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會不會上了身不肯走?強行占著小白的身體呢?”祝紅擔憂的是這個。


    “強占人身叫奪舍,那是很複雜的法門,而且也不是普通的鬼能做得了的,再說,有我在這裏,哪個鬼敢?”說到最後,十四哥的豪氣大盛,令我們安心不少。


    “好吧,靜海,我就在你身邊,如果有什麽不舒服趕快說,不許逞能!”祝紅叮囑著白靜海,小女子頓時有了勇氣。


    “你坐在這裏,閉目不要動,不要說話,如果感覺腦海中有其他思維侵入,不要抗拒,一切有我。”十四哥坐在白靜海麵前,顯然是要開始行法了。


    他以右手食指輕點白靜海額頭,口中念念有詞,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麽,白靜海麵沉如水,一動不動。


    忽然,她雙目緩緩睜開,一臉的迷惘,我瞅著她的眼神不對,她現在絕對不是白靜海本人了!


    “你們是誰?在我家作什麽?”白靜海厲聲問道,聲音竟然蒼老許多,這可不是白靜海的聲音,我的汗毛倒豎,小白還真是被鬼上身了?!


    “你別生氣,我們是來幫你的,”十四哥語氣溫和,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我知道你是這幢房子的主人,但你知道你已經死了麽?”


    白靜海麵容陰沉,“我自然知道,但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占我的房子!這是老公留給我唯一的財產,絕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


    我擦!這女鬼真特麽財迷!一個破房子你擔心誰惦記啊?


    “你想多了,”十四哥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我們怎麽會打你房子的主意?”


    白靜海,不,應該稱她為“女主人”,似乎稍稍放心,麵色也緩和了些,“那你們跑到我家裏到底想幹什麽?”


    “你知道這世界發生了什麽事麽?”十四哥耐心的問。


    “知道,也不知道。”女主人猶疑的回答,“死人突然複活吃人,可我不知道為什麽。”


    “你能說說你是怎麽死的麽?”十四哥問的問題太尖端,弄得我們一陣緊張,據說有些鬼一提到自己的死法就會抓狂,開始無差別傷人……


    “餓死的。”女主人摸摸肚子,我心裏想白靜海可是剛吃得飽飽的,她肚子不可能稀癟,“我一直覺得好餓!”


    “餓死?”十四哥有些驚訝,“你不是被喪屍害死的?”


    “不是,外麵喪屍爆發時,我在二樓看得很清楚,也知道家裏的房門不結實,就關上門躲進了地下室,一躲就再也沒出來,家裏沒存吃的,我在地下室餓得昏了,再醒來時,發現已經過了很久,外麵也看不到任何人了。”原來這個房子還有地下室,我們竟然沒發現!


    “地下室的入口在哪裏?”十四哥問她。


    “就在一樓樓梯間裏,我家裏最安全的就是地下室了,以前老公喜歡在裏麵放些雜物的。”女主人一提她老公,就開始淚眼模糊,那不就是個台灣老頭麽?還真過出感情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是靈體的?”十四哥避開了“鬼”字,他說過鬼前不提鬼,想是對這些鬼魂的尊重。


    “記不清了,我就一直看不見人,一個人也看不見,我嚇壞了,以為這島上的人都死光,隻剩下我一個,也不敢出門,但我發現,我雖然還是很餓,可是卻不會餓昏,更不用喝水,後來,後來我進了地下室看到自己的屍骸,才知道,我已經死了……”女主人抹抹眼淚,她不停的揉著白靜海的眼睛,祝紅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知道自己已死,為何不去該去的地方?”十四哥麵對著這位阿姨級別的女鬼,卻象位鄰家大哥哥,語氣一直溫柔得很。


    “我不甘心!”女主人的眼睛忽然有些發紅,十分駭人,“我老公的骨灰被那個老女人帶走,這事傳開害得我生前不得改嫁,死後又沒有著落,我恨!可是又不知怎麽辦才好!”


    “無名無份,不入宗伺,無人供奉,你確實可憐。”十四哥輕歎,“可你流連在此,就算守上一千年,一萬年,也是孤苦零仃,毫無意義,再說這房子已經這麽老了,還能撐上幾年?難道房子化成塵土,你也守著這片土地麽?”


    “那我怎麽辦?我就是不甘心這麽離開,這個房子可是我老公為我蓋的,裏麵的一切都是按著我的喜好打造,所有的家具,甚至窗簾,桌布,刀叉……無不是我親自精心挑選,我怎麽舍得離開……”女主人看著室內的陳舊家俱戀戀不舍,我忽然一陣心酸,想起自己在濱城的家來,那裏麵的一切何嚐不是我的心血?可是最後不仍然全部放棄轉身離去麽?


    十四哥輕歎,“癡兒,你放不下的不是這些死物,是放不下過去,你從未忘記你那個台灣老公吧?”


