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將背包裏一個空了的礦泉水塑料瓶放在那顆自己曾經來來回回走過的大石頭旁邊,這才轉頭對夏維安說:“師弟,這一次騎車就靠你了,我腿都軟了。”


    夏維安笑眼彎彎:“好的,師哥。”


    這一次,遲暮總算可以歇息一下了,他死死地摟住夏維安纖細的腰肢,望著遠處一成不變的山景,靜靜地思索著:


    看來,他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怎麽樣,這種來來回回的無限迷宮,肯定已經不是能用科學來解決的了,這個f村,實在太詭異了。


    “呀!師哥你看!”這一次往回騎沒過多長時間,夏維安就驚訝地停下了車子,拚命排著遲暮環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一指前方:“我們又回來了!師哥!”


    遲暮心一沉,這種無限迷宮,是不是幻覺或是其他,肯定不是物理空間可以解釋的了的,看來,冥冥之中,私有有某種力量,不想讓他離開這個村子,但是,為什麽呢?


    頭頂上太陽依舊毒辣,但也日影西斜,遲暮一看表,將近下午四點鍾了,遠處依舊是連綿的山脈,最遠處還能看見戰國時期趙國修建的古長城,掩盡滄桑與悲涼,偶爾大風刮過,還能聽見呼嘯的聲音,遲暮不由地感到難受,長長歎了一口氣。


    “歇歇吧,維安,我懷疑咱倆今天都走不出去了。”遲暮長長歎息了一聲,從車子上跳下來,坐在了大石頭上,從背包裏摸出一包煙,自己點上先吸了一口,扭頭問夏維安:“你也來一根?”


    夏維安見他的樣子,拉了拉衣衫,不知為何坐得理他遠了一些,麵上卻不動,笑了起來:“師哥你還喜歡抽煙啊,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就是那種好男人大老爺們呢。”


    “我不怎麽抽的,就是心情煩躁的時候抽一抽,你來麽?”遲暮掏出一根,遞給了它,夏維安瞳孔一縮,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很怕這根小小的香煙,搖了搖頭:“我們學戲的人怎麽能那個抽煙呢,師哥你也別抽煙了,傷身子的。”


    遲暮沒怎麽多想,隻是一笑,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半響後才低聲問:“維安,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夏維安一臉思索的樣子,突然之間恍然大悟:“難道師哥你得罪了什麽人了麽?”


    遲暮哼笑了一聲,他再怎麽找得罪的人也不可能是諸葛亮,擺出這種八卦陣來糊弄他,不讓他回去,想必必定是怎麽招惹上了什麽厲鬼吧。


    可是這個厲鬼也太有意思了,讓他一次一次的死,又一次一次地活過來,幹脆將自己殺死,不就得了麽,好搞這些幺蛾子,真是的,


    夏維安沒有說話,一雙淡然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遲暮隻覺自己心中的那個話匣子似一下子拉閘了,竟控製不了自己,將死而複生再死再生地怪事統統告訴給了他。


    夏維安也不說話,也不驚訝,聽到遲暮說自己已經死了四次後,隻是稍微皺了皺眉頭,神色中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憐憫樣子,讓遲暮本能地感到了有些不對勁。


    這個夏維安似乎知道什麽。


    還沒等遲暮做出反應,夏維安卻感歎了一聲,拉住了遲暮的手,柔聲勸慰道:“師哥,不要愁,你可能走出去的,不要擔心,今天……”說著,他看了看周圍的風景,歎息了一聲:“現在已經將近五點了,我看今天咱們都走不出去了嗎,這樣吧,我們要不就在晚上休息吧。”


    遲暮大腦有點短路,這個夏維安,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與難過,並且……遲暮為難地看了看四周,雖說光禿禿的都是山,但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大山裏晚上如果有野獸——他們倆還能活下去麽?


    夏維安似乎知道遲暮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雙手捂住了遲暮有些冰涼的手:“不用怕,這裏是官道,狼什麽的早就不敢來這裏了,因為它們都知道,人類的可怕。”


    “好吧,這樣吧,我去撿點柴火吧。”這個夏維安在村裏支教過,也應該知道這村子周圍有沒有野獸,哪知遲暮剛說完話起身想去找柴火,夏維安卻一下子伸出手:“不要……師哥,陪陪我……”說著,他便勾住遲暮的後腦勺,輕柔地吻了上去。


    遲暮一愣,唇邊勾起一抹微笑,摟住了他的腰肢將他拎起來,伸出舌頭調皮地舔上了他的嘴唇。


    兩個人的熱情來得有點莫名其妙,竟似著魔了一般,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也不知是誰先開的頭,到了後來兩人已經不管不顧,似野獸般互相撕扯起了對方的衣服,遲暮將夏維安狠狠地壓在光禿禿的樹上,一邊凶狠地啃著他的脖頸,一邊手卻不停,撕扯著他腰上的皮帶。


