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聽完孟久說的這些也摸了摸下巴說道:“青江的曆史也久了去了,要說這江中淹死過多少人我可真不知道,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對麵的‘渾沌’是想借這群學生的手撿現成的魂兒了?”


    孟久點了點頭,此時空中已經飄起了大約百盞的孔明燈,一瞬間空中火光映亮了方圓百裏,恍如白日。


    此時也正應了白小雨的猜想,河中慢慢的浮出了一大群遊魂,這些遊魂個個眼神無光,可能隻是慣性的看到了空中的孔明燈,這才浮了上來想要去追隨那些火光,若不是這大批的孔明燈,可能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浮上水麵,隻會永遠的在水裏迷茫。


    而江對麵的‘渾沌’見大批遊魂飄到空中,似是高興的甩了甩腦袋接著猛的一張嘴,同時用力一吸,四周突然吹起了一陣強風,風的方向正是朝著江對岸而去。岸邊的學生隻當是從後麵刮過來一陣風,可白小雨和孟久卻看的真切,這是‘渾沌’張嘴吸過來的風。


    那些空中的孔明燈由於受到風力的影響全都往‘渾沌’那邊兒飄了過去,孔明燈一走那些江中的野鬼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飄過去了。孔明燈飄到離‘渾沌’十米開外的地方就停住了,但那些魂兒卻盡數被它吸進了嘴中,一時間這家夥吃的好生痛快。


    而白小雨和孟久也隻能看著幹瞪眼,打也打不過,嚇也嚇不走,現在隻希望這煞星吸完這江中的魂兒之後趕緊離開。


    ‘渾沌’吸了足足十來分鍾才吸完江中飄出來的所有野鬼,白小雨和孟久大概數了數,從江中飄出來的野鬼居然有一百多號,這青江雖說不是很大,水流也緩,但曆經曆史滄桑,失足落水的人加一起居然也有一百來號,想來這怪物也吃的差不多了。


    “你二大爺的,見好就收吧,讓你在爺爺眼皮子底下搶走那麽多魂兒已經算抬舉你了,還不滾蛋等著讓人送你去火葬場啊。”白小雨雖然打不過這怪物,但嘴上依舊不饒人,不停的咒罵著,他也是心疼的不行,這麽多遊魂夠他多久上交的量啊。


    一個月15條魂兒,這100多條魂兒最少也夠白小雨七八個月不用交差了。


    與其說白小雨關心天下蒼生還不如說他眼紅這麽多魂兒被搶走了,天塌下來有姚明頂著,走一步算一步,眼前的問題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


    孟久心中也跟貓撓似的,他跟白小雨不同,他是沒有什麽每個月要交魂兒的任務,但是他從小受玄全的熏陶,對這些不平與違背常理之事都會插一檔子,可現在眼睜睜看著這怪物吸走100多條魂兒,他一直就覺得拯救蒼生的任務就應該是自己和師兄幹的事兒,白小雨要是知道他有這種想法,估計肯定改口就叫他姚明了。


    ‘渾沌’吸完那100多條遊魂居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它不停的原地晃啷著腦袋,張著嘴不停的大叫,白小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那叫聲異常難聽,刺耳的聲音一陣一陣的,聽著白小雨和孟久都皺著眉頭。


    正當白小雨和孟久不知道它要幹什麽的時候,那怪物的嘴中居然泛起了一陣紅色光芒,白小雨和孟久被這紅色光芒映入眼簾頓時神情就恍惚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朝江中走去。


    恍惚間白小雨看見了大海,一望無際,那麽的美,讓他忍不住想朝海中走去親近海水。隻是這海的盡頭卻不見太陽,白小雨有些奇怪的望了望天空,也沒看見太陽。他就納悶兒了,沒有太陽又萬裏無雲的天空怎麽會這麽明亮呢?


    一瞬間他打了個冷戰,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從江灘上已經快走到江岸邊了。他連忙避開那道紅光不看,眼睛一瞥孟久,發現他也是一臉幸福的慢慢朝江水中走去,白小雨上去就是一個電炮腳,直接把孟久踹翻在地,孟久被這一腳也踹醒了。


    他也是反應飛快,立刻背對著‘渾沌’接著對白小雨說道:“你個三孫子,你用得著用電炮飛腳把我踹醒嗎?你稍微晃晃我不就成了嗎?行了行了,看來這怪物正在用三生眼的能力迷惑咱們,還好它智商低下,而且用的不熟,不然咱們哪兒走的出三生眼的領域啊。你看四周,它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白小雨本來還想逗逗孟久,可一看四周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在三生眼的紅光照耀下,所有岸邊的學生全都毫無意識意識的朝江中走去,且臉上全都掛著和剛才孟久一般的幸福笑容,有的較靠近江邊的已經有半個身子進入到水中了,但好在他們走的都比較慢,但若是放任不管也很快就會被江水淹沒溺亡。


