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帝都生物工程大學曆史悠久根正苗紅,被這群學生和藥企潛規則搞得烏煙瘴氣。上麵自然也不高興了,特派了新校長到任重整校風,一批一批的老教授被抓了起來接受法律的製裁,學生間的送禮行為也被勒令禁止,一旦發現導師接受調查,學生直接開除,堪稱帝生史上最嚴整風運動。


    一時間校園內草木皆兵,人心惶惶,搞得老教授上廁所沒紙了,寧願用手也不敢借紙了。女教授天天穿著黑褲子,漏了也不求救,隻當鴻運當頭。


    “十三,我覺得該將這案件向上報了。”紅色的迷你行駛在前往帝都生物工程大學的路上。小強趴在了駕駛台前,對著十三嚴肅地說道,“鬼附身加鬼胎繁殖,那惡鬼的害人指數絕對破100%,我不用聞,也知道你身上充滿了危險的味道。”


    “今天是退貨的最後一天了,不考驗一下我們的新搭檔,東西就退不掉就變硬虧損了。我們沒得挑,懂嗎?”十三如同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在打開的工具箱裏煩躁這各種證件本本,那存貨量之豐富,能讓辦假證的都自愧不如。


    “不明白,為什麽你那麽害怕?按資料記載,喜歡尋找人附身的惡鬼一般不會超過3星等級,因為他們靈力不足,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增強自己的力量,隻要是3星以下的惡鬼,十三的終結記錄是全勝。”林溪一邊開車一邊疑惑著,關於十三的數據,在王女說服她的時候已經反複提到過了。


    “娘們,雖然你漂亮,但不代表你就有發傻的特權。說點教科書上沒寫的東西吧。懂得鬼附身的惡鬼多半極其狡猾,並且深得隱藏痕跡之道。就算是我這種老資格的鬼寵辨別師也很難辨別出他們來,更別說當惡鬼刻意隱藏時……鬼暗人明,這是調查員辦案的大忌,超過6成殉職的調查員都是在這種狀態下嗝屁的。”小強難得對美女露出這樣的神情。


    “呱呱……”趴在旁邊的青蛙王子,表示著不同的意見。


    “呱你妹啊,說人話!”小強煩躁道。


    突然,那青蛙王子一扭頭,又是舌頭一卷,將小強給吸進了嘴裏。


    “救命啊!我又看到我親戚的屍體啦!”小強在青蛙王子的肚子裏哀嚎著。


    “玩玩就好,別把他真給變成屎了。”十三輕輕拍了拍青蛙王子的腦袋,拿出兩個衛生防疫廳的工作證來,將其中一個遞給了身邊開車的林溪,“給你。”


    同樣的,證件上寫的“馬小燕”這種惡搞的名字,不過這次林溪對於十三的低級趣味已經無力吐槽了,她跟在乎的是讓小強都擔心的危險。


    “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嗎?冥事局調查員手冊上的第一頁就有寫過,‘生命可貴,量力而行’。如果和小強說的一樣危險,或許我們可以選擇其他的案件去做,現在是早上8點半,我們還有時間去選擇處理別的案件。你一直說在意那雙鞋子的退貨日期,但以你和阿蕾店長的關係,退回去應該也沒生命問題吧?”林溪為十三尋找著無數後退的理由。


    “丫頭,你怕死嗎?”十三突然平靜地問道。


    “怕,有人不怕死嗎?我不信,但死也有很多種方式,有見義勇為死的,也有蠢死的。如果明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還要去做的話,就是蠢死的。”林溪堅定道。


    “如果你在堅持入職的時候就懂這個道理,也就沒這麽麻煩了。”十三諷刺地笑著,隨手將一塊巧克力塞進了嘴裏,“蠢死的丫頭,姑且我不去打聽王女和你的交易是什麽,但退路這種奢侈品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


    我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老爸是屠夫,老媽是計生委主任,她們幹得都是殺生的活計,按照命理學來說,就是缺德帶冒煙。


    他們注定終身無兒無女孤獨終老,但他們偏不信命,堅持結婚,還堅持生小孩,可卻沒有一個孩子能活過3歲的。


    在我前麵他們一共造了12個兄弟姐妹,全部夭折了。直到他們心力交瘁提前退休,並且捐錢讚助修了幾座廟後,我才得以出生,那年我媽已經43歲。


    他們怕我死了,剛出生就將我掛名在了一個道觀裏當學徒,老爸甚至不敢讓我跟他的姓,怕損陰德,隻給了我一個按排行的名字——十三。


    道長說我天資聰穎,2歲就給我他媽的開了天眼,從此我的世界看到的就是另外一種景象。


    我在學校裏是公認的怪胎,沒有孩子願意跟我玩,第一次驅鬼是在我7歲的時候,因為那該死的落榜鬼總在我身邊不停的念叨‘你寫錯了,你寫錯了’。


    我讀書並不好,不太擅長與人交往,不懂做生意,處還是在10元休閑店裏破的。在加入冥事局前,我的人生就是一個徹底的擼貨。我甚至讀過嵐翔技校的手扶拖拉機專業,本打算回老家種田的。


