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玄門很少提及此人?”我不解的問道,道衍這人在曆史上也向來極為神秘,關於他的也多是傳聞罷了,但如此厲害的一個人,玄門應該會有名氣才對。


    紫衣轉過頭,對我嫵媚一笑,“虧你還是玄門中人,這都不知道,因為道衍佛道雙修,所以佛道兩門都排斥他,更重要的是,他走的路子偏邪。”


    她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感覺到了,這洞裏的石壁上刻的盡是些凶神惡鬼,猶如走入了閻羅殿一般。


    想來道衍昔日將青瘟封印在此,後為李中元等人所發現,以白橋掩飾了法洞,而七叔正是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找到了此處,為他們所擒。


    也不知道這橋洞有多深,越往裏走寒氣越重,要不是有老蠱婆的本命蠱給我打下了雄厚的根基,我怕是寸步難行。


    山洞裏靜的嚇人,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對人簡直是一種折磨,時不時滴下的冰涼水滴,更是讓人驚駭的毛骨悚然。紫衣在前邊引著路,走了片刻,麵前出現了一個交叉口,左右兩道幽森森的山洞。


    “男人,該你說句話了,咱們走哪邊?”紫衣靠在我的身邊,嫵媚的眼睛充滿了期許,仿若我就是她的主心骨一般,無比的信任。


    我有些不習慣的試著她靠在我身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花香,我心中噗通直跳。我突然發現原來每個女人的香味都是不一樣的,白靈是清雅的蓮花清香,紫衣是薰衣草的媚香,蔡小七是略顯清傲的梔子花香,各具特色,卻又都是那麽的讓人著迷。


    事實上我並不擅長與女人打交道,更沒有曖昧的天分,總覺得紫衣這般黏著我,有些不自在,而我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能默默的承受這種溫柔的煎熬了。哎,要是我有七叔那份風流瀟灑,肯定能遊刃有餘。


    紫衣這一聲男人,差點沒嚇我一跳,見我嚇的有些發傻,她掩嘴嬌笑了起來,“幹嘛這麽大驚小怪,反正我這輩子非你莫屬了。”


    我連忙咳了咳,岔開話題:“你不是跟李中元他們是一夥的嗎?往哪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紫衣摟著我的胳膊,玉指在我胳膊上輕輕的掐了一下,“我隻是協助他抓住秦劍而已,至於請神跟我半毛錢都沒關係,這洞我也隻來過一趟,當時你七叔就是在這個地方被他們抓住的,此後的事情我就不知了。”


    “原本這次請神後,李中元就會把秦劍交給我帶回師門,現在他死了,天知道你七叔會被藏在哪?”


    “你師尊為什麽要抓我七叔?”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七叔向來人緣是極好的,無論正邪他都有不少朋友,也不知道紫衣的師尊為何這般恨他。


    紫衣目光有些黯然,“或許是因為她太恨她了吧,師尊什麽都好,就是情字一關,始終耿耿於懷。”


    唔,又是亂七八糟的感情,這玩意最傷人了,至少現在我心中一想到白靈還火燒火燎的疼。


    我不敢多想,又問了紫衣,七叔被抓的場景。紫衣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李中元、老蠱婆一幹人並沒有費什麽勁就將他和趙黑子給抓住了。這是很不正常的,七叔到底修為有多高,我也說不上來。說他高唄,他有時候看起來連胡駝子都不如。說他沒本事唄,那夜在封人村,他跟黑袍怪人露的那一手滾滾天雷,絕非李中元、燕東樓這些上師修為的人可比。


    是以,七叔這麽輕易就被人抓了,確實讓我很難費解。七叔本身就是個謎,他行事總是成竹於胸,似乎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我也懶的去想其中的緣由了,還是踏踏實實的找人吧。


    我往左邊那洞口瞧去,裏麵是一排低矮的台階,蜿蜒曲折,也不知道通往何處。而右邊則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陰風陣陣,無論走哪邊都是詭異莫測。


    “紫衣,要不咱們分開走吧。”我想了想,問道。


    紫衣頭靠在我肩上,手牢牢的勾著我的肩膀,嬌嗔道:“才不呢,天知道我還能和你呆在一起多久,我一秒都不想跟你分開。”


    我聽的全身直起雞皮疙瘩,白靈平時偶爾也會說些讓我聽起來浮想翩翩的話,但她本身就單純的像個小孩子,隻會讓人覺得親切。紫衣就不同了,她是成熟的媚女,這番赤裸裸的情話著實讓我這個情商極低,沒談過戀愛的人來說,有些消受不了。


