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分為很多種,但是大多數都跟鬼魂有關係。例如我們說一個地方的陰氣很重,其實大多數情況下是因為我們覺得呆在那個地方會有不舒服的詭異的感覺。於是妄加判斷的說出這樣的話,卻又說不出理由來。這其實是人類特有的一種本領,在遇到讓自身不舒服的地方的時候,會給大腦和靈魂傳遞一個信息就是,這地方不幹淨。舉個例子來說,當我們在平原地區開車的時候,可能會很順很好開,但是如果我們把車開到了青藏高原這種空氣稀薄的地方,車也會因為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少,而導致汽油的燃燒不夠充分,於是動力不足甚至熄火,這就是說的發動機缺氧。這個時候我們人可能是感覺不到這種變化,但是車卻能。於是當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時候,我們會想法子去解決車的問題而不是去改變空氣的含氧量。同樣的道理,當我們在高原地區待的時間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那種缺氧的環境,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到了海拔較低的平原地區,我們同樣會產生頭暈等不適的現象,那是因為空氣中的氧氣含量突然多了,而導致的一種叫做“醉氧”的現象。所以這種感覺是自然而然出現的,我們的身體在遇到一些外在條件改變的時候,往往會給我們的靈魂發出一定的預警信號,而靈魂卻不一定能夠很好的接收到,這也是為什麽當我們在墓地或是荒山或是陰宅的時候,感覺渾身不對勁的原因。


    而所謂的陰氣,也就是引起這一切讓人不自在現象的根源。眼睛是七竅之一,自來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撞上了鬼,你可以暫時理解成你撞上了一股陰氣,如果這股陰氣選擇了來幹擾你影響你,那麽你就會生鬼病,而生鬼病的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下眼瞼的內瞼,呈現紫紅帶黑的樣子。


    所以當我看到劉哥的下眼瞼的時候,我就百分之百的確定,他一定是撞了鬼。而且這場病醫得再多錢也無法痊愈,但是我的羅盤卻告訴我這裏沒有鬼魂的存在,於是我就陷入了一個難題。我必須弄清楚鬼魂的來曆和纏住劉哥的原因,否則我別說送不了鬼魂,我甚至連上哪找它都不知道。


    繼續在病房裏待了一會,我就和鄧哥離開了。我出來後告訴鄧哥,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他老婆知道了,在問題最終解決之前,還是先讓他在這裏住著吧。反正不會有生命的危險,但是拖久了,也始終對身體不好。


    然後我們走到醫院樓下的院子裏,一邊曬太陽一邊抽煙,然後我請鄧哥務必仔細的回憶出關於劉東和汪雪梅之間,所有他所知道的事情。誰知道我剛說完這話,鄧哥就說,汪雪梅啊,那是劉東大學的時候談過的一任女朋友。


    他說這件事說起來就很長了,當時他們上大學的時候,他和劉東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兩人一起吃飯一起上課還一起打望。


    打望,重慶話的意思就是搜索美女。


    而汪雪梅當時在班上算得上是個小美女,個性活潑,而且還比較可愛。但是鄧哥告訴我,在當時那個年紀,他們都還比較青澀,感情觀和價值觀都還沒有完全成型,喜歡一個女孩子,大多數是在喜歡她們的外表。於是鄧哥和劉哥就打賭,看看他們倆誰能夠先把汪雪梅追到手。


    我冷笑道,原來你們還可以把女孩子的感情當成打賭,你們還真是腦子裏全是屎啊。我說這話不是沒理由的,當年作為一個屌絲,我心裏也有很多女神,但是那些女生都不會跟我發生交集,而那些想找我談戀愛的女孩子我也有點抗拒,所以一邊拒絕人家的美意,一邊望著女神們歎息,挺矛盾的一種個性。因為沒認真交女朋友,所以我一直不敢過度的去觸碰感情。因為我一直覺得感情這東西和雞蛋一樣脆弱,捏的輕了,就感覺不到裏麵跳動的誠意,捏得重了,那誠意也就流了一地,再也裝不回去。所以我是個特別重感情的人,要麽不碰,要碰就死磕到底。


