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和刀烽在一起,一直一直……


    為了他,我大概會心甘情願的去為兩人的將來負責,心甘情願的去計算那些生活瑣事,心甘情願的去買柴米油鹽……


    誰說愛情的力量不是力量?


    我幹咳一聲,繼續問道:“那你什麽時候過來找我……我是說,你過年前能來麽,還是說你要回刀家過年?”


    我可忘不了他答應過處理完自己的私事就來北京找我,哦不,是我們……


    “我會去找你。”刀烽說:“吳謀這兩天應該就到了,我會在他之後到,用不了幾天。”


    “哦。”我悶悶的應了一聲,說道:“你就沒點別的想對我說了?”


    “什麽別的?”


    “比如說很想我啊,好想快點見麵啊,北京這邊有沒有很冷啦,或者很愛很愛我之類的……”


    “……”


    “……算了,就知道對你期望不能太高。”


    聽到我垂頭喪氣明顯很失望的話,刀烽終於妥協,嗯了半天,最後猶豫著小聲道:“楚揚,我……”


    刀烽“我”字剛出口,手機那端忽然插進刀延的聲音:“聊夠了沒有,該走了!”


    “……”說悄悄話說到一半被打斷,刀烽沉默中都透著尷尬,他倉促的胡亂應了一聲,說了句“見麵再說”,便急忙掛了電話。


    我動作緩慢的放下手機,茫然的望著手中的黑直板,呆呆的在寒風中站了許久。


    回味著剛剛刀烽那些話,和他如同往常一樣悅耳的聲音,我心裏漸漸湧起一種酸酸甜甜的滋味,夾帶著一點輕微的疼,讓我徹底進入魂不守舍的狀態。


    直到迷迷糊糊的走回家,我腦中還在想著,原來給老婆打電話也是個技術活,下次一定要先問“想沒想”,再談“正經事”。


    77


    77、chapter 77. ...


    由於上次刀烽和璿姐來我家留下的卡宴沒有開走,我便在閑暇之餘跟璿姐學了開車,並趕在過年前最後一批考了駕照。


    那車放在我家後院時間太久,車上落了一層灰,璿姐說這樣不能直接開,要先去洗車店洗洗再開,而且北方冬天氣溫低,發動機不容易達到正常溫度,潤滑油效果降低,很容易增加車的負荷,對發動機磨損太大,所以啟動時都要先熱車五分鍾。


    作為一個新手,我一直都很聽話,每次開車前都在車上愣五六分鍾,再老老實實的把車開出村子。


    有璿姐這麽一個技術風騷的師父,我自然也學了一身風騷的技術,這種風騷的技術讓我在學車的過程中連刮帶蹭一路暢通無阻……甚至有一次不注意把一輛小金杯屁股給撞裂了……


    說真的,不是我炫耀自己車好,隻能賴那輛金杯太爛了,這還多虧我沒把油門踩實了,不然那輛破金杯能讓我撞翻出去。


    而卡宴倒沒什麽大損壞,隻是前麵掉了好大塊漆,車燈也碎了一個,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們要掏的修車錢也比補償破金杯的錢要多好多。


    就為這事,璿姐一晚上沒讓我吃飯,死命的鞭撻我練車。


    大叔比刀烽預計的晚了好幾天才到,他到的那天,我在璿姐的陪伴下親自開車去首都機場接機,這次技術嫻熟的我已經沒有再出現嚴重的錯誤,隻是偶爾倒車的時候還稍顯生澀。


    不得不說,北京的路對新手來說太他媽難開了,有幾次我不小心堵在路中間,就讓幾個北京老司機罵的狗血淋頭,璿姐有時候給人家賠笑,有時候直接罵回去,然後連打帶掐的指揮我快速逃離現場。


    這直接導致我在接到人往回開的時候習慣性漠視一切叫罵,麵無表情的糾正錯誤然後開走,逗得大叔和璿姐在一旁哈哈大笑。


    大叔到了以後,先去給老楚和老媽拜了年,道了聲打擾,便鑽進爺爺那屋跟老楚研究什麽去了。


    這次過年家裏來的人多,老媽一掃之前的悶悶不樂,看上去非常高興,說好多年沒過過這麽熱鬧的年了,說完擄起袖子拿著掃把就去把外院的幾間空房都打掃了出來。


    家裏本來就人少房多,再來幾個人都有地方住,不過沒有多餘的被褥,隻好由我上街去買。


    因為第一趟活的關係,我現在手頭有很多富裕的錢,不過這些錢都在老媽那保管著,沒娶媳婦之前她是不會允許我亂花的。


    吃過晚飯,我讓老楚去陪老媽看電視,我和璿姐則悄悄摸進大叔的房間,準備將一切問個清楚,不管怎麽說,大叔知道的絕對比我們要多。


    “想問什麽,問吧。”大叔翹著腿坐在床上,一臉從容瀟灑,他這次的替身比前兩個都好看不少,年齡比上一個要大,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


    我先仔細欣賞了下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隨後問道:“詛咒的事你都知道了麽?”


