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剛想回頭看他到底是誰,就被一記猛擊打中後頸。


    伴隨著劇痛而來的是強烈的眩暈感,我眼前幾乎瞬間就黑了下來,身體控製不住的軟倒在地上,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把我帶到了哪裏。


    徹底昏迷前,我聽到有人走到男人身邊,他們大概有四五個人,然後就是那男人最後的聲音:“你在這裏睡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你可以叫我,刀淵。”


    機關閉合的聲音響起,死亡般的沉寂襲來,讓我漸漸陷入真正的沉睡深淵。


    60  chapter60


    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卻敏感的察覺到,小海正站在我旁邊。我伸出右手點亮冥火,並沒有去看她,因為她之前的舉動讓我大失所望,我現在還沒恢複到可以平靜的看待她變成逃兵這件事。


    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怪她,都是因為我不夠牛逼,以至於小海無法抵擋刀淵的戾氣,從而不肯現身。


    我揉著仍在發酸的脖子,步履蹣跚的走向門口,想試著打開機關從這裏出去。


    不得不說,刀淵的手法真的非常準確,一般都知道人後頸有個穴位,位於頭骨凹陷以下,第一脊柱之上,用肘或者手掌砍中這裏,馬上就會讓對方暈過去,這個穴位非常脆弱,就算用手指按兩下都能讓人渾身發軟半天換不過來,我被他那樣用力一擊,現在基本就是個半殘。


    狼眼手電在被劫持的時候掉落,背包又被我扔在柱子後麵,這時候沒有其他辦法,我隻能借助冥火微弱的光亮一點點摸索。


    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陰氣較之其他區域要重上許多,我雙手在機關暗門上來回摸索尋找,發現這道暗門的形狀非常奇怪,它隱約呈一個圓形,且左右並不對稱,在冥火照射之下,似乎連顏色也不一致。


    我心下奇怪,便將附著冥火的右手平放其上,沒想到這無意識的舉動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讓我碰對了。


    耳中一陣機關作響,那暗門忽然轉動起來,我後退一步,謹慎的盯著這道門。


    幾秒後,意料中的機關並未打開,卻發生了另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隻見那原本空無一物的圓形暗門上,竟緩緩浮現出一些畫麵,那畫麵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影影綽綽飄渺非常,而畫麵的內容,更是讓我震驚到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隻能呆呆的愣在原地,死盯著畫麵中的人不放。


    那是刀烽,他正被另一個男人扼住脖頸壓在地上,雙眸微睜眉頭緊蹙,看上去非常痛苦。我看不見另一個男人的臉,卻能從身形上猜出,他就是刀烽的大哥刀淵,也是之前打暈我的人。


    我看到刀烽薄唇微張,似乎說了些什麽,那扼住他脖子的大手頓時更加用力,似乎真的想殺了他,這不禁讓我焦急又疑惑,心裏不停思考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這兩兄弟反目成仇,回想起以前刀烽對刀淵的描述,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很好才對。


    就在我琢磨怎麽衝過去救場的時候,情況又發生變化,刀烽承受不住窒息的壓力,伸出手抓住刀淵的手腕,那纏繞在右手上的牙齒護符一下露在外麵,正好被刀淵看到。刀淵握住刀烽的右手,扯下那係的相當牢固的護身符,不顧刀烽激烈的掙紮和慌亂的眼神,揚手就將那護符扔進了深溝之中。


    一瞬間,我仿佛在刀烽臉上看到了類似失神的表情,他咬緊牙,趁刀淵不備,猛的掙脫右手朝對方揮去,刀淵身手極好,輕鬆躲過這一拳,並反手抓住刀烽手腕,毫不留情的狠狠將其掰斷。劇烈的疼痛讓刀烽停止了一切掙紮,他臉色蒼白,冷汗涔涔,眼神開始渙散,想來在這之前,刀淵肯定還對他造成了其他傷害。


    我握緊拳頭,心裏湧起一股尖銳的疼痛,恨不得馬上趕過去救下刀烽。


    然而這樣還不算完,下一刻,刀淵抓著刀烽受傷的右臂將他拎了起來,兩人又說了幾句,刀烽隻是搖頭,那樣子分明是就要昏迷。刀淵卻不管這些,他改變姿勢,單手扼住刀烽的脖子將他提在半空,然後,竟在這種情況下,將手中幾近昏迷的人扔向深溝。


    “刀烽!”看到刀烽毫無抵抗力的滾落下去,我瞪大雙眼,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步,手臂因過於用力而繃起根根青筋,心髒也在這一瞬間停止跳動,狠狠緊縮抽痛起來,那強烈的絕望感讓我嘴裏泛起血腥味,眼前一陣陣發黑。


