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


    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不愁啊!


    ...


    第223章打孩子


    黑爺一語成箴。


    孫青青在房間裏跟藍色胎兒生魂談了很久,若不是青光鬼在裏麵保護她的安全,我都懷疑這個可憐的女孩會一言不合,把孩子硬塞回肚子裏。


    一個在地府盼望了多年,隻為投胎來到陽世的生魂,跟陽世的花季少女之間,可能很難求同存異。畢竟孫青青如果生下這個孩子,那她以後的人生就毀了一半。


    半個小時之後,青光鬼從裏麵打開了門,請我跟薑嵐、孟曉詩都進去了。


    孩子的嬰靈已經離開了,唯有孫青青紅腫著眼睛,坐在床邊低聲抽噎,她畢竟隻是個孩子。


    “嗚嗚,表姐我怕,生孩子好疼,我不想我怕”


    孫青青撲在孟曉詩的懷裏哭,孟曉詩在自己表妹麵前強作鎮定,撫著孫青青的背說:


    “青青,既然你怕,那咱們就不生了,表姐給你想辦法!唉自己都是個孩子,就是真的生下來你也照顧不了呀”


    就連心腸最軟的孟曉詩也明白了,孫青青根本就沒有一個母親的覺悟,無論是經濟上還是心理上,所以這個孩子還是不要來到人間的好。


    “青青,剛才他都跟你說什麽了?”我柔聲問道。


    因為孫青青跟胎兒生魂的談話,關係到胎兒自己的去留,也關係到我們這一場是功德無量還是無邊罪孽,所以必須要問清楚。


    順則長生,逆則作死。這是幾十年前玄學界一位大德高人所說,正因為他深得其中三昧,趨吉避凶,所以才活了一百多歲不過到今天,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就是了。


    因為真正能揚名的,往往都是一些危險的事。


    孫青青擦了擦眼淚,對我說:


    “他跟我說,他隱約記得他在地下待了好久,後來他來到了我身上。他好高興,在我肚子裏睡覺,想著一覺睡醒就可以出生了可是在我剛開始懷他的時候,我高抬腿跑步、吃藥,把他驚醒了,他不想回去,所以他才出來找我”


    我跟青光鬼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新生兒出現在世間是一張白紙,可是現今這種情況,說明了這孩子在投胎前喝孟婆湯的時候,記憶沒有完全洗掉。按說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消十月懷胎這點記憶就會全部化去,可是


    要忽悠他老老實實回地府去就更難了。


    “他還跟你說什麽了!”我對孫青青有些失去了耐心。


    孫青青嚇得臉色發白,但還是說道:


    “他還說,我要是不讓他出生,那誰都別想好過”


    唉


    我、青光鬼、胡小靈、黃小剛都是一聲歎息,黑爺則嗤嗤冷笑。


    青光鬼已經去地府打聽過了,這熊孩子前世是個道行頗深,隻差一世就能功德圓滿的清風鬼仙。能修到圓滿,絕不隻是法力強大,道心一定要想當堅定。可是他可能功德沒修到位,攤上了孫青青這樣一個糊塗媽,不光修不成圓滿,似乎還被刺激得要墮入魔道了。


    “罷了罷了!陽間人不管陰間事,還是打胎吧!”


    我咬著牙對所有人說打胎的事。


    薑嵐和孟曉詩都點頭稱是,而黑爺和青光鬼則都在勸阻我。


    “小子,你可想清楚,那隻小鬼修為接近圓滿,你毀他道行就是無邊罪孽!”


    “常流,不要衝動,打胎很可能會刺激到孩子的生魂,他前世道行那麽高會做出什麽我們誰也不知道!”


    他們說的,我又何嚐不懂呢?


    我燃起了一根敬天香。此香不上堂口、不拜仙家,隻為禮敬蒼天,與蒼天取的一絲聯係。


    不得不說蒼天今天還是很給力的,香線直衝雲霄。


    “弟子常流,今明知有無邊罪孽,亦要逆天而行,罪孽我來背!不堂口其他仙家的事。”


    這等於是我在上天麵前下了承諾,我來扛打掉這孩子的罪孽。黑爺和青光鬼都認為我瘋了,就算是凡夫命也不能這麽玩啊,背上罪孽可不是鬧笑話的。


    可是我卻慘然一笑,黑爺就算住在我心裏卻仍是不懂我。我是凡夫命,沒接受過玄學界係統的鬼神教育,所以我從根兒上就是個凡人,我有能力也就幫凡人。


    孫青青雖然被渣男坑了,但無論是人間律法還是情理,都不應該讓她拿下半輩子來填窟窿,我實在沒法想像一個女孩大著肚子去上課的情景。既然我是凡夫命,注定不被神佛眷顧,那罪孽就讓我來背吧!


    薑嵐挽著我的胳膊,淚汪汪的,似乎在為我無端背上這罪孽而鳴不平。而孟曉詩則擦了擦孫青青的眼淚,去為她安排手術了。


    有錢人家,都是有私人醫生的,哪怕流產也可以在家做。這樣不會在醫院留下記錄,做的也會用心許多。


    第二天,孟曉詩就為孫青青找來了醫生做這個手術,她們家有專門的病房。


    在把孫青青送進去之前,我把黑爺昨晚畫的一張金剛符貼在她身上,安慰道:


    “今天過後,便是晴天。如果有心,以後就多為他祈福吧。”


    孫青青勉強的點了點頭,咬著嘴唇就被推進病房了。


    過了一會兒,隻聽得啊地一聲慘叫,叫得人心驚膽戰。我便知道,手術做完了。


    孫青青再被推出來的時候,眉頭舒展開了,臉色雖然蒼白但卻輕鬆了許多。畢竟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對於孩子更多的不是母子親情,而是對於過早邁向成熟的恐懼。就像在兒童節,總有些大爺大媽自稱本寶寶一樣。


    出來一見我,孫青青就流了淚說:


    “在麻醉做手術的時候那一會兒,我好像夢到他了,他在責問我為什麽不要他”


    女孩帶著哭腔,把人的心都融化了。我檢查了一下金剛符,確定在打胎的過程中,女孩沒有受到胎兒陰魂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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