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娜的態度很幹脆:“你別關心馬奇了,倒是該關心關心你自己了,你不是也已經有人關心了嗎?把你自己的事做好不是更重要嗎?”


    我立刻明白她所指是誰。當然是胡麗麗。


    靠,我把她給忘了。真是選擇性失憶呀。


    胡麗麗昨天黃昏不是把我的鋪蓋給擄走了嗎,她還說放在鬼樓裏了,我一直以為真是如此呢,可特警搜樓時並沒有發現什麽鋪蓋,我還在納悶胡麗麗怎麽也假話一堆。


    我忙問道:“她也在這裏嗎?”


    “沒錯,你的胡麗麗也在這裏。”


    我的胡麗麗?簡直胡說八道嘛。


    我趕緊聲明道:“是我們村的胡麗麗,不是我的胡麗麗。”


    王三娜卻吃吃地笑起來,口氣由嚴肅變為調侃,“你的就是你的,想不承認怎麽行?她是你的,你就是她的。”


    “我怎麽成了她的了?”我更不樂意了,“我跟她就是同村老鄉,普通鄉親而已啊,別再扯上更多關係了。”


    “好了,我的話也說到這裏了,現在你說吧,你該怎麽做?是留下來還是走?”


    我試探地問:“如果我留下來,會怎麽樣?”


    “那要問你的胡麗麗,她歡迎你,你當然應該留下來。”王三娜指了指樓梯上麵,扔下一句,“我就不摻和你們的事了,你們倆自己親親熱熱商定吧。”


    然後王三娜向樓梯上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平台轉角處。


    那些光暈先消失了一下,可馬上又出現了,並且向下移來。


    又有一個罩著光暈的人影出現了。


    是胡麗麗!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她。


    光暈中的她留著齊耳的短發,穿著一件碎花連衣裙,而此時不是黑白片了,是彩色的,那件連衣裙底色是白的,一朵一朵的紅色小花點綴著,緊繃的前胸高高挺起,那曾經是我非常眼饞的地方,令少年時的我想入非非過。


    不過今天,我當然不可能眼饞她身上任何部位,隻有忌憚和驚恐。


    我曾經在公交車上夢見過她了,我相信那是她通過夢境,真的在我麵前出現過,夢中的她是全身無光的,而當她真的出現時,卻全身罩著淡綠的螢光。


    胡麗麗一見我,顯得十分熱烈,開口就叫:“睦睦,你來了?”


    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應聲。


    她又問我:“你是一個人來的吧?沒有帶著女的,對不對?”


    我依然沒有吭聲。


    “這就對了嘛,我跟你本應該有約會,你一個人來才合適,不應該帶著別的女人。”她的聲音顯得更親昵,“現在你是不是很興奮,又有點不好意思吧?”


    興奮什麽,哪裏來什麽不好意思?我很想轉身離去,但掛念著那個甄惠蒔,也不知馬奇帶她進了哪個房間,現在是什麽狀況,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呆著。


    胡麗麗見我不說話,嗔怪起來,“睦睦,你別像個傻小子一樣呀,在麗麗姐麵前,你還裝什麽呢,你就痛痛快快地說,你喜歡麗麗姐。”


    曾經我還真想對她這麽說的,現在那種情況下,打死也不說。


    我覺得我不能被她這個話題給牽著鼻子,必須得爭取主動。於是我開口問道:“麗麗姐,你認識馬奇嗎?”


    “馬奇,不是你的同室嗎?”


    “對呀,是我的同室,你認不認得他?”


    “當然認得,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心想你居然故作不知呀。我急急說道:“馬奇帶著一個女生進了樓了,我不知他們要幹什麽,你知道嗎?”


    “噢,你就是為了他們才進來的呀?”胡麗麗似乎恍然大悟。


    “他們現在在幾樓了?”我又問道。


    “早到了樓頂去了。”她說道。


    我不相信,說我並沒有聽到鐵門關閉的聲音,如果他們上了樓頂,必定要經過那道鐵門,而鐵門關上的聲音很大,足以震動整幢樓的,可並沒有響起過。


    胡麗麗反問我,難道剛才沒有聽到嗎?早就響過了,隻不過上麵鐵門的關閉和下麵圍牆門關上是同一刻,兩種響聲正好撞在一起了。


    我大驚,難怪剛才聽得白門關上的聲音這麽大,挺不正常,原來幾乎同時上麵鐵門關閉聲傳下來,兩聲關門聲疊合在一起,讓我誤以為是白門關閉聲過大。


    這麽說甄惠蒔已經被馬奇帶著上了樓頂?跳樓悲劇已經發生了嗎?


    我嚇得脫口而出:“甄惠蒔跳下來了?”


    “還沒有。”胡麗麗應答著。


    斬釘截鐵,說明她是胸有成竹。


    “那她馬上要跳了吧?”我又問。


    “嗬嗬,你確定她今晚一定會跳嗎?”胡麗麗反問我。


    “都上了樓頂了,不會跳嗎?”


    “既然你希望她跳,那就好吧,今晚讓她跳吧。”


    胡麗麗淡淡的口氣讓我如雷轟耳。


    “不不,麗麗姐,千萬別讓她跳哇……”我慌亂地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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