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王聰難住了,他雖然進考古工作隊三年了,可平時參加的大型發掘工作少,見識畢竟不多,再說,眼前的這些東西包羅萬象,還真不是他能認得全的。少不得打起精神,他撿著自己大概能看明白的給麵前的這兩小戰士“諞諞”:“這是中國的絲綢,這你們該知道吧,那個好像是希臘的神像,這個青銅器,肯定是中國的,這些玻璃器皿,應該是波斯的!哎呀媽呀,這金幣上的頭像,肯定不是中國人,這是哪國的呢?這不成了一個聯合國總部了嗎?”越清點,王聰心越驚,這些東西竟然具備這麽多國家的古文明特征,自己等人不會真的發掘了一個古代的聯合國總部了吧?


    這邊的統計工作,不知不覺就用了兩個多小時,那邊桑布的發掘也接近尾聲,由於他們人手有限,五個宮殿遺址,隻是簡單地挖掘了一下,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發現,倒是那些建築宮牆的彩磚,本身就非常具有考古、曆史和文物價值,隻可惜,跟他們今天的其他發現比起來,這彩磚又笨重又不好運輸,首先那獨木橋就過不去,否則的話,桑布說什麽也要搬一塊走。正可惜呢,一位正在主宮殿遺址中間靠後位置發掘的戰士,他手裏的小型方便鏟似乎碰到了什麽硬物:“啊!桑布隊長,快來,這裏有發現!”


    桑布聞言精神一振,快步趕到他的位置:“我看看,是什麽?”


    他跳下那戰士挖出的大坑,仔細觀察剛剛那小方便鏟所接觸到的東西,在把表麵的黃沙清掉以後,一個長條形的石匣子露了出來。那石匣子上有著一個直立的人像,他的形象有點像古埃及的法老,頭上的上方還站立著一隻鸚鵡,腳下踏著雲端,手裏持一根法杖。


    一看見這人像,頗有西域考古經驗的桑布就知道,自己找著大家夥了。他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他激動地伸出雙手去,想把那匣子抱起來,結果,一下沒抱動!


    “咦!”桑布不由得小聲地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疑惑之情!他氣沉丹田,伸出雙臂抱住石匣子的兩端,吐氣開聲:“起!”


    法老人像與打不開的石匣(2)


    還是沒起來。桑布納悶了。這看上去不大的石匣子怎麽這麽重,這就算是一塊整石頭,自己也給它抱起來了呀,這是怎麽回事?


    桑布又試了兩把,實在是抱不起來,隻好招呼旁邊的戰士也來。兩人一人一頭,一起發力把這石匣子往上抬,兩人把手搭在石匣子底部,同時吐氣開聲:“起!”


    結果很讓人意外,兩個壯漢竟然沒把這個看上去隻有一個方枕那麽大的石匣子抬起來,它還是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裏。


    這時桑布警覺了,別不是什麽機關樞紐吧!他拿起方便鏟,把周圍的沙子小心翼翼地鏟開,就見那石匣子底下果然有東西。


    是巨石,青色的巨石,在石匣子下方,與其連同一體,似乎是有人把巨石的上端用什麽方法造就了一隻石匣子,並沒有把它同底部分開,而是連著的,這樣,底下重達數噸的巨石就使桑布他們無功而返。


    桑布一看,這巨石還不知道有多大,因為到目前還沒有挖到它的邊緣,這真是“一力降十會”,沒有大的起重機,這塊石頭出不來,石頭出不來,那石匣子也就別想帶走。麵對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人想出的這個防盜法子,桑布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以這裏目前的情況,別說起重機那樣的大型器械,就是一輛微型車都過不來。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不行!絕對不行!桑布的心裏火辣辣的,他知道,越是這樣用特殊手段收藏的東西越是好東西,說不定能直接解開這座城市潛埋沙下千餘年之謎。這個石匣子說什麽也不能放棄,可是,這塊巨石也不是目前他們這點人力能解決的,況且,他們臨來之前,也沒有帶電鋸這樣的切割設備。


    那石匣子之上有一把鎖,也是石製的,那把小石鎖的製作之精令人驚歎!桑布仔細研究來研究去,沒有看出門道。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快,注意邊邊角角,看看有沒有鑰匙,石頭什麽的!”


    旁邊圍著他看那石匣子的四名戰士一聽這話,連忙在自己的腳下仔細查找起來。令人遺憾的是,直到大家把這座宮殿遺址上的沙子整體挖掉了40厘米,依然什麽都沒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漸漸向西方傾斜,如果這個時候不開始往對岸運東西,那一大箱黃金珠寶隻怕在天黑前運不完。桑布很明白這一點,但他就是不死心,這時王聰走了過來:“桑隊,該收隊了!”


    “嗯,你領著他們兩個先分批往對岸運,記著,一次別拿太多,怕那橋承受不起,要是橋出了問題,麻煩就大了,別貪心,一點一點地帶過去!”


    “呃!”王聰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完了他又回頭:“桑隊,你們也得快一點兒,這麽多東西。就憑我們幾個,運不過來!”


    “知道了!”桑布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也心急了!


    太陽西斜,陽光照射到了對岸的崖壁上,那土黃色的懸崖壁在夕陽的餘暉中染上了橘色的、紅色的光芒。要在往常,絕對要封殺不少菲林的,可惜眼下,沒有一個人有心思抬頭看一眼。


    “那!那是什麽?!”


    無意之中一抬頭的一名戰士,看著對岸那高高的崖壁上一抹碧色失聲叫了起來!


