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這複仇蟻的厲害,自然不如我那般害怕,這東西比咱們遇到的噬靈蟲厲害上幾十倍不止,也就是咱們僥幸,恰巧遇到暴雨來臨,不然……嘿嘿……”柯克西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麵部表情有點難看,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有點兒猙獰。


    周濤教授好奇道:“螞蟻呈紅色倒很正常,長白山上紅螞蟻就不少,有極高的藥用價值,一般風濕病人都會用它們來泡酒喝,但咱們的這群螞蟻個頭這麽大,倒算是一大奇跡了!”


    “嘿嘿,還泡酒喝呢!”柯克西冷笑道:“這些血色紅螞蟻是古羌族士兵的‘怨魂’幻化而成,守在他們死去的古戰場上,等待著敵人的出現,隻要敵人出現,就會群起而攻擊,將他們的腦汁骨髓全部吃掉,將他們屍骨全部吃掉,送他們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而悠遠,又加上他們麵前的幹草火焰劈啪作響,更增加了詭異的氣氛。


    “我靠,別神神叨叨的嚇唬人好唄。老子可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山東爺們!”馬六甲將胸脯子拍得震天響。


    周濤教授和魯宗漢在一旁一言不發,靜等柯克西繼續說下去。


    劉毅好奇的問道:“照你這意思,這片紅沙之地,在很久以前是一片戰場?”


    柯克西忽然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不僅僅是這裏,咱們之前所經過的白骨之地,黑水沼澤,都是古戰場遺址啊!原來傳說是真的啊,這一切曾經都真實的存在過啊……”


    第34章 羌戈大戰的秘聞


    似乎是在配合柯克西感歎似的,烏雲在醞釀許久之後,終於在一陣轟隆隆的巨大雷聲中,劈下了第一道閃電。


    眾人向外看去,隻見那閃電白的發亮,如幽靈一般從雲端斜斜劈在遠處山頭之上,粗大而狂放,連接了天地,似在像世人宣布,我們是上帝的兒子,我們才是大自然的主宰。


    雖然眾人都有心理準備,但見到這樣似近在眼前,但確確實實是遙遠無邊的閃電時,內心還是震驚不已。


    雷電之後,傾盆大雨嘩嘩而下,在閃電中的雨點如碎裝冰糖一般大小,在空中交錯飛舞,狂奔著與空中的紅色沙塵融為一體,繼而降落到地麵,一小會的功夫,這片紅沙之地,便蓄積而成紅色小河,向著劉毅他們準備前進的方向,奔流而去。


    眾人站在洞口向外看了許久,都明白了劉毅父親所說那句話的意思,暴雨加上紅色沙灘,形成的流水,這不正是紅色河流嗎?如果照這個傾盆大雨的程度,用不了半個小時,這裏就會變成一片汪洋,那個時候不就是“赤海”嗎?


    “漂過赤海,在神的指引下,抵達祭祀之地……”劉毅緊鎖眉頭嘀咕道:“什麽神的指引下啊,還不就是聽天由命嗎?”


    “別看了,都過來吃點東西吧先!”


    馬六甲咀嚼著從紅瞳雪猿倉庫裏順來的牛肉幹,喝著“花草酒”,美滋滋地說道。


    他倒是瀟灑自在,對眼前景象漠不關心,心想:“都渡過了地下暗河、白骨之地和黑水沼澤,還怕過不去這一片赤海?”


    眾人重新坐在火堆旁,吃著東西,然後讓柯克西繼續說下去。


    柯克西收回盯著外麵看大雨下個不停的視線,將一塊肉幹扔進嘴裏,吃下去之後,這才緩緩說道:“傳說我們古羌有一個秘密組織,是西王母國除了世襲西王母職位的大釋比之外的最高議事機構,名為‘爾瑪教’。”


    周濤教授在一旁道:“爾瑪,現今羌族人發音,是‘羌族’的意思。這麽說來,這個爾瑪教就是你們古羌族最原始的宗教!”


    柯克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教內主要成員是由古羌族形成的西王母國的十二部落的首領組成,當然還是以羚羊羌族的大釋比為首,因為她是西王母國最高的統治者,是一個具有神威的集權統治者,據說她能和太陽聖母溝通。所以就算是‘教派’也不能淩駕在她的權威之上。爾瑪教這些主要成員,日夜參讀當年解救族人的那位太陽聖母留下的經書,然後發現了其中一個秘術,那就是複活之術!”


