “那你們想怎麽樣?”白凝雪問到。


    “這靖澤鎮幾位是絕對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們家官老爺從自己的俸祿裏拿出了五十兩銀子,作為幾位的路費,懇請幾位趕緊離去。”說完捕快從腰間解下一個裝銀子的布袋丟到了夏子平的腳下。


    白凝水瞪大了眼,衙門裏的人也太好了吧!知道他們要跑路,居然還送路費?


    不過釋靜倒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錢收下便是了,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捕快扯了扯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說道:“明日我們便會散發消息,說我們皆被公子所打敗,無力抓捕。”說完後,一群人火速離去。


    白凝雪不解的問道:“這些官兵對我們如此客氣,為何你們卻對他冷言相待?”


    夏子平笑道:“你還太小,看不清他們到底是狗還是狼。”


    白凝雪聽了更是一頭霧水,這和狼、狗,有什麽關係呢?


    釋靜解釋道:“區區幾十個僧人的性命,自然是沒有段小姐的一句話重要。可這段小姐的勢力再大,也不是本地人,她走之後,我們是死是活她根本無從知曉。捕快這番舉動不過是為了試探,想知道我們與段小姐的交情有多深。若是我們毫無底氣,如同軟柿子一般,想必此刻已經要抓我們給惡僧們一個交代了。”


    夏子平說:“狼天生狡猾陰險,當狼趴下的時候,大家總會把他們當做是一條謙卑的狗。當你放下一切防備的時候,他抬起頭總是要吃掉幾個人。”


    釋靜讚同道:“今晚他並不抓我們,但是不代表不會把我們的行蹤告知惡僧們,我們得加緊逃跑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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