    大叔點頭道:“知道,三家人死後入不了輪回,是因為當年那批人進入鬼城中了與咱們一樣的詛咒,我回到吳家後那位不肯露臉的祖宗終於召見我了,我看到他後背也有同樣的圖案,而我卻沒有,這說明當年他是親自進去的,那位祖宗雖然真實年齡遠超於我,但表麵上看隻有二十來歲,他的精神很不正常,有時候第二天醒了就會忘記自己是誰,記憶混亂不堪,說的話完全經不起推敲,比楚問天和刀延的症狀要嚴重很多。”


    我說:“怎麽會這樣?他們當年從鬼城中出來以後到底又經曆了什麽事,怎麽每個人都變得那麽奇怪,刀延在失去記憶的同時,幾乎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當年的同伴都在他懷疑之中,如果隻是鬼城最後的詛咒,應該不至於弄到這個地步,他們出去之後一定遇到了什麽。”


    “你猜的沒錯。”大叔邊說邊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展開後交給我道:“你看這個,這是楚問天離開前留給我的信,上麵說他已經記起很多事,現在要去確認自己的記憶有沒有錯,讓咱們不要去找他,大概是因為那個地方太危險。他還說當年那批人從鬼城出來後就有幾個人死了,但是他們發現那幾個人死掉之後魂魄始終離不開屍體,當時楚家最牛逼的幾個封鬼師合力超度都沒用,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承受魂魄被縛之苦。除了這些,楚問天還說了幾個地址和幾個人名,他有些事仍舊記不起來,希望咱們能從這些地址中找到線索,找到當年那個真正背叛他們的人。”


    我將信中內容詳細看了一遍,結合大叔的解釋,大概明白了接下去要做什麽,然後我將信紙遞給璿姐,同時說道:“那等刀烽來了,過完年就可以按照地址一個個查找了,現在咱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為了三家人的安寧,也為了自己身上的詛咒。”


    說完我想了想,繼續道:“楚問天和刀延他們中了詛咒一直活到現在,並且擁有不死之身,咱們是不是也一樣?也已經是不死之身了?”


    大叔搖搖頭,歎道:“哪有那麽簡單,如果我沒猜錯,鬼城最後那個詛咒隻是單純的關於靈魂的詛咒,並沒有不死這樣的效果。”


    “那就是說,刀延他們是在之後遇到的事情中才擁有了不死之身?”我疑惑道:“那南詔鬼城最後的太極究竟是什麽,那個男人看上去非常詭異,並不像普通的惡鬼之流。”


    聞言,大叔笑了笑,說道:“我想,你們所看到的一切並不是什麽太極乾坤萬物終極,隻是幻覺而已。而且那裏的東西恐怕隻會攻擊沒有魂魄的生物,對待有魂魄的生物,它們就會施與詛咒。我進入最後那道門後,幾乎就什麽都看不到了,並沒有看到你們所看到的幻象,也沒有看到什麽男人,更沒有接受什麽選擇題,所以我聽紀璿說完門內的經過,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幻覺?”我驚訝道:“不可能吧,那個男人要怎麽解釋,我確定他是真的存在的,而且不可能所有人同時中一種幻覺吧,幻覺還能做出篩選?我碰到刀烽的時候,我們兩個都看不到對方,就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牆,隻能看到周圍的太極圖,能聽到刀烽的聲音,也是在回答完那個人的問題之後。”


    “這很簡單。”大叔解釋道:“你們中的是同一種幻覺,幻覺會根據人心理的不同而產生變化,那個男人或許是真實存在的,他也許是停留在那個特殊空間的亡靈,也或許是南詔鬼城的主人皮羅閣,亦可能是皮羅閣手下的某位能力出眾的巫祝祭司,那個空間與外界的磁場不同,那個人,姑且稱為人吧,他就是利用空間內的特殊磁場和致幻藥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讓進入空間的人都中詛咒。”


    “磁場……”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我打了個激靈,又問道:“那我們是怎麽出來的呢?如果那個人隻是單純的亡靈,他怎麽可能把我們七個都送出鬼城,這足以說明那個特殊的磁場空間內有更神奇的東西,比如百慕大三角洲那樣能讓人無故消失的能力?”


    “估計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叔又笑了,他促狹的看我一眼,說道:“想象力太豐富有時候也不是好事,說實話,我認為你們七個之所以能從鬼城中出來,全都是靠你們自己。在你沒醒的時候我就給紀璿打了電話,讓她仔細觀察了你們幾個人身上有沒有更特殊的痕跡,比如鞋底鞋沿在近期沾上的泥土,或者是記憶中沒有的傷口之類,結果紀璿很快發現,你們幾人腳上都有著厚厚的泥土,明顯是昏迷後又經過了長途跋涉,而且有人身上還有自己絕對不記得的磕傷碰傷,項文甚至發現他左腳的鞋掉在被發現的地方幾百米遠的泥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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