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嗖的一下從石頭上跳了起來,抽住了劍奴,踏著樹幹跳躍向前,不過3步就衝到了林溪的身邊來。


    她正在提著褲子向旁邊躲,嚇得是花容失色。


    “怎麽了?”十三問道。


    “那樹裏!那樹裏有人偷看我!”林溪連忙躲到了十三的身後。


    “大膽淫賊竟敢躲在樹裏偷窺,真乃我輩之楷模,待我會你一會!”十三舉著劍奴就衝到了那棵大樹前,正想砍來著,突然停了下來。


    “丫頭,不對啊,這淫賊似乎連yy都辦不到啊?”


    “屁!瞪那麽大的眼睛偷窺來著!你不動手讓我來,我非把他揪出來抽死他!”林溪的膽小屬性在穿好褲子以後喪失,薔薇臂甲中的袖裏針被抽了出來。


    “抽死他是不可能了,頂多隻能鞭屍了。”十三說著伸手插進了樹幹內,順著縫隙將裏麵的家夥給抽出了一半。


    隻見讓林溪大喊的淫賊全身除了頭部都纏繞著白色的繃帶,白發蒼蒼,臉部皮膚幹癟,眼珠子都在自然風化,看上去是剛死沒多久。


    “好惡心,為什麽把死人放在樹裏?難道是凶殺案?!”林溪發動柯南屬性。


    “不懂別亂說好嗎?這叫樹葬。樹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葬法,它的主要形式是把死者置於深山或野外的大樹上,任其風化;後來,有的稍作改進的方式是將死者陳放於專門製做的棚架上。由於置放屍體後任其風化,故樹葬也稱‘風葬’、‘掛葬’、‘木葬’、‘空葬’或‘懸空葬’。不過像這種直接誒挨在樹幹上鑿出縫隙,將死者塞進去的方式我也從沒見過,這種應該叫填鴨葬,或者周一地鐵上班葬?”十三調皮道。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林溪上前,將死者推回到了樹幹之中,還頗有架勢的作揖拜祭,畢竟是自己不好,在人家的墓穴前那個啥,自然要多多賠罪。


    “終於知道為什麽這片林子會變成植靈界了,想來是人為造成的。”十三走到了旁邊的另一棵大樹下,從縫隙中又看見了其他的屍體,“槐寨應該一直流行樹葬,而且葬法獨特,將樹木鑿空,讓屍體與樹幹融為一體。野外的樹木生命力非常強,迅速的將屍體包裹吸收,靈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死者通過類似於向自然獻祭的方式埋葬,也是一份功德,來世可謂非富則貴啊!”十三感歎著,大概也隻有這種原始森林才具備如此獨特葬法的先決條件,粗壯的樹木哪怕被鑿空塞3個人進去都顯得富餘。


    可是,這卻讓樹木對現代社會的價值大打折扣,就算是再喪心病狂的伐木者,遇見這樣的樹木也是不敢下斧。而樹葬林也驅趕走了各種傷人的野獸甚至毒蟲,形成了最利於人類在山野生活的絕佳環境。


    不管槐寨是誰建立的,十三相信他們的祖先絕對也是修行之人,而且還是高手。


    “走吧,該去看看那神奇的槐寨是什麽模樣了?”十三收起了劍奴,沿著山脊向上繼續攀登。對於今時今日的十三和林溪來說,爬山已經算不上什麽考驗了,就算攀爬珠穆朗瑪峰他們估計都能不帶氧氣瓶的辦到。


    靈異調查員本就是一群不斷開發身體極限,直到把自己練就成非人的怪物了,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和怪物為敵,守護普通人類的和平。


    高達2200米的山峰在兩人徒步下僅僅用了40分鍾就登頂了,明月下的森林美得讓人沉醉。順著山脊向前眺望,被群山環繞的槐寨依稀可見。這時至今日都沒通電的寨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黑暗。他們依山而建的每個房子的角落上都掛著一隻燈籠,為這山野的寨子提供著路燈一般的照明。


    寨子裏修建的都是高腳樓房,房下或是囤積稻草,或是養豬養牛。寨子裏的路都是用鵝卵石鋪設而成,雖不平整,但長期光腳行走在上麵,可起到足底按摩延年益壽之功效。


    在槐寨前麵的平地上是大量的農田,新下的稻苗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樣子,不同於其他寨子喜歡修建梯田耕作,那是為了節約水資源。槐寨情願自己住在山上,也要那平地耕作,因為這樣可以讓田地飽滿吸收四周山中留下來的山泉甘露,隻有這樣才能讓槐寨的大米最為香甜。


    因為有樹葬林這植靈界的保護,什麽病蟲害從來就不是能讓槐寨擔心的問題,致使哪怕是饑荒幹旱之年,槐寨也是能一如往昔的照顧全寨老小的口糧。


    就是這麽一個人傑地靈的寶地,千年以來都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斷然拒絕了現代文明的入侵,保持這自身的質樸繼續延續下去,這份堅持是對祖輩最好的傳承,也是對文化最好的保護。


    十三不由的對槐寨產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倒想認真去解讀一下他們的曆史了。沿著田間的石路近寨子,鑼聲哐!哐!哐!的頓時敲擊了起來。