    沒有餘力去思考為什麽大叔和璿姐不在,為什麽刀烽那隻黑貓沒有現身,為什麽身為大哥的刀淵會對弟弟下如此毒手,我焦躁不安的在這片圍困我的空間內四處亂轉,隻想快點找個東西打破這道門,好去驗證剛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說以前對於刀烽的感情讓我感到疑惑和費解,是處於模糊朦朧的階段,那麽剛才看到的一切就足以讓我確定自己的心意。因為從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如此焦慮不安,不顧一切的想要趕去他身邊,那種渴望簡直呼之欲出。我不傻不呆,既然已經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沒必要再繼續裝蒜。


    我承認,我喜歡刀烽。不想去糾結為什麽喜歡他,那種事不是做大事的老爺們兒該去計較的,喜歡就是喜歡了,我不願意矯情磨蹭,我現在隻想趕緊找到他,把他緊緊摟在懷裏,確認他的安全。


    不過……


    深吸一口氣,我皺起眉,環顧四周,發現不知何時周圍竟多出無數猩紅的亮點,這種亮點我太熟悉了,小海的眼睛就是這樣。


    看來這裏不止是出不去,這些惡鬼才是真正的機關。


    想著,我閉了閉眼,強自穩定心神,開始瘋狂的用身體撞擊那能顯現出畫麵的詭異暗門。隻可惜無論我怎麽用力撞,那門仍舊紋絲不動,我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已經來到身邊的惡鬼,忍不住壓低聲音怒吼道:“給老子滾開!”


    那些惡鬼似乎察覺到我的暴躁和怒氣,前進的身形停頓了一瞬,隨即繼續朝我走來。


    我抬腳用力在門上踹了一下,發泄過後,就感到有東西纏上我的腿,我低頭冷冷掃了一圈,看到那些惡鬼在幽冥紫火的照射下露出猙獰醜陋的麵孔。


    我沒有動,任憑那些惡鬼拉扯我的身體,腦海中則快速思考著衝出這裏的辦法,小海站在一邊,用她烏黑濃密的長發阻擋那些惡鬼的侵襲,不讓它們真的傷害到我。


    直覺告訴我,那類似圓形的東西也許並不是門。


    《封鬼古術》上記載著一種非常古老的鬼怪,叫做鎮魘古鏡,這古鏡正麵可照淨世間一切汙穢之物,背麵則納進天下惡鬼,據說由於有一隻上古怨魂附於其上,還可以顯映出人心所向。古鏡在大禹治水時就已流失,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我眼前這麵是否就是那失傳已久的鎮魘古鏡。


    如果真是這樣,隻要將這麵古鏡中的上古冤魂和無數惡鬼徹底封殺,也許就能找到出路。


    思及此,我抬頭望向那暗門,果然看見上麵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血紅鬼眼,那鬼眼緩緩睜開,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似乎已經為我這個闖入者判了死刑。


    這眼睛大的出奇,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認知範疇,卻讓我愈加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我抽出別在腰間的軍用折疊刀,在手心用力劃了一刀,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順著手心的紋路汩汩流淌,最終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抹妖冶的紅。


    我看著已經鮮血淋漓的右手,不顧身上背負的無數惡鬼,緩緩彎下身體,跪伏在地上,然後回想著書中所示的封鬼術,一點點將那些血液演變為封盡萬鬼的陣法。


    封鬼術之所以在施術時沒有過多的語言贅述,正因為它是用來對付惡鬼冤魂的異術,言語這種東西的確具有攻擊性和強烈的暗示性,但對於無法和人類溝通的惡鬼來說,它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而在封鬼師眼中,多餘的語言是累贅,封鬼師不會在口頭上裝逼,他們更趨於沉默的動手解決一切。


    那些惡鬼在我放血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我特殊的體質,它們瘋狂的奔湧過來,扒在我身上不肯鬆手,有的甚至張開嘴在我身上亂啃亂咬,劇烈的疼痛讓我腦袋開始發蒙,小海雖然竭力護住我,但麵對數以千計的惡鬼,她也是有心無力。


    我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忽略掉身上的壓力,慢慢將那陣法演繹成形。


    漸漸地,我看到我沾滿鮮血的右手正化為枯骨,而那些惡鬼也在這時候察覺到了不對,它們動作一致的頓了一下,隨即如臨大敵般瘋狂的向四周逃去,拚了命的想要遠離我和身下這片鮮血鋪就的陣圖。


    “想跑?”我低哼一聲,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操著沙啞的嗓音說道:“沒那麽容易。”


