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每日上午,便由法真負責為姬九真講解佛家經典,下午,玄苦禪師則教姬九真辨識百草,學那濟世活人的岐黃之術。日子過的倒也極快,不知不覺,姬九真來大悲禪寺,已經三月有餘。這三個月,姬九真不僅熟頌佛法典籍,玄苦禪師藥圃之內數千種靈草,姬九真也是照看的欣欣向榮,各自狀態藥性更是熟練掌握,甚是難得,法真師兄更是連連讚歎,要知道,當年法真照看藥圃足足有兩年光景。


    這日午後,玄苦禪師在藥圃之內,考校姬九真靈草之術,隻見姬九真麵對玄苦禪師種種問題,對答如流,此間藥草可煉何種丹藥,針對何種病症,姬九真娓娓道來,其中不乏舉一反三者,玄苦禪師見之也不禁連連點頭:“真兒,你身具五行,靈根散亂,木靈根並不突出,此間草藥共有一千九百七十三種,短短三個月,你竟然能達到如此境界,難為你了”!


    一句話說的姬九真眼圈微微泛紅,旁人可能不知,姬九真這三個月是怎麽過的,除了每日上午和師兄修習佛法,其他時間,幾乎吃住都在藥圃之內,每日睡眠不足三個時辰,就連做夢,都是草藥如何搭配,煉製何丹,救治何病。


    姬九真見師父誇讚自己,微紅的眼睛,堅毅之色更濃。


    玄苦禪師見之微微頜首:“真兒,此間草藥隻是俗世凡品,隻能治療常人病症,若要煉製靈丹,還需更上一層樓才是”!


    姬九真聽師父如此說,頓時滿麵期待之色,雖然暫時不能學那修真之道,若是可以煉製靈丹,總算是踏入了修仙者之列,畢竟,現今天陸,煉丹師身份可是金貴得很。不管是提升修為還是療傷治患,丹藥任誰也是缺少不了的,而煉丹師又是天賦要求極高,耗費資源巨大的行當,若是修為相同,作為煉丹師,身份必定顯貴幾分,即使修為高上一層,麵對煉丹師,也會客氣一些。眾多修仙者都會選擇交好煉丹師,若是那些成名的高級煉丹師,即使一派宗主,也會給幾分薄麵,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丹藥無缺,由此可見,丹藥的誘惑力堪稱無限。


    玄苦禪師見姬九真麵露期待之色,微微一笑:“煉製丹藥不僅需要掌握無數靈草妙藥的屬性,更要身具結丹以上修為,以自身丹火才能煉製丹藥”!


    姬九真聽師父說丹藥需以丹火煉製,想想自己身無半點修為,不禁頓生氣餒之意。


    玄苦禪師見之一笑:“真兒不必氣餒,為師說的是丹道正途,這個捷徑,還是有的”!


    姬九真聽了頓時感覺滿血複活,而那在袖口之中酣睡的一休也是忍不住大喊:“老和尚不是好人,說話大喘氣,害我娘親擔心”!


    玄苦禪師和姬九真聽一休如此說,頓時滿麵黑線,麵麵相覷,頗為尷尬。到底還是玄苦禪師氣性平和,笑著捋了捋胡須:“修為即使不足,若是有緣能找到那火性靈獸,以獸火也是可以煉製丹藥的,不過,煉製之人須和靈獸心意相通,才能如臂使指,煉製無礙”!


    “師父,你有火星靈獸嗎?送真兒幾隻吧”!姬九真拉起玄苦禪師衣袖開始撒嬌。


    “幾隻?你當火星靈獸是貓貓狗狗嗎?還幾隻,尋常人若是能得到一隻,就是天降奇緣了”!


    “嘿嘿,師父你說了那麽多,不會那麽摳門吧”!姬九真拉著玄苦禪師扭糖一般,隻是混鬧。


    一休也在旁邊起哄:“老和尚摳門,羞羞羞”!


    玄苦禪師看了一休一眼,滿是無奈的拿出一方火紅令牌遞與九真:“執此令牌讓你師兄帶你去火靈堂,至於結果與否,就要看你的機緣了”!


    姬九真接過令牌,隻覺令牌溫潤如玉,陣陣暖意滲出,冬天用來暖手倒是極好。當下拜謝師父,帶著一休就要去找師兄法真。


    “一休留下,以後修習煉丹之術,一休不可跟隨,真兒,記住,選取靈獸,重在心有靈犀,一切隨緣”!


    姬九真聽師父如此說,不敢違拗,雖是不舍,隻好將一休留下。一休雖然不懼玄苦禪師,但是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隻好留下,促狹的在玄苦禪師周圍飛來蕩去,老和尚看一休吃得多,打擊報複等等酸言粗語說個不停。玄苦禪師也不理會,眼觀鼻鼻觀心,自去入定打坐不提。


    大悲禪寺火靈堂之內,數十個光團飄蕩空中,每個光團之內,肉眼可見都有一個靈獸,個個長相猙獰,姬九真也不知道怎麽才能和這些靈獸心靈相通,隻能一個個去抓這些光團,不待接觸,這些光團就遠遠飛去,根本不給你一絲機會。


    姬九真也無他法,隻能一個個去試,眼見過了半個時辰,這些靈獸隻是和她捉迷藏,心下頗為氣惱。這時,姬九真發現,遠處有兩個光團在這半個時辰裏,位置絲毫未動。姬九真心下大喜,想著這兩個靈獸必定不凡,走近細細觀瞧。