    於是我也一直沒機會跟誰打賭看自己能不能追上一個女孩,在我看來,這無非就是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娛樂了自己,卻傷害了別人。


    鄧哥接著告訴我,因為他們倆都不是真心喜歡汪雪梅這個姑娘,所以有些時候的膽子就大了些,甚至有點不顧後果的感覺。最終鄧哥憑著那不夠出眾的外表敗下陣來,劉哥追到了汪雪梅,並且在交往很短的時間裏,就順利的告別了童子身。


    或許對於很多年輕人來說,尤其是男生。對於一個女人的征服往往是在征服她的身體,所以當劉東征服了汪雪梅的身體以後,漸漸就開始有些無所謂了。鄧哥告訴我,汪雪梅算是個來事的姑娘,看出自己和劉東的感情幾乎沒有剩下什麽可以維係的,於是就選擇了跟劉東提出分手。


    我問鄧哥,汪雪梅的個性是那種死心眼嗎?因為如果一個死心眼的女生遇到這些事了,可能會有些怨懟有些想不開,那麽她之後死掉也是有可能因此而留下來的。鄧哥搖搖頭說,汪雪梅活潑外向,心胸也很豁達,分手以後,他們三個人還是成了很好的朋友,現在這個速食的社會,分個手實在沒必要鬧個仇人相見的樣子。所以鄧哥否定了我的這個說法,他說汪雪梅在分手後甚至還給劉東介紹女朋友,你說一個想不開的人,會做這樣感到事嗎?


    我點點頭,心想這也是。但是這樣一來,這種調查就再度陷入一個困境中。我想了想後告訴鄧哥,那天你們聚餐的時候,劉東的舉動有多少是你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異常的?他說當晚人很多,他也沒跟劉東坐在一起,而且大家三個兩個的在聊天,都沒怎麽注意到。我隻記得他的身邊有個空位子,然後我們大家都以為是還有人要來,也就沒在意。


    我對鄧哥說,你最好是現在就跟當天參與聚會的幾個同學打個電話,問問那天劉東的舉動到底是怎樣,你是警察啊,大家看你這麽問,應該會理解的。


    於是接下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煙,腦子裏也在反複思考著對策,鬼魂留下來總會有個留下來的原因。如果汪雪梅的鬼魂留下來的原因是為了報仇,那它有無數個機會,根本犯不著等到同學會的那天。而鄧哥則一直在打電話問那些那天在場的同學。隨後他重新坐到我身邊來對我說,我都打聽了好幾個人了,說的情況其實都差不多,我就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你,你來分析好了。


    鄧哥告訴我,他打電話的這幾個同學都跟他說到一個情況,就是劉東當天戴著一副藍牙耳機,在2004年,那絕對是個時尚貨,因為那一年很多人都還沒弄明白藍牙到底是什麽東西,所以當時劉東的炫耀很是成功。那些同學說,就看到劉東一直在說話,還以為是在打電話,然後邊上放了個空碗,他還不停的夾菜進去。有朋友覺得這是劉東個人的癖好問題,也有的認為他是不是在養小鬼一類的,但是大家都沒在意,因為這是同學會,大家能吃好玩好就可以了。直到後來到了ktv,還是看到劉東身邊的位置上擺著酒杯之類的,不過那個時候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都沒留神,直到第二天才在qq群裏看到鄧哥發出的那條勁爆的消息。


    然後鄧哥也問了汪雪梅的情況,她在畢業第二年,去了外地工作,非常辛苦而且長期熬夜,睡眠也不好,種種原因導致了敗血症,回重慶沒多久就死了。我說汪雪梅在你們印象中的樣子跟劉哥那天在車裏和你描述的樣子一樣嗎?他搖搖頭說,劉東那天說是短頭發,但是我印象中汪雪梅是長頭發,而且非常愛惜自己的頭發,誰要是弄了她的頭發再好的朋友也翻臉。


