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我再跟老徐聊兩句也該回去了。”老大爺和藹的笑笑,絲毫不懷疑吳謀是故意找借口離開。


    我和刀烽率先上了樓,吳謀和紀璿則又跟老大爺客套了兩句,才從後麵趕上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吳謀有些忌憚這個年過半百、為人相當隨和的老爺子,這也許和之前老爺子一語中的說出他命格奇特有關。


    在車上的時候,吳謀教了我許多他們之間常用的手勢暗語,這其中包括最簡單的前進後退,也包括一些更為複雜的東西。


    想起分開前刀烽打的那個手勢,我隨意在房間內轉了轉,看了會電視,便決定躺下休息,因為根據刀烽的提示,我們明天早上五點就要進山,這對於習慣中午起床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


    這一覺睡的並不好,導致我比預計時間起的還晚,來叫我的是刀烽,這貨別看平時冷的跟冰塊一樣,熟悉之後就知道,他實際上是典型的外冷內熱,非常容易變得暴躁,而且是那種說不過你就絕對不多廢話,直接上手揍的類型。


    “拜托你下次下手輕點。”我呲牙咧嘴的跟在刀烽身後,邊揉脖子邊不滿的罵罵咧咧。


    我想無論是誰在睡夢中突然被人用格鬥的姿勢壓在床上勒脖子都不會高興的起來。


    “喲,揚揚怎麽變成這樣了,不會讓人給虐了吧?”門口紀璿和吳謀站在車前,紀璿看著我蔫了吧唧的樣,很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無精打采的抬眼看了看她,頓時覺得這位大美女的光輝也暗淡了不少。


    “再虎逼的肖邦也彈不出老子的悲傷。”我麵無表情的說道。


    車子一路朝西行進,這邊的山路修葺的並不完整,有的地方甚至半個車輪都掛在外麵,十分危險,不過還好刀烽車技過硬,竟然平安無事開到山裏。


    “把車停在這裏吧,剩下的路隻能步行。”吳謀拿出一張地圖和一張畫著黑色拓印的白紙,兩相比較後對刀烽說道。


    刀烽點點頭,將卡宴停在幾棵樹後麵較為隱蔽的地方,隨即跳下車到後備箱取裝備。


    他們帶來的這批裝備可謂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很多東西我根本聞所未聞,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搞到的。


    “這是……鏟子?”我翻看著吳謀遞給我的一個背包,指著裏麵的東西問道。


    “那是工兵鏟,抗磨損、抗腐蝕、耐高溫,能折疊兩次,非常好用。”大叔手上收拾著其他裝備,用眼睛瞟了瞟刀烽,示意我道:“你可以試試用它揍人。”


    我眼睛一亮,看了看手上結實耐用的工兵鏟,又看了看已經戴好手套正在逗貓的刀烽,心裏的小火苗騰起又熄滅:“算了吧,他一隻手就能捏死我,我還是趁他睡著再伺機下手的好。”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總有一天老子會讓刀烽嚐嚐被人從早騷擾到晚的滋味。


    車上的裝備總共分成三個背包,分別由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背,紀大小姐隻背了一隻衝鋒槍、子彈和一包槍支散件,看起來是負重最少的,相對來說活動也最方便。


    徒步行走的這段路較之前的山路更加坎坷,處處都是斷崖和峭壁,很少有平緩的山坡,隻爬了二十分鍾,我就已經開始氣喘噓噓,看著前麵刀烽靈活的身影,不禁憋了口惡氣,繼續不顧一切的跟著往前爬。


    周圍雖多是荒山硬石,但鬆柏一類的樹木也不少。


    不知又爬了多久,我抬頭望去,隱約看到在層層樹木和山石之後,露出一座白底金頂的高塔,塔身隱藏的極深,就算用望遠鏡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大叔,咱們的目標就是那座塔麽?”我回頭看了一眼吳謀,驚訝的發現他不僅手腳靈活爬的飛快,而且連氣都不帶喘的,反觀我和紀璿,早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如牛,就算是體力驚人的刀烽,也沒有到達不喘氣的境界。


