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在現場也勘察過了,並沒有發現其它的任何有值得被懷疑的東西。而且死者當時被發現的時候是正臉向著屋子裏麵。”


    “不排除是死後被凶手移位,但是目前的線索,我們沒有辦法推斷到那裏去。霍米小姐。”宋鬆掀開了白布,還想要說什麽。


    但是他卻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白布下麵,我爸爸的臉色,猙獰的可怕,甚至比我們發現他的時候還要猙獰。


    兩隻眼睛瞪得差點就凸了出來。宋鬆吃驚之後又恢複了下來,但是眉頭皺的緊緊的,明顯欲言又止了。


    就在這個時候,毛必求忽然伸手在我爸爸的臉上敷了一下,然後手離開之後。爸爸的臉色恢複正常了。


    但是慘白和鐵青依舊還在,人死了不到一天,暫時還不會出現屍斑。


    “我們能夠帶屍體回去安葬麽?”這句話顯然不是毛必求對我說的,而是對旁邊的宋鬆。


    宋鬆呼吸了兩口氣,有些不太樂意的說:“是可以帶走,但是我建議……”


    我打斷了宋鬆的話,說:“謝謝宋警官,我們馬上帶我爸爸的遺體去安排後事。”


    離開停屍間之後,宋鬆帶我去辦手續了。晨研露上來問我們事情怎麽樣了。


    我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別讓我老媽懷疑。


    而毛必求,則是一直皺著眉頭。我支開了媽媽,讓晨研露去陪著她。


    毛必求歎了口氣說:“你爸爸怨魂不散,屍體裏麵很大的怨氣,魂魄離體了屍體還在掙紮。我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了。”


    我聽著毛必求歎氣,就知道事情一定壞了,但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毛必求到底該怎麽辦。


    毛必求說:“你爸爸的確是被嚇死的。應該是厲鬼嚇得他丟了魂,然後魂再被拘走。而你爸爸本來陽壽未盡,所以身體才會像剛才我們看見的那樣。”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幾天我們先解決了你爸爸的後事,送他去投胎了之後,我再幫你找到那個厲鬼。”


    我感激的看著毛必求,毛必求對我笑了笑說:“我以前不知道你和蓉蓉是親戚,所以……”


    多餘的話總是太多。


    農村裏麵不設葬禮這樣先進的說法。後事,就是最簡單明了了。


    老爸死了的消息早就在大清早警車衝進我們這條街道的時候被所有鄰居知曉。


    辦起了後事,也有不少的人上前探望了。


    我們這裏有風俗,橫死在外的人,不能進家門,但是老爸死在家裏,理應不受這個風俗的約束。


    毛必求直接就把靈堂設定在了我們的客廳裏麵。


    然後對我和老媽說:“守靈的時候,伴侶不要在這裏了,要不然亡魂害怕看見老伴傷心,是不敢回來的。讓霍米做孝女,晨研露做孝子就行。”


    老媽抹著眼淚上了二樓的房間。


    我和晨研露換上孝服跪在了爸爸的靈台麵前。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下午幾個小時的時間,整個靈堂就完成了布置。


    老爸躺在一個木棺材裏麵,棺材蓋子還沒有蓋上,隻有祭桌上已經放上了遺照?br>


    毛必求一邊告訴我們等會兒跪了之後就不能起身了。隻有香要滅了的時候才能去換像。


    然後他卻從包裏取出來不少的工具,要給我爸爸化妝。


    死人都要化妝,特別是從警署裏麵出來之後的屍體,都是被解剖之後縫合,隻有化妝之後才能夠恢複一些。我爸爸沒有被解剖,但是鐵青的臉太嚇人。


    毛必求埋身在棺材裏麵不停的動作著。


    我和晨研露跪在靈台前麵,低著頭不說話。


    門外疏疏的聲音響起,刮風了。


    冷風鑽進了屋子裏麵,桌子上的燭火晃動了一下差點熄滅。


    我心跳了一下,伴隨著慢慢恢複的燭火,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意識的開始回頭,卻看見身後並沒有其它什麽東西。


    自己嚇自己,再說就算是有東西,也是老爸的魂魄回來了。


    晨研露卻忽然搗了搗我的腰,我轉身過去。


    卻看見晨研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下來,哆嗦的抬起手指著棺材的方向。


    我猛的抬起頭,卻看見毛必求不見了。


    我頓時心中大寒,但是沒有敢喊出聲來,毛必求一個眨眼的時間能夠去了哪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是一怔陰風,還伴隨著轟隆的雷鳴的聲音。


    嘩啦啦的雨聲也響起了。


    棺材裏麵忽然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音。我心提了起來,晨研露也抓住了我的手時刻準備著萬一發生意外。


    棺材的聲音沒有結束,反倒是清晰了起來,一隻手忽然從棺材邊緣出現。


    我差點咬斷了舌頭,但是接下來就鬆了一口氣了。


    毛必求的頭從棺材裏麵抬起,然後用手借著棺材的邊緣,然後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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