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央俏臉頓時雪白!


    娜洛這話是什麽意思?


    盛央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她猛地彎腰一把揪住娜洛的t恤領口,神色猙獰地質問她“娜洛,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娜洛目光平靜地望著盛央,她卻是答非所問,“央央,這座城市,它就要病倒了。”


    盛央再也忍不住,提起拳頭就揍到了娜洛的臉上。


    娜洛挨下了這一拳,她白淨美麗的臉頰上,多了一個烏青色的拳痕。


    盛央指著身後的盛都一中,哽咽的衝娜洛罵道“娜洛,你睜眼看看,那都是無辜的孩子!他們才十五六歲的年紀!”


    “你再看看這座城市!”盛央揪著娜洛的領口,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用心去看這座繁華的都市跟路上的行人。“你看到了嗎?這些人,這些家庭,這座繁華的城市,他們都會因為你跟蘇玄燁而毀掉!”


    盛央推開娜洛,無比失望地說道“鮫人族負你,你殺了鮫人族全族馭獸師報仇,我不說你什麽。奎山蘇氏一族殘害了蘇玄燁的母親,蘇玄燁殺了蘇氏一族報仇,我也能理解。可你們如今要屠殺的卻是盛都城滿城的黎民百姓!”


    “他們隻是普通人,是每天起得比太陽早,睡得比月亮晚,累死累活隻為討個生活的普通人!他們做錯了什麽!你們有恨,有怨,盡管衝著我來,衝著全天下的馭獸師來,何必去傷害滿城的百姓!”


    盛央吼完,便將額頭靠在娜洛的胸口,痛苦地哭泣起來。


    娜洛像是一顆挺拔的鬆柏,靜靜站立在原地不動,任由盛央發泄情緒。


    等了很久很久,盛央才聽到娜洛說“我與血孔雀都認為,這個世界上不該有馭獸師。你看這些孩子,他們背著書包跟同學打打鬧鬧的樣子多麽純真可愛?可一旦他們覺醒了獸態,踏入了強者的世界,便會沾沾自喜、目中無人、貪得無厭!”


    若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馭獸師,就會減少許多因為貪戀而發生的慘案。那樣,年幼的蘇玄燁不會親眼目睹到母親被人分食的畫麵,娜洛不會因為血脈原因被鮫人族圍剿,那被壓在禦龍山下的數千亡魂,也不會慘死在加羅正陽的手裏。


    毀掉所有馭獸師,讓聖靈大陸從此再也無人能覺醒獸態,才是蘇玄燁的終極目標!


    “央央,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一切也該塵埃落定了。”說完,娜洛輕輕一捏盛央的後腦勺,盛央的意識頓時被剝離,轉眼間便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虞凰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樓內。


    竹樓內散發著一股檀香,讓人聞見了便感到心平氣和。虞凰慢慢地坐了起來,拉開白色的紗簾,才發現她住的這棟小樓位於魚複城後山的竹林中。


    她記得,後山竹園是幾位長老們生活的地盤。


    盛族三長老叫盛竹英,她是一名宗師級別的治愈師,在族中頗有些威望。


    虞凰踩著竹子階梯來到一樓,果然看見竹屋外的水泥地坪上坐著一個身穿淺灰色襯衫的老奶奶。老奶奶白發蒼蒼,身形略顯佝僂,她戴著一副老花鏡,手裏還捏著一根繡花針。


    虞凰默不作聲地來到老人家的背後,她探頭朝老人家麵前望了望,才看到老人家是在給一塊手帕繡花。


    白色的手帕上,繡的是一朵橘黃色的君子蘭。


    “祭祀節就要到了,我得在那之前把它繡好,給我老伴兒捎去。”三長老沒有回頭,隻是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麽一句。


    虞凰蹲在三長老身旁,她雙手托腮,盯著那朵君子蘭問道“三奶奶,我聽他們說,您的夫君早在一百年前就去世了。是嗎?”


    虞凰這聲三奶奶,聽得三長老小心花怒放。


    三長老捏著繡花針,顫顫巍巍地刺下去,她的手雖然有些抖,但針尖卻沒有落錯位置。


    她專心地刺繡,語氣慢悠悠地說道“嗯,我的夫君不是馭獸師,他是一名作家,會寫各種各樣天馬行空的故事。我在他的故事裏,看到了宇宙星河,看到了山川河穀,也看見了他對我那掩藏不住的愛。”


    虞凰聽說過三長老與她愛人的故事。


    他們相識時,三長老已經五十多歲,卻還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年輕漂亮。而他的丈夫,則是一名作家,他的作品非常有名,至今仍排全球熱銷文學作品榜前十之上。


    兩人成婚後,一起生活了五十年。據說她丈夫去世的時候,已白發蒼蒼,而三長老仍然是少婦的模樣。


    三長老的感情故事,是一樁美談,盛族少男少女都喜歡聽。


    虞凰會知道這個故事,還是從盛驍嘴裏聽說的。


    虞凰扭頭望向竹屋大廳,便看到大廳的一麵牆上,整齊地擺滿了三長老亡夫的著作。愛情有很多種樣子,有人要轟轟烈烈,有人要平淡如水,而她要的,則是與盛驍生生世世。


    “三奶奶,少主是在您這,還是在別處休息?”