    隻見第一個靈獸頭生雙角,遍身火紅,氣勢不凡,在光團內不停咆哮噴火,應該是火麒麟吧。姬九真試著伸手去抓。還未接近,隻聽得一聲“哼”!咆哮聲更大了些。姬九真心下大喜,這是不是就是師父說的心意相通呢,不由又走近了幾分。火麒麟見姬九真走近,眼裏滿是輕蔑之色,一聲大吼,光團頓時火光大盛,姬九真頓覺熱汗淋漓,試著去抓光團的手掌,都烤的生疼,怕是再近幾分,這雙芊芊玉手就要變燒烤了,不由得退後幾步。那火麒麟見姬九真退卻,輕蔑之色更濃。看來這隻火麒麟別說跟自己心意相通,就是能收伏,姬九真也不敢要,這家夥,脾氣這麽暴躁,還瞧不起自己,一個不小心,丹藥沒煉成,把自己烤吧烤吧吃了。


    沒辦法,姬九真隻能去看第二個光團,隻見此獸頭生獨角,背生雙翼,遍體金黃,煞是好看,分明就是一直招財貔貅嘛。隻是此獸一直呼呼大睡,任憑姬九真怎麽去抓弄光團,就是死睡不醒。


    姬九真想著剛才火麒麟那麽大聲咆哮,這家夥還能沉睡不醒,想來實力不比火麒麟差,頓時喜出望外。隻是任憑姬九真做什麽,這貔貅隻是死睡,根本不為所動,試了足足一個時辰,一點反應也沒有。想來這隻貔貅和自己無緣,而其他靈獸,姬九真根本靠近不了,想想就失望氣餒。隻好朝門口走去,看來這煉丹之道,自己是修習不了了。


    這時,隻見遠處牆角有微弱光華閃過,姬九真好奇心起,走過去細看。隻見牆角竟然有一個老鼠洞,洞口趴著一直白鼠,眼睛盯著姬九真一個勁看,又是好奇又是膽怯,頗為可愛。姬九真見了不由伸手去摸,那白鼠也不躲閃,任由姬九真摸來。在姬九真摩挲之下,露出舒服之色,還翻轉身體,露出肚皮,吱吱吱的叫著,好像讓姬九真摸它肚皮似的。


    姬九真一邊摸著那白鼠肚皮,一邊自言自語:“可惜你不會噴火,不然我就能帶你出去了”!


    這白鼠似乎能聽懂人言,猛地站起身來,鼓起嘴巴,噴出一絲白色火焰,隻是這火焰太小,沒一會就滅了,那白鼠也累的氣喘籲籲,趴在地上,望著姬九真。


    姬九真見這白鼠竟能噴火,頓時心花怒放,也不管那細小火焰到底是否能夠煉丹,對著白鼠說:“小白鼠,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這白鼠聽了連連點頭,吱吱不停,好似比姬九真還要開心。姬九真也管不了許多了,火焰再是細小,畢竟能噴火,總比空手而歸的好


    “小白鼠,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以後叫你小白好不好”姬九真一邊摸著趴在自己肩膀的小白鼠一邊說。


    姬九真走出火靈堂,師兄法真迎了上來:“師妹,選好火獸了嗎”?


    姬九真指指小白:“喏,就是它了,小白,來,讓師兄見識下你的無敵火焰”!


    小白聽了鼓起嘴巴,運氣不止,眼睛都憋得通紅,“呼”一絲白色焰火脫口而出。


    法真見如此細小火焰,頓覺無語:“這個?煉丹?師妹,怕是丹爐都燒不熱吧”!


    姬九真見師兄如此說,也麵露難堪之色,訕訕的笑起來。


    小白見這和尚瞧不起自己,又運氣不止,身上白毛根根豎起,隱隱有光芒閃現,“呼”吐出一個茶盞般大小的火球,飛向法真。法真連忙躲開,沒想到這小白,竟能控製火球,一個勁的追著法真。


    姬九真連忙喝止小白,師兄法力高強,自是不懼這小小火球,隻是萬一燒著師兄衣服,按照師兄那小氣勁,估計會難過好幾天。


    小白倒是很聽話,那火球不再追逐法真,而是朝對麵一賭球飛去,忽的一下,那麵牆便被少了個碗口大小的窟窿。法真見了,連連誇讚:“師妹,你這火獸確有不俗之處,不止煉丹,想來用來對敵防身,也是可以的”!


    姬九真見小白還有這等本領,也是喜之不禁。小白見法真誇自個,雙眼微眯,頗為陶醉。


    說著師兄妹二人一起去見師父,玄苦禪師見了小白以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姬九真,拿出一方丹爐遞與姬九真:“真兒,現在你火獸有了,所缺隻是丹爐而已,此爐是為師當年所用之物,是你師祖一清大師所贈,雖然品級不高,好在此爐對神識要求極低,更是堅固異常,你拿來練手最是合適不過”!


    姬九真接過丹爐細細觀瞧,隻見此爐甚是小巧,通體透明,火焰紋飾遍布,‘赤瑜’二字隱現其間。


    “真兒,從明日開始,你午後便入丹塔修習丹道吧,有何疑難之處,自己先行揣摩,三日尚且不明的話,再來詢問為師”!


    姬九真雖然不是很明白師父為什麽要自己如此,想來是為自己好,當即答應。


    玄苦禪師頓了頓又說:“三年之後是我大悲禪寺十年大比之期,通過丹塔三層方能參加丹道之比,為師望你到時放一異彩!另外,丹塔之內不要帶一休進入,雖然一休可助你修習,不過總屬外力,丹道維艱,過多借助外力,以後難臻化境。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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