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戰術也不是這麽玩兒的吧?!


    男人點點頭:“你要非這麽想也可以,如果你們所有人都選擇讓其他人出去,我也許會大發慈悲讓你們都活著離開,不過你心裏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不可能,就算其他人都一心向善樂於助人,隻要有唐寧那個操蛋娘們兒一切就得完蛋。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讓別人出去的。


    難道說當年那批人就是被這麽一個腦殘問題困死在這裏?楚問天他們就是選了自己離開才成為幸存者的?其他五十九個人都死在這裏了?


    可是這樣根本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刀延為什麽說楚吳兩家害死了刀家人,很明顯他自己不是背叛者,而又堅定的認為背叛者在其他兩家人中。


    還有一點就是,在這種明知很可能被其他人背叛的情況下,出現的背叛者絕對不止一兩個這麽簡單,我就不信那六十四個人裏都是大義凜然的男子漢,人數越多出現的誤差就越多。在真的麵臨死亡時,大多數人絕對都會選擇活下去,這是人類最根本的渴求。


    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麽就隻有楚問天等五人活了下來,這個出去和留下的幾率到底是怎麽算的?


    “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讓別人替我背黑鍋的。”那樣太不是東西了,我搖著頭說道:“我打賭大叔和璿姐也不會那樣選的,刀烽就更不會了,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裏。”


    說完我用力敲著腦袋,隻覺得腦海裏要思考的東西太多,我已經快把握不住,如果有大叔在這裏就好了,和他一起商量起碼能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


    男人在我做完選擇後沒有再給我考慮的時間,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就死在這裏吧。”


    然後,我就發現我又看不見了。


    但是失去視覺後,我的聽力馬上恢複了,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叫我,不禁欣喜的回應道:“刀烽?”


    “楚揚。”刀烽似乎和我選的一樣,我聽到他邊叫著我的名字邊往這邊走,便也趕緊摸過去找他。


    我們兩個就跟睜眼瞎一樣在這太極之內互相摸索對方,邊走邊喊,還生怕對方聽不到似的故意放大聲音,我忽然發現,原來在確定旁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刀烽往往也會露出稚氣的一麵。


    不過現在發現這點也已經晚了,我苦澀的想到,我們都已經沒什麽時間了。


    自從那男人說了那句話以後,我已經明顯察覺到身體的沉重和呼吸的阻塞,就像一個年老體衰的老人那樣,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這感覺非常不好。


    至少,我是真的想和刀烽那什麽一次……(最近張小花看多了就想耍流氓,你咬我啊?)


    我茫然又期待的伸著手往前摸,當左手和刀烽那微涼的指尖相觸時,身體立刻湧起一股電流。


    “刀烽……”我高興的叫道,握住刀烽的手,一用力便將他拽到懷裏。


    刀烽猝不及防的被我抱住,募得一怔之後,低聲道:“咱們一起死在這裏吧。”


    他的聲音深沉而堅定,聽的我一陣心酸,我知道他怎麽想的,既然出去的名額隻有一個,那他肯定希望這個人是璿姐、大叔甚至是刀延,因為我能夠和他交談,就說明我已經選了留下,他大概認為能和我一起死在這裏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家夥對待朋友總是這麽溫柔。


    對待愛人,比如我,就冷漠又殘酷……


    我心裏軟軟的,一手摟住刀烽的腰,一手摸索著他的臉,然後側頭吻了上去。


    開始的時候親到了臉上,我稍微挪了挪,就碰到了那柔軟冰涼的唇瓣。


    刀烽微微張著嘴,任憑我將舌頭伸進去翻攪肆虐,勾的我愈加無所顧忌。


    我一點點加深這個吻,聽著刀烽粗重的喘息,雙手在他身上來回撫摸,讓他結實完美的身體與我緊密貼合,然後順著那性感的鎖骨慢慢向下吸吮,沿著流暢漂亮的胸線向內延伸……


    “唔!”


    刀烽忽然加重的呻吟喚醒了我的理智,我猛的停下動作,慌亂的在黑暗中幫他係好衣服,啞著嗓子粗聲道:“不能繼續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忍不住了,刀烽……”


    “嗯。”刀烽喘息未定,將頭靠在我肩膀上,他剛才被我吻的幾乎窒息,加上臨死前的虛弱,現在已經快站不住了。


    我執起他的右手放到嘴邊吻了吻,問道:“還疼麽。”


    刀烽微微搖頭,重新站直身體,然後默不作聲的遲疑了許久。


    冰冷的空氣中殘留著仍未散去的曖昧氣息,我等著他接下去的話,我知道在這生死關頭,他肯定想和我說點什麽,那句話或許是不疼了,也或許是我期待已久的,我愛你……


    果然,刀烽開始以一種非常不好意思的語氣慢慢說道:“楚揚,我……”


    在即將聽到下麵幾個字的時候,我腦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耳中嗡的一聲,忽然什麽都聽不到了。


    原來死亡就是這個樣子的。


    在意識完全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我幾乎淚流滿麵。


    74


    74、chapter 74. ...


    如果那真的可以算是死亡,那麽死亡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無非就是疼一下再暈過去……不過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記憶中最後一下的悶痛,怎麽感覺那麽像讓人拿棍子揍了呢?


    我胡思亂想著,沉浮在朦朧黑暗的意識中,忽然有種想醒過來的衝動。


    這時候耳邊忽然想起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男人滿口的土話聽著非常熟悉。


    “這個小雜種咋個還在睡,你們幾個怕就是他起呢最晚了噶,偏生你還等他,等他吃球!”那男人說道。


    另一個人在他說完後煩躁的哎呀一聲,嬌笑道:“不等他我們怎麽回家啊,再說我們倆在你這又吃不了你多少東西,等他一醒我們就走。”


    這個聲音就更熟悉了,明顯是璿姐在找借口敷衍那男人。


    男人被璿姐搶白後似乎有點尷尬,含糊的嗯了一聲就開門出去了。


    我瞅準時機,呲牙咧嘴的哼哼著睜開眼睛,就見璿姐一臉驚喜的望著我,小聲道:“醒啦?怎麽樣,能動麽?”


    “還行。”我嗓音沙啞幹澀,勉強撐起身體,揉著酸痛的關節說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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