    精神壓力遠遠超過一切,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小海受到我的影響,濃密的黑發瞬間四散開來,如同蛛絲一般緊緊絞住那些想要逃跑的惡鬼,整個暗室頓時被密布的發絲籠罩,惡鬼們張牙舞爪試圖掙脫這些發絲的束縛,卻始終都是徒勞。


    陣圖完成後,我抬頭看了一眼小海,就見她雙眸全黑,柔嫩的粉唇勾起狡猾的弧度,額頭中間那詭異的花紋在黑暗中綻放著絢爛的光芒,纖細潔白的手指上一道道奇長的指甲如同最鋒利的刀刃,柔韌的雙手中則抓著兩個企圖逃跑的惡鬼。


    我笑了笑,低下頭看向身下的陣圖,然後張開右手,在陣圖中間的位置印下自己的手印,同時心裏默念道:封鬼術——破軍。


    頓時,由鮮血繪成的陣圖燃起層層冥火,那冥火高達數丈,旺盛非常,將暗室映照的如同白晝,惡鬼們受不了這冥火的熾烈,紛紛哀叫著扭動掙紮,直到一聲低沉悠長的巨吼響起,鎮魘古鏡瞬間應聲而裂!


    待到周圍一切重新歸於平靜,我睜開眼睛,看著暗室內空蕩蕩的一切和已經打開的機關,長歎一聲便急忙抬腿向外跑去。


    小海馴服的跟在我身後,仿佛剛才的一切對她毫無影響。


    但是我知道,經過這一次,小海基本已經無鬼能敵,她周身彌漫著一種黑色的霧氣,一走一動間,那些黑霧盤旋圍繞緊緊跟隨,象征著她那滿溢的鬼氣。


    鎮魘古鏡打開後,我看到外麵肮髒的黑水,終於明白自己究竟被關進了何處,隻是沒想到,這水池中間的小島上竟隱藏著這樣的地方。可是那刀淵帶我到這裏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水池,這就說明他是從其他暗道進入的,聯係之前襲擊我們的那些水鬼,我覺得這些十有八九都是他的計劃之一。


    “刀烽……”我愣了一下,想起在古鏡中看到的畫麵,立刻瘋狂的邁動雙腿,在水池中艱難的前行,心裏隻想著趕快衝過去看看刀烽是不是真的掉進了那深溝。


    這種時候,我根本不敢往壞的方向去想,隻能憑借身體的本能行動。


    我穿過大殿,跑下台階,途中幾次由於速度過快而險些摔倒,還好有小海在旁邊不時攙扶我兩把,不然從這台階上摔下去,我恐怕就真的沒命再見刀烽了。


    踏上平台,我一眼就看到那個背對著我站在深溝邊緣的男人,他手裏舉著一支手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喘息不定又急火攻心,以至於鮮血淋漓的右手已經開始抽搐,我咬緊牙,將受傷的右手揣進兜裏,盡量不讓刀淵看出自己的破綻。


    “你居然出來了。”刀淵轉過身,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壓低聲音,皺眉反問道:“刀烽呢。”


    “死了。”刀淵無所謂的指指深溝:“屍體就在這下麵。”


    聞言,我攥緊右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隻可惜越是緊張憤怒,身體越是控製不住的顫抖,我不明白作為兄長,刀淵怎麽能對自己的弟弟下如此狠手,那種毒辣無情根本不像有感情的人做的出的。


    我努力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上台階,準備去拿自己丟掉的背包,再用繩索攀爬下去。


    無論如何,我都要下去看看。


    “等等。”刀淵似是看出我的意圖,他叫住我,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必須跟我走,不然剁掉你那隻左手交給我,我就讓你去找他。”


    臥槽!


    聽到這句話,我暗罵一聲娘,終於明白什麽叫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於是我伸出右手,從兜裏掏出一張白紙,轉過身將右臂平舉於身前,畫滿符咒的白紙夾在兩指之間,正對向不遠處的刀淵。


    那白紙是我在出發前就準備好的,上麵描繪著與破軍同等級的禁術,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拿出來用的,但現在擋在眼前的對手是刀淵,我想我沒必要再顧慮。


    “縱鬼——貪狼。”


    隨著我話音落下,手中的白紙被冥火點燃,小海身邊瞬間出現四隻神態各異的惡鬼,它們或站或蹲,將小海圍在中央,麵對刀淵露出猙獰的笑容。


    刀淵看不見這些惡鬼,卻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我看到他眯起雙眼,手中多出一把鋒利的短刀。


    我不想再耽誤時間,馬上揮動手臂,一眾惡鬼收到指令,爭相恐後朝刀淵襲去。


    小海在其他惡鬼都動身後,輕輕邁動腳步,十指指甲瞬間暴漲,她身形靈動輕盈,奔跑速度極快,漆黑如墨的長發飄散在空中,幾乎瞬間就已逼至刀淵身前。


    61  chapter 61.


