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凡事必有因果,她自然是苦命,卻也不該逆天而為。天下神為什麽那麽多,能得香火的卻寥寥無幾,香火其實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民心的念力。


    若民眾不是發自內心的信你,念你,就連佛祖都將無光無華,這就是為什麽曆代秦廣王作為陰陽兩界的至尊,卻從不強迫玄門,甚至俗世供奉他。


    第687章 力鬥白骨精


    她卻並不懂這其中的道理,執迷於虛妄罷了。


    說話間,她往我撲了過來,雙爪齊飛舞,我指尖輕繞,法劍擋在我的身前,唰的一聲,削掉了她的指甲。


    “桀桀!”


    她見傷不得我,陡然頭發用力一甩,原本根根直立的頭發,瞬間如同千丈蛛絲一般,纏繞了過來,饒是我連連變化身法卻是抵擋不得。


    她確實有些手段,非等閑之輩。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頭發便將我全身纏成了圓球。隨著她怨氣不斷的吞吐,發絲越結越厚,到最後,完全將我封鎖在裏麵。


    我並沒有反抗,盤腿坐在發絲球內。


    發絲如同針尖一般。千絲萬縷紮向我,與此同時,她的發尖滲透著她體內的怨血,一旦我被這些發絲紮穿,她身上的怨念、屍毒就會滲透到我的每一寸經脈。瞬間將我給腐蝕融化。


    “秦王大人,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你隻知道我在床上能吸幹那些男人,卻不知我的頭發也能將你榨成人幹。”小舞陰森的大笑起來,張牙舞爪。頭發蓬鬆,極其恐怖。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感歎了一聲。


    周身月華流遍全身,此地的陰氣本來就極重,月華瞬間吸聚陰氣,至陰至寒的月華瞬間席卷我的周身,在我身上凝成一道冰盾。


    原本刺向我的頭發也在瞬間凝固,屍毒凍結,軟綿彈性極強的頭發隨著我月華不斷的催發,凝固成了一個冰球,並且寒氣以閃電般的速度往白骨精的頭發根部湧去。


    四周的草地、樹木也凝上了白霜,這時候已經是初夏時分,而林子間卻像是進入了寒冬臘月,氣溫瞬間降到了臨下十幾度。


    當然這也得益於這是塊陰地,陰木叢生,遮擋了日光,我的月華才能使用的如此得心應手。


    若是她與我在靈場廝殺起來,有太陽的陽氣相克,我的月華肯定沒有如此大的威力。


    “好厲害!”白骨精見頭發瞬間就被凍住,完全不受自己陰氣的控製,頓時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寒氣像刀子一般割了過來,她倒是個明白人,也顧不上這一頭屍發,是梅先生賜給她的防身邪器,咬牙陰氣一衝,生生將滿頭發絲給震斷,隻剩下白氣森森的頭蓋骨。


    她本就是白骨精,沒有皮相,反而更加凶性大發。


    轟!


    我元氣猛地外吐,白冰發球頓時碎裂開來。白骨精此時沒了頭發,隻剩下頭骨,就像腦袋頂給人掀了一般,更顯醜陋。


    她見實在打不過我,拔腿就要跑。


    我從乾坤袋中取出長弓,手心天雷之氣閃爍,我原本已經煉了雷、火二法,血佛把我原來在陰山所得的火、雷二法,連帶著龍氣一並給封印了。


    但在蓬萊城我開第二丹田時,也遭到了天雷洗禮。是以我現在仍然具有雷法。


    好久沒射箭了,我雙眼中的月華之光牢牢的鎖定了正在飛奔的白骨精,雷箭嗖的一聲,穿透而去。


    我現在的月華如果說用在弓上,是比不上原來的血氣霸道、剛勁的。


    我原來的功法,無論是血氣、雷、火,都是至剛至猛。而月華卻是至陰至寒,暗勁更足,更有利於掌控全局,困敵製敵。但要比起殺傷力、穿透力、蒼勁卻是比之前大打了折扣。


    嗖!


    白骨精隻覺耳後風聲大作,俺叫不妙,想要躲閃,卻已是來不及,月華對她這種邪物天生就有一種克製作用,一轉念間,雷箭正中她的背心窩,牢牢的將她釘在了樹上。


    嗚哇!


    她張嘴吐出了一口血,這些血都是她從男人那吸來的精元再生的血肉,此刻她隻想將這身上的皮肉、骨骼全都消亡的幹幹淨淨,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月華的純淨之力,除了對她有克製作用,更能對她的心境也產生影響。


    雷電在她的每一寸骨骼間流竄,她甚至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苦難、荒靡的使命終於可以徹底的解脫了,她到了此刻。反而沒了麵對死亡的恐懼與仇恨。


    我慢慢的走近她,手指一彈,釘在她身上的雷箭頓時消散,她靠著大樹滑坐了下來,眼中血流如注。卻沒了剛剛的凶性。


    我知道她骨骼遭到重創,已經沒有威脅力,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我盤腿在她的麵前坐了下來,淡淡的看著她,“小舞。你的痛苦終於解脫了,其實你早就死了,現在不過是梅先生的操控的惡念、工具,我想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


    她滿臉是血的苦笑道:“是啊,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輕鬆過,終於可以沒有不用有任何目的,自由自在的唱上一曲。”


    她輕輕的唱了起來,她的聲音已經沒法像小舞那般媚雅動人,但卻有種穿透靈魂的張力。


    “思君念君不見君,鳳燭今宵照獨眠。何當共話長久時,窗外寒鴉惹人憐……”


    在那一刹那,她心中閃過了許多埋藏在心底的執念,一切都風輕雲淡了,是時候結束了。


    當她唱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全身的骨骼轟然倒塌,軟軟的倒在了我的麵前。


    她無疑是可憐的,我原本想她若是肯回頭,我或許能找到淨化她執念、怨氣的法子。


    不過這樣也好,她至少放下的執念。塵歸塵,土歸土,終歸安息。


    我手腕一翻,地上的土層將她的軀體覆蓋,這才回到了荊州府。


    小七搬回了我住的小宅。原本金碧輝煌的神府,已經被拆除,所有的金銀全都用來充公作為軍餉,蔡文龍又在城裏肅清蔡東升的舊黨,當天將那些臭蟲全都清掃。但凡手上血腥太多的下大獄,無能附庸之徒,一律削除籍貫,趕出江南。


    與此同時,那些昔日不願同流合汙的又或者是被降職的將軍、大臣。盡數恢複原職。


    而從蔡東升、蔡楚人、張耀武這些人家中搜出的家產,竟然有近兩千萬兩之多,足見這些巨貪,有多可怕。


    一時間,整個荊州府內喜氣洋洋。重新迸發了生機活力,百姓也紛紛奔走相告,好不熱鬧。


    荊州府的望江亭上,我與蔡小七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望著江麵上百舸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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