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和許凝雨同時意外的說道:“這種命還能化解?”


    孟久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嚴格來說不應該叫化解,應該叫做押後。”


    ‘三鬼斂財命’化解的方式就是找到三個奇魂,分別與她們同房吸取奇魂之人生前的精魄,接著在她們死後的一瞬間拔取到這三個奇魂的命魂,這樣一來等30歲的那三隻惡鬼前來斂財的時候,首先三奇魂的精魄在身,那三隻惡鬼是拿不走任何東西的,這就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但那三隻惡鬼拿不到東西是不會離開的,會一直跟著那人,這時候再放出之前取來三奇魂的三個命魂,分別喂給這三隻惡鬼吃下去,惡鬼吃完命魂之後就會離開了,這禍也就暫時避了過去。


    這命魂也有講究,如果直接放給那三隻惡鬼吃他們是不會吃的,必須在這三個命魂上動些手腳,把這三個命魂稍微加工一下,偽裝成運健康、財富、地位這三個關鍵的運勢,隻有這樣那三隻惡鬼才會把命魂當做‘三鬼斂財命’那人身上的東西吃掉,接著才會離開。


    但這麽做無法從根本上化解掉‘三鬼斂財命’,這一輩子這人當然是無後顧之憂了,但下輩子再投胎的時候地府可是能查的一清二楚,到時候先不說在地府要受多少苦,再度輪回變成人的時候,轉世後的命要比之前的還要慘上十倍不止。


    孟久說完總結了一句:“所以我說這叫押後而不叫化解,江濤這人也真是喪心病狂,隻顧自己這輩子享樂,也不去想想自己死後要受多少苦,更不管來生會多慘。”


    許凝雨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個畜生又怎麽會管到這些,他隻知道自己這輩子要錦衣玉食,死後再說死後的話,下輩子就更與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了,這個沒遠見的白癡,我用腳都能想到他絕對就是這麽想的。”


    白小雨點了點頭卻突然驚疑的說道:“老孟,照你剛才那麽說,那許凝雲八成也是奇魂之一了?”


    孟久肯定的說道:“取許凝雨命魂那人是個高手,他既然能幫江濤押後‘三鬼斂財’那許凝雨是奇魂這件事他也肯定一早就知道,現在這麽巧江濤又非要娶許凝雲,那可以肯定的是許凝雲絕對也是奇魂,說不定……”


    還是‘九善魂’!


    這話孟久沒說出來,但白小雨不想猜也知道他說的就是這句話,雖說幾率比較小,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孟久見白小雨了然還不忘提醒了一句:“你別忘了,江濤既然對許凝雨和許凝雲下手,那就還差一個奇魂,說不定她二姐也是個奇魂,這事兒我可是管定了,拔許凝雨命魂的那人既然懂得押後之法就一定是同道中人,這人居然為虎作倀,我一定要為民除害。”


    白小雨見孟久這幅模樣倒是也沒好意思潑冷水,對方什麽道行你都還不知道,就放狠話的功夫數第一,到時候別被幹翻了吧。不過現在不該管的事兒也管了,不該答應的事情也答應了,被孟久這貨纏上了還真是麻煩事兒接踵而來。


    白小雨不知道的是孟久也時常這麽想,他覺得遇到白小雨之後才是麻煩事兒接二連三的來了呢,以前跟著師父和師兄的時候,哪兒這麽多屁事兒啊。


    當晚白小雨到家後都已經快淩晨了,他和孟久走了4個小時才走回南縣,差點要了他倆的命,許凝雨是個魂兒倒是一路飄過去沒什麽事兒,可孟久和白小雨直接就是拿腿幹啊,走到最後他們都快崩潰了,還不能停,休息的多了淩晨都趕不到家,身上又沒錢根本打不了車。


    孟久和白小雨分開的時候孟久就把許凝雨的魂兒封到了紙上,這也是以前玄全教他們的法子,不管遇見的是惡鬼還是善鬼,能收服的盡量暫時封在紙上,等遇到鬼差再交給他們,如果實在遇上抵觸情緒特別大的惡鬼,當然也是可以直接打的魂飛魄散的。文道一般心善,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武道就不同了,能飛劍斬首就斬首,能飛劍斬jj就絕對會斬你jj。