    “好吧,那咱們就走這台階吧。”我趕緊從她手上接過油燈,快步往洞裏走了去,山洞裏很窄,她沒法再靠在我身上,隻能跟在我身後,總算是讓我自在了一點。


    台階蜿蜒曲折,不斷的往地下走,耳際傳來轟隆隆的聲響,竟然是已經通到了河底之中,也不知道這道衍到底是怎麽設的祭壇,當真是神鬼莫測。


    越往底下走,奇寒愈盛,奇寒與本命蠱的元氣相抵觸,我全身濕漉漉的,很是難受。紫衣就更慘了,她本來穿的就妖嬈、單薄,此刻全身濕透,貼在妖嬈、火辣的身段上,凹凸畢現,簡直就是誘人犯罪。


    不過她倒是無所謂,反而以觀察我的窘態為樂,看來是真把我當成她未來的真命天子了。


    也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我琢磨著怕是早穿到河床下了。陰氣愈盛,跟到了八寒地獄一般,凍的我直牙根發顫。這時候油燈早就熄滅了,還好得到老蠱婆的本命蠱補益,我的法眼不再像是葉家那樣,現在已然能在黑暗中視物,隻是不太清楚罷了。


    “無傷,我冷!”紫衣在後麵喊了我一聲,我回頭一看,見她臉凍的有些烏青,全身瑟瑟發抖。


    她之前本就為了救我,受了李中元的重創,前麵全靠勉力強撐,此刻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了。


    紫衣雖然潑辣、嫵媚,但本性並不做作,若非實在支撐不住,她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我脫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彎下身來拍了拍大腿,豪氣道:“我背你吧。”她在我生死之際不離不棄,我本性豪邁,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的男女之嫌了。


    紫衣蒼白的臉上浮現欣喜的笑容,輕輕的趴在我的背上,豐潤的身姿貼在我身上,輕盈而柔軟。


    這是我第二次背女人了,第一次是白靈,想到她曾在我背上嘻嘻哈哈放聲的歡笑,又或是睡的香甜,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甜蜜,不過繼而又被刀絞般的疼痛取代了。


    也許這會兒她也趴在燕東樓的背上,唱著歌,又或是熟睡了呢?我暗罵了一聲自己犯賤,為什麽對她念念不忘呢。她已經選擇了離開,與瀟灑、帥氣的燕公子成雙成對,我要做的就是忘了她。


    第61章 封瘟禁地


    我輕歎了一口氣,強催身上的血氣透於後背,以助紫衣禦寒。


    紫衣輕輕的趴在我的肩上,幽幽道:“無傷,你在想她對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加大了步法,宣泄心中的煎熬。我曾以為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但沒想到一個白靈簡簡單單的就擊垮我。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是燕東樓抱著她,向我挑釁的情景。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嗎?”紫衣輕輕的替我擦掉額頭的汗水,旋即又自諾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刻起,我看到了你心底的執著。你跟我一樣,愛一個人,恨一個人都會無怨無悔,哪怕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紫衣……”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她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是我心裏的那個人卻並不是她,此刻我卻沒法說出口。


    也不知道這密道到底是通往何處,空氣越來越陰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也虧的是我這種死腦筋的人才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換了別人怕是早就選擇原路退回了。如此看來,紫衣對我當真是情義深重,否則也不會陪我趟這道黃泉不歸路了。


    一路直下,黑暗之中,我已經沒有時間觀念,當我快要疲憊不堪的時候,在轉角處終於走到了盡頭。


    麵前是一道走廊,走廊的石壁上鑲嵌著鵝卵石大小的透亮夜明珠,綠光透亮,足以視物。光線陡然變亮,我雙目被刺的生疼,好長時間才適應過來。


    “這地方好古怪啊!”紫衣輕輕的從我背上跳了下來,望著走廊上的壁畫,有些驚訝道。


    走廊上畫的全都是一些牛鬼邪神,萬千妖魔圍繞在最中間的一個穿著黑袍的邪神,那邪神看不清楚麵貌,隻露出一雙邪氣森然血紅眼睛。隻是這麽簡單的看了一眼,我就覺的心中氣血翻騰,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在邪神的四周,其中一位我確實熟悉的,那就是東方青木瘟神張元伯,想來他也是那邪神的附庸罷了。也不知這邪神是誰,連青瘟都對他俯首帖耳。


    我邊走著邊觀看著壁畫,雖然未能全通其意,卻也能明白,道衍設的這個封印,確實是用來封印青瘟的,想來青瘟已經被封印了幾百年。


    壁畫上青瘟在元末明初,大行瘟疫,塗炭生靈,當真是邪法無邊,大明曆經了兩代國師,劉伯溫、道衍,許以天子龍氣才封印了青瘟。但這麽厲害的大神,如此嚴密的封印,以李中元這等人微末之人,又是如何打開的呢,當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無傷,你說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把青瘟逼的走投無路。”紫衣見那壁畫中青瘟邪氣衝天,如今卻了這麽個下場,很是不解。


    青瘟畢竟是神,雖然說是一道殘魂,但從他出世河妖同慶,邪氣橫生的氣派來看,他的邪魂依然有很強的修為,至少也是天師修為,非是老蠱婆、李中元這些上師可以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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