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動,腦袋卻不見了。


    皮膚血液毛發腦漿,盡數出現在對麵的牆上,一點都沒有落在地上。


    直到大家都紛紛看向這裏,驚訝的說不出話,那大胡子脖頸中的鮮血才噴泉一樣的噴了出來,抖了兩抖,大胡子的身體‘大便’一樣晃著圈的倒了下去。


    王昃吹了吹自己的手背,上麵連紅都沒有紅一下,更別說沾染上什麽髒東西了。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媽的,老子就說麻煩,你看,這多麻煩?睡睡覺多好,非要列隊……如果這是外麵,我還有可能留你一條命,可這裏是軍隊,軍隊就要有軍隊的樣子,同樣的話說在這裏麵,就是死罪。”


    第八章 獎懲


    第一時間,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呼喊著怒吼著,或赤手空拳或抄上身邊能找到的所有家夥,爭先恐後的向王昃衝了過來。


    但唯有兩個人根本沒動,一個是普通人,一個卻是在人群中的一個帥哥。


    他太他媽的帥了,即便現在頭上如鳥窩,身上如乞丐,臉頰上還貼著一個不知道什麽食物的皮子,但依然毫無影響那帥氣的臉,和簡直如雕像般完美的身材。


    他不是那種‘美’的帥,而是那種剛毅的帥,那種不光是女人,即便是男人看上一眼都不舍得挪開視線的帥。


    當然,他肯定是王昃最討厭的那種人了。


    甚至王昃還有些小期盼,希望他走上前來,自己好有理由一拳把那張臉給打碎。


    一群人馬上就衝到了王昃的麵前。


    他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兩根手指,猛地在身體前方空揮了一下。


    立時間,地麵突然暴起塵土!


    五六米長,一米多高,好似用機槍整齊的掃射出一道深溝,又或者是筆直的定向爆破。


    但不管是哪個,它都成為了一道堅實的牆壁,‘心靈壓力’的牆壁。


    所有人都停住了,盡可能的讓自己遠離那道‘鴻溝’。


    王昃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毫不在意的說道:“走過這條線的……哪怕隻有一毫米……死!”


    這是一個極具威脅力的威脅,但世間從來不缺乏擁有勇氣的人,尤其在這個小小的營中之營,更是沒有一個人膽怯。


    他們又衝了過來。


    第一個王昃一巴掌扇掉他半個身子,第二個,王昃一腳把他的腸子踢了出來。


    第三個,王昃活活的用單手把他的腦袋捏成了易拉罐。


    ……


    直到王昃殺得有些累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戮才終於停止,並不是他手軟了,而是那個帥氣的男人死死把那些紅著眼睛的野獸拉住了。


    拉的方法並不是手或者鏈子,而是語言,簡單的一句‘住手’。


    這是要多大的威信!


    地麵的血並不是很多,隻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碎肉和屍骸堆積起來,正好停在那條線上,好似用屍體鑄造了一堵牆。


    但王昃的身上腳下,一滴血就沒有。


    他歎了口氣,甩了甩自己有些麻木的雙手,又坐回那個石凳上,靜靜的看著麵前這些恨不能一口吞了他的野獸。


    那帥氣的人靠前一點,並沒有觸碰那條線,聲音也是極其完美,性感迷人的男中音。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問向王昃。


    王昃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古語有雲,軍令如山,因為軍令就像大山一樣,是你們不該去抗拒不能去違背,要心存敬意的。這是軍營,我是你們的長官,我的話就是軍令,不從者就是在違抗軍令。我不知道你們曾經過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生活,但違抗軍令者死,這是數千年來的規矩,變了……嗬嗬,就不叫軍隊了,你說是嗎?”


    太平盛世無強軍,不是說人體素質或者武器裝備,關鍵就在於‘軍心’上,軍心是什麽?‘令如命’。


    如果細心看上去,不覺得這兩個字看起來很像嗎?


    帥哥又問道:“你這麽做,你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帶領這支隊伍嗎?你殺的那些人,都是我們的戰友夥伴,同吃同住共同生活了這麽多年,比之親兄弟還要來的親。”


    王昃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笑道:“我要的不是朋友,是手下,是可以完全服從我,對我的命令絲毫沒有一絲遲疑的手下,即便我要你們死,你們都要自覺的選擇最快的方式去死。這個條件朋友是做不到的,隻有部下才行。”


    帥哥眼睛眯了一下,說道:“長官,你要知道,獅子也有打盹的時候。”


    這是威脅,生死威脅。


    王昃哈哈一笑:“很抱歉,我不是獅子,你們最好把我當成‘神’。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傻子。像你們這樣的營,至今卻沒有營長,應該說不是沒有,而是有過又變成沒有了吧?他們是自己走的還是你們動的黑手?無極那小子隱晦的跟我說過,軍隊裏有幾個特別倒黴的營長,總是離奇的在訓練中死亡或者殘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們動的手?不好意思,我這人就不會繞圈子,因為跟你們這群廢物,沒有一點必要。”


    帥哥眼神又是一陣變幻,偷偷給其他所有人一個眼色,就不再言語,而是走回去讓大家列隊,仿佛麵前的屍骸都不存在一般。


    王昃站起身,掃了一眼隊伍,發現隻剩下了一百零八人,其他的……都很不完整的在地方躺著。


    他啞然失笑道:“這數字倒是很適合我。”


    在原地來回跺了幾步,他突然站住,依舊帶著微笑,但聲音卻有些發冷的說道:“有人說過,掌軍如同馴狗,我認為那是錯誤的,人和狗還會有感情在,我覺得掌軍如同佩劍,軍隊對我而言要是一把利劍,壞了就壞了,我磨一磨,掉塊肉也不怕,磨成匕首也能用,即便全部毀掉了,我留著劍柄找塊好鐵去打造一把,這就足夠了。”


    他又走了一圈,發現一百零八人的眼神越發的凶惡了,那種眼神給他的感覺是,哪怕自己轉過身或者回一下頭,一眼看不到他們,他們就會撲上來把自己活活撕碎。


    王昃又笑了笑繼續道:“治軍嘛,我跟所有人的都不同,我講究的是一個賞罰分明,不合我意了,罰,也不用想太多處罰的方法,弄死拉倒。賞,也沒有太多的花樣,你們想要什麽就給你們什麽……”


    說到這裏,他突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天空一看,果然雲朵和氣壓都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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