    孟久掏出了陰筆讓許凝雨不要有抵觸心理,就放鬆放鬆,接著用陰筆點了點她的額頭,那陰筆的筆尖迅速從白變黑,許凝雨也變成了一股氣鑽進了陰筆之中。接著孟久鋪開宣紙,用陰筆對著宣紙,陰筆的筆尖又冒出一股氣,接著那宣紙上居然印出了許凝雨的肖像畫。隻不過這個畫像縮小了很多,大約隻有巴掌大小。


    白小雨到家被爺爺狠批了一頓,說他最近越來越沒個正經,經常這麽晚回來,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白小雨隻能糊弄說去鍛煉身體了,然後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上床倒頭就睡著了。


    第三十七章閉字決


    星期一早上上學的時候許凝雲就已經沒來上課了,說是請假了。可能她老爹也不想聲張,雖說嫁女兒是件喜事兒,可那也得看嫁的是誰。這嫁的是自己第二個女兒,而且第一個還嫁給了同一個人,關鍵還死了。所以婚禮她老爹還是主張低調行事,就叫一些自家親戚就成。


    這還正和江濤他們家的意呢,他們的想法估計是低調娶回來,低調再弄死許凝雲。


    下午放學白小雨就和孟久說晚上遲一些去他家,再一起討論許凝雲的事兒,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實在弄的有些不像話,所以他決定等爺爺奶奶睡著了再溜出去,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要說溜出去其實還是有些難度的,白小雨家住8樓,老年人睡眠不太好,開關門兒什麽的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這些在白小雨戴上黑骨木之後就變的異常的簡單起來,戴上黑骨木之後直接開了窗戶就順著水管爬了下去,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還輕鬆加愉快。


    不過估計要是黑風知道白小雨用他的貼身信物爬水管估計得氣的夠嗆。


    “我說你住的這地兒可真夠破的,你就不能稍微加個幾百塊錢找個像樣的嘛?”


    白小雨其實是個不太講究的人,不過他按照孟久給的地址找到他租的那個房子的時候還是給愣住了。


    這片平房可能算是南縣最破的一片兒了,孟久租的是一個兩室一廳,廁所在外麵兒,那房子看起來都快塌了,老舊的不成模樣,牆上還貼著一些老上海的廣告,還有一些六七十年代的明星海報。可能是政府暫時沒計劃開發這片地方,不然就這種房子早就拆了,關鍵是孟久租的這棟好像還有點造斜了。


    孟久拖著個拖鞋不屑的對白小雨說道:“你是沒過過苦日子,想當年我跟我師父、師兄要飯的時候……不是,是走南闖北的時候,那就是天當被子地當床,哪兒還奢望有個窩啊。就這房子那都是我們做夢都想有一個的,你別看這房子有點兒斜,房東告訴我這是故意造斜的,後現代主義,你懂嗎你?”


    白小雨心想這房東估計也不太正常,不然哪兒能說出這種話來。當年造房子那師傅是不是把這片兒當比薩斜塔給規劃了啊?後來孟久終於和白小雨說實話了,這棟平房當時是一個歪脖子師傅造的,好像是左邊兒脖子少根大筋,沒辦法,便宜嘛。


    ……


    扯了幾句白小雨也知道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侃大山,於是找孟久要了一張開字後就趕緊的讓孟久把許凝雨放出來了。


    孟久鋪開宣紙,再度拿出陰筆,又照著上次一樣的手法。沒一會兒許凝雨就從紙上化成一股氣凝結成了靈體。


    白小雨見許凝雨又出現了也不含糊,對她說:“雨姐,咱們時間不多了,這周末你妹妹就得跟那個臭不要臉的結婚了,到時候一旦同房取了你妹妹的精魄她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之前你剛死的時候有沒有聽過江濤的心聲,或者再見過那天來取你命魂的那個人,咱們得先找到那個人,接著先跟他耍耍,如果搞定了他接著才能想辦法拿回你的命魂,下一步再弄江濤就好辦多了。”


    許凝雨歎了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死後適應了自己讀心這個能力後就想去報複江濤,可路上已經發現自己不具備正常鬼魂的能力了,無奈無法對他動手,就想著去聽聽他的心聲,如果順便能找到當時害我的那個男人當然更好,現在沒機會以後再慢慢找機會。可我剛到江濤那邊,想接近他的時候他身上就發出一陣金光,我被這陣金光阻在九步之外,一步都無法靠近,沒辦法進到九步之內自然也就無法讀心了,後來又試著硬闖卻感覺靈體都要被震散了。我近不了他九步之內隻能一直跟著他,第二天下午他去了一個寫字樓,我跟著他上了6樓的一個辦公室。一進門我就看到那天害死我的那個男人,他好像一眼也看到了我,當即抽出一根軟鞭就朝我揮了過來,我被他抽了一鞭感覺靈魂都在震悚,疼的我都快暈過去了,接著我就飛快的跑了。他在後麵大聲的嗬斥著說以後再讓他發現就把我打的魂飛魄散。”


    孟久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好厲害啊,還有法器。”


    白小雨問道:“法器不是和尚用的嗎?”