    刀淵並不喜歡被動,所以當那幾隻惡鬼衝到身邊時,他率先挪動身體,按照自己對鬼氣的掌握和了解判斷出惡鬼位置所在,然後先發製人發動攻擊。


    那幾隻惡鬼也不是善類,它們有的為將軍模樣手舉大刀長矛,有的為骷髏骸骨全身骨骼都長滿了鋒利的倒刺,看上去甚為駭人。


    在刀淵揮動手中短刀向它們刺來時,這幾隻惡鬼馬上形成合圍之勢,分工合作,一麵抵擋刀淵凶猛的攻擊一麵製造間隙,為後來的小海留出空間,以達到一擊致命的目的。


    然而即使是這樣,還是有惡鬼被刀淵迅速準確的手法幹掉,這讓我注意到刀淵那把用來對付惡鬼的短刀上竟然有一層與小海身上的黑霧相同的東西,想來如果不是這把短刀的特殊,即使是刀淵這樣的人物麵對那些有質無形的惡鬼也必定束手無策。


    小海因為我之前用了破軍的緣故,已經在極短時間內從普通的惡鬼成長為鬼王級別的boss,她現在具有極強的獨立思考能力,雖然仍然無法擺脫我的控製,但也是不能小覷。


    破軍這樣的禁術不能過多的重複使用,它能在施術時間內形成一個以術者為中心的領域,凡是在這個領域內的事物,都會被判定為兩類,一類是友方,一類是敵方,被判定為敵方的就會被破軍形成的強大煞氣消滅,友方則會完好無損的保留下來。而施用這種破壞力極強的禁術,對術者本身也是一種毀滅性的傷害,就我剛才損耗的那些氣血來說,如果我現在再用一次破軍,那麽不到施術完畢,我就會七竅流血當場死亡,更別說那不知不覺中消耗的壽命了。


    小海也是受到破軍強大氣場的影響,才會突破那一直以來禁錮她的束縛,成長為不可小看的惡鬼,假如我沒有用過破軍,她或許就會一直按照以前的樣子默默無聞下去。


    可惜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小海突然變得極強的機動性和暴漲的指甲,都證明了她的脫胎換骨。


    想到這,我壓下胸口不斷上湧的劇痛,按住仍在流血不止的手臂,轉過身走上台階,準備去拿回自己的背包。


    我並不了解刀淵的實力,所以必須做好兩手準備,如果小海打敗他,那我自然能安枕無憂的攀下深溝,但如果小海也製服不了刀淵,那我就必須在刀淵有能力解決掉我以前溜到下麵,畢竟比起勝負,我更在意刀烽的死活。


    在我拿到背包返回平台時,爭鬥已經進入尾聲,那四隻靠貪狼召喚出來的惡鬼最終不敵刀淵,提前化為飛煙,隻剩下小海和對方打的難解難分。


    小海熟知人體的弱點,她動作又快又狠,細長纖白的手臂配合著漆黑的長發,躍動間竟如同歌舞一般美妙,招招直刺刀淵的頭顱和心髒。


    刀淵終究隻是普通人,並沒有三頭六臂,何況還是跟看不見的東西對抗,稍微露出空隙,立刻被小海逼至絕路,他用短刀堪堪擋住小海鋒利的指甲,卻被黑發趁機而入,瞬間貫穿了胸膛。


    鮮血頓時噴湧出來,在這種致命的傷害下,刀淵卻隻是皺起眉,冷眼看著麵前他完全看不到的小海,臉上沒有顯現出一絲因疼痛和死亡產生的軟弱感。


    這不禁讓我感到無比詫異,什麽樣的人才能在致命的傷害下無動於衷?是他完全不怕死還是小海的攻擊出了偏差,傷不致死?


    前者基本是不可能的,一個人想要做到不畏懼死亡,那除非他生無可戀,對現實世界沒有任何欲望,否則隻要是人,在真的麵對死亡時都會表現出恐懼,即使是最堅強的戰士也是如此,那些嘲笑別人怕死或者揚言自己不怕死的,不是腦殘就是沒心沒肺不顧及父母親人,要不就是家境破裂已經沒有活著的依戀,而刀淵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他有欲望,這很明顯,不然不會跑到這古墓中來。但是要說小海攻擊出了岔子,這也是我根本不相信的。


    我看著重傷倒在地上的刀淵,邊走過去邊考慮著要不要把他綁起來,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馬上就要氣絕身亡的人,這讓我擔心他隨時會跳起來反撲,幹擾我不讓我下去尋找刀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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