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說:


    “傻小子,拿筆寫堂單!”


    我哎了一聲,拎起筆來。


    可這一拎筆,我嚇了一跳,平日裏輕飄飄,可以被我用一根小手指勾起來的朱筆,今天怎麽就重若泰山了呢?有手臂裏那股力量的助力,我也隻是勉強的將它拿了起來。


    “黑爺,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拿不動筆了?”


    黑爺唾了一口,語氣很急地罵道: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了,你快寫堂單!馱凡人過河都重如山,更別提你這凡夫寫堂單了,快寫!”


    從黑爺的話裏,我感受到了焦急,我也就不再糾結那些問題了,而是運足了力氣在筆上


    “黑爺,寫啥?我把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單都忘了,不知道寫啥了!”


    噗!


    我想黑爺肯定吐了一大口老血吧。


    “你在右邊寫在深山修身養性,左邊是出古洞四海揚名。就先寫這兩句吧!”


    我又哎了一聲,借著手臂裏那東西跳動給我帶來的力量,把這兩句都寫了。這是一個對聯,東北所有仙堂堂單兩邊都是這兩句,還有個橫批:有求必應。


    到底是誰第一個在堂口掛這對聯,至今已不可靠,不過這口氣倒是夠大的。


    黑爺見我寫完,又說道:


    “在最上邊,寫通天教主。記住,隻寫通天教主,什麽胡三太爺、金華教主、銀花教主還有藥王什麽的,統統不要!”


    通天教主是四個字,隻要寫一個名字就夠了!要是讓我像別的堂口堂單一樣寫上一大串,那豈不是累死了!


    通天教主四個字我很快就寫好了,真特麽醜啊!


    黑爺又說:


    “在下麵,寫掌堂大教主,然後寫黑騰!”


    我抹了把汗,用這樣重的筆寫堂單,壓力大得不得了啊!


    不過有手臂裏跳動的那東西給的力量,我還是強撐著寫完了,寫完之後我覺得自己手臂都要斷了。


    “黑爺,寫完了,還要寫嗎?”


    黑爺一拍大腿:


    “廢話!寫啊!青光鬼那小子也不錯,罷了罷了,你把他的名字也寫上吧!”


    青光鬼在放出來之後,除了總要錢,對我倒也不錯,於是我又拿起了筆,想了想問黑爺:


    “他叫啥?”


    黑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隨便寫!他叫啥不重要!”


    於是我就寫了個小青。


    寫完之後,我就覺得持筆的這隻手上黑氣翻滾,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經脈裏洶湧。


    這是黑爺的力量,久違了,他已經很久沒這樣半捆著我的身子了。


    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嘴巴也不像自己的了,我恍然,這是黑爺捆了我的口竅。


    無論是哪個路子的出馬仙,什麽仙家立堂口,都需要每一位有頭臉的仙家上弟子的身來報名號。


    所以經常有弟馬在立堂口的時候,被百八十個仙家上身報名,往往立了堂子人就虛脫了。而我的情況要好上許多,我的堂單上隻有兩個仙家,一個是黑爺,另一個現在不知到哪去了。


    “黑騰!還有小青!”


    黑爺捆著我的口竅說。


    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黑爺這樣正兒八經的報名號特別好笑。


    報了名之後,黑爺捆著我的竅在堂單對聯最上麵寫了句橫批:


    愛咋咋地!


    我一愣,這好像不太對吧?


    黑爺想了想,又揮手把那四個字抹去了,改寫了“有求必應”四字,算是正兒八經的堂單了。


    黑爺的字龍飛鳳舞,霸氣十足,不知比我歪歪扭扭寫的好上多少。不過跟整個堂單一比,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蓮花,剛才還無比美麗,正綻放到極致的蓮花,現在已經快要枯萎了。


    不過這堂子總算是立了,我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安朵等我啊!


    而快枯萎的蓮花,它的兩瓣最大的葉子還牽引著兩輪月亮,把它們往一起拉。


    銀月和血月很快就要重合了,我們周圍的景象也模糊無比,好像陰山血河一樣


    “小子,把堂單丟了吧!”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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