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有補充道:“你娘頭上沒有傷痕,應該沒有被撞到頭,當然我們不排除顱內出了血,但看她身上都是輕傷,沒有什麽大問題,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很奇怪。”說完又擺了擺手,仿佛他自己也沒見過那麽奇怪的病人。


    五婆婆還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樣子,嘴巴裏還說著斷斷續續的胡話:“你……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玉玲……”


    哪知道這話音一落,那剛子一瞬間臉色一白,忽的猛然衝到老娘身邊,大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老娘,仿佛忘了她還在昏迷之中,嘴裏喊道:“娘,你說什麽?玉玲?什麽你對不起玉玲?”


    正在這個時候,小芬也端了一壺熱水從屋子外頭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眼底居然閃過閃爍著驚慌,險些拿不住手裏的茶壺,但很快便把神色收斂了起來,快得讓人難以捕捉到。


    但她的這副表情,還是落入了一旁的劉萬琰眼裏。


    因為目睹了小芬偷偷虐待孩子的情形,所以劉萬琰從一開始走進來,就在悄悄的觀察這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五婆婆的胡言亂語聲很大,加上語言裏呆著驚慌失措,那喊聲就像是吼出來的,所以不僅是屋子裏,就是屋子外麵的人也聽見了。


    “玉玲”這個名字就像是一聲響雷在人群之中炸開,屋裏屋外的人均先是臉色一變,便在一起交頭接耳,一時間議論紛紛。


    看大家討論得如此熱切,劉萬琰幾人也十分好奇,到底這個名字有什麽特別的,為什麽讓這兩個新婚夫婦都臉色大變,還讓大夥都討論的如此熱火朝天。


    悄悄的走到外邊的人群裏,成克星率先耐不住好奇,開口問道:“玉玲是誰呀?為什麽你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有這種表情。”


    “玉玲是這家五婆婆的媳婦。”一個漢子回答道。


    “五婆婆家的媳婦不是在屋裏麽?她好像不叫做玉玲啊?”


    “裏頭那個是小芬,是五婆婆家新娶的,玉玲是五婆婆家剛子的前頭一個媳婦。”那人再一次回答說。


    “不就是前頭一個媳婦麽?你們不至於那麽慌張吧”成克星繼續問道。


    “你不知道喲,玉玲是五婆婆剛子的前個媳婦,才剛死了不到一年哩!”漢子又回答道。


    成克星一聽,便睜大眼睛,問:“才死了不到一年?不會吧,人沒了半年就又娶一個?”


    “那可不是。”隻聽旁邊一個婦人插話進來,癟癟嘴說道:“玉玲才沒了半年就要討新人進家門啦!真是可憐喲,娃娃一生人就沒了,連親娘長啥樣都不知道,可憐喲!現在還得人外人做娘。”


    “一出生人就沒了?玉玲是難產死的?”成克星又問。


    “哪裏喲?說是一不小心掉進了井裏,你想呀,人要是好好的在屋裏坐著月子,有怎麽會掉到院裏頭的井裏?其實呀……”那婦人話說了一半,就頓了下來。


    “其實什麽?”


    隻見那婦人一臉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屋子裏,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呀,是被五婆婆活活逼死的?”


    “你別胡說!”旁邊那漢子聽婦人這麽說,連忙拉拉她的衣袖,厲聲喝止到。


    “我哪有胡說呀!”婦人麵色不甘嘟囔道,“這是事實,這村子裏誰不知道呀?”


    “這沒有真憑實據的,那能胡說呢?”漢子麵帶不虞的說著。


    “哪沒有真憑實據,當初大夥都看著呢!你還當別人都不知道?”那婦女反駁道。


    那漢子聽她這樣說,也沒話再回她,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便沉默了下來。


    但劉萬琰幾人還是聽得雲裏霧裏的,心裏充滿了好奇,又不好直接進去屋子裏問,隻得繼續從婦女嘴裏套話。


    “逼死人?那沒人來追究嗎?”劉萬琰聽婦人那麽說,忍不住問道。


    那婦人冷笑了一聲,看得出她應該和這玉玲的關係不錯,說,“追究什麽呀?人家喝村長連著親呢,又是個外來媳婦,有誰會幫她說話?我倒不是說人是被害死的,但要真正論起來呀,其實還真是玉玲自個想不開投的井。”


    “既然是她自己想不開,怎麽還說她是被逼的呢?”劉萬琰問。


    “可不就是被逼的麽?”那婦人撇著嘴巴,看了眼屋裏,又說道:“就算呀,不是被逼的,也是被活活氣死的。”


    “這話怎麽說?”成克星忍不住出聲又問道。


    見劉萬琰幾人也不算外人了,於是婦女也不再藏著掖著話,隻是又抬頭看看屋子裏,見沒人出來,便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說:“事情是這樣的……”


    玉玲是五婆婆兒子從外邊帶回來的媳婦,五婆婆早年喪夫,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剛子拉扯長大,本是想讓他取一個附近村裏的姑娘,兩口子一起在家種田,生幾個小娃娃,陪著自己,給自己養老。


    奈何剛子讀了幾本書,對外頭的世界很是向往,因為是獨子的關係,五婆婆都十分寶貝這個兒子,從小剛子就隻能帶在村子裏麵,就連鎮上也沒去過,因為五婆婆不讓,生怕兒子被一不小心被拐走。


    後來剛子大了,老是想著出遠門看看,但因為五婆婆不允許,他自己又是個很孝順的人,所以也沒能出去。


    有一年,和剛子一樣的幾個夥伴從外頭打工回來過年,剛子和村裏的哥們聚在一起敘舊,聽著他們對外頭世界的敘述,心裏頭癢得不行。


    晚上回家,剛子想起自己看的夥伴們,津津有味的講著在外頭的見聞,而自己卻在一旁隻能喝酒,插不上一句話,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鱉一樣,一輩子守在這裏,便覺得一陣憋屈。


    於是他想要出去的願望,更加的強烈了。


    再和老娘提起自己想要出門看看,結果當然還是不允的,但這次剛子沒有妥協,反而是狠狠的和五婆婆大吵了一架,終於讓五婆婆同意讓他,今年活村裏的同伴們一起外出打工。


    但條件是剛子必須常稍消息回來,好讓五婆婆知道兒子在外邊的最新動態。


    日子一日又一日的過去了,轉眼就過5年。


    這五年以來,除了前兩年過年時剛子回來過一次之外,後麵剛子便說路費貴,回來不劃算,所以便沒在回來過,但還是時不時寄點東西給村裏頭的五婆婆。


    剛子是五婆婆從小一手拉扯長大的,她早年喪夫,和兒子兩個人相依為命多年,對兒子有著十分深厚的感情。


    幾年不見兒子了,五婆婆實在是想的緊,總是擔心兒子在外頭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一個人會不會遇上難事。


    想想兒子也二十好幾了,是時候該給他找個媳婦了。


    這樣兒子能安心帶著家裏,和媳婦下地幹活,在生幾個小娃娃,不再在外頭辛苦的打工,自己也不需要常常擔心了。


    想著五婆婆便托村裏人,讓人幫自己給兒子寫了一封信,讓兒子趕緊回來相個對象結婚。


    可是五婆婆左等右等,也不見兒子回信,但兒子會時不時從外頭寄錢急東西回來。


    這下五婆婆著急了,以為兒子時不時在外頭出了事,不能回家。這樣思量想去呀,便一下子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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