    但是當我發現,我具備終結那些惡鬼的能力時,我才知道自己是天生的抓鬼師,我就是為幹這活生下來的,這是我唯一擅長並且可以獲得成就感的地方。


    所以,唯有抓鬼,我永遠不會退縮,不管有多危險,我都必須證明,我就是最好的。”


    第15章 夥食太次


    命由天定這句話並不準確,但一個生命體的靈力從出生時就已經被打上最具個性的烙印。人們窮極一生在尋找的,就是符合自己這烙印的生存之路,但多數人碌碌無為一生,僅僅奔個活口。


    而那些找到了自己道路的人,則成為了大家或者人才。例如,李白做得一首好詩;加藤鷹做得一手好濕;本拉登作得一手好死……


    林溪一直以為自己是活得很清晰,雖然隻有19歲,但她已經規劃好了自己30歲前要做的所有事情。光是事業發展線就計劃了6條,有兢兢業業實打實幹型,也有自由寫意修身養性型。


    但是回頭一想,她並不清楚什麽是她最想做,也是最擅長的事情。和十三比起來,她的人生或許才是混沌吧?


    紅色的mini駛進了帝都生物工程大學的校園,在保安的指引下停進了校園內的專用停車場裏。本來在校園裏mini應該也是比較打眼的小車了,但這裏停車場內停著的,各種中高檔轎車無數,奧迪tt很常見,寶馬也不少,什麽本田豐田,都隻敢停在角落的位置。


    想來也對,這裏占著藥企名額的儲備學生不少,富二代更是比比皆是。這已經不是個開這30幾萬車就能秀優越的時代,不是社會變化快,是你老爹很失敗。


    帝都生物工程大學,占地麵積1762畝,建築麵積75萬平方米。擁有教學樓12棟,實驗樓6棟,學生公寓22棟,教師公寓28棟,學生餐廳5座。圖書館建築麵積2萬多平方米,藏書149.6萬冊,設有16個書庫和閱覽室,中外數據庫5個。現有各類實驗(實訓)室40個,校內實習實訓場所26個……


    太多的數據讓初到學校的人都有一種好(累)大(死)啊(狗)的感慨。


    主辦公樓高達20層,位於校園的中央,本以為坐擁這種微型城市,掌管在校學生近20000人的校長辦公室該和市長的有得一比了。


    可等十三找到那辦公室時,並沒有想象中氣派,一10平米的小房間,擺放了幾個書架,上麵堆滿了各類國內外的著作。還有一個專門的展櫃,裏麵放了眾多帝都生物工程大學獲得的各類獎杯獎牌。不過主人似乎並不愛打理他們,有些獎杯上都沾滿了厚厚的灰塵。


    校長似乎很忙,在十三打攪之前,他還在批閱各種文件。看看他桌上的名牌得知,他叫鄭浩。大約50歲的樣子,一頭花白的短發,老久的金絲眼鏡,科研人員穿的白大褂,一切都勾勒出了一副老學究和知識分子形象。


    “你好,我是帝生的校長,我叫鄭浩。”校長親切接待著十三和林溪,這種親切絕不是因為他們的胸口上掛著衛生局的胸牌。


    “你好,我們是衛生局的工作人員,我們接到了學生投訴,說這裏的飲食很次,所以特地過來看一下,這是相關文件。”十三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嘴裏嚼著奶糖將文件遞給了鄭浩。


    “有學生投訴夥食嗎?應該不會吧,我們的食堂都是內部自己做的,菜幹淨給料足,連周邊的居民有時候請客都會到我們這裏來蹭飯啊。”鄭浩一臉無奈。


    “聊聊7天前跳樓的女生吧,你有她的詳細資料嗎?”十三一本正經道。


    “啊?不是聊夥食嗎?”鄭浩都聽蒙了。


    “我們有理由相信正因為夥食太次,才導致了女學生跳樓事件。作為衛生廳的工作人員,分析跳樓女同學的口味,了解廚房師傅的廚藝,加以改進,從而提高學生們的生活質量,是有效杜絕同類事件發生的重要手段。”十三說得身旁的林溪都忍不住地哆嗦起來,這簡直就是胡扯到沒皮沒臉了,“所以,能把女生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哦,原來是這樣……”雖然鄭浩也覺得很扯,但對方一本正經的還有文件在手,該配合的還是必須配合。


    “那女生是生物工程係的大二的學生,叫碧倩。”


    “這點我承認。”十三點了點頭。


    “啊?”


    “您繼續說。”


    “這孩子很有人緣,性格開朗大方,和同學關係處理的都很好,就是學習稍微差了點。不過係裏的王教授挺喜歡她的,甚至讓她當了自己的課外助手。看不出來她是那種會為了夥食而自殺的女孩。”鄭校長歎息道。


    “有可能是感情糾葛嗎?她有沒有談戀愛?”十三的問題已經明顯超過了夥食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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