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雨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顆米粒大的淚珠瞬間掉了下來:“你真的真的真的以後不會拋棄我嗎?”


    景蘭之側頭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是啊,不會拋棄你,會帶你玩很多很多東西,你忘了嗎,你以前最喜歡的人是我啊!”夏雨微微歪頭,有些疑惑:“我喜歡的是你?”


    “是啊……”景蘭之低聲笑著,抓起少年的手將他強硬地按在自己襠部,讓有些驚慌失措的少年感受著那雄壯的堅挺,這才低聲說:“你忘了嗎?咱倆最喜歡玩這種遊戲,你最喜歡吃香蕉了是不是?”


    “吃香蕉?”夏雨思索了一會兒,無意識地捏了捏手中之物:“這是香蕉嗎?太硬了!”這一捏讓景蘭之差點泄了,他繼續讓少年抓著,順勢還讓少年擼了幾下,這才說:“不……不是吃……就是那種慢慢含著,用舌頭翻攪……啊!!!!”


    景蘭之還沒有說完,夏雨那雙漂亮的眼眸突然寒光閃現,一下子死死抓住了景蘭之的jj,大有揪斷他jj的架勢。


    夏雨冷哼了一聲,一個漂亮的後背鎖將景蘭之反壓在床上,手中卻掏出他一直放在白大褂兜中的聽診器,將他反綁,這才帶著陰陰的笑,低聲在景蘭之耳邊呢喃:“景醫師,我叫程羲,你知道嗎?”


    景蘭之瞳孔猛然一縮!這……怎麽回事!自己已經給夏雨下了暗示讓他殺死剩下三人……這!


    程羲冷笑了兩聲:“夏雨是開槍了,但他卻……為了讓我活下來自殺了!”這句話他說的都有些哽咽,“你這個禽獸!對夏雨究竟都做了什麽事!”還沒說完這句話,程羲便雙手用力,幹淨利索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等到程羲跨步走出房間時,陽光透過窗戶撒射進了點點光芒,他抬起手,剛想欣賞窗外的風景,轉眼就看見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塊南丁格爾的畫像,畫像非常老舊,用玻璃保護著,下麵還配備著文字說明,程羲抬眼一看,就發現夏雨正站在玻璃框裏對他微笑。


    真是的,這人還是那麽頑皮。程羲看著鏡中自己的影像,慢慢走上前,輕輕地將唇印上了鏡子,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噓,我也愛你。”


    這一次,就換做我來創造你好不好?


    我也愛你,夏雨。


    【f村之一千零一種死法】


    60、床下伸出的手...


    “f村村口到了!小夥子你可以下車了!”前麵一臉滄桑的司機大叔剛剛提醒,遲暮便迫不及待地拿著行禮,從車門一躍而下。


    天啊天啊天啊……小小的麵包車裏本來隻準乘坐7人,但被黑心的司機硬生生地塞了12個人進去,一路上小車又開的飛快,好幾次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時遲暮都覺得自己肯定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但這黑車司機的技術卻比那什麽頭文字d中的豬腳強多了,自己能活著來到f村,真是祖上積德了。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了,雖然已經是九月,但頭頂的太陽毒辣的很,稍微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兒就覺得皮膚被曬得有些疼,遲暮連忙將自己一直掛在襯衫上的墨鏡拿起來帶上,辨認了一下方向,向f村走去。


    遲暮今年二十四歲,現在是c大民俗學的研究生,今年剛剛研二。這一次來主要為了幫助倒是收集民間文學——楊家將的戲曲唱段。他本意是想研究古代文學,可惜英語分太低,隻能退而求其次,轉到了隻要英語30幾分就能上的民俗學。這不——災難來了。


    他的導師姓魏,主要研究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國內也算小有名氣,每年隻收兩名學生,遲暮這一年來沒怎麽上課主要都是幫他的導師下鄉取材,這一年風裏來雨裏去,連家裏的小哈巴狗京京都比他幸福。


