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才好。


    看了看地上攤成一片的殘渣,我眼尖的發現,那美女每一槍竟然都打在怪物的關節處,沒有一發子彈是多餘的,難怪這麽快就可以將那足有四個成年人大小的龐然大物解決。


    “搞定!”美女吹了聲口哨,優雅的收起衝鋒槍,漂亮的高筒靴氣勢洶洶踏出幾步,一腳踩在碎骨上。


    隻是不等她回頭對刀烽炫耀,那碎成一攤的骨堆中突然伸出一隻手臂,猛的抓住了她腳踝!


    7


    7、chapter 7. ...


    變故突生,美女反應不及被抓了個正著,啊的低叫一聲就想將腳抽出來,無奈那怪物力氣太大,一隻枯手抓緊了就再也不鬆開,任憑美女如何踢踹都無法將其甩掉。


    “刀烽,快來幫我!”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美女拿起槍又再放下,可以看出,她其實很想不計後果直接開槍把這隻枯手打爛,可惜那手緊抓住她腳踝不放,如此近的距離,盲目開槍的結果必定是自己的腳跟著遭殃。


    “怎麽回事。”刀烽皺起眉頭,走過去蹲□仔細查看著那怪手。


    “我怎麽知道!”美女使勁動了動腳,發現仍然無法抽離,不禁怒火高漲,漂亮的眼睛掃視著怪物其餘的殘骸,似乎想將它們再度打爛。


    而一直站在遠處觀看的我,則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怪物殘骸的上層,附著一片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正慢慢匯成人形,首先聚集起來的頭部,顯示出一個詭異的“囚”字。


    我記得,老楚在教我封鬼術時說過,這種被“囚”所困的冤孽,生前或許是虧欠了別人,也或許本身便是沒有自由的奴隸,他們在死後被人為的將魂魄釘死在某樣容器裏,這容器可以是盒子一類的器物,也可以是他們原本的肉體,釘死之後,魂魄永生永世不得轉世投胎,怨氣一層層累積,就會使他們變為最可怕的怪物,這種怪物通常被稱為“屍魃”。很多古墓中都用“屍魃”作為守墓獸,來守護墓主的安寧。


    對付這種怪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破束縛他們的容器,解除囚禁,重新把他們渡回忘川河。


    當時老楚象征性的隨手比劃了一下那個解除囚禁的關鍵字,雖然我那時候心態不好沒有問到底是什麽字,但是大概的字形我還是記得的,隻要用冥火將這個字印在“囚”上麵,再施放渡怨,就可以把冤孽重新渡化。


    思及此,我便掏出打火機,走到那具殘骸旁邊,將打火機中的冥火劃到手上,然後蹲下來將手覆住屍魃的頭部。


    不知道為什麽,平時簡單的幾個動作,現在做起來卻特別吃力,隻是走了幾步我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氣喘心慌,身體越來越沉重,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大睡一覺。


    難道是這古墓裏有毒氣之類的東西,或者氧氣稀薄讓人呼吸不暢?可是為什麽刀烽和那女人都沒有任何反常的表現?小胖該不會也和我一樣,才一直沒醒過來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必須趕快從這裏出去才行,不然不等我出事,小胖就得先走一步了,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甩了甩頭,我眯起眼睛努力對準焦距,看也不看那兩人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是解決了這家夥,必須馬上告訴我從哪裏出去。”


    聽了我的話,兩人都不約而同沉默下來,我感覺到刀烽那雙銳利的黑眸一直在盯著我。


    “可以。”和之前一樣輕佻的語調,那女人跺了跺腳,笑道:“就讓刀烽送你出去。”


    有了這句話,我點點頭,心裏略微踏實下來,即使明知對方是盜墓賊,可能根本不會守信,但按照眼前的狀況來看,我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手指順著屍魃的殘骸緩緩挪動起來,深紫色的古怪文字就這樣被我一點點刻印在殘骸上方。


    字形完全顯露後,周圍瞬間陰風大作,一股駭人的氣息猛的撲麵而來,直凍的我渾身僵硬,陣陣顫抖。那強大的壓迫感比往常渡化普通的冤孽時都要厲害許多,我身體虛弱又承受著這樣的壓力,隻覺得眼睛越來越模糊,附近所有的東西都快要看不清楚。