    剛才若不是白小雨思想強大,而且那怪物三生眼用的還不純熟,讓他發現不對勁反應過來,說不定現在他也和所有人一樣就這麽去尋死了。這岸邊的學生少說也有一兩百,而且還有的人不斷的在趕來,這要是全死了可真是轟動全國了,某某學校學生因不滿學校布置的過多家庭作業全體跳河自殺……


    “他ma的,這畜生拿了100多個遊魂,還不知足,還得把活人全弄死再取他們的魂兒,這也太狠了吧。”白小雨恨的牙癢癢的,這簡直是騎你頭上還不行,還得撒尿,撒尿也就算了,他ma的現在它還想拉屎,真是姥姥能忍,姥爺也不能忍。


    孟久則在沙灘上用樹枝飛速的畫出一個九宮格,接著演算起來,沒一會兒就對白小雨說道:“我跟隨師父多年也會一些簡單的卜算之術,雖比不上師兄但也習得入門之術。這怪物能現身人間全靠咱們現在的這個特殊時辰,剛才說過叫做‘五不遇時’,現在是亥時,還有10分鍾就到子時了,隻要挨過這10分鍾那怪物力量就會大減,自然就會盡快離開。”


    說完孟久從懷中掏出一大疊宣紙,全鋪到地上,又從懷中拿出一支毛筆,這支毛筆的筆杆居然是亮銀色,仔細一看卻是經人長年累月握筆後已經把筆杆本身的顏色盡數磨去,導致現在的筆杆光亮如銀,想來這就是孟久口中所說的陰陽筆之中的陰筆了。


    孟久右手一把握住陰筆,直接就在宣紙上飛速的寫起字來,不蘸墨卻依舊能在紙上寫出字來。他一邊寫一邊對白小雨說道:“人命關天,小雨我現在寫的是‘困’字決,這個字本來是困住妖邪方便我像揍沙包似得去揍它們的,但現在情況緊急,我用這困字決困住所有朝江中走去的學生,但估計堅持不了幾分鍾,你幫我在他們被困的那幾分鍾內把他們從江中往回拽,能拽回幾米他們脫困後就得再走幾米才會溺亡,就能贏得一些時間,待10分鍾一過,那‘渾沌’自然就得滾蛋了。”


    孟久說話間已經寫好了一個困字,他伸手一撫,朝背後一扔,那張困字就飛速朝離江中最近的一個學生飛了過去,啪的一聲就粘在了他的背後,那個學生被貼上困字之後居然開始原地踏步,卻再也沒能前進一步。


    白小雨開玩笑的時候歸開玩笑,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聽孟久這麽說立馬再度戴上黑骨木,跟條瘋狗似得就朝那個學生衝了過去,為了不被紅光迷了眼,他低著頭不看對岸,接著就把那同學朝後拖拽了十來米,整個過程就用了七八秒。但孟久的字卻飛的更快,他現在寫的困字幾乎是一筆嗬成,飛快的下筆飛快的朝後扔出,那些紙在孟久手中飛出簡直就跟放大又放快版的撲克飛牌似的,而且還帶自動定位,直接就能粘上那些不斷朝江中走去的同學。


    於是此時青江邊出現了一副神奇的場景,一個胖子正汗如雨下的扔紙,那些紙經過他的手飛出去都跟飛刀似得,另一個人跟瘋狗一樣在人群中來回的遊走,不停的把那些剛貼上紙的人往岸邊拉回來。到最後白小雨實在忙不過來了,抓住一個人也不慢慢的把他往後拉了,直接使勁兒一甩,那人就被白小雨扔回去十幾米,接著就下一個,這麽一來才勉強跟的上孟久的速度。


    就是這麽孟久飛快的困住人群,白小雨飛快的朝後扔著人群,也隻是暫緩所有人的前進腳步,孟久寫了快一百張困字了,此時已經汗如雨下,而白小雨更慘,他拚盡全力飛快的一個一個甩著那些被困住的人,而且在這之前他已經被‘渾沌’猛揍了一頓,本身就是帶傷之身,再用黑骨木已是強弩之末。


    終於在第10分鍾的時候,‘渾沌’閉上了嘴巴,同時不停的嘶吼著,顯然不滿意眼前的狀況,但它也隻是叫了幾聲之後就轉頭朝遠處跑了。


    那些江中的學生雖然被孟久和白小雨極力的抑製著動作,可還是有幾個水都淹到脖子差點淹死,此時一清醒,立馬嚇了一跳,撲騰了幾下還喝了幾口江水,這才不停朝岸上走回去。


    “臥槽,龍王顯靈了,中邪了中邪了,趕緊的溜啊。”


    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人群一陣騷動接著所有人都朝學校跑了過去。


    孟久此時已經躺地上不能動了,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整張臉跟白紙似得。白小雨更慘,他摘下骨木後感覺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就和有根棍子敲打在他身上每一處的骨頭上,那家夥叫一個疼啊,特別是剛才一個一個拽人時候用的左手,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左手經6土兌丫很有力量了,這時候他才覺得漫畫裏單?0年的小夥用左手和超人比賽掰手腕居然贏了是那麽的扯淡,此時他正由於過度疼痛,渾身發抖著齜牙咧嘴的哼哼著。


