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從金元寶口中了解到焚月決的誕生過程後,虞凰終於明白父親在功法影像中留下那句話的用意了。


    虞凰彎腰衝金元寶作揖說道:“多謝教授的教誨,虞凰會好好參悟這功法的。”


    “你且練著,我先去找點兒吃的!”金元寶是饕餮獸,他的貪欲非常強,沒陪虞凰待多久便跑去找好吃的了。


    金元寶離開後,虞凰繼續修煉焚月決,並嚐試著將她的愛意帶入其中。


    她愛父親,愛阿爹,愛養父母,愛師父,也很喜愛盛驍。可即便她帶著這份愛意去修習焚月決,依然無法發揮出功法真正的能量。


    實在是參不透這功法,虞凰覺得可能是時機未到,索性先將這焚月決放一放,專心練習操控淨孽凰火。


    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一月過去。


    初冬天來了,神域學院後山的樹林紅了一片,樹葉飄落在地上,層層疊得,染紅了整片山脈。


    黃昏時刻,一隻火凰在天空中翱翔,逆著夕陽撒歡放縱。


    “咻!”玄羽在天空中盤旋了幾次,感應到虞凰的召喚,它啼叫著俯衝而下,落在虞凰的肩膀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虞凰修為精進了不少,靈力也醇厚了許多,玄羽都長大了些。


    如今玄羽的外形已完全脫離了小鴨子的模樣,翅膀上生出了幾根華麗的紅色羽毛,已初顯凰鳥之姿。


    虞凰摸了摸玄羽的腦袋,玄羽便抬起頭來親了親虞凰的下巴。虞凰突然聽見了一道腳步聲,來者踏著漫山枯葉朝她走近,步伐沉穩,像是熟人。


    虞凰回頭朝山下小道望去。


    隻見,蜿蜒的石階梯被落葉覆蓋,盛驍身穿一件霧霾藍低領毛衣,裹了一件藏青色大衣立在漫天枯紅中。


    一月未見盛驍,再見便覺得親切。虞凰拍拍玄羽的腦袋,玄羽便化作一團紅光飛回虞凰的眉心。


    虞凰這才問盛驍:“盛學長,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後山找我了?”


    其實盛驍經常來看虞凰,但都偷偷摸摸的,沒讓虞凰發現。但這種事,盛驍自然不會告訴虞凰。


    盛驍闊步走到虞凰麵前,他盯著虞凰露在白色背心外的鎖骨跟長臂,便猜到虞凰一定是修煉得廢寢忘食了,都不知道如今是什麽季節。


    盛驍脫了大衣披在虞凰身上,告訴她:“明天就是擂台賽舉辦的日子了,今天就別練了,休息半天養精蓄銳吧。”


    虞凰吃了一驚,“明天就是擂台賽了?”


    “是。”盛驍問她:“緊張嗎?”


    虞凰笑容頓時收斂起來。擂台賽的日子到了,也就意味著她與軒轅璟要正式一較高下了。“還真有點緊張。”


    盛驍突然從空間戒指內取出兩壺酒,他搖晃著酒壺問虞凰:“喝點兒?”


    虞凰望著酒搖頭失笑,“這算什麽,被虐前的狂歡?”


    盛驍卻說:“提前慶祝勝利。”


    “好!”


    虞凰背負著增壓石,與盛驍一起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盛驍打開壺塞,將一壺酒遞給虞凰,他說:“這是青梅酒,我母親釀的。”


    虞凰嚐了一口。


    盡管是青梅酒,但虞凰還是覺得酒味甚重。她告訴盛驍:“我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我喝多了就喜歡打電話到處催賬。”


    被虞凰催過賬,盛驍自然是記得的。“沒事,反正你身上沒手機。”


    虞凰一想也是,便放心地喝了一大口酒,還打了一個酒嗝,“真好喝,你母親手藝可真好。”


    盛驍下意識說:“你喜歡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喝。”


    虞凰聽出了盛驍的言外之意,但她心思都在擂台賽上麵,倒沒有心情逗弄盛驍。


    很快,一壺酒便被虞凰喝的快要見底了。


    虞凰盯著酒壺上麵的青梅圖案,眼裏帶著三分醉意,看那梅子都覺得梅子長得像青蘋果。


    她知道自己醉了,忙搖了搖頭,說:“我醉了。”


    “那就別喝了。”盛驍伸手去取虞凰手中的酒壺,但虞凰卻死拽著那酒壺不鬆手。


    她垂眸看著盛驍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長歎一聲,愧疚自責地說:“盛小朋友,你不知道,老身這心裏啊,愧疚難當啊!”


    盛驍:“...”


    他有些遲疑,不確定‘盛小朋友’指的究竟是不是他。“...你是真的醉了。”


    盯著虞凰垂著頭微醺的樣子,盛驍好奇問道:“為何愧疚?”


    虞凰將手按在盛驍的手背上蹭了蹭。


    盛驍指尖動了下,沒抽回去。


    虞凰又偏頭去看盛驍年輕美好的身子,眼裏的愧疚情緒更加濃鬱起來。虞凰一頭撞在盛驍胸口,她口齒不清地嘀咕道:“我不該饞你的身體,我有罪...”


