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殤正是給許安下了情毒,這才讓他八年來對她癡纏不已。卻念而不得。


    偏偏鳳千殤還讓他假扮麵首,表麵上兩人纏綿悱惻,實則在她眼裏,許安就是一條狗罷了。


    如此折磨,無疑是對內心與自尊的極大摧殘。偏偏許安還跳不出情毒的折磨,隻能繼續深愛她,他沒有瘋掉已經是個奇跡了。


    難怪,他想要我殺掉鳳千殤,這對他來說,是一次解脫的機會。


    “秦王,鳳千殤對你既然是真心有意,你便有機可乘,七天後,她會去陰山給師尊陰後賀壽,你正好在那天晚上對她下手。”茉莉提醒我。


    “這恐怕是你的臆想罷了,鳳千殤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喜歡上一個從未謀麵之人。”我搖了搖頭。


    茉莉的意思我又豈能不明白,她是想讓我借著能真正親近鳳千殤的機會,殺掉鳳千殤。


    但這幾乎不可能,鳳千殤沒有任何理由喜歡我。


    “秦王,你是不是幼時便與鳳千殤相識?”許安皺眉問我。


    “幼時?”我揉了揉太陽穴,怎麽也有些想不起來。


    “鳳千殤最珍愛之物是一管風笛,我認識她的時候,她便已經擁有了風笛,極有可能是她幼時所得,她視風笛如性命般珍貴。你知道的,鳳千殤有潔癖,同樣在精神上也是如此,她愛便會愛到極致,恨也會恨到極致,若非如此,她為何要在房裏掛著秦王你的畫像?”許安再問道。


    風笛,鳳千殤,我在房間裏踱著步,腦海中像是有那麽一點靈光,但卻很模糊。


    隱約在記憶中像是有那麽一個小女孩,但由於時光太久遠了,以至於我一時很難再想起來。


    難道我幼時與鳳千殤曾有過交往,至於畫像,玄門到處在通緝我,有畫像不足為奇。


    許安見我實在想不起來,也不再問,幽幽歎了口氣道:“秦王,許某這條命是生是死,就全在你了。還有,關於塗護法,我不會再對她有半絲遐想,請你放心。”


    第309章 有口難辨


    我能看出來許安說的都是真心話,一個被情毒折磨了八年的男人,他對鳳千殤的恨意滔天。


    他中了情毒,又自身修為有限,我若不替他殺掉鳳千殤,他怕是這輩子都會被困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還有塗妞妞與鳳千殤是怎麽相識的?”我問,對於鳳千殤,沒有比許安更了解她的了。


    許安道:“塗護法是一個很迷人的姑娘,也是這百花門我唯一不能碰的女人。她是塗山公的後人,又曾親蒙塗山公的護佑,但凡是北方青山鎮一帶的人,都對她心存敬意。鳳千殤也不例外,她雖然是陰後的門人。但對塗山公卻極為敬重,是以與塗護法私下是姐妹相稱。”


    他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滿是無奈,“世人都以為我是最有機會接近鳳千殤的,其實不然。塗護法才是與她最接近的人。我也聽聞秦王曾與塗護法有舊,隻要你與塗護法聯手,鳳千殤必死無疑。”


    我沉默不語,許安也未必會知道鳳千殤為何會和妞妞打成一片,結成姐妹。


    許安見我沉默不語。苦笑了一聲,站起身拱手道:“秦王,該說的許某已經知無不言,我不能在此逗留太長的時間,再會!”


    我點了點頭。茉莉把許安送出了門外,片刻才走進屋來,麵有愧色道:“今天宴席上的事,還請秦王不要放在心上,茉莉也是怕你傷了兄長,所以迫不得已。”


    我冷聲笑道:“罷了,你隻需把衣服穿好,別礙我的眼,少耍些不必要的心思,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偏房去歇息。


    茉莉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雙手護在胸前,笑盈盈的退了下去。


    我背著手長歎了一聲,都說人心難測,若非許安說以實情,我或許第一個殺的就是他們兄妹倆。


    許安惡貫滿盈自然是該死,但茉莉卻是迫不得已,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至於風笛的記憶,我腦海中雖然有些模糊的記憶,但一時卻也想不出來。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鳳千殤是我統一百花門的絆腳石,她與我之間注定會有一戰。


    我驅散心中的雜念,夜已經深沉,我得去尋找少天和小貓。少天很天真,他在這金家堡但凡說錯一句話,都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我剛走出院子,妞妞與少天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從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看來,妞妞已經完全知道我的身份了。


    她或許會對我有恨意。但對少天這個傻弟弟卻依然是關愛有加的。


    看到我突然出現,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滯變成了冰山。


    “姐姐,明天少天還能找你玩嗎?”少天眨巴著眼睛望著妞妞。


    妞妞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咳咳!塗護法,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啊。”我笑問道。


    “薛幫主不也沒有休息嗎?我勸你,如果是打百花門的主意,盡早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妞妞看著我,冷冷道。


    我索性開門見山道:“我想咱們之間是否有誤會。妞妞,我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


    妞妞冷笑道:“秦無傷,塗爺爺當初好心收留你,為你療傷治病,而你為了搶奪他的神格,不惜痛下殺手。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惡性能夠一直隱瞞下去嗎?”


    “妞妞,你是不是誤會了,塗老爹不是我殺死的……”


    說到這,我再也沒法說下去了,塗老爹確實不是我殺的,但他卻是因為救我被邪雕所重創,最後被人偷襲而死。


    “說不下去了?老爹死的時候,就你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你偷走了他的神格,又會是誰?”妞妞質問我。


    這確實是我的疏忽,塗老爹可是陰神,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有神格的。但當時塗老爹死的太突然,我又經驗不足,根本沒想到這一塊。


    老爹死的時候,妞妞當時正被李營等人給扣在李家大院,準備送往陰司,當時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情的。


    “妞妞告訴我。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我走上前,抓住她的雙手,沉聲問道。


    她的手冰涼的厲害,用力掙脫我的手,妞妞冷笑道:“是鳳姐姐。她當時親眼看到你殺死老爹的。”


    說到這,妞妞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符,但見符光流動,一道影像驟然而現。


    這是一張影符,上麵刻錄著畫麵。隻見在一間小茅屋內,我正用一個錐子刺破早已死去多時的塗老爹眉心,將他眉心的神格取了出來。


    神格是淡黑色,散發著森寒之氣,確實是陰神神格無疑。


    而且那人從穿著、麵相等各方麵看來,都與我極為的相似,就在我準備向妞妞解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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