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仔細一看那根針,發現居然是之前阮陵拿出來的截骨針,當下白小雨心中大駭,這倆狐狸是不是瘋了。白仙一族與他們素來並無瓜葛,現在他們為什麽要打白仙二當家的主意呢,這截骨針可謂是一箭紮倆,隻要張旭服下,那他的師父白仙二當家肯定也會受到重創,而張旭知道了胡青山和胡流水的秘密,也是難逃一死。


    張旭擦了擦嘴角冒出的血,怒視著兩人說道:“你們兩個惡賊,到底有何居心。晚上我隻是和兄弟們喝頓酒,心下有些不安,心中起了一卦才發覺酒中有問題,你們為什麽要將他們全部殺了,還要一路追殺我至此?”


    胡青山冷笑一聲說道:“本來你的那些兄弟們都不用死,他們的死都怪你,你如果乖乖的喝了那杯酒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但你偏要起什麽卦。既然你不喝我們就隻能強迫你喝下去再殺了你了,少tm廢話。流水,給他灌下去。”


    胡流水正準備動手,白小雨和宋輝一起從林中走了出來。


    胡青山立刻轉頭喝道:“誰!”


    見是胡左和胡右兩人愣了一下,接著胡青山立刻堆起笑臉說道:“嗨,我當是是誰呢,原來是左爺和右爺啊。哎呦。我們追著追著都忘了地界了,原來是到了您二位老人家的地府旁邊了,沒打擾您二老休息吧?哎,怎麽不見胡風公子?”


    白小雨哼了哼,說道:“公子睡著了。我們見外麵有打鬥聲就出來看看情況,這怎麽個情況啊,這不是白家二當家的徒弟嘛,看這架勢你們是要殺他?”


    胡青山和胡流水互相看了看,胡青山有些疑惑的說道:“左爺,這事兒三公子沒跟你們說過嗎?”


    白小雨偏了偏頭說道:“我們天天和胡風公子在一起,這是我們主要的任務,其他的事兒三哥也沒多和我們說,也不需要我們來辦。”


    胡青山哦了一聲,接著說道:“左爺和右爺日理萬機,需要時刻保證公子的安全,可能三公子沒和你們說吧。三公子說要在婚禮當天將各派野仙都叫到狐嶺來,接著要殺所有野仙的頭領,再來就是統一整個東北野仙,我們前段時間已經對柳仙門派中的各大高手都下手了,就是用這截骨針動手的,現在開始收拾白仙一族,等白仙收拾完了就去弄黃仙,至於灰仙,三公子讓我們先別動他們,到時候讓他們多費一些元氣在婚禮現場的布置上,他們大傷元氣之後滅起來也就易如反掌了。”


    白小雨和宋輝聽完如遭雷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偶然的一撞,居然撞出了狐三的驚天陰謀,原來他不止是想對付柳仙,就連其他三族都不肯放過,還妄想統一東北野仙,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白小雨略帶驚訝的說道:“怎麽這事兒三哥從來沒跟我們說過呢。”


    胡青山和胡流水聽完也挺驚訝的,他們想不明白,要說胡左和胡右可是狐三公子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什麽這麽大的事兒狐三公子從來沒和這二位說過呢。


    要說這事兒啊,真正的胡左和胡右還真不知道,他們倆的主要任務就是24小時不停的看守蔣風,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就隻有這個任務。狐三野心的目標早已在狐仙一族中慢慢開始部署,這事兒壓根兒就沒告訴胡左和胡右,反正他們倆一輩子的任務都規劃好了,用不著知道這些,等事情辦好了他們自然就會知道的。狐三這小子心性無常,誰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什麽。


    宋輝腦子一轉,瞬間就把這裏麵的道道想的**不離十,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可真是羨慕兩位老弟啊,想我和我這兄弟這輩子的任務估計都是看著胡風公子,不讓他出我們身邊五步之外,所以這輩子也不能幹別的事情了。想來三哥覺得跟我說沒什麽用,這才一直沒告訴我們這事兒,三哥既然讓二位兄弟幹這事兒那一定是非常信任二位老弟了。”


    胡青山和胡流水一聽宋輝這麽說,臉上立馬就露出了虛榮的表情,這倆貨心中都在暗爽,連胡左和胡右都不知道這事兒,而狐三隻讓他們倆還辦這事兒。可見狐三對他們是多麽器重,假以時日等狐三一統東北野仙,他們肯定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不過這都是他們一廂情願的事兒罷了,狐三還真就是隨便找到他們倆幹這事兒的,反正偷偷在液體中放截骨針這事兒這麽簡單,誰都能幹。還是對出馬弟子下手,又不用幹架,動手謹慎點就成。