    女主人垂淚道:“我一個農村出來的丫頭,什麽也沒見過,什麽也不懂,進了我老公的工廠打工,他對我一見鍾情,帶我吃最好吃的餐廳,買最漂亮的衣服,還帶著我到這個島上買了這塊地,給我蓋了這座公主才有資格住的大房子,他不知道有多疼我,隻要我想要的,他都會想方設法為我弄到,從不怕麻煩。我感激他,也愛他,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麽好……可是幸福的日子沒多久,他就病死了,我就想著,沒事的,他年齡比我大這也是難免的,等我老了死了下去找他,就又能在一起了,誰知道,突然冒出個台灣大老婆,把他的骨灰搶走,斷了我所有的念想,我……”說到這裏她抽泣起來,沒有人打斷她,這一刻,我們忘記她還是個鬼。


    “你既然對他如此癡情,為什麽後來還想改嫁?”我記得那兩個漁民說過,她托人想找婆家,結果誰也不肯娶,隻落得個孤獨終老。


    “我很小時候聽家裏老人說,女人要是沒有婆家,死後就沒有地方去,我老公既然有了大老婆,我跟他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雖說覺得對不住他,可我也想有個歸宿,怎知道這島上的人聽說我給台灣人當過二奶,竟然沒一個人肯要我,我的命好苦!”女主人淒苦的回答。


    “這麽說,你的心結是沒有老公,覺得無處可去?”十四哥在她的話語中總結著。


    “是不敢去,我知道應該去哪,就怕去了是個讓我更慘的地方,不如守在自家房子裏還安心些。”


    “你是被你家裏老人的思想誤導太深,竟然死了也深受影響,唉。”十四哥同情的看著她,“你也不想想,這世間死去的女子難道全是明媒正娶過的麽?有多少夭折的,未嫁的姑娘,照你這麽想,那全都沒地方可去了,根本不是這樣的。”


    “呃?”女主人收住哭聲,瞪大眼睛盯著十四哥,還好她不是盯我,不然多嚇人啊。


    “去吧,放心的去,不會比在這裏更苦的。”十四哥


    第六十四章雷暴的回憶


    “那我們說定了,明天傍晚我們再來,我助你再上這姑娘的身,然後帶你去吃頓好的。”十四哥的意思很明顯,親,你可以走了。


    “我想照下鏡子,”沒想到女主人好不容易得了肉身,還真就不舍得立刻離開,祝紅的眉毛一下子就擰起來。


    “照吧,趕快照,我們還得回去呢。”十四哥衝著祝紅輕輕晃晃手指,讓他稍安勿躁,這女鬼得哄,不能硬來。


    於是,白靜海在我們的集體注視下,站在客廳的一個長形鏡子前,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蛋喃喃道:“我年輕時,也是這麽美的,我的腰身,也是這樣的窈窕,哎喲,這頭發怎麽紮成這樣啊。”


    白靜海雖是一頭長發,但永遠利利落落的在腦後綁成個馬尾,讓光潔的腦門露出來,卻沒想引起了女鬼的不滿,她伸手就將頭發散開,還特意往臉上拉扯著,“女人的長發要披下來才美嘛,這樣多漂亮,啊呀,太漂亮了~”


    祝紅的呼吸急促起來,雙手捏成了拳頭,我悄悄拉了他一下,他生氣的向後退到沙發,重重的坐了下去。


    他對自己的“親妹子”還真是相當的在意,估計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吧?


    “對了,我問你個事,”飯太郎一直沒吭聲,忽然對女主人說,“你能看到喪屍嗎?”


    女主人正在臭美,聽到這話一怔,想了想搖搖頭:“看不到,一個也看不到,就象看不到人一樣。”


    “這麽說喪屍就是個死體,唔,以前我以為它們是食人鬼哩。”飯太郎輕輕鬆鬆的說。


    他這個“鬼”字一出口,女主人涮的轉過頭盯著他,滿頭長發被她披散在臉上,本就十分可怖,這會慘白著一張臉沉默的瞪著飯太郎,那情景看著要多瘮人有多瘮人,這飯太郎的嘴啊,一晚上沒開腔,開腔就扔炸彈!


    “你瞅啥?本來你就是鬼,還不讓說啊?”飯太郎麵對著女鬼的威脅,滿不在乎。


    “咳,你就別想著對他怎麽樣了,他是千年一現的純陽黑龍體質,別說你,就是修煉過的惡靈也傷不了他。他的血對你們靈體來說,就象往人身上潑硫酸,舌尖血更能要你魂消魄散永不超生。”十四哥輕聲勸著女主人,可這話聽著怎麽那麽象威脅啊。


    “你也就是配合,我倆做事第一原則是善了,說白了就是好言相勸,可是碰上耍橫玩野的,哼,我就不會客氣了。”飯太郎牛氣衝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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