    孟久給白小雨倒了杯水說道:“法器分很多,一般來說大體可分為辟邪和驅鬼兩種。像佛珠、玉佩之類的一般都是做辟邪之用,而像雨姐剛說的那個鞭子就是驅鬼的法器了。我估計江濤身上就是有辟邪的法器,這麽說來那個男人可能一早就知道許凝雨會九步讀心,所以才不讓她靠近江濤九步之內。法器一般都得高人開光才能用,相較於辟邪的法器來說,驅鬼的法器更加不好弄。首先材料就不找做,做出來後還得開光。高人開玉佩、佛珠光還算比較簡單的。但開兵器這類的光就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了,而且非常費時費神。兵者,凶也。若不是武家出身的高人一般都不願意給兵器開光。”


    白小雨點了點頭問許凝雨:“當時他怎麽不把你直接打的魂飛魄散而是選擇趕你走呢?”


    許凝雨搖了搖頭,孟久則接過話頭說道:“奇魂屬不易之魂,一般人如果對奇魂下手死後生死簿上是會有記錄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輕則幹幾百年的苦力,重則永世不得超生,那哥們兒比江濤有遠見,所以隻是嚇唬嚇唬雨姐,他哪兒敢真打她個魂飛魄散。”


    白小雨有些失望,剛想一屁股坐沙發,發現那沙發的顏色都快跟波力海苔一個顏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海的味道,還全是洞,裏麵的海綿都掉的差不多了,看模樣買來的時候應該是個白色的啊。沒法子於是找了個小板凳,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吧,那拿著驅鬼法器的老雜毛好像還有陰陽眼,不然怎麽雨姐一現身他就能看的見呢?就不說看的見看不見什麽的吧,雨姐現在也讀不了他們的心思,更近不了他們九步之內,咱們也不能貿然的去找那雜毛。不然別雨姐的命魂沒找到,咱們的命魂給搭進去了吧。”


    孟久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沒把握的仗是不能打,那個老雜毛有沒有陰陽眼我不知道,但我有個法子就算他有陰陽眼我也能讓他看不見雨姐。”


    說完孟久從那張油膩膩的餐桌下麵拉出一個箱子,打開後又翻了一陣,最後翻出一張宣紙,他打開宣紙白小雨看見上麵寫著一個‘閉’字。


    這個字白下雨印象太深了,正是和上次渾沌要殺他的時候孟久運氣飛出那張閉字是一個筆跡,聽孟久說這是‘四文字’中的‘閉字訣’,也就是他師兄事先寫好的字給他帶著上路以備不時之需用的。


    白小雨見到這個閉字立馬就明白了。


    “你想給雨姐貼上‘閉’字,再讓她去聽江濤和拿她命魂那人他們的談話?這……管用嗎?”


    孟久點點頭說道:“絕對沒問題,我師兄寫的這‘閉’字決講究的是收斂氣息,簡單來說就是給許姐做個偽裝,把她偽裝成不是一個靈體,這樣就可以騙過法器,讓法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就算是陰陽眼也是照騙不誤。貼上‘閉字訣’之後許姐就相當於一個加強版的遊魂,一個開了冥途的人也看不見的鬼魂。你想想你當時貼了閉字後連渾沌都騙過去了,一個遊魂貼了閉字騙騙法器和開冥途的人還是小意思的。”


    哎呀哈,這招兒有門兒。


    白小雨還真是小看了這九字訣,沒想到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白下雨聽完轉頭對許凝雨說道:“那雨姐可能就得麻煩你了。”


    許凝雨聽完點點頭說道:“你們這是在全力幫我,而且還是在救我的妹妹。說麻煩的應該是我,你們放心吧,隻要這個閉字管用我一定會監聽到他們所有的談話,這要是以前我就可以直接讀他們心了,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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