    “靠不會當我們是野豬了吧?”十三被突如其來的喧鬧給嚇道了。


    寨子裏熄滅的燈火頓時亮起,大爺小夥,大姑娘小媳婦全衝了出來,向著寨子最高處的寨主家趕。


    十三被幾個寨中老漢發現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寨主的胸病發作,大夥都是緊張的前去探望的。


    寨主前幾天剛剛過完他的九十大壽,為人祥和,幫理不幫親,是大夥們公認的好寨主,所以尤為關心他的身體,寨主的胸病已經有些年月了,從前發作都是由寨子裏唯一的鄉醫進行救治的。而那鄉醫就在去年離世樹葬掉了,到現在村子裏還沒有醫生。


    十三聽說是胸病,自認對胸部特別在行,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寨主家。


    隻見寨主被橫放在了地上,呼吸困難臉色發青離死不遠了,十三連忙穿過了人群,跪在了老寨主的身邊。


    “林溪,給我筆!”十三脫去了行李,從林溪的手中接過了一隻水性筆,拔掉了中間的筆芯和屁股上的蓋子。


    十三扒開了老寨主的衣服,對著肺葉的位置唰得一下插了進去,所謂的胸病其實就是氣胸導致的呼吸驟停,廢氣從筆管中疏導了出來,窒息的老寨主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這堪稱神技的急救術,讓身旁的村民們都給驚呆了。


    第284章 鄉野名醫


    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十三坐在木製的長椅上,胸前戴著綢緞編成的大紅花,頭戴金冠,上麵還插滿了鳥類的羽毛,就跟孔雀開屏一樣。而林溪就坐在身邊,鳳冠霞帔的,胸前也是係著大紅花。


    雖然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但全寨上下殺雞宰牛好不熱鬧,硬生生在30分鍾內在十三和林溪的麵前擺出了一條長達30米的流水席。就連小朋友們都放著爆竹慶祝,喂喂喂,他們的媽媽難道不知道孩子太晚睡會導致生長激素不足,長不高淪為矮貧矬,輸在人生起跑線上嗎?


    而且瞧瞧桌上的醬肘子,煙熏臘肉,剁椒魚頭……這麽晚了吃這種大葷大油,直接心梗死床上了也說不定?


    還有林溪這小臉蛋上的羞紅,珠簾下的嫵媚神情是什麽回事?這是順理成章飯後送入洞房的節奏嗎?


    十三不過是救了老寨主一命,作為人民的公仆,這跟路過看見有人襪子破了熟練的掏出針線給人縫補一樣再平常不過了。新時代的雷鋒主義精神不就是幹這種事情的嗎?結果老寨主全家感激不盡,立刻大擺宴席款待遠方而來的貴客,要不是老寨主的女兒已經50多歲,想必他現在都已經被許配給十三了。


    十三越是說不必客氣,越是被大禮招呼,幾十個跑馬溜溜的漢子打著赤膊,拿著洗臉用的大碗輪番的敬十三。他都是眼含熱淚的告饒了也不行。槐寨的規矩,不喝主人家的酒,就吃主人家的“蕉”,抱歉錯別字,是“椒”→_→。


    不喝酒,就要吃他們種的“二斤條”,那東西生吃起來味蕾都能爆出血來,十三製作毒套套時就用過這種原料,真不敢吃。反倒他們釀製的米酒喝起來入口香甜,回甘悠長,真是好喝得根本停不下來。


    “來,來,來!恩公,老夫敬您一杯。”老寨主端著腳盆一樣的碗拍著十三的肩膀道。


    “一杯?老寨主說笑了,你手裏明明是缸好嗎?我洗臉用的盆子都沒它大啊!”十三雖然醉了,說話有些大舌頭,但還算理智尚存。


    “恩公,今天要不是有你出手,老夫想必就要去見了山神,了此殘生了。山神庇佑,讓您從天而降來我槐寨救了老夫一命,您就是山神派來的救命恩人,老夫必須以禮相待。從今往後,您就是我槐寨的客人,有任何困難隻需要說一聲,槐寨兒女絕不含糊。”老寨主義薄雲天道。


    “客氣,助人為樂就是我的座右銘,救死扶傷就是我的座左銘,你們有什麽困難跟我說,我也絕不含糊!”正所謂喝多誤事,十三這次算是禍從口出。


    “恩公仁義也!既然恩公都這麽說了,那老夫也就不客氣……”老寨主打蛇順棍上了。


    接下來說了些什麽十三已經不記得了,隻感覺一大波酒精湧上大腦,沒有當場爆血管而亡,就算他血管彈性強了。


    一夜狂灌鬧到了淩晨3點才散場,十三躺在烏木雕刻出的大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起床了。”林溪在一旁端著盆子叫道。


    十三看了林溪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盆子狂吐不止。


    “抱歉,不是因為你難看。”十三抱著盆子道歉道。


    “我知道,你這混蛋昨天徹底大腦纖維化了,喝了整整2缸米酒,最後甚至站在流水席的桌子上給人家表演模特走秀,邊走還邊脫衣服。”林溪都不想去形容那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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