    盛驍滿臉迷茫。


    這人喝醉了,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忍住笑意,盛驍對宋瓷循循善誘,他問:“你很饞我的身子?”


    酒精使精明的虞凰反應有些遲鈍,聽到盛驍的問題,虞凰認真想了想,決定遵從內心真實想法。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啊,饞。”


    盛驍又問:“怎麽個饞法?”


    虞凰抬起右手,將食指與中指按在盛驍喉結旁邊那顆小痣上,她迷迷糊糊地說:“以後還是穿高領毛衣吧,省的我看見你這顆痣了,就總想咬。”


    虞凰一句話,刺激得盛驍渾身都麻了。


    盛驍都不敢再追問下去,怕問多了等會兒會難以收場。他畢竟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歲數,身體一直憋著,經不起撩撥。


    虞凰手指仍貼著盛驍的喉結上,慢慢的她呼吸越來越慢,竟是睡著了。


    從她嘴裏呼出的熱氣灑在盛驍鎖骨處,盛驍自然是一動也不敢動。


    ...虞凰醒來,夜已深。


    她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盛驍那幹淨優越的下巴線條,第二眼是漫天星空。


    腦袋下麵有些硬邦邦的,虞凰這才發現她竟然躺在盛驍的腿上睡著了,身上還蓋著盛驍的風衣外套。


    而盛驍閉著眼睛,正在冥想。


    虞凰不敢動,她躺著花了一分鍾的時間才想起醉酒前的那些事。


    她算是把她這兩百多年的臉都給丟盡了。


    虞凰悄咪咪地從盛驍懷裏起身,動作再輕,仍然驚醒了盛驍。盛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幫她坐穩身子,這才說:“酒醒了?”


    虞凰趕緊將搭在身上的外套取下來塞到盛驍懷中,她整理了下發絲,低著頭說:“我喝酒了有胡言亂語的毛病,我沒對你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盛驍表情複雜地望著她,答道:“你說了。”


    虞凰表情微僵。


    按照常理,盛驍該回答沒有才對啊。


    盛驍這麽回答了,虞凰也不能裝作沒聽見。她頭埋著,小聲問道:“那我都說了什麽?”


    盛驍開口就是重點:“你說你饞我的身子。”


    唰!


    虞凰迅速站了起來,跳下石頭就往樹林外走。邊走邊說:“我要回宿舍去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


    盛驍知道她是惱羞成怒打算遁走。


    虞凰背著增壓石走的很慢,盛驍慢悠悠跟在她後麵,故意詐唬她,“還不止呢。你還說,你特別喜歡我,做夢都想我。”


    虞凰下意識說:“胡說,這兩句話我可沒說...”說完,虞凰便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這狗東西,看著挺正經一個人,使起壞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虞凰轉過身來,看見盛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咬牙切齒地說:“盛驍,咱學院裏饞你身子的人不在少數,怎麽的,你長得英俊瀟灑還不許別人惦記了?”


    見她終於承認了,盛驍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他彎下腰,額頭快要碰到了虞凰的額頭,他說:“我自然不許別人惦記我的身子,但你可以。”


    虞凰一把推開他,“騷不騷!”


    死悶騷!


    兩人正打鬧呢,金元寶的聲音突然在他們頭上方響起:“哎喲喲,這大半夜的,盛驍同學你不在宿舍裏待著,跑這小樹林裏來找虞凰做什麽?”


    聽到聲音,兩人吃了一驚。


    虞凰跟盛驍同時抬頭朝上望,便見到金元寶靠坐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也不知道坐在那裏偷窺了多久。


    饒是虞凰跟盛驍臉皮再厚,這會兒也覺得不好意思了,盛驍更是直接臉紅到了脖子。


    虞凰一把將盛驍拉到身後藏起來,她仰頭指著金元寶,沒好氣地說:“金教授,你一把年紀了,可別為老不尊。”


    金元寶捂著自己的眼睛,語氣誇張地說:“那也求求你們心疼心疼我這個老人家,不要在我老人家修煉的地盤卿卿我我。”


    這的確是金元寶修煉的地盤。


    這下輪到虞凰無話可說了。


    盛驍也緩過勁來了,他跨出一步,同虞凰並肩而站,仰頭跟金元寶說:“金教授,你這麽來找虞凰,是有什麽事嗎?”


    金元寶說:“沒什麽,就是來看看我這學生準備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把握在擂台賽中闖進前500名高手榜。隻是沒想到,你比我更關心你這個小師妹。”


    盛驍與虞凰都是金元寶的學生,他倆的確是師兄妹的關係。‘小師妹’是個正經的稱呼,可從金元寶嘴裏說出來,就多了點別的意思。


    清楚金元寶有多不正經,盛驍跟虞凰都沒接他的話。


    金元寶見他倆突然變悶葫蘆了,自然覺得無趣。


    他伸手拂去虞凰頭頂的增壓石,丟下一句:“老師也會去參戰,你可不要叫我失望,丟了我的臉。”


    說完,金元寶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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