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盤腿圍著火堆,席地而坐,我讓眾人放開了膽的喝,唯獨司馬放以待會要看圖,拒絕喝酒。


    我知道他是怕我在酒水裏下毒,我倒是想下毒,但對兀傲這樣的高手,如果沒有天狼毒水或者殺手工會的天無聖水,我根本就不敢隨意下手。


    別到時候毒沒下成,倒把兀傲這個可以抓牢的棋子給弄丟了。


    “師兄,這些日子抓捕秦無傷,你們也辛苦了,來喝酒。”我見兀傲一直隱忍不發。心中知道他就快要發作了,索性給他引出點火來。


    兀傲冷笑道:“大王,你我師兄弟很久沒坐在一起喝酒了,今日何不各自露上一手,讓大家見識下咱們漠北狼神門下的神功呢?”


    司馬放一聽麵露喜色。他知道我肯定是沒去過漠北玄門的,不可能會知道慕容羽的獨門絕學。


    兀傲找我比試顯然是已經懷疑上我了,這正中了司馬放的下懷,隻要把我的身份給拆穿了,自然有兀傲對付我。


    “師兄既然有此興趣。我怎敢不奉陪,先說好,小試兩招即可,畢竟咱們還要留著氣力去對付外賊。”我毫無畏懼,放下手中的酒壺。站起身走到了大帳中。


    慕容羽的兵器是怪異的圓月彎刀,我身上佩戴的正是此刀,假王在這一點上做的幾乎與真慕容羽沒有什麽區別。


    但這刀自然是凡品,施展一兩招還行,要是拚殺久了,肯定會露底。


    兀傲大喝一聲,雙眼一寒,使出了絕學。


    他使的是馬頭刀,分量極沉,乃是用玄鐵打造,厚重無比,雖然無鋒,但這些年卻不知道有多少漠北好漢死在了他的手上。


    “看招!”


    “大漠狂沙!”兀傲大吼一聲,刀鋒彌漫著一層淡黃色的霧氣,頓時整個大帳內如同起了風沙一般,勁風吹在臉上有清晰的沙粒刮臉的刺痛感。


    好強的勁氣,竟然能以氣入形,兀傲不愧是漠北玄門少有的高手。


    風沙一揚,兀傲身形隱藏在沙塵勁氣之中,往我當頭劈砍了過來。


    “師兄看來修為增進了不少!”我大笑一聲,雙目殺芒一凜,圓月彎刀往上一揚,在漫天風沙中劃了一道圓弧:“狼煙四起!”


    頓時,十數道黑色的氣旋,從刀鋒彌漫開來,氣旋頓時將黃沙吹散,黃沙散盡,我準確的以彎刀格住了兀傲的刀鋒。


    我知道這是考驗修為的時候了,不敢有絲毫的保留,血氣狂湧而出。


    砰!


    兩刀相接。我和兀傲各自退了一步。


    “飛沙走石!”


    兀傲身形再閃,淩空高高躍起,馬刀在空中照著我狂舞了起來。刀鋒中竟然叮叮當當發出一連串的鋒利馬鏢,如梨花般往我周身各大要穴籠罩了過來。


    “師兄,玩的太大了吧。”我大笑一聲,“天狼戰野!”


    頓時,十幾道惡狼氣旋從刀鋒中狂撲而出,發出刺耳的嘶吼,我雙手握刀急退而舞,惡狼在我刀勢的操控下。紛紛以利爪、尖牙抵擋著馬鏢。


    待飛鏢散盡,我刻意讓右肩中了一鏢,旋即將刀扔在地上,傲然笑道:“師兄追隨在師尊身邊,日夜聆聽教誨,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兀傲連忙單膝跪地,拜道:“大王太過謙讓了!”


    我輕輕的將馬鏢夾了出來,往兀傲身上一扔,笑道:“師兄,我的酒你現在可以喝了吧。”


    兀傲起身,狠狠的瞪了司馬放一眼,冷然笑道:“當然,我不過就是手癢,卻不曾想傷到了大王,還望恕罪。”


    他再清楚不過了,天狼戰法,是狼神獨一無二的秘法,就連他也隻是曾見狼神演練過一次,但今日我所使的,卻絕對是天狼戰法中的招式,他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所以毫無疑問,唯有狼神的傳人才能使出此戰法,我自然是慕容羽無疑。


    司馬放有些懵了,他沒見過天狼戰法,但見我使的有模有樣。也是驚詫無比,最重要的是,兀傲承認了我,這就說明我使的應該假不了。


    這讓他鬱悶無比,我怎麽會使慕容羽的獨門絕技。因為慕容雪曾親口告訴過司馬放,天狼戰法是慕容羽的絕學,而且慕容羽在西川幾乎很少親自出過手。


    他無法想象我到底是從哪知道的這套秘法,唯一的解釋是,天命所歸。天奈其何。


    事實上我也就會這兩招,要是我不故意賣個破綻,繼續打下去,我不可能再使出第三招。當初在西川時,慕容羽曾從劉文生的包圍圈中救出我,我當時親眼見他使了這兩招,便記在了心裏,不曾想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張十一四人站在一旁,也是渾身汗透,顯然這個結果是他們也不曾想到的。


    司馬放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了,他知道自己這回是凶多吉少了。兀傲已經被我所利用。他這時候想要否認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去說服兀傲了。


    “好,酒咱們也喝了,本王的想法是咱們不能在這裏幹耗著,消耗人力、財力。同時置石子鎮的安危於不顧。”我道。


    “大王,你說怎麽辦吧,隻要能抓住姓秦的,我能早日回去交差就好,這該死的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兀傲等人豪氣道。


    我能理解他們的痛苦,漠北多幹旱沙漠,但是在這陰氣、濕氣極重的叢林中,他們渾身都不舒坦,整日黑壓壓的森林。讓他們的脾氣變的暴躁,氣血翻騰,很是痛苦。


    “咱們立即發兵鬼穀!我懷疑秦無傷已經潛身鬼穀之中,至少咱們也應該進去搜上一搜。你們想,過了鬼穀。便是武城地段,不屬於我西川地盤。所以鬼穀是咱們的最後一站,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如果再搜不到人,那就說明秦無傷已經出川。我等也就無須再在此死等。”我朗聲道。


    “沒錯,大王是爽快人,能搜就搜,搜不到日後沙場再戰,有何不可。”兀傲很是欣慰的讚同道。


    “司馬大人。你認為呢?”我笑了笑,目光中透著陰森的殺氣,看著司馬放。


    司馬放連忙避開我的眼神,拱手道:“既然大王定了,就一切依大王的意思辦即可。”


    “好!副將何在?”我大喝道。


    一旁的副將領命上前,“傳我王令,所有的兵士一個時辰後,拔營,直往鬼穀!”我大喝道。


    副將立即下去傳令了,我和兀傲,司馬放等人到了營地中,各自騎了冥馬,領著士兵往鬼穀方向而去。


    鬼穀是一道蜿蜒的峽灣,兩岸都是高嶺山崖,上空又是陰氣密布,陰風從兩頭灌入,發出刺耳的嘶鳴聲,猶如萬千厲鬼在呼嚎,是以此地名喚鬼穀。


    司馬放一路上臉色都是極其的不好,他知道我正在把他們往死路上帶,但由於我刻意與他形影不離,他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是聽天由命。


    其實我已經隱約能猜到白朝陽的用意了,錦囊是他給我的,那麽他或許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有這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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