    突然我心裏有了一個猜測,我說你趕緊打聽下汪雪梅家在哪,咱們得去看一看。他說看什麽呢,我說像你說的她這樣的姑娘愛惜頭發肯定不舍得剪短,所以我有些懷疑是她死後家裏人紀念,才剪了頭發留存。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鬼魂出現就能找到解釋的原因了。別問了,趕緊打電話去。


    鄧哥順利的問到了汪雪梅的家庭地址,然後謊稱我們是老同學,要想去祭拜她一下。汪雪梅的媽媽顯然這麽些年還是沒能走出失去女兒的陰影,聽我們這麽說大概有些激動,但是還是歡迎我們去。於是我扔了煙頭,就打車和鄧哥一塊去了她們家。


    汪雪梅的家位於重慶渝中區兩路口一帶,很容易就找到。進屋後我深知自己是來幹什麽的,於是在簡單的對汪雪梅的媽媽致哀後,她媽媽把我們帶到了她的靈位前。她的靈位放在她生前的臥室的房間一個角上,距離地麵大概有兩米高,是用那種扇形的木板固定在牆角上的。雖然這種做法沒什麽不好的地方,但是房間的四個角其實是最容易聚集陰氣的地方,靈位放在那,還是有些講究的。這也是為什麽我辦事的時候時常會在房間的四角打釘子,埋紅繩,放鵝卵石米粒等。汪媽媽給我們拿來香,然後把邊上的一個木頭凳子遞給我們,我們輪番上去祭拜插香。


    於是當我站上去的時候,發現靈位前有一個好像令牌一樣的東西,令牌的尾端,有紅色的繩子打了個結,結的後麵,就是手掌那麽長的頭發。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於是我偷偷摸出羅盤來確認了一下,這回錯不了了,汪雪梅的鬼魂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就因為那些頭發。


    於是我開始故作悲傷狀,示意汪媽媽能夠暫時在客廳呆呆,我們老同學想要單獨說點話,汪媽媽看我如此動情,也就抹著眼淚出去了。於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潔身,然後從那個令牌上扯了一點頭發,開始輕聲念咒送魂。


    那時候的我,還沒能完全形成一個刨根問底的習慣。不過如我所說,鬼魂的滯留一定是有原因的,例如這個頭發就是因為父母對女兒的思念而留下,但卻無意當中造成了女兒的鬼魂沒能離開。汪雪梅的去世早已過了49天,其實現下已經處於一個混沌期,至於她是為什麽出現在同學會的聚會上,我估計就是她們的同學打電話來她家裏,她媽媽在電話裏說了汪雪梅去世的事情,同時也讓汪雪梅的鬼魂知道了同學們要聚會,於是隨著本性就去了,就好像開頭我寫的那樣,因為沒有肉體,隻能靈魂單線行動。而到場的全部人裏麵,隻有劉東曾經和她發生過情感和身體的關係,於是劉東因此而和汪雪梅的關係比其他人更加接近,所以劉東才能夠看見她而其他人卻看不到。而劉東後來生病也正是因為汪雪梅的鬼魂所影響,但是我寧願相信汪雪梅不是那種刻意要去複仇什麽的,分個手而已,確實不值得。也許聚會完了自己也就離開了,但是卻沒能阻擋自己的陰氣影響到劉東。這也是為什麽我在劉東的病床下,並沒有發現鬼魂的蹤跡的原因。


    送走汪雪梅的亡魂後,我明顯感覺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種感覺並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汪雪梅的,我也不清楚為什麽當時自己會突然有這樣的感受,隻是我很確定,她到了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也許這就是常言道的,她無論是人還是鬼,命中終究注定了有一天會和我以這樣的方式發生交集,我也很榮幸自己能夠作為送她最後一程的人。