    胡左和胡右畢竟是狐三接觸最多的兩個人,所以當下胡青山和胡流水也不敢對宋輝和白小雨起輕視之心,胡青山隻是恭敬的對宋輝拱手說道:“右爺說的哪裏話,保護胡風公子肯定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不然三公子也不會特地讓二位成天什麽事兒都不做,隻跟著胡風公子了,雖然……我們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麽。”


    這是在套宋輝的話。原因無二,一直以來蔣風身上有赤子白凝心這件事兒也隻有他們三人知道,外界有過很多種猜測,卻一直無法得知為什麽要胡左胡右時刻跟在胡風身邊。


    宋輝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子,接著身上散發出了恐怖的氣息說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


    胡青山和胡流水在狐仙一族中並不算高手,此時感覺到這股氣息全都嚇的背後冷汗都下來了,他們兩個趕緊跪了下來說道:“右爺饒命。是我們問錯了。”


    白小雨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起來吧,以後也別問那些不著邊的問題了。照你們這麽說。狐仙一族中是不是全都知道這事兒了,就準備著狐三婚禮當天一起圍剿所有過來的野仙了?你看看,我們倆也不經常去狐嶺,不喜歡人多,所以對這事兒是一丁點兒都不知道,今天遇見兩位兄弟。就想問清楚一些,別到時候真幹起來,我們還莫名其妙的。”


    胡青山擦了擦冷汗站起來說道:“那我就大概和左爺右爺說說這事兒吧,其實三公子籌劃這事兒已經很久了,但要說族中也並不是全部的族人都知道這事兒。比如胡上天和胡入地兩位長老以及他們身邊的幾個冥頑不靈之輩,就完全不知道這事兒。三公子非常的會看人,他知道哪些人會支持他的做法,哪些人不會支持,現在族中已經絕大部分的人都支持了三公子的做法,柳仙一族已經在與我們搶地盤的時候被三公子出手將幾個排前的高手打成了重傷,剩下的我們也在這些日子裏不停的用截骨針陰他們的出馬弟子,連帶著他們本身也受到重創,現在的柳仙一族幾乎已經沒有高手了,到時候為了給三公子麵子,肯定所有排名靠前的高手都得去,去了也都是些殘兵,很好收拾的。而其他三族根本就無所忌憚,但三公子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我們將他們排名靠前的高手一一陰倒,做到萬無一失,到時候三公子隻要將各派的領頭人和排名靠前的高手盡數斬殺,再一一去各族之中招降,隻要有不從的就殺無赦,相信很多野仙也都會識時務為俊傑的。”


    地上的張旭聽完氣的臉色發青,他指著眼前的四隻狐狸說道:“你……你們,你們狐仙一族簡直就是至祖師爺的教誨為不顧,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些什麽嘛,你們這麽做會遭到天譴的,叫狐三不要癡心妄想了,野仙一族是不可能讓他一個人統一的。”


    胡流水又朝著張旭的胸口踹了一腳,狠狠的說道:“少tm廢話,你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讓你知道這麽多秘密也算是便宜你了。”


    白小雨聽完心中一驚,寒到了極點,狐三這小子瘋狂的勁頭也有些太大了,他的腦子肯定已經被魔氣侵蝕的差不多了,不然不可能準備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這已經有些像妖王生前想統一妖界的想法一致了,沒跑了,狐三肯定已經處於半走火入魔的狀態了。如果蘇漫雪真的跟了他,後果肯定是難逃一死,白小雨此時心中無比的堅定,除非自己死了,不然此行一定要救出蘇漫雪。


    白小雨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對宋輝打了個眼色,宋輝也明白白小雨的意思了,正準備動手宋輝又頓了頓,說道:“不知道婚禮當天三哥的部署是什麽,還有,你們知道三哥此行出遠門是幹什麽去了?”


    胡青山點了點頭說道:“不敢與二位相瞞,三公子此行是去找一些撐婚禮場麵的異寶,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但三公子說了,這東西一旦亮出來那是相當有麵子的,二位也知道三公子是個要麵子的人,當然三公子辦場婚禮也不容易,婚禮到時候會辦三天三夜,等到最後一天的時候三公子才會動手,也算是不觸大喜的眉頭。”


    我快去你md吧,白小雨現在就想弄死狐三了,還什麽不觸大喜的眉頭了,這狐三整個一分裂狂,結婚的時候屠人家東北四族的精銳,一邊想著好好辦婚禮,麵子的事兒都得好好準備,一邊想著的就是婚禮一結束就開殺,這是個人……不是,是個畜生都幹不出來這事兒啊。


    見再也沒什麽問的了,宋輝朝遠處一看,咦了一聲說道:“哎,三哥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胡青山和胡流水聞言雙雙回頭去看,兩人剛回頭隻覺得胸口一涼,接著他們低頭一看,發現他們的胸口破了兩個大洞,兩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胡左胡右,接著就倒在地上,死了。


