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剛說了什麽?”阿強摸摸自己的腦袋,剛才他在想事情,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齊南兒說了什麽。


    “阿強哥……”齊南兒忍住心裏的難過。


    “我要成親了。”


    “哦,成親,好啊,”阿強對她笑笑,“你放心,到時阿強哥一定會給你送你一份大禮的。”


    “阿強哥,”齊南兒的眼睛一紅,差一點就要哭了出來,他到底看不看的到她的心“怎麽了?”阿強好像又是心不在焉了“阿強哥,其實我……”齊南兒終於是鼓足了勇氣,可是就在她剛要開口時,阿強卻是臉色一喜“左兒,左兒,我在這裏,你要去哪裏啊?”阿強說著,人就已經衝上了過去,一臉的通紅,興奮的不得了,左兒,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誰讓你等我的?”齊左兒哼了一聲,“我要去和夫子學琴,你不要再跟著我了,煩死了,”齊左兒甩開了阿強,大步的向前走著,一張臉也是繃著的緊緊的。


    可是阿強卻是賠著笑臉,“左兒,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吵著你的,我就在外麵聽不好好,你的琴彈的太好了。”


    “那是,”齊右兒驕傲的抬起自己的下巴,“夫子說我很有天份,我以後琴技會比那些千金小姐都要好。”


    “那是,那是……”阿強不斷的說著,就像是一條尾巴一樣,一直跟著齊左兒。齊南兒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身體晃了一下,一直隱忍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其實,其實,我想說,我喜歡你的,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過了今天,我們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齊左兒說一句,而阿強一直都在說好。


    齊南兒轉過了身,映著晚霞中的臉,屑然的掛上了兩條細細的淚水,然後滴落,破碎,斑駁。


    顧氏開始給齊南兒張羅著親事了,齊南兒什麽話也是不說,也像是認了命一樣。


    媒婆來了走走了來,說是說了一個,就是鄰村姓孔的一家人,家裏父母都在,隻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了,家境還算是殷實,家裏的房子也是去年才起的,各方麵都是稱了顧氏的心。顧氏笑嗬嗬的和齊中開始商量著齊南兒的婚事,小定的日子都給定下了,就連彩禮錢也是說好了,孔家的給的彩禮算是厚重了,雖然還沒有見到,但是,顧氏的心裏已經滿意的不得了。


    齊南兒現在足不出戶,每天都是繡著自己的嫁衣,這裏的女子出嫁時,嫁衣一定要自己繡的,這親事想來也是十拿九穩了,齊右兒走了進來,然後趴到齊南兒的身邊。


    “姐姐,”她叫著齊南兒的名子,心裏一直都是很擔心她。


    “四丫,”齊南兒放下手中的嫁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齊右兒的頭發,“四丫,姐姐要是出嫁了,以後你要好好的孝敬娘還有照顧好弟弟知道嗎?”


    齊右兒點了點頭,然後握緊她的手“姐姐,我見過未來的姐夫了,是一個很好的人,”她笑笑,眼兒彎了彎,但是眼內卻是滑過了一抹清楚的擔心,她不知道齊南兒是否真的幸福,齊家的人好像都是死心眼。


    齊東兒因為一個回眸,都已經找算終生不嫁了,那麽齊南兒,她真的怕,怕她的心一直沒有忘記那個人,看不到別人的關心,到最後苦了的就是自己齊南兒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後勉強一笑,“我知道。”然後她再次繼續繡著自己的嫁衣,而齊右兒抬頭間,卻是看到了她手指上的一滴水珠。


    傷心的不是淚,而是人。


    齊中家是真的要辦喜事了,二女兒出嫁,這已經是訂在案板上的事了,隻是這天總有些不測的風雲,就在孔家要送小定禮時,卻是有一隊官差來到了齊中家,嚇的顧氏當場就軟掉了身子,不知道他們這老老實實的人家到底怎麽得罪了這些官差來的,齊中一聽到消息,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就見一堆的官差正站在他們家門口,街坊鄰居都是看著,小聲的議論著什麽。


    高氏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好啊,不知道做了什麽好事,連官差都是找上門來了,幸好和他們沒有關係了,這要還是一家子,還不知道被連累成什麽樣子呢?


    齊中戰戰驚驚走進了自己家裏,其實他的雙腿都是軟了,可是他想自己的媳婦還有孩子都在,咬緊了牙關,現在也是顧不得怕了,人就已經進去了,裏麵顧氏慘白著一張臉,齊南兒護著兩個妹妹,最小的齊朋遠現在陳夫子的學堂裏,還好他不在,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嚇成什麽樣子了。


    顧氏一見齊中隻是哭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已經嚇的隻有眼淚,而沒有哭聲了。


    齊右兒緊緊挨著齊南兒站著,她不明白的望著這些官差,一臉小臉也是沉到了極點,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麽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官差的齊中擋在了家人的麵前,雙腿不斷的顫抖著,他本就是一個老實人,一輩子誠讀實實的種田。實在是沒有見過這麽大的世麵,現在能站起來,都已經超過他所能承受的極點了。


    “請問官差大人,小人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官大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裏麵有人恩了一聲,他再次被嚇到了,臉色比紙都要白。


    “齊中,”裏麵走出來一個師爺打扮的人,他上下打量著齊中,最後眼睛落在齊家的四個丫頭身上,先是逐個的打理了一下,最後落了齊南兒的臉上,眼內不知道閃過了什麽。


    “是,小人在……”齊中半天才是結結巴巴的回答那師爺輕撫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然後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齊南兒,很滿意。


    “齊中,馬上就到了宮內選秀女的時候了,每三年一次,縣太爺說了,你家的幾個丫頭,容貌都不錯,所以已經是縣裏定為秀女的人選了,在宮裏沒有消息前,你家的女兒,都不許嫁”


    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完的,也不知道官差什麽時候走的,當齊中反應過來時,家裏就隻有她們幾口人了,顧氏人已經軟軟的坐在了椅子上,身上的力氣也是被抽幹了一般。


    “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我的丫頭,我想怎麽嫁都可以,為什麽我這當父母的不能做主了?”她哭的聲嘶力竭的,齊中也是像木頭人一樣,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曾說。


    秀女,秀女,說的好聽,就是皇上的女人,可是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宮裏的高級的宮女,一入宮門深四海,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就算是選上的皇妃又能怎麽樣,最後連家也都是回不了,還要小心的看人臉色,顧氏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她隻是普通的女人,一個普通的娘,隻想自己的女兒都嫁給老實本份的男人,隻要平安幸福的過完一生就行。


    可是誰讓她生的四個女兒都是長的極好,這名聲出去,事也就是跟著多了。


    其它人一聽這消息,都是羨慕極了齊中家,四個孩子都是秀女的人選,這要是真的出了一個皇妃,齊中家不就是飛皇騰達了,就連齊老太太一聽這話也是坐不住了。有事沒事就會向齊中家裏的跑了,還說要認回這個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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