    三長老朝隔壁那棟樓指了指,說“在二長老家裏。”


    “我去看看。”


    盛驍為了救自己,強行突破修為,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不去看看,虞凰不能放心。


    虞凰起身要走,卻聽見三長老說“你還是戴頂帽子吧。”


    虞凰一愣。


    虞凰下意識伸手去摸頭發,卻摸到了一個光頭!


    她的頭發呢!


    虞凰趕緊掏出鏡子來打量自己的腦袋。


    見自己的秀發被全部剃光,腦袋上一片光滑,素來視美貌為糞土的虞凰也快要被氣哭了。“我的頭發”


    三長老也覺得對不住虞凰,她抬頭解釋道“你腦袋上有五個血窟窿,不剃頭發不好治療。但你的頭發可不是我給你剃的,是二長老剃的,你有意見找他去。”


    正巧,隔壁院子裏的門打開了。


    二長老正巧拎著水壺出來給院子裏的辣椒樹澆花,聽到老三這話,他頓時用蜀地口音罵道“媽了個巴子,老三,明明是你說你手抖,怕刮傷了小鳳凰的頭皮,這才請我幫忙。”


    “小鳳凰!”二長老又無縫切換成普通話,對虞凰說“你相信二爺爺,二爺爺可是無辜的!你三奶奶壞得很,一肚子鬼主意!”


    不管怎麽說,頭發已經被剃了,虞凰也不會真因為這事跟兩位老人家計較。她放下鏡子,釋然地說道“光頭就光頭吧,隻要人活著,還愁長不出來頭發嗎?”


    “小鳳凰這麽說就對了!同樣是女人,你就很通情達理,可不像有些女人,一把年紀了還欺負人。”二長老說完,故意朝三長老瞥了一聲,這才走進菜園子裏繼續澆水。


    三長老隻當耳朵聾了,不跟二長老一般見識。


    虞凰沒找到帽子,便直接頂著光頭去了二長老的房子裏。二長老住的是一棟原木玻璃別墅屋,盛驍就住在二樓。


    盛驍一直在昏睡,哪怕虞凰在他身邊坐下,還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虞凰就知道盛驍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過了片刻,二長老澆完水,也蹬蹬蹬地從樓下跑了上來。


    他一看見虞凰那愁容滿麵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心裏在擔心什麽。二長老靠著門框對虞凰說“這小子本隻有王師中期修為,卻強行突破了宗師修為,他這是在胡來!”


    虞凰忙回頭問二長老“那他的身體現在是什麽情況?”


    二長老撅起嘴吹了吹白胡子,他沒好氣地說“什麽情況?你說,那秧苗還沒在水田裏紮根呢,你就著急的把他往上拔了一節!這秧苗的根筋都被扯斷了,還怎麽長!長個錘錘!”


    二長老這番話,是話糙理不糙。


    虞凰聽得心驚肉跳,她臉色微微發白,難以置信地問道“那他以後,就沒法再修煉了?”虞凰都不忍心問出這個問題來了。


    盛驍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若是無法繼續修煉了,那他能接受嗎?


    而一想到盛驍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虞凰心裏更加難受。


    二長老見虞凰像是要哭了,他頓時無措地摸了摸鼻子,手忙腳亂地去找紙巾。他抽了一張紙遞給虞凰,忙說“你可千萬別哭,這事,倒也沒有那麽嚴重。”


    虞凰原本也沒想要哭。


    哭能解決什麽呢。


    得知盛驍還有救,虞凰眼裏頓時迸射出希望的光彩來,她問二長老。“二爺爺,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二長老說“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補救。”


    “什麽法子?”


    “我需要一樣東西,有了這樣東西,少主的身體絕對不會落下任何後遺症。”


    虞凰猛地站了起來,她說“是什麽,哪裏有,我去拿!”


    二長老一把按住虞凰的肩膀,他歎了口氣,麵色顯得有些為難。“這東西,的確有,但你不一定能弄到手。而你,又的確是最有可能將它弄到手的人。”


    “別賣關子了,直說,究竟是什麽。”


    二長老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盛驍,他說“神羽鳳凰的心頭肉。”


    虞凰頓時睜大了雙眼。


    二長老告訴虞凰“神羽鳳凰與黒擎天龍,是天生的宿敵,他們的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補藥。”二長老悲傷地凝視著虞凰,他說“可心頭肉不是心頭血,那是需要動手術才能取出來的。而心髒,又是一個人最脆弱最重要的地方”


    二長老不忍再說下去,轉身就準備下樓去。


    虞凰低頭望著盛驍神色虛弱的俊臉,腦海裏浮現出他強行突破宗師修為,義無反顧衝向加羅正陽的一幕。


    他敢為她赴湯蹈火,她又怎會懼怕剖心之痛呢!


    ------題外話------


    感冒了。


    大家注意添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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