    臨出門前,我也好意的叮囑了汪媽媽,我說其實留下女兒的頭發似乎並不太好,如果方便的話,最好是能夠把頭發帶到女兒的墳墓,然後埋下去。


    至於汪媽媽最終有沒有這麽做我是不知道,亡魂我已經送走了,所以即便是留下頭發也沒有關係。隻是當頭發在那裏,人的思念就始終在那裏,作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母來說,這種日日夜夜的思念,到頭來始終是一種可以摧殘內心的折磨。


    離開汪雪梅家裏,我告訴鄧哥,事情基本上就已經解決了,如果我沒有料錯,劉東就這兩天就會清醒回來,到時候就可以出院了。我的意思很明白,其實就是讓他接著跟進劉東的病情,等到他好轉以後,別忘了給我支付點錢。


    事後我聽說劉東好了以後,鄧哥私底下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卻沒有告訴劉東的老婆。於是他們倆抽了個時間去墓地拜祭了汪雪梅。然後劉哥拜托鄧哥帶了個紅包給我,當他把紅包遞給我的時候說,這就當作謝禮了,我捏捏還覺得挺厚實的,於是心裏很高興覺得鄧哥這孩子雖然不靠譜,但是還是挺懂事的。


    可是當我回到房間打開紅包,發現是幾張百元大鈔層層疊疊的折疊起來,造成了很厚實的假象,我仔細一數,888元。


    還好,起碼挺吉利的。


    第一百零八章 筆仙


    我跟胡宗仁是2009年的時候因為夏老先生的關係認識的,盡管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給了我一個“胡宗仁式”的下馬威,但是那並沒有影響到我和他成為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生死之交”。


    在和他一起經曆了苦竹竊魂的事情以後,他一度離開重慶回了四川儀隴老家,然後回到成都陪伴師傅。所以說不得不承認的是,沒有胡宗仁的日子,日子雖然照樣在過,但總覺得沒那麽好玩。所以2009年盛夏裏的一天晚上我給這家夥打去電話。我問他現在在哪呢?他說在成都呢。我說你在成都幹啥呢?他說陪師傅,順便也接點業務做做。我說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通電話是打的長途對吧。他說是,接著問我有沒有空餘的時間,如果有的話,就去成都跟他玩幾天。於是我說,好,你遇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了嗎?他說還真有事,但是也不難辦,反正你要來,就當是陪我跑一趟就好了。


    所以,我去了成都幾天。以一個純粹觀摩的身份。


    在此我需要說明的一點是,由於我和胡宗仁所學是不同的,所以除非我們彼此邀請對方參與到自己的業務裏來,否則我們就大多數是一種互相學習的態度。


    成都我早已說過,天府之國,人傑地靈。自古以來都是富庶之地。當然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對任何一個城市的熱愛,大部分的動力都來自於這個城市特有的美食。胡宗仁告訴我,這次他接手的這件事在成都雙流附近,所以我是下了火車直奔雙流而去的。簡單的敘舊後,我們飽餐了雙流的麻辣兔腦殼,接著胡宗仁把情況挑重點跟我說明了一下。


    雙流區有一所職業高中,大概就是我們說的中專或是技術學校一類的。這類學校的孩子們相對其他那些統籌高中的孩子來說,比較早熟一些,也稍微混亂一點,說白了,有點放牛班的感覺。胡宗仁告訴我,事主是這個學校一個女生的爸爸,孩子出了問題,被筆仙纏住了。


    筆仙,又是筆仙,我記得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學校裏就非常盛行這種召靈遊戲。


    很多人對筆仙的印象僅僅是一個名稱而已,甚至有人認為所謂的筆仙,其實是附身在筆上的靈魂,或者是說這個靈魂本身和筆有莫大的關聯。但是事實上來說,筆仙其實就是鬼,而且它跟筆並沒有直接的聯係,諸如錢仙、筷子仙、鏡子仙、碟仙等,是用一種召喚的儀式,用筆或者其他媒介作為人與鬼魂溝通的橋梁。筆仙之所以叫做仙,那其實是人們對它的一種尊稱,其本質,是個地地道道的鬼,筆仙的成功率並不高,因為必須得是你身邊確實有鬼的情況下,你才能夠把筆仙給召喚出來,所以召喚筆仙,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撞鬼是沒有區別的。


