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夫人呢?”原本悶沉的聲音,瞬間又變的尖銳了起來。


    馮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金華夫人那邊的消息也到了,有人看到咱們的士兵已經出了穀口,估計很快就會到龍虎山。”


    “先生,你說林家少爺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他在馬上就要閉盤的時候,買了一個根本毫無希望的人這麽多錢,這不是……”


    “不,萬不可小覷秦無傷,此人乃是天命所歸,這種人往往能有天意護佑。不能以常理、常法而推測,你馬上去關閉秦無傷的盤口。”梅先生道。


    馮九有些為難道:“先生,關不了了,我剛剛宣布還可以下盤,當著這麽多人,我突然關閉秦無傷的盤,說不過去,因為除了林家大少,每一個買他的盤口,我實在找不出理由。”


    “這個盤口當初是誰擺上去的?”梅先生有些不悅的問道。


    他一生從不涉險,這次的事情太詭異了,在沒有絕對把握,他是絕不會出手的。


    “是世子,他說了,秦無傷才是他真正對手,他希望這次最終對決的人是秦無傷,所以刻意設了這個盤口。”馮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


    梅先生歎了口氣道:“世子這回是栽了,你立即讓人去龍王灣令戰艦做好戰鬥準備,同時準備回嶺南。”


    “先生,這,這怎麽可能?”他雖然很吃驚,但轉即便冷靜了下來,“先生,我這就去準備。”


    在嶺南包括嶺南王,絕對沒有人會懷疑梅先生做出的任何決定。


    “那盤口怎麽辦?”馮九問。


    “開。準備好五百萬兩的賠償金。”梅先生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換了至少十幾種聲調,讓人根本無法從聲音來判定他。


    “啊!先生這是為何?咱們就這樣白白搭進去五百萬兩,也太……”馮九道。


    “世子既然選擇了與秦無傷對敵,就應該凡事做到精細。這五百萬兩對他來說可以是一個深刻的教訓,他銳氣太盛,又極負盛名,若不給他點教訓,遲早會成為第二個燕東樓。所以。這五百萬兩是值得的,也是他必須為自己的大意付出的代價。”梅先生道。


    “這代價也太大了,大王知道了,怕是少不得怪罪你我。”馮九守財慣了,哪裏肯白白如此放血,不由得勸說了一句。


    梅先生冷笑道:“你錯了,大王會高興咱們的做法,這五百兩也是咱們對世子忠誠的體現,相反,若是咱們不舍得出這五百萬兩。世子會認為他這一敗,一文不值,你我就大禍臨頭了。”


    馮九一想,可不正是這個道理,要是為了五百兩就不支持世子。五百萬兩就怕輸,雄才大略的世子會怎麽想?


    誰不知道在嶺南,世子那就是天子驕子,嶺南王的最嬌寵的兒子,未來權利的交接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先生高明。屬下萬分拜服,我這就去開盤口。”馮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王,你說馮九不會閉盤不敢玩了吧。”林千古見馮九遲遲沒有出來,忍不住問道。


    我笑了笑。“五百萬兩馮九肯定做不了主,他背後肯定還有高人,不過若是我寧可輸了五百萬兩,也不能撤了盤口。馮九輸了,也是嶺南王自家的錢。但他要是撤了盤口,那就是打了太子爺的臉。”


    林千古是個聰明人,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林少爺,不好意思,最近天幹物燥。有點堵,蹲的久了些。”馮九大腹便便的走了出來,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


    “馮老板,如果沒有異議,咱們就下單吧。”林千古笑道。


    說完。將錢票放在桌上,馮九也沒有猶豫,伸手去拿錢票,卻被林千古按住了手,“先說好,如果本公子贏了,我不要嶺南錢莊的票,我隻要大通錢莊的票據。”


    馮九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隱有怒色:“怎麽了,難道偌大一個嶺南還差你這點錢嗎?”


    “這可不好說,五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你就是給我一百顆虎膽,我也不敢跑到嶺南去要錢啊。”林千古嘿嘿笑道。


    “怎麽?馮老板要是不敢賭,我就走了,眾位大家都看到了,不是本少爺不賭,而是……”


    林千古麵向眾人朗聲道,話音未落馮九一拍桌案,“林大少用不著喧嘩,我馮九既然敢開賭,就不怕給不出錢,好,就是大通錢莊了。”


    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不讓投注便是顯示他心虛,對陸少遜能奪得閻君之位不信任,他犯不著因為五百萬兩而丟掉自己的腦袋。


    兩人很快就簽下了合約,林千古收好合約,這才和氣的拱了拱手道:“馮老板果真是財大氣粗啊,別忘了準備好五百萬兩啊。”


    “林大少,你還是擔心這五十萬兩會不會打水漂吧。”馮九不甘示弱的冷笑了一聲。


    林千古與揚長離開了醉仙樓,身後的賭徒議論紛紛,全都驚呆了。


    在他們看來,林千古一定是瘋了。


    第500章 白朝陽的桃花運


    “秦王,這可是五十萬兩啊,我是不是個白癡,就全在你了。”林千古笑著與我走了出來。


    我望著龍虎山上已經快到尾聲的打鬥之光,目光堅定道:“陸少遜此戰必敗!”


    我倆到了龍虎山頂的時候,五雷台的打鬥已經快到了尾聲,燕東樓渾身是血,頭發散亂,反觀陸少遜氣定神閑,手中的七星羽扇輕搖,仿似沒費吹灰之力便已收拾了對手。


    在場的玄門中人,除去外圍看熱鬧的眾人,在五雷台下的廣場上,坐著的都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高手不少。其中絕情師太就坐在其中。


    坐在最上首的是穿著青色道袍的張天師,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但見他鶴發童顏,滿麵紅光,渾身散發著浩然正氣。周身流離著仙靈之氣,讓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再看在場的眾位掌門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哀歎不已,也沒人觀戰垂頭喪氣的,情勢極為不對。一種悲哀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張天師的白眉深鎖,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首席弟子,心性如此之差,處處為人所壓製,如同莽夫搏兔。讓人大失所望。


    最讓他擔心的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會對大戰極為關注,但此刻,他們卻顯得心事重重。


    張天師頓時意識到不妙,但他卻又說不上來,心中不免嗟歎,難道玄門閻君之位要落在嶺南陸少遜之手。


    至於自己的這幾個徒弟,他也是完全失望了,燕東樓馬上要敗陣,而丹辰子雖然跟白朝陽打了一個多時辰才落敗,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是白家世子有意手下留情。


    “哎,難道我堂堂龍虎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閻君之位落於嶺南玄門之手?如此一來,江東玄門必亡。”張天師撫須暗歎了一聲。


    他乃修煉有成之人,在陰陽兩界都鮮有人敵,原本還想借著這次閻君大會,把天下大任交給自己信任的徒弟,然後安於山林之中修煉。


    現在倒好,江東玄門年輕一輩沒有一個能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嶺南豎子放肆,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召開這個閻君大會,因為這樣把江東玄門推入了水深火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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