    過了好一會兒白小雨才抖著牙對孟久說:“你怎麽跟跑了幾萬米似得,你喘什麽呀。”


    孟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難受著呢,又過了會才對白小雨說道:“你以為我寫這麽多字,加上扔這些紙出去都是鬧著玩兒呢?寫字和飛紙都是要消耗體內的中氣的,我這回寫這麽多這麽快,又運氣飛出去這麽多紙,短時間耗費太多氣,差點就氧氣不足掛了,他ma的狗畜生,有機會讓我逮著我非弄它個蛋疼菊緊的。”


    後來偶然扯淡的時候白小雨才聽孟久說,他的嗓門兒大並不是空穴來風,正是因為他體內的氣是從小跟隨玄全練出來以供寫字和運氣飛紙所用,所以致使他的中氣都比一般人多上好幾倍,嗓門大也很正常。下筆有正氣也不是說的那麽容易,不練好氣寫幾個字就不行了,還談什麽對付妖魔鬼怪啊。


    孟久對白小雨笑了笑說道:“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全部底細,我應該也取得了你的信任了吧,現在是不是得讓我了解了解你的情況?命中缺命之人!”


    第三十一章婚禮


    “臥槽,哥們兒你神了,連白無常的信物你都有?那天你怎麽沒叫白無常過來幹那個怪物啊,白白讓它吸走那麽多魂兒,你自己不也是損失嗎?”


    周末的晌午,白小雨正吐沫橫飛的和孟久說著自己自死後發生的一係列靈異事件。


    “嗨,不瞞你說。那天我到了岸邊就已經把白骨木戴在中指了,可這豐市無常不怎麽靠譜,你看,到最後他都沒出現不是嗎。”白小雨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對於白尚天這回徹頭徹尾沒出現他也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想太多,心想可能是又出遠門兒了吧。


    此時倆人正在學校的操場邊找了塊地方坐著,天氣已經比較冷了,這地方又安靜沒什麽人,說話的同時還能曬曬太陽,沒什麽比這更舒服的了。


    孟久好奇的看著白小雨脖子上的兩枚戒指說道:“無常嘛我和師父走南闖北的時候倒是也見過,但從沒聽過有什麽白骨木黑骨木啊,你拿下來給我試試看。”


    白小雨從脖子上摘下兩枚戒指遞給孟久說道:“這玩意兒聽白尚天說是無常保命的東西,那哪兒能隨便告訴你呢,那你試試看。”


    這青天白日的也沒遊魂,孟久心想就試試黑骨木得了,他拿著黑骨木舔了舔嘴唇,緊張的朝食指一套。


    “我要打10個!”


    孟久一套上黑骨木就大聲喊了出來,接著就站起來試了試手腳,可比劃了半天也沒覺得身體有什麽異樣的變化。


    失望了一會兒孟久就把黑骨木摘下還給了白小雨說道:“這玩意兒我戴上怎麽沒用啊?”


    白小雨也挺奇怪,他戴上黑骨木之後明明就可以打10個,怎麽孟久戴上就什麽反應都沒有呢。


    “可能隻對我有效吧,這就是命懂不,有些東西扔了別人撿到也使喚不了,你那個九字決才nb呢,你就知足吧。對了,我那天在豐市衛校旁邊的網吧裏看見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白小雨突然想到之前孟久騙他說沒去過豐市,現在什麽事兒都說開了,他就好奇那天孟久到底是去幹什麽的。


    孟久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那天確實是我。我那會兒才剛來豐市,師兄隻算到你在豐市還沒算到你在南縣呢。讓我先一步過來,他算準後我好第一時間過去找你。我路過衛校覺得這學校挺邪門兒的,貼了張開字就朝裏麵兒望,他娘的立馬看見樓上一群溺死鬼對我瞪著眼珠子,那群遊魂一閃而過嚇了老子一跳。我雖說是個文道,但跟著師父師兄大江南北走了那麽多地方,除了那麽多惡鬼,實質上早就變成武道了,見到這種事情哪有不管的道理。我看白天不好動手而且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就偽稱死者家屬問傳達室那大爺學校情況,基本了解後準備晚上就動手了。可不湊巧那天晚上我跟女朋友吵架了,然後我就挺鬱悶居然在網吧睡著了,第二天再去居然沒怨魂了,原來那晚是你去擺平了啊。剛來學校那會我不是不確定你的身份嘛,萬一你要不是我要找的人,直接跟你說我是茅山道士那天是去抓鬼的,你不覺得我是神經病嘛。”


    白小雨有些無語的說道:“我不光擺平了那群怨魂,當時你幹的奇葩事情我也目睹了,我就坐你旁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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