    在這類的招靈遊戲中,筆仙的流傳度最廣,其次是碟仙等,而真正最準的珠子先生卻很少有人會。為什麽選擇是筆呢?有句話叫做“鬼畫桃符”,用筆來選擇文字組成答案,這是最簡單的一種人靈溝通的方式。但是往往玩筆仙的都是些年輕人,尤其是女孩子為主,而她們往往在僥幸召喚出筆仙以後,對其問的問題大多很不規矩,也非常無聊。不少人在這途中因為人鬼殊途的關係,會惹到那些附身在筆上的鬼魂。所以,一般不出事,那是因為根本就沒召出來,真正召喚出來的,假若沒能送走,八成都是死路一條。


    所以當胡宗仁告訴我,這次出的事和筆仙有關後,我第一反應是又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子,二是她們是哪裏來的方法導致召喚成功的。


    我問胡宗仁,那孩子的爸爸是怎麽跟你形容孩子的情況的?胡宗仁告訴我,那爸爸就是說孩子過幾個禮拜就要期末考試了,但是現在說什麽都不肯去學校,說是一到學校就會全身不舒服。問她為什麽不舒服的時候,她才說自己之前召喚過筆仙。然後別的問題那個爸爸也問不出來,但是看著自己女兒的精神一天天憔悴,學業一點點的下降,他非常擔心。於是胡宗仁說姑且不論這個爸爸是否真的相信筆仙這種東西,人家托人找到了,咱們去看看,如果是的話,弄清楚原因,把筆仙送走也就好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在電話裏約了對方,那個爸爸就叫我們直接去他們家裏。


    他們家在雙流區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裏,大概是因為修建機場的關係,很多周邊的地價也因為機場經濟鏈的關係被帶動,環境什麽的都還比較不錯,胡宗仁告訴我,這樣的檔次的小區在雙流區不算少,能住得起的要麽就是當地因為改建開發而拿到不菲的安置費,要麽就是富人了。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對我聳了聳眉毛,那意思是,這次的傭金應該不會低。


    那天是個禮拜二,是工作日和學習日,但是女兒在家不肯出門,父親也隻能呆在家裏陪著女兒。那是一個單親家庭,因為我一進門就看到一張中年婦女的遺像,她爸爸簡單招呼了一下我們,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由於我是來陪胡宗仁的,所以很多情況下我不便多言,所以胡宗仁就告訴她爸爸,最好是能夠讓他的女兒出來,當麵了解下情況。


    很快那小姑娘被叫了出來,胡宗仁為了讓小姑娘一開始就卸下防備,並且相信我們,在姑娘坐下來以後,他請姑娘的爸爸拿來一個透明的玻璃杯,然後放了一枚一元的硬幣進去,接著把玻璃杯倒扣在桌子上,他告訴那姑娘,請你仔細看好,這也是一種招靈。然後他開始念他們瑤山的道家咒語,很快那枚硬幣在被子裏開始顫動起來,胡宗仁開始大聲問,除了你以外,這個屋子裏是不是還有別的神仙?


    “神仙”,那是在行法的時候對那些鬼的一種尊稱罷了。


    隻見那硬幣開始立起來,在被子裏呈圓圈狀遊走。姑娘兩隻手唔著嘴,一臉驚訝的樣子。胡宗仁看姑娘吃驚了,可能是有點得意,接著他又問,現在我們誰的身上跟了神仙,你就撞哪個方向去。隻見那個硬幣開始朝著那個姑娘坐的方向,一前一後開始輕輕碰撞杯子的內壁。發出哢哢的聲響。


    胡宗仁見那姑娘已經又是驚訝又是害怕後,就伸手把那姑娘扶了起來,換了個位置坐在我和胡宗仁之間。然後對硬幣說,現在再找一次。結果硬幣換了個方向撞擊,但是還是朝著姑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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