    而夏維安這時候也似乎化身為狼,喘著粗氣一邊享受著,一隻手抬起手勾住遲暮的脖子,另一隻手脫著自己的衣服。


    遲暮滿意地看見夏維安白皙的脖頸已經布滿了自己的紅印,突然將他翻轉過來,繞過雙腿將他抱起來,夏維安卻似輕車熟路般一下子湧雙腿夾住了他的腰,兩人又吻了一會兒,遲暮便迫不及待地進入了。


    夏維安的內裏非常怪,不像普通人般緊致熱滑,冰冷冷的有點不似常人,遲暮早就不管不顧,就這麽在荒無人煙山路旁的一顆大樹旁,肆意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這種情緒不應該叫絕望,癡迷認為自己天生就是個樂觀的人,如果死前能牡丹花下死,醉臥美人膝,也是不錯的事,反正自己兜兜轉轉半天還是出不了f村的地界,想必是有什麽東西捆住了他吧,也罷,反正臨死前能跟自己有點喜歡的小男生來段驚天野戰,也不錯了,就是可惜了家人會傷心難過。


    “你好棒……”遲暮加速衝刺著,肆意地揉捏著夏維安的臀瓣,隻覺自己似乎躺在了一灘軟泥上,任由自己馳騁,兩人彼此再也沒有說話,隻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拍擊聲,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實在堅持不住時,才噴發出來。


    等到激情全部噴出來濺了夏維安一身後,他才疲憊地抽出身子,原來這就是打野戰啊……真他娘的刺激……剛想穿上褲子,卻覺得自己小鳥很疼,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才從自己小鳥小孔那裏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東西,眯著眼睛一看,竟然是一根稻草。


    這……怎麽自己可愛的小弟弟裏有一根稻草?他就說怎麽那麽疼呢,難道剛才在那場混戰中誤入啥了?


    “怎麽了師哥?”夏維安慢慢扭過臉,眼神似利劍般直直看向了他手上的那根稻草:“你拿著什麽呢?”


    “哈哈……”夏維安的臉色怎麽感覺那麽怪,遲暮嗬嗬笑了兩聲,剛想伸手將他摟過來,哪知他卻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居然發現了……”夏維安的臉一變,突然一沉,一雙漂亮的眸子突然向上翻去,瞬間變成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珠,他慢慢地站了起來,身體僵硬地就似背後有人操縱一般,看向了遲暮,嘴角慢慢彎出了一抹冷笑,:“你……知……道……了?”


    這笑容非常熟悉,遲暮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是他自己知道什麽了?遲暮剛一開始還沒怎麽警覺,但他一下子醒悟過來,眼前的夏維安也是鬼!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這個笑容,他想起來了!不就是每次進入村子經常看見的那個什麽稻草人的笑容麽!


    遲暮後退了兩步,親眼看見夏維安還沒穿上褲子的部分慢慢從雪白的皮肉化成了幹枯暗黃的稻草,就連小鳥都變成了類似與一堆稻草紮好後的圓柱,但脖子手等部分卻還是人類的模樣,他啥話都沒說,扭頭便跑。


    他沒敢沿著大路跑去,而是折回去拿起了自己的背包,倉皇地背上他後直直地上了山,連夏維安都沒敢看一眼。


    其實如果他回頭看,就會發現夏維安慢條斯理將褲子提起來,係好腰帶,詭異地張大了嘴,慢慢抬起手,將整隻手統統塞進了嘴裏,緩慢地抽出了一把長長的鐮刀。


    “師哥……”夏維安看著遲暮逃走的方向,一雙血色的眸子一閃,散發出了無窮的殺意。


    67、假麵稻草人


    遲暮似發了瘋般奔跑在黑夜的山路上。


    先別提夏維安就跟終結者般附身手上拿著一把催命鐮刀,單單就是崎嶇的山路就讓他叫苦不迭。


    雖然才九月出頭,但這裏已經出了雁門關,所以一路上的植被已經慢慢蛻變成了黃色,這一帶的山漫山遍野種植著棗樹,這個時候又是收獲季節,遍地都是野棗,地上又滿滿的全是各色石頭,遲暮經常被石頭絆倒,要麽就被圓滾滾的棗滑的摔一個跟頭,但看到夏維安踏著整齊的步伐,手裏握住黑夜中還閃著寒光的鐮刀,遲暮覺得自己不想死的心一下子升起來了。


    夏維安的笑聲非常恐怖,這個時候的他並不似男孩子般開心的大笑,而是類似於女孩子般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在寂靜隻能聽見貓頭鷹叫聲的山中尤為恐怖,遲暮一顆慌亂的心又是害怕又是膽怯,剛才才跟他那麽親密的結合過,以我之前凸,待你之後凹什麽的,現在可好,褲子都沒穿好就翻臉了,他也隻能慌不擇路而逃。


    夏維安也是鬼,並且想殺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f村裏沒有一個活人,但是……為什麽這些鬼見他一次就要殺他一次?並且自己並沒有魂飛魄散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醒來?真是奇怪了,太奇怪了……


    難道這些鬼太寂寞了想看他一遍一遍的死?想到夏維安對他的笑,對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個人也是由稻草人幻化而來的他就感覺心底裏很難過,他曾經還說——如果自己能逃出去,就跟他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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