    這一次可好,導師聽說山西省大同市附近某某鎮的f村裏還有一些快要失傳的戲詞,其他人被倒是指揮的團團轉,根本就分身乏力,導師一看沒轍連忙就將他這個可憐蟲派了過來,一個人收集詞文,不過在他走之前倒是給足了經費——20張紅紅的毛爺爺。


    不過最近c大出事真的非常多,前些天在曾經在學校的小樹林裏挖出一具屍體可是震驚了整座學校,聽說那死去的學生進校的時候可是第一名,緊接著學校就開始鬧鬼,醫學院新建的大樓都莫名其妙地著了一次火,所以這一次導師在給他錢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注意安全。


    俗話說地下文物看陝西,地上文物看山西。遲暮雖然暗地裏罵自家導師是陰狠毒辣的周扒皮,但還是拿著這點錢提早出發了幾天美美地玩了一圈,登上過懸空寺、在五台山拜過佛、在雁門關照了相,又眺望過戰國時期修建的古長城,這才晃晃悠悠按照日期來到了f村。


    雖然才九月,但f村這裏太陽很毒,風卻很大,一吹還有些冷,遲暮趕緊從背包裏找出一件藍色的運動外套,穿上後繼續往前走。


    這裏不虧是黃土高原,放眼望去,全是黃色的沙土,遲暮眺望了一陣,也沒看見什麽田地一些些綠色的東西,倒是金黃色的玉米地看見了不少,玉米地的邊緣上還站著一哥長相有些猙獰的稻草人,走了將近十分鍾,遲暮才看見幾棟破舊的破瓦房,有幾個鶴發雞皮的老太太正坐在門前聊天,旁邊擺滿了褐色的大缸,走近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醬菜氣味,應該是醃鹹菜的,他趕緊走上前摘下墨鏡,問:“幾位奶奶好,請問村長……在哪裏可以找到?”


    那幾個老太太看見遲暮走進便沒了聲音,其中一個胖胖的老太太打量了他好幾眼,這才伸出一隻手,指了一個方向,用嘶啞的聲音說:“那邊——就是村長家。”


    這個老太太的指甲很長,泛黃還帶著勾,手指關節有點扭曲變形,似乎年輕時候農活幹多了,雖然遲暮對於勞動人民報以崇高敬意,但老太太的這隻手詭異的很,就死一位修煉還未成功的妖怪。不過還有一點奇怪的是,這個f村裏的交流方式——竟是說普通話,按理說,這種偏僻的小村子,村民都應該是說本地方言,但為什麽他們居然用普通話對話,好奇怪。


    遲暮沒有細想,繼續向前走去,路過一個散發著濃烈氣味的公共廁所,穿過正在上課的民辦希望小學——裏麵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似乎在學的是——幹寶的《搜神記》裏麵的那個什麽《鬼》有個小男孩正被罰站,低著頭站在教室外正在哭。-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遲暮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這麽幹過,不過每次都是父親給老師甩了一遝子錢之後老師立馬道歉。在村裏,兜兜轉轉了半天,身後追著的一堆村裏麵的小屁孩似乎沒有見過陌生人,尤其是遲暮鼻梁還架著一副蛤蟆鏡,他本身就很帥,身高一米八五,家庭富有,標準的x二代,按照自己說的就是什麽“宇宙無敵人見人愛的花樣美男”,更是引來了村中所有人的強勢圍觀。


    隻不過這麽半天沒有看見f村裏的一個成年人,似乎全是小孩和老人,可能都外出打工去了吧,遲暮微微咋舌,終於在n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村長家。


    村長姓拓拔,全名拓拔野。據他自己說祖上曾經是北魏的某個小王爺,當了這個村長已經將近30年,遲暮找到他時,老頭正給一隻純黑色的大胖貓喂飯,看見陌生人來了竟隱隱露出笑意,放開那隻貓爽朗地跟遲暮握了握手:“你好,你就是魏老師推薦來的遲同學是吧。”


    大貓不滿地喵嗚了一聲,脖子間那顆碩大的貓鈴鐺搖晃了幾下,遲暮瞥了一眼那顆大得有些離譜的鈴鐺,轉頭對村長說:“是的,我就是遲暮,今次打擾了。”


    村長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麽麻煩怎麽是麻煩?這一次來你就當作這裏是家就行!你呢這幾天就住在村子的招待所裏,雖然說比不得城裏,但相對的還是比較幹淨的,飯菜什麽的那裏也供應,我都說好了,咱們先去看看你的住所?”


