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都城的街道極為寬闊,北麵較為偏僻,馬蹄噠噠的踩在青石路上,有種異樣的感覺。


    不對,街道上太安靜了,居然連一個禁衛都沒有,一種強烈的危急彌漫上我的心頭,在玄門經曆的生死越多,我對這種殺氣,極為敏感,來人是一位極厲害的殺手。


    嗖!


    唰唰,兩道暗箭從旁邊漆黑的樓頂射了過來,箭勢來的太快。我已經來不及接箭,猛地單手在馬鞍上拍了一掌,整個人借力高高躍起。


    隻聽到慘烈的嘶鳴,暗箭瞬間穿透冥馬,冥馬頓時魂飛魄散而亡。


    好強大的氣勁!我暗自驚心的同時,雙掌兩道血浪往發箭之處拍了過去。


    血浪將半邊樓角掀飛,一道黑影淩空飛了起來,長袖一拂,如漩渦一般將碎娃吸入衣袖,但見他兩袖黃光閃爍。瓦片如雨一般勁射而來。


    我連忙以血河身法遁開,那人卻是窮追不舍,雙袖往我卷來。


    “為何要殺我?”我雙掌血火熊熊燃燒,直擊他麵門。


    “雕蟲小技!”那人冷笑了一聲,兩袖猛張,血火頓時被吸入袖中,再一抖,血火反向我飛來。


    “乾坤雲袖!”我驚詫道。


    那人森然道:“沒錯,你還算有點眼光,不過今晚注定是你的死期,敢在慕容家展露風頭,定要取你狗命。”


    乾坤飛袖傳聞是地仙鎮元子所傳神通,袖中自有乾坤,修煉到極致,可翻轉日月乾坤,容納天下萬物,就連昔日孫大聖都難逃其袖,任你逍遙十萬八千裏,袖中乾坤任擒拿。


    當然這隻是傳說,但也足以證明此法確實厲害無比。


    黑衣人兩袖陡然變大,三丈有餘,飛身退回到屋頂,重重朝我拍了過來。


    我隻覺耳際呼呼作響,猶如南天一柱橫掃而來,當即狂催血氣與之相迎。豈料那袖子卻瞬間變的柔軟,猛地將我卷了起來,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道道元氣從袖中噴湧而出,牢牢將我封住。


    果真是袖裏乾坤剛柔並濟。讓人防不勝防。


    “哼,受死吧。”他舉起另外一隻袖子,往我頭上砸了過來。


    “想殺我,恐怕沒那麽簡單。”我長笑一聲,猛的咬破舌尖照著他的麵門噴出一口血箭。


    幾個月來。由於吸收不少高手的修為,又經過重重生死之戰,現在的我已非初入玄門時不堪一擊,正如陳姬所說,放眼整個西川,能單打獨鬥殺掉我的人寥寥無幾。


    血箭狂噴而出,由於他的乾坤飛袖將我捆縛拖離他的距離太近,我陡然而施的血箭直衝他眉心。


    舌血威猛無比,如此近的距離,我全力而施。他必死無疑。


    黑衣人大驚,倉皇之餘,哪裏還顧的上殺我,猛地一扭身子,血箭擦著他的耳際而去。鮮血沿著他的耳際流了下來。


    我暗叫可惜,如此近的距離居然沒能殺掉他,隻擦破了一點頭皮,足見這人確實是高手。


    而我借著這機會,騰空而起。兩道掌心血雷再轟而去。


    黑衣人長袖一拂,知道再想捆住我,已無可能,兩道黃氣護體,垂直往後飛退十幾丈。掠過屋簷,已經消失不見。


    馬兒呀馬兒,真是難為你了,我拾起冥馬的馬鞍,甩在肩膀上。歎息了一聲,往宅子走去。


    這人修為如此之高,又精通乾坤飛袖,在雲都城也是拔尖的高手,會是誰呢?慕容雄、慕容羽肯定不可能。也不像是離火宗的術法。


    我到了宅子,幾個仆役迎了上來,我揮手讓他們下去歇息。


    或許是受俗世的影響,我不太愛使喚仆役、下人,痛快的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臥室內一片漆黑。


    剛一進門,香風已然撲鼻而來,一具溫香的身子撲入了我的懷抱。


    我伸手一碰,但覺香滑細膩,慌忙之下,剛要推卻。


    “血衣,是我。”我隻覺胸口傳來熱辣辣的氣息聲,慕容雪在黑暗中嬌柔道。


    我身具法眼,早已能黑暗視物,此刻卻是瞧的真真切切,慕容雪僅僅隻穿了貼身衣物,曼妙身姿盡收於我的眼底。


    我並非不通男女之事,隻是身負玄門大任,無暇分身。此刻美人入懷,半裸酥香之體,如刀子般切割著我的每一寸神經末梢,讓我緊張的直發顫。


    慕容雪的手如靈蛇般在我的胸口上遊走著,我隻覺丹田一股火起,整個人都快要爆裂開來。


    紫衣也曾經常挑逗我,但她每每都是適可而止,這般火辣辣的肌膚相觸,我卻是頭一遭經曆。


    當慕容雪的手在我身上越來越放肆,她的唇如火一般落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陡然一把推開了她,冷喝道:“小姐乃千金之軀,豈可如此荒唐。”


    慕容雪湊上前來,雪白的胳膊環在我的脖子上,輕笑道:“現在整個雲都城誰不知道,血衣先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先生如此好的身手,乃是大才,若非為了雪兒,怎麽會甘當為雪兒的一個侍衛呢?”


    我濃眉一蹙,看來慕容羽一係也絕非等閑之輩,我剛在陳姬家裏說過隻是為了貪圖慕容雪美色的借口,她已然知曉。


    想來陳姬的話也不完全是妄言,慕容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哪怕是看起來嬌美的慕容雪。


    “小姐,血衣不過一介粗人,萬不可這般。”我微微掙脫了一下,卻是被她抱的緊緊的,柔軟相觸,讓我好不難耐。


    慕容雪纏綿而上,咬著我的耳朵輕輕道:“雪兒一生隻愛英雄,血先生這幾日的雄風,早已讓雪兒芳心大亂,這才願與先生共度良宵。”


    我現在易容的樣子,雖然看起來精明,但著實麵皮醜陋。慕容雪能看上我,難道是因為她已識破我身份?


    第195章 酒樓偽戲


    若她知道我的身份,與我相好,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這說明她嚷嚷著要為慕容戰複仇,不過也是在演戲,或者說她本是很恨我的,但為了慕容家,不惜以身相許。


    我忽略了一點,作為慕容家,這種大世家的女子,長期在內鬥夾縫中生存的女人,並非人人像白靈一般單純無暇。相反,她們乃是交際大師,利用自己的身體與美貌。在漩渦中遊刃有餘。


    “小姐!”我狠了狠心,用力推開了她,或許是因為我用力太大,她嚶嚀了一聲,柳眉微蹙。眼眶一紅,隱有淚光閃爍。


    我實在無法將她與那日在峽穀英姿颯爽的慕容雪聯係起來,一個人的反差能如此之大,隻能說她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我這人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無奈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披在她身上,“小姐,請回吧,別忘了明天羽少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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