    真人不露相啊……我嘖了一聲,頓覺這位深藏不露的吳謀大叔才是我們四個中最厲害的角色。


    “沒錯,昨天晚上老爺子不是說這塔下麵埋了屍體麽,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叔邊說邊爬,聲音平穩如常,沒幾下就超過了我。


    我歎口氣,權當來這裏鍛煉身體了。


    在山下的時候看不真切,等爬到白塔前麵才發現,這上麵其實非常廣闊,茂密的樹林將白塔掩藏其中,如同眾星拱月。


    白塔的高度足足有五六十米,塔底基座為兩層方形折角須彌座,其上是碩大的蓮座金剛圈承托平麵圓形而上肩略寬的塔身,塔頸和相輪的頂部冠以銅製的華蓋與寶頂,華蓋四周綴以流蘇和風鈴,這種塔我在北京也見過,隻是這般比例勻稱、輪廓雄渾、氣勢磅礴的倒沒有幾個,就不知是誰為了什麽原因,才將此塔建於這種荒山野嶺之地。


    不過再輝煌氣魄的喇嘛塔,曆經多年風吹雨淋,如今也已衰敗的不成樣子,那原本覆蓋在塔身的白灰早就凋零脫落,露出裏麵黑灰色的磚石,看上去更顯荒寂和淒涼。門道兩側的浮雕本是生動跳躍刻畫精美,卻因無故磕掉了幾塊,平白冒出一絲詭異和陰鬱。


    我看了看周圍,覺得這裏不止是淒涼,似乎還有一種莫名的陰森摻雜在其中,讓人忍不住心生反感,想要掉頭離去。


    之前那位老大爺說這裏有屍體,就是不知有沒有冤魂,如果真有冤魂出現,那也許我能從中看出他們是為何而葬身於此,這樣也就方便了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雖然不確定老爺子說的喇嘛塔是不是這個,但龜背上的地圖的確畫的是這裏。”拉了拉身上的背包,吳謀抬腳往前走去:“按照昨天晚上老爺子形容的,那些人應該和咱們是同道中人,不如先在周圍找找看,也許能發現盜洞或者和古墓入口有關的信息。”


    大叔話剛講完,刀烽便將伏在肩頭的黑貓托於手背,黑貓會意,立刻竄到地麵,頃刻便不見了蹤影,想來必定是尋找屍體之類的東西去了。


    我跟在大叔身後,從背包中拿出工兵鏟,展開之後橫插在背帶上,如此一來我伸手就可以夠到它,無論是敲人還是鏟土都要方便許多。


    喇嘛塔底下堆滿了一層層的落葉,我用工兵鏟挖了挖,發現並沒有什麽屍體之類的東西隱藏在下麵,反倒挖出很多蟲子和小蛇,嚇的我怪叫一聲竄到紀璿旁邊尋求庇護,期望紀大小姐的槍法已經準到可以一槍崩死一條手指粗細的草蛇。


    “看來老爺子說的不是這裏,不然就是屍體已經被人處理了。”吳謀從塔後麵繞回來,顯然也沒有任何收獲,他望了望周圍,問道:“刀烽呢?”


    紀璿指指喇嘛塔的正門,答道:“剛才看他好像進去了,我們要不要也進去看看?”


    我想起剛才看到落葉下麵的蛇窩,覺得外麵很不安全,便說道:“進去吧,外麵好多蛇,小心被咬到。”


    說罷不等紀璿和吳謀反應,搶先進入塔中。


    白塔內的空間很大,四周牆壁上雕刻著無數龍、鳥和雲的紋樣,還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大殿中央是一座鎏金的佛像,佛身已從頭至腳毀去一半,隻剩下另一半穩坐於佛台之上,那隻僅剩的眼睛半開半合,看上去有點詭異。


    環視大殿一圈後,我不禁皺起眉頭,總覺得有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對。


    這時候吳謀和紀璿也跟了進來,吳謀看到我的表情便低聲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搖搖頭,努力忽略腦海中的不協調感,往旁邊走了兩步,想再看看其他地方。


    可誰知這樣一走,我馬上就發現了那個不協調的東西,之前站在佛像正麵,由於角度的問題沒有看清,現在挪到右邊,才看到在不遠處的鎏金佛像背後,竟然有一隻蒼白的人手正緩緩從中露出。


    作者有話要說: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改為每天晚上八點


    13


    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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