    村長人實在太好了!遲暮在心中默默流淚,他剛才在那個亡命小飛車上沾了一身難聞的氣味,肚子又餓的很繼續填充食物,便忙不迭地跟上村長,隻有那隻那隻黑色的大肥貓在後邊喵喵直叫。


    招待所在村的東頭,似乎是村子裏最顯眼的建築,足足高三層,類似學生宿舍般的建築,很快,招待所的老板親自出門迎接——是拄著拐杖背上有羅鍋還帶有斜眼的老太太。


    村長說還要回家喂貓,讓遲暮不要拘束,有什麽問題就來找他,並且他要采訪的那個說唱人就在村西頭住,也姓拓拔,那裏隻有一棟房子很好辨認等等等等,就似家中的爺爺般叮囑了半天,才急急忙忙地回去了。


    這個村子裏的人真好,遲暮小聲感歎著,很快便被那個斜眼老太太拉進了屋內。


    招待所的接待大廳其實不大,也就是十平方米左右,隻有一個櫃台,櫃台後麵有床,沙發電視等,似乎老太太的起居室就在這裏。


    老太太自稱姓馮,在抗日時期就嫁入了這個村子,如果按那年代年代說,這老太太起碼不是一百就有九十,絕對的老壽星。


    “娃子在這裏住幾天啊?”遲暮恭敬一笑,總覺得老太太並沒有看他,渾身難受,細聲解釋道:“我打算在這裏住兩天,準備采訪完那位拓拔爺爺就走,真是太打擾了。”其實是經費不夠了。


    馮老太太慈祥一笑,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給你的,這是你的房間,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


    他的房間就在一層,號碼是106,房間裏很幹淨,潔白的床單被子什麽的還有太陽的味道,房間裝修的也很樸素,潔白的牆紙,地板是最深色的大理石。房間裏隻有一台21寸熊貓牌的電視,一張雙人床,一個開放式的廁所,以及一個占地麵積很小的浴室。


    遲暮這時候才感覺自己渾身都疼,長長舒了一口氣,將背上的背包隨便扔在床上,自己也倒了下去,摸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幾口後,摸出手機,打算給家裏人報個平安。


    電話很快撥通,不知是誰接了起來,那頭似乎信號不好,遲暮剛想說“喂”,突然感覺耳垂被一條濕冷黏滑舔了一下,他反射性地渾身一抖將手機摔了出去,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耳朵,身體似條件反射般一躍而起,詫異地看向了他的身後。


    草!剛才……是什麽?沒有什麽東西時,遲暮小小地罵了一聲,發現身後沒有什麽東西,喘了兩口氣平靜了下來,再看外頭太陽正毒,也就沒在意。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剛才他將愛瘋手機放在耳朵邊時,手機喇叭口裏憑空伸出了一條血紅的舌頭,淫靡地添上了他的耳朵。


    對了!愛瘋!那可是花了他一個月生活費買的愛瘋!那是他也當過吊絲先生的證明啊!!!遲暮趕緊想把手機撿起來,但按照他剛才摔手機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奇怪了,哪裏去了?剛才明明還聽見摔手機的聲音了啊……回學校一定要買個好殼……


    “你是在找這個嗎?”突然之間,床底下伸出一隻腐爛的手,手上抓著他的愛瘋,這隻腐爛的手上長滿了綠毛,有的地方已經化膿了,綠的、紅的、紫的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遲暮甚至還能看見一些肉色的蟲子在肉裏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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