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小種子把了脈之後,南宮的眉頭緊鎖,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走動。像是陷入了困境。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再次給小種子把脈。


    “南宮,有結果了嗎?”


    “秦王。小種子中的是一種詛咒之毒,這種詛咒來自孽淵的一位邪神所創,在世間早已經失傳,如今重新現世,不是什麽好事啊。”南宮眉頭緊皺,語氣低沉道。


    “哦,說說看,也許咱們能想到辦法。”我道。


    “此毒乃是中瘟統管少都符所創,又名生死符,乃是以一種特殊的手法將符種入人的體內,中毒者沒有任何的異樣,直到並發身亡時,才會感受到無盡無邊的痛苦,若得不到解藥,時間一到,就是大羅真仙也救不了。”南宮感歎道。


    白朝陽在一旁不解地問道:“難道連夜魔的夢魘也無法推辭生死符的發作時間嗎?”


    南宮點頭歎道:“是啊,此符似毒似咒,無跡可尋,隻能從她的氣息來判斷,除了生死符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毒了。由於它控製的是人的壽命,所以夢魘很難有效的對付它。”


    “南宮大哥,那我要怎麽樣才能救小種子呢?”少天一聽有些急了,焦急問道。


    南宮看了他一眼,“少都符原本是第一瘟神,淩駕於春夏秋冬四大瘟神之上,你要解毒,除非是找到他,求得解生死符的方法。”


    “少都符在哪?”我問。


    南宮道:“傳聞當初瘟神遭到封印和各方神佛打壓時,作為五瘟之首的少都符逃到了長白山中,長白山中多野仙。又有黑煞神的殘部勢力虎視眈眈,是玄門最亂的一塊地,屬於三不管地段,少都符很可能就是藏在長白山中。”


    少都符原本並不是五大瘟神之屬,隻是趙公明升仙以後,少都符才做了瘟神,至於他原來到底是何方神聖,在玄門曆史上資料上卻很少見。


    而且,他極為的神秘,甚至極少在世間現世。所以關於他的傳說很少,幾乎無跡可查。


    “你能看出小種子還有多長的壽命嗎?”白朝陽問道。


    “多則一月,少則七天,生死符太過霸道,我也不敢做具體的判斷。”南宮有些無奈道。


    “不行,我要去長白山救小種子,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所害,哪怕他就是玉皇大帝,我也要讓他交出解藥。”少天滿臉的氣憤,怒氣衝衝道。


    “南宮,你最多能保小種子活多久?”我問。


    南宮想了一下,堅定道:“一個月,所以你必須在一個月內帶回解藥,否則,便是無藥可醫了。”


    “好,這事我再商量一下,南宮你先下去歇著。”我並沒有立即下決定,讓人給南宮安排了住處。


    “朝陽,你怎麽看?”我問。


    白朝陽沉思了片刻,“這事情怎麽都透露著一陣古怪,長白山遠在北方,小種子是在南須山跟胡老爹遇到的。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小種子應該是九尾狐的後代,他們極有可能是從長白山逃出來的。但少都符為什麽要對一隻小狐狸下手,這中間著實有蹊蹺。”


    “是啊。秋瘟在陰山已經遇害,現在還有冬瘟與少都符這個中瘟未曾現身了,這事會不會是個陰謀。”我背著手走到窗外,望著皚皚白雪,憂慮道。


    “明年開春我料定燕家、嶺南、蔡家都會有動作。王兄這時候離開王城,本就是危險之事,凡事還得三思而後行啊。”白朝陽道。


    我看了看一臉堅決的少天,心知此行怕是免不了了,我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無奈的感歎道:“長白山,我肯定是要去的。王城的事情,也隻能依賴你了,我最多一個月的時間便會返回來。”


    “既然王兄執意要去,我看不如讓我陪你一塊去,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白朝陽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怎麽行,咱倆都去了這城還不得垮了,就這麽定了,我今晚便出發。”


    我去長白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查探北方玄門現在的形勢,由於拓跋衝在漠北的虎視眈眈,我隱約感覺這家夥日後肯定是個大麻煩,我想黑煞神或許可以派上用場了。


    黑煞神門下弟子眾多,又在野仙中有很大的影響。昔日在武城時,他曾與我有過盟約,一旦我拿下閻君,勢力雄厚時,便可與我結盟。


    眼下玄門與邪門盡皆掌握在我手中。正是到了與他結盟之時。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想要知道封二的天機門與拓跋衝的漠北騎兵態勢如何了。


    “好,那我也就不阻攔兄長了,凡事小心。”白朝陽道。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我來說。應該是足夠了。


    我帶著少天兩人日夜兼程,在第三天便已到達了燕山腳下。


    今年的冬天寒冷異常,江東尚且大雪紛飛,漠北更是冰封千裏,整個燕山如同被白雪覆蓋。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因為燕山位置的特殊,這邊的玄門更為隱蔽,多建在深山、深穀之中,以免與世俗相擾。


    漠北進入北方玄門之有一條路,那就燕山玄門所屬的天機山。


    天機山是叢山之中的一座夾縫小山峰。此封往外是一片整日飛沙走石的漠北草原,往南便是自燕山經崇山峻嶺直下的玄門古道。


    玄門在建這些時候,為了避免俗世,也是費盡了心機,相對俗世來說。玄門存在的空間極小,對他們的影響也是微不足道的。


    天機山,是由封二的天機門看守的,原本漠北玄門曆來很少有進軍中土的,但拓跋衝是雄才,野心勃勃。


    為了抵擋漠北的鐵騎,封二甚至不惜將整個燕山天機門都搬到了天機山,同時令北方為數不多的玄門大派,如全真教等前來天機山抗敵。


    我到天機山腳下時,山頭上滿是黑壓壓的軍帳,各門派的道人、俠士以及北方士卒出的家兵,都住在山下的軍帳中。


    大部分都在說說笑笑,完全沒有一點像是在打仗的緊迫感。


    我暗自搖了搖頭,就這些人還想抵擋漠北的鐵騎,真是天方夜譚。


    我帶著少天從營房一側,繞到了天機山的前線。


    天機山地勢很奇怪,自漠北則是一片草地,山的這邊這是密密叢林,封二的人便駐紮在山頭的最高處,憑借著地利,阻擊漠北鐵騎的一次次衝鋒。


    天機門的道士都穿上了鎧甲,憑借著陣法、符咒、滾石、落木,抵擋著漠北的長弓、鐵騎。


    道士們正在搬運同門的屍體,每當有人戰死,屍體則被壘在山峰的前沿,冰雪一棟,便可用來做防禦工事,因為幾個月的戰鬥,他們早已經麻木了,也再沒有多餘的氣力去一一埋葬了。


    第566章 水淹大計


    雪越下越大,過膝的大雪並沒有讓漠北的鐵騎有絲毫的收斂,相反就在天機山下,一座座軍帳如同猛虎一般,雄視著山上的道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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