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陸玲華像往常一樣和同事在酒店餐廳吃飯,黃德勝走了過來,其他人看到他,紛紛知趣地離開了。


    餐桌上,黃德勝客客氣氣地拿出一瓶酒,希望陸玲華可以陪她喝一杯。


    本來陸玲華是想拒絕的,但是黃德勝說,隻要喝了這杯酒,以後保證不再糾纏她。於是,陸玲華接過了那杯酒。


    那杯酒下肚後,陸玲華感覺眼前一片眩暈,然後黃德勝走了過來扶住了她,跟著帶著她離開了酒店。


    等到陸玲華醒過來的時候,她看見自己全身赤裸躺在黃德勝的身邊,頓時明白了整個事情,於是她瘋了一樣和他糾打在一起。


    黃德勝對於她的瘋狂舉動並沒有反抗,隻是任憑她發泄。等到陸玲華停下來的時候,黃德勝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到了她手裏。


    “你需要男人。”黃德勝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句話。


    陸玲華在床上待到了晚上,直到杜德打電話,她才默默地穿上衣服離開了。


    從那以後,黃德勝真的沒有再來找過她。她甚至覺得那一幕隻是一場噩夢,然後,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了一種變化,尤其是在和杜德親密的時候,她甚至會想到黃德勝。這種想法讓她很羞愧,她越是想克製就越無法控製。終於有一次在和杜德的親密過程中,她竟然喊出了黃德勝的名字。


    隱藏已久的秘密頓時被牽連出來。


    杜德在第二天一早去找了黃德勝,並且打了黃德勝一頓,因為這個他們陷入了一場官司,最後不但沒有出氣,還賠了人家一大筆錢。


    也就是那天起,杜德開始變了,他覺得沒有錢什麽都不是。於是他辭職,然後準備創業。最開始他並沒有想去天平山,而是選擇了股票。然而股票並沒有帶給他好運,讓他投進去的錢全部套牢。


    講到這裏,陸玲華停了下來,深深歎了口氣。


    “後來你把黃德勝給你的那筆錢給杜德了,然後你們去開了客棧吧?”陳池猜出了後麵的事情。


    “是的,但是杜德一直不知道這件事。”陸玲華點點頭。


    “那個黃德勝後來找過你們嗎?”陳池想了想問道。


    “沒有。”陸玲華不假思索地說。


    “他那麽壞,死了最好。”喬夢夢插了一句話。


    “我看合適的話,你最好帶杜德去看下醫生,再發展下去,病情恐怕會更嚴重。”陳池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可是,他根本不願意離開房間。過幾天,杜德的父母就過來了,到時候我們會送他去醫院的。”陸玲華說。


    陳池沒有再說話,他和喬夢夢告辭而去。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淡淡的夕陽籠罩在大地,整個世界一片溫和,但是喬夢夢和陳池的心裏卻是一片陰鬱。


    “杜德真可憐,他們兩個太可憐了。”喬夢夢看著陳池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陳池若有所指地吐出了一句話。


    “你怎麽這樣說?”喬夢夢驚叫了起來。


    “陸玲華在說謊,黃德勝找過他們。”陳池正色說道。


    “你怎麽知道?”


    “當時我問陸玲華,黃德勝找過他們沒,她不假思索地說沒有,並且還重複了一遍。從心理學角度來看,一個人在撒謊的時候會重複自己所說的內容,因為他要先讓自己確信自己說的是對的,不是在撒謊。”陳池講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剛才在杜德的房間看到一些相片,感覺很奇怪。”喬夢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什麽相片?”


    “說不清楚,我偷偷拿了一張,你看看。”喬夢夢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上一群人站在一起,他們穿著紅白相間的衣服,有的手裏拿著嗩呐,有的拿著銅鑼,杜德也在中間。


    “這似乎是這裏的一個風俗,名叫娶鬼親。”陳池看著照片想起之前看到對s市娶鬼親的介紹。


    “不是風俗奇怪,而是這個人。”喬夢夢指了指人群裏的一個人,那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衣服,“那些照片裏,除了每張有杜德外,還有他。並且每次他的樣子都很奇怪,仿佛是偷偷站在那裏似的。”


    陳池仔細看了一下那個人,從照片上並不能看出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他的樣子再普通不過,濃眉大眼,國字臉,這種樣子扔到人群中,根本不會有什麽特點。


    “你覺不覺得他像王坤?”


    “他?”陳池一愣,看著照片上的人,提到王坤,想起之前王坤的照片,如此比對,看起來還真的有些像。


    “還有,杜德剛才在夢裏喊了兩個字。”


    “什麽字?”


    “紙人。”喬夢夢說。


    “紙人?”陳池愣住了。看來這個案子的確很奇怪,杜德和陸玲華的背後究竟還有什麽秘密呢?