    桑布等人聞聲,回頭看見他那驚訝的表情,再順著他的目光朝對岸望去,果然,那對岸的黃土崖上射出一道綠光。


    這段綠光直直朝著這邊射過來,落腳點在桑布等人的身後,現在這情景就好像有人在他們頭上斜斜地牽了一條綠光閃閃的熒光帶。他們的目光跟著這條帶子,落在了中間三座宮殿遺址的稍前方。


    桑布不能理解為什麽會出現這道光,但這並不妨礙他下達在那光點的位置開挖的命令。這種隻有影視作品中才看到過的鏡頭同時也提醒了他們,按照那些常見的尋寶故事的既定發展路線行事應該沒錯。


    但他們沒有收獲,挖下去兩米還是什麽都沒有,桑布有點兒泄氣,依然沒有停止挖掘。但忽然,他一拍腦門:“哎呀!真是豬腦子!快住手!住手!別挖了!錯了!錯了!”


    大家帶著納悶的眼神停下手中的活兒,看著他。他那張黑臉,反正也看不出什麽來,隻不過聽語氣有點兒不好意思:“嘿,辛苦大家白忙活了!那地震造成這塊地方抬高了大約50厘米,因此那條光帶照的地方應該已經往前靠了大約60多厘米,我們要往後一點挖。”


    大家帶著恍然大悟的神情繼續開挖,這一回沒過多久揪出來狀況。桑布首先覺得手下一沉,他忙停下來一看,一個小小的木頭匣子露了出來。


    這個木頭匣子與前一個石匣子上的雕紋一模一樣,這一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兩者之間的關係,那裏麵肯定有一把打開那狹長石匣子的鑰匙。


    木頭匣子沒有上鎖,桑布把它報到手裏,輕輕地掀開上麵的蓋,在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一吹氣,那裏頭的鑰匙就會被吹走似的。


    匣子蓋被打開了,一抹亮眼的黃色刺得眾人都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睛——那是一把黃金打造的鑰匙,靜靜地躺在匣子裏。似乎想向人們述說些什麽。


    桑布用顫抖的手拿起了那把鑰匙,他原本想著石匣子上的是石鎖,應該會是一把石頭鑰匙與之配套,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發現一把黃金鑰匙,那鑰匙的形狀與西域地區曾經出土過的銅鑰匙、木鑰匙都差不多,但尺寸要大上一倍。


    桑布一手拿著黃金鑰匙,一手抱著那木頭匣子,疾步走到了石匣子的所在,他拿鑰匙的手抖得厲害,實在忍不住,他給了自己一巴掌,好容易才鎮靜點兒。雖然此時他的表現與平日形象差了十萬八千裏,但沒人會笑他,因為不要說他了,就連那些對曆史、考古什麽都不懂的戰士們在這種情形下也是一副激動不已的神色。


    此次發現,在桑布來說,是可以留名史冊的壯舉,在這些戰士們來說,雖然他們還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價值和意義,但任何人,隻要見了這麽多古老的、有著獨特魅力的黃金藝術品,都會為之目眩神迷的。


    桑布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在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後,用比較穩定的右手,握著那把黃金鑰匙,插向那石鎖的鎖眼!


    就在此時,一聲槍響,打斷了桑布接下來要做的事!


    連環機關與槍響(1)


    淩寧的氣早就消了,她隻是剛開始沒轉過彎來,後來轉過頭一想,憑她的聰明勁兒早就想明白了,輕輕地啐了一口:“哼!大男子主義!”隻不過女孩子固有的矜持讓她一時拉不下臉來去示好。當然,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外邊那群男人已經做出了不讓她跟過去的決定。


    這邊一頭紮進古塔之後,她本來也是出於賭氣的心理,對著一麵牆上的壁畫發呆想心事,這一下把心事想通,她忽然覺得自己呆呆盯著的那壁畫有點兒不對。


    到底是哪兒不對她一時半會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這麵牆正對著她的壁畫內容是太子須大拿帶著妻兒走進森林的內容。淩寧仔仔細細把這幅壁畫裏的人物看了一遍,終於發現問題在哪兒了?


    是手,太子須大拿的手。他雖然牽著自己的妻兒向森林走去,一隻手卻背在身後,而且,四指蜷起,食指伸出,這種處理方式與其他任何一處“太子須大拿”故事壁畫中的完全不一樣。淩寧看過這種故事壁畫的影印本,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種細節,直到這次長時間對著壁畫發呆無意中發現了不對。


    順著壁畫中人手指的方向,淩寧找過去,那幅壁畫是四名婆羅門教徒在向太子須大拿請求施舍的內容。這次淩寧學乖了,她專門找壁畫中人物的細節差異,很快在最左邊第一個婆羅門教徒的身上,她找到了線索。


    這時候,桑布正好進來固定那安全繩,淩寧正專注於自己的新發現,沒工夫跟他打招呼,卻被桑布理解為還在使小性子。等桑布在銅柱上固定好繩索出去時,淩寧的心思都在這壁畫上,這壁畫中的秘密勾得她心癢難耐。


    那左邊第一個婆羅門教徒的眼睛是斜著的,他看的不是自己正在請求施舍的對象——須大拿太子,而是另一邊,其他三人的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那位恩主的。


    那眼神所指,卻是第二層的壁畫,是“割肉喂鷹”故事裏的那隻鷹。淩寧馬上發現,那鷹的翅膀也有問題,它的翅膀似乎有點一高一低,沒有平衡,隻不過這種不平衡很輕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再往下,淩寧就找不出什麽來了,那隻老鷹的翅膀,不論是高的那隻還是低的那隻都沒有什麽明確的所指。


    難道線索到這兒就斷了?淩寧不甘心。她覺得古人不會那麽無聊,留下一些不明所謂的線索,難道這些是暗示?


    這麽一想,淩寧的心重又興奮起來,她回到最初那幅壁畫跟前,再次確認,除了那位太子的手,確實沒有其他的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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