    咬咬牙,我強迫自己看清那殘骸上麵覆蓋的魂魄原形,揮動已經被陰冷之氣凍麻的手臂,在冤孽背後點燃三盞冥火,直到黑影逐漸消失,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抓住美女腳踝的枯手頓時嘩啦一聲鬆懈開來,女人後退兩步甩掉惡心的手骨,鳳眼意味深長的審視著我,似乎覺得我這個人還不是那麽完全沒用。


    “你果然是幽冥紫火的傳人,看來封鬼一族還沒有死絕。”伸手將我從地上撈起,刀烽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些複雜,那隻黑貓在這時候跳上他肩膀,金黃色的貓瞳和它主人一樣透著精光。


    “放心,禍害遺千年,好漢恒久遠,老子鐵定比你活的久。”掙開他的手,我假裝無事的站在原地,但是如果細心就可以發現,我現在抱著吳小胖的手都在發抖,而且眼前一片模糊,幾乎連強撐的力氣都快沒有。


    “快點告訴我怎麽出去,我回家還有事。”轉向刀烽所在的方向,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我這句話,那女人忽然笑了一聲,我眼睛看不清東西,不知道她是什麽表情,隻聽到那柔美的聲音無比狡猾的調侃道:“你早就猜到我們有可能不守信了不是麽?還裝什麽正經,既然事情敗露,肯定不能放你走人,不然等你出去報警,我們豈不是很冤枉?反正這裏也是座墓,葬在這裏不是正好。”


    “你媽的……”我暗罵一聲,抱著吳小胖後退幾步,眼前的情況糟糕透了,如果身體沒出問題,我還可能嚐試逃跑,可是現在呼吸困難,眼睛又和瞎了沒什麽區別,想從這兩人手下溜掉根本就比登天還難。


    難道今天注定葬身此地了麽,盜墓賊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心底忽然湧上一陣酸楚,莫名其妙死在這裏,我簡直比竇娥還冤。真是被吳小胖這死小子害慘了,早知道幹脆讓他在荒雀坡裸奔一晚上算了,跑斷了腿也比如今淪落到葬身古墓強啊。


    “行,今天算我栽了。”狠狠一點頭,我放棄似的說道:“但是這小子不能死在這,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把他送上去,他老爸還在外麵等他。”


    這是我最後一點努力,我想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麵對小胖這種孩子的時候也應該會心軟的。


    我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粗獷渾厚的男聲,那男人好像拖著什麽東西,每一步都邁的非常有力,“他老爸?你是指這位老大叔麽?”


    沒想到他們還有第三個人,我心裏暗叫糟糕,就想回頭去看。同時不禁擔憂,他們究竟把吳大叔怎麽樣了,如果真的殺死這種普通的無辜老百姓,那就不僅僅是殘忍的問題了,喪盡天良泯滅人性,形容他們都不足為過。


    誰知刀烽那混蛋卻趁著我分神,忽然一個箭步竄到我身邊,戴著厚皮手套的左手猛的揚起,我頓時感到後頸一陣激痛,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意識已經無法再度聚攏,完全昏迷之前,我感覺被人抱住了,好在沒真砸到石磚地麵上,不然臨死前還要再疼一下,那就虧大了。


    “不能傷他,他是我們這次來北京的第二個目標。”那個抱住我的男人如此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妹子問起,就在這裏說明一下,這部封鬼和我其他所有作品都沒有關係,用了楚和刀這兩個姓隻是我的個人喜好而已


    嗯,晚上群裏聊天發現有的妹紙還認為楚揚是受,這點要解釋下,楚揚在經曆一些事情後必定會越來越強大,不會永遠都是半吊子,他會逐漸超越老楚和爺爺,甚至楚家當年最優秀的封鬼師,最後完全掌握封鬼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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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chapter 8. ...


    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我夢到了許許多多的麵容,有老楚,有老媽,有吳叔吳嬸,有小胖,甚至還有那個該死的刀烽。


    “不能傷他,他是我們這次來北京的第二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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