    這個時候,一輛出租車過來了,他們攔住車,鑽進了車子。陳池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陸玲華和杜德的故事裏有哪個地方不對勁,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


    陸玲華被黃德勝侮辱+股票套牢+杜德的性無能=杜德的崩潰,這個等式似乎還缺少一些東西,他驚恐的紙人是什麽呢?


    陸玲華講述的故事裏似乎有些東西被隱瞞,她在隱瞞什麽?她和黃德勝的關係究竟是什麽?從她的講述裏可以看出來,當初黃德勝迷奸她的時候,在抗拒的過程中,她又帶著期盼。因為杜德的性無能,讓她精神方麵饑渴不已,這種情況是暴力依賴症,很多例子說明這一點,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有的女孩被歹徒強奸,卻愛上了歹徒。


    “性,對於女人來說是一個容易上癮的毒藥。”陳池不覺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說什麽?”旁邊的喬夢夢臉一下紅了。


    “哦,什麽?”陳池睜開了眼,迷茫地看著喬夢夢。


    “你剛才說了句話,真流氓。”喬夢夢瞪了他一眼,別過臉不再說話。


    “哈哈,老弟說的話很對的,不過這話你們偷偷說就好。”這個時候,出租車司機笑著插了一句嘴。


    “好好開你的車吧。”喬夢夢啜口說道,臉色漲紅,身體因為生氣而顫抖起來。


    當一個人的秘密被人知道後,身體會產生巨大的憤怒,這些憤怒會影響人對事情的判斷準確度。內向的人會把這些難過埋到心裏,火暴的人會把憤怒發泄到對方身上,溫和的人會一笑而過。


    杜德的崩潰缺少的正是這一點,確切地說是黃德勝找過杜德,並且告訴了他陸玲華和自己上床的事。


    想到這裏,陳池一下坐直了身體,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2


    值班老師打開了一個小房子,這是學校的儲藏室,李笑的遺物全部堆積在裏麵。李笑的父母認為李笑是在上學期間出事的,所以學校應該負責。但是學校認為,李笑是離開學校後出事的,所以沒有責任。於是,兩方陷入了官司階段,所以李笑的遺物便被暫時扔在這裏,等以後再處理。


    林剛簡單看了一下,除了一些書和行李外,還有一台電腦。林剛走到電腦邊,拆開電腦,取出了裏麵的硬盤。


    許之昂則低頭拿起了一個黑色的小木盒,盒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他閉著眼睛深深聞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幽香竄進鼻子裏,滲透進五髒六腑。


    “玉蟬花。”許之昂脫口說道。


    “什麽?”林剛抬頭看了他一眼。


    許之昂沒有理他,默默地把那個木盒裝到口袋裏,繼續低頭沉思。


    從儲藏室出來,林剛跟著值班老師簽過一張關於拿走李笑遺物的證明後,他們再次來到了308宿舍。


    此刻,308有兩個學生,他們剛剛從外麵回來,一個躺在床上休息,另一個則坐在桌子前收拾書本。


    看到林剛和許之昂,他們立刻站了起來,顯得很緊張。


    “沒事,我們隻是來調查一些事情,你們如實說就可以了。”林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在林剛的詢問下,關於李笑的一些事情漸漸清晰起來,但是得到的信息大都沒有什麽線索,對於李笑和鄭亞飛之間的事情,兩名學生更是知道得很少。


    “他們之前見過一次麵。”學生a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嗎?什麽時候?”本來已經準備放棄詢問的林剛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約在李笑出事的一個星期前,不過那次那個女的並沒有來。李笑去的時候很興奮,回來卻很失落。那個女的送給他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裏麵是什麽,就不清楚了。”學生b說。


    “黑色小盒子?”林剛忽然想起了剛才許之昂拿起的那個盒子。


    “我們都覺得那個女的不是什麽好人,也勸過李笑,學校那麽多女孩,並且還有人喜歡他,他卻要從校外找。”學生a說。


    “你們學校有人喜歡李笑?”林剛愣住了。


    “是的,外語係的謝萌萌,一直都很喜歡李笑,可惜李笑對她沒感覺。”學生b點點頭。


    這個時候,許之昂忽然站了起來,他走到李笑的床鋪前盯著牆壁上李笑的那張照片,片刻後,他忽然趴到床鋪下麵,然後伸手從下麵掏出來一片幹癟的花瓣。


    那片花瓣似乎是一個標本,可以看得出來之前一定潔白無瑕,但是因為落到床下麵的緣故,上麵有一層淡淡的灰塵。許之昂把那片花瓣小心翼翼地放進剛才從儲藏室拿出來的小木盒裏。


    對於許之昂的奇怪動作,林剛並不吃驚,而是繼續詢問了一些問題。所有問題結束後,林剛和許之昂離開了男生宿舍樓。


    s市職業技術學院的男生宿舍樓旁邊就是女生宿舍樓,林剛在女生宿舍樓麵前停留了片刻,並沒有上去,而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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