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某人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賴在白姑娘房間不回來了呢。”船夫摩挲著胡須。瞅著我陰陽怪氣道。


    我沒好氣的看著他,“我是那樣的人嘛。”不過聞著身上殘餘的蓮花香氣,我心中頓時一陣溫暖。


    若是有朝一日能打下天下,與白靈、紫衣一起歸隱,倒也不失為人間美事。


    “哼。你難道就沒跟女孩親過嘴嗎?仔細想想。”船夫沒好氣的提醒我。


    我一撓頭,要說親嘴,正兒八經的,我與紫衣算是吧,想起那種感覺。我依然怦然心動,也不知道她現在和小邪怎樣了,希望那血海娘娘不會為難她。


    看著我滿臉通紅,他笑了笑,在我的額頭上一點。嘿嘿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放心吧,白靈是個好姑娘,沒人會阻止你們。我隻是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宏圖大誌,別死賴在白家不肯走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杜寨的圖紙,遞給了他,“明天等白靈承繼白家家主後,我就會啟程前往杜寨,去找回七叔以前的隊伍。”


    船夫點了點頭,嗯,看來你還真有點長進,我真怕你陷入溫柔鄉呢。


    他大致的看了下圖紙,皺眉道,你確定這不是讓你去送死的?


    我問怎麽了?船夫有些猶豫說,杜寨聽聞都是些精兵悍將,而且都是家族子弟,極其的排外,你若是貿然前去,他們肯定會把你當外人抓起來,這個白朝陽,他既然有閻君的本事,讓他去豈不最合適。


    我笑了笑,朝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若是連七叔的舊部都無法招攬麾下,還怎麽能配當秦王。


    船夫有些吃驚的看著我,繼而眼中綻放出明亮的笑容,欣喜的笑了起來。


    次日,白家舉行了轟轟烈烈的繼任家主大典,白青倒台後。白靈為家主,白家人無人不服,白鷹也是識時務之人,領著白青一係長老誠心相投。


    這些長老本來對白靈極是疼愛,白靈又是主母之女,是以白家凝聚力達到了空前的團結。


    典禮舉行完畢,白天沉浸在歡天喜地之中,酒席正酣,白靈與白朝陽把我拉到一邊,沉重的告訴我。白青自殺了。


    白青是服毒自殺的,滿臉的恐怖、痛苦之色,很顯然是被人毒害的,在白家依然潛伏著,那個操控瘟蛇的黑手勢力。


    白青掌控白家失敗,怕他泄露真正騙取白家印的凶手,采取了殺人滅口。


    看著地上的屍體,白靈嗚咽一聲,趴在我懷裏痛哭了起來,白朝陽也是唏噓不已。


    “從小到大,大哥在眾多家族子弟中,永遠是最勤奮,最好學的。小時候,我和丫頭常常闖禍,他永遠護著我們,為我們遮風擋雨。這些年他為白家也是殫精竭慮,其實我和丫頭並未想與他爭奪家主之位,隻是不忍見他為奸人所用,誤入歧途。哎,真是世事無常!”白朝陽感歎道。


    白靈哭了半天,又親自給白青擦拭了麵孔,整理遺容,這才安排人以世子之禮下葬。至於凶手,白家這兩天太過雜亂,根本無處可尋。


    處理完白青的事情。也到了告別的時候了。


    白靈撲在我懷裏依依不舍,讓我安慰了好半天,直到船夫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她才鬆開了手。


    “傷哥哥,早點回來。白家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白靈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遵命,家主大人。”我向她揮了揮手,走上渡口早已準備好的船隻。


    白朝陽走到岸邊,囑托我道:“王兄記住了。到了杜寨可把這個交給那掌兵之人,他們就會聽你號令。”


    我一看,是一枚兵符,應該是昔日七叔調動杜寨精兵的印信。


    “召回杜寨軍隊後,你我在江東集合,抵抗百鬼出關,挽救江東。”


    “朝陽,燕東樓那邊勞你費心了,告辭。”我拱了拱手,與他告別。


    燕東樓是很喜歡白靈的。但連她的家主繼承大典都沒留下來參加,足見昨天晚上我和白朝陽已經徹底的激怒了他。此人心胸狹隘,想要從他手上再購回那批兵器,怕是千難萬難了。不過我相信,以朝陽的智慧。應該能力挽狂瀾。


    沿江而上,河風拂麵,天黑時分,我與船夫、少天回到了江東。


    少天這些天在白家靈丹妙藥的補,再加上金脈恢複能力極強。外傷已然痊愈,更可惜的是,金脈的鍛造能力很強,經過陰司牛頭、護法神靈的摧殘,少天不死。反而本體金身愈發的剛硬似鐵。


    我琢磨著金太保一生征戰沙場,越戰越勇,想必正是因為金脈隻有在創傷、毀滅中才能變的更強。


    “船夫,你家在哪?”到了江東,我問船夫。讓他陪我去白家冒了趟險,我已經很是過意不去,實在不忍他再陪我去杜寨赴險。


    船夫歪著腦袋,灑脫道:“老子還能去哪,船也沒了。漿也毀了,以後隻能賴著你了,你是秦王,不在乎多養一張嘴吧。”


    我笑了笑,“你若願意跟隨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船夫機敏、聰慧,看事情遠比我通透,為人處世也比我圓滑,有他助我自然是最好。


    胡亂填了下肚子,我讓船夫和少天回到了出租屋,我去警局找封先生。他去了燕山天機門,為七月十五百鬼出關做準備,還沒有回來。


    我回來的時候,船夫正趴在床上跟少翻著畫冊,那是青檬教少天畫的,船夫卻像是極為珍愛,來回的看,撫摸著。


    “這麽喜歡,就送給你吧,這是我一位故人畫的。”我笑了笑,坐在床沿點了根香煙。


    船夫嘿嘿一笑,合上本子,“我也就看看,咱們什麽時候去杜寨。”


    時不待我,現在就出發,咱們早出發一刻,就越能把握機會,我換上鏢師服長袍,說走就走。


    杜寨在江東陰氣最重的北山之中,傳聞這裏以前是天邪宗的故地,我和船夫、少天三人半夜鑽進北山之中。


    按照白朝陽給的地圖在深山老林裏鑽了整整一宿,才找到通往杜寨的冤鬼林。


    冤鬼林在一條狹小的縫隙當中,若不是有地圖指示,我們根本不可能會發覺。


    縫隙小路,如羊腸一般曲曲折折,路上滿是荊棘與雜草、樹枝,穿過縫隙,一片昏暗的林子出現在眼前。


    林子入口立著一塊古碑,“杜氏重地,擅入者死!”


    林子中光禿禿的古樹盤知錯節,猙獰如鬼,正中間的路上撒滿了紙錢,陰風一吹,漫天飛舞,讓人如走在幽冥世界。


    我們三人沿著紙錢小路,一路前行,按照地圖指示,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一具棺材直挺挺的橫在路中間。


    我正要上前一探究竟,棺材裏猛然飛出兩道白色的幡布,鋪天蓋地往我們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也不知道那白幡是何物打造,一被卷上,我就覺的魂魄飄忽起來,整個人如同被揉進了爛泥之中,有力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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