    張旭也傻了,剛剛他隻覺得胡右一陣旋風般的出手,通通兩聲就在胡青山和胡流水的胸口開了兩個洞,直接把這倆大狐狸給殺了。


    白小雨從地上撿起截骨針朝張旭跟前一扔,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臥槽,這截骨針可就厲害了,說這玩意兒是狐三弄來專門對付出馬弟子的,這東西遇水即溶,一旦被出馬弟子喝下去,進入體內又會恢複成繡花針模樣,接著直接就能把出馬弟子的仙骨給毀了,連帶著弟子的師父都會遭受重創,最近柳仙高手頻繁出事兒,都是這玩意兒給鬧的。不過柳仙一族好像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他們準備先按兵不動,在狐三婚禮當天再動手,我覺得白仙一族也別輕舉妄動好了。剛剛狐仙的陰謀已經表述的那麽清楚了,也不知道某些人聽明白了沒有。”


    張旭此時皺著眉頭非常疑惑的看著白小雨,他完全不明白胡右為什麽要殺胡青山和胡流水,現在更不明白胡左說出這些提醒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倆大狐狸想明白了?


    不過沒給張旭多想的機會,白小雨和宋輝就已經消失在他的眼前。


    第二零五章白水村怪事


    第二天蔣風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估計也好久沒好好睡過這麽安穩的覺了,白小雨也不好意思叫醒他,蔣風起來之後又找了些吃的和白小雨吃了之後就準備開路去狐嶺了。


    臨走之前白小雨對楊小燕說道:“小燕子,又得麻煩你了,如果有什麽意外可得留神溜快點兒啊。”


    楊小燕點頭說道:“放心吧小雨哥,我在這兒幫你看著,這世上估計也就曹操比我溜的快了。”


    走出洞外蔣風說道:“白哥,宋哥,狐嶺離這邊還有很長一截的路,我昨天和胡左胡右來參加灰仙婚禮的時候,在路上這倆大狐狸駕著我全速飛奔也跑了三四天才到達了目的地,咱們這不會是要走過去吧?那估計得一兩個禮拜,還不走死我啊。”


    白小雨想了想說道:“那咱們就坐車吧,要論速度快也就宋哥的速度快,但他一個人也不可能一路上扛著我們兩個走,反正現在我們也是人形,坐車什麽的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蔣風說道:“那成啊,那咱們就坐車吧。那什麽,白哥,今兒是臘月二十八,從狐三抓走我的那時候起,我就沒回過家,現在想想真的很對不起我爸媽,我想回家看看他們。”


    白小雨一驚,說道:“今兒都年二十八了啊?”


    蔣風說道:“可不是嘛,白哥你都不知道啊?白哥你家住哪兒啊,你不回家過年的啊?離二月二還有一個月呢,你看咱們去狐嶺辦事兒最多一兩天就辦好了,反正去狐嶺也是要經過我家,我想回家過個年,耽擱不了幾天。我初三就走,你看行不行。”


    白小雨稍一思索就點頭說道:“沒問題啊,這大過年的不能耽誤你和家人團圓啊,再說了你肯定好久都沒回家了吧?我家在南方,我和我家裏人都說過了,不過這些天事兒多。我都忘了快過年這事兒了,待會兒我得打個電話給我爸。”


    蔣風點了點頭,望著遠方出神,過了會兒才說道:“白哥,我記得那年我才九歲,下午放學在自家院子玩兒,狐三那個畜生一陣風就把我給卷走了,從那時候起,我就過著半個月一次的剮心之痛的生活。想想真是對不起我爸媽。對不起我姥姥姥爺,我心裏也一直對他們有些牽掛,所以才能撐到今天。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白小雨聽完也是歎了口氣,他一直都聽蔣風說自己被狐三虐待了好些年,可從來不知道蔣風已經被狐三擄走了十年之久,這十年來每半個月都得遭受一次放血的痛苦,而且這種痛苦還並非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想到這白小雨還真有些佩服蔣風。


    白小雨拍了拍蔣風的肩膀說道:“兄弟,都過去了。這回我一定會幫你脫離狐三控製的。這麽多年你沒回家,還記得回家的路和家裏人的模樣嗎?”


    蔣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白哥,我這顆赤子白凝心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看過的東西,隻要用心去記。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小時候還以為我是神童呢,後來被狐三抓走才知道是我這顆心的緣故,回家的路和家人的模樣當然是我從小就開始走心的,怎麽會忘記呢。”


    白小雨點了點頭。說道:“那成,那今年過年我和宋哥可就在你家混一個除夕了啊,你可得大方點兒啊,多弄幾個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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