    “複活術?”馬六甲瞪著大眼睛叫道:“人死就死了,怎可能複生?”


    沉默不語的魯宗漢眼睛冒出了光芒,心想:“越來越有意思了啊!不僅有長生聖水,還有複活術!”


    柯克西翻了個白眼,沒去理馬六甲,自顧自說道:“王莽篡權,最後被人殺掉,人身和頭頸分離,他的手下為了複活王莽,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西王母國有複活術的事情,前來勾結了當時全體隱居在死亡穀的古羌部落裏的‘歌雞羌人’部落的首領,一個名為戈基的家夥,攻打聖地,試圖奪取載有複活之術的爾瑪釋比經!”


    周濤教授道:“傳說王莽是舌頭被人割掉,頭被人割掉在野史上倒是有記載……”


    劉毅在一旁疑惑地問道:“爾瑪釋比經?這是什麽東西?莫非就是馬步芳所說的‘王母聖經’?”


    周濤教授捋了捋胡子,笑嗬嗬地說道:“爾瑪釋比經的意思,應該是指羌族人的古代宗教經書。馬步芳自然不一定像柯克西一樣知曉這麽多,將經書誤認為是王母聖經也說得過去!”


    劉毅若有所思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這‘王母聖經’有可能是爾瑪釋比經的殘卷!”


    柯克西嘿嘿一笑,繼續說道:“當時王莽的手下帶領帶領數十萬大軍,穿越死亡穀,來到了這裏,聯合叛變的歌雞羌人,開始了大屠殺。”


    說到這裏他憂傷的向外看了一眼,天色依舊不改,仍是黑色,閃電依舊咆哮不已,隱隱有紅色雷電劈下。


    “哎!”少年柯克西如老頭般歎了口氣:“那場大戰不僅僅是人與人的戰爭,也是獸與獸之間的戰爭,雙方不僅出動了全部的兵力,而且將他們所豢養的戰獸也拉上了戰場!”


    “難道我們在白骨之地,所見的那些巨大動物的屍骨就是那些戰獸的?”馬六甲問道。


    魯宗漢在一旁不以為然:“開玩笑,東漢到現在幾千年,什麽骨頭也早被風沙掩埋,怎麽會留下痕跡!”


    “額,說的也是!”馬六甲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柯克西又道:“那些屍骨肯定不是那些戰獸的,但白骨之地確實是當時的第一戰場,我們古羌部落人數雖然比不過王莽部下十萬大軍,但是他們個頂個的法力高強,硬是用區區幾千人的精兵將王莽部隊阻擋在了白骨之地。雖然我沒有親見那場戰役,但想象一下那肯定也是飛沙走石,遮天蔽日,狂魔亂舞……”


    劉毅問道:“最後你們古羌人是勝利還是敗退了呢?”


    “如果古羌十二部落齊心合力,定然能將外來者擊退,可惜啊,叛變得不僅僅是歌雞羌人,沒想到除了羚羊羌人之外,其餘的部落在戰爭中,幾乎全部加入到了歌雞羌人的陣營。或許他們早已對羚羊羌人大釋比世襲西王母國職位,這種集權統治不滿了吧。正好趁著外來者試圖複活王莽之事,借機發揮,將羚羊羌人殺的殺活埋的活埋。十二部落中唯一沒有叛變的竟然是一直名聲不好的‘靈鼠羌人’,但他們的下場很淒慘,據說他們受到詛咒,幻化成了老鼠,被囚禁在一個未知的地方!”


    柯克西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時的羚羊羌大釋比羌木珠,緊急求助於駐紮在青海的護羌將軍,那個將軍名字叫劉恒……”


    他說到這裏看了劉毅一眼:“倒是和你一個姓氏,莫非是你祖宗不成?”


    劉毅嗬嗬笑了一聲:“你說笑了,我們家族譜,從民國時期才開始有記錄,上麵並無從官者,貨真價實的草根家族!”


    “劉恒派兵前來解救古羚羊羌人,並帶他們突圍,與敵人在咱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展開大戰,無數人慘死在這裏,他們在與敵人開戰之前就已抱了必死之心,在自己身上施下了‘複仇血蟻盅’,就算死了也要化成複仇的血螞蟻,去啃噬死去敵人的靈魂和活著敵人的軀幹!”柯克西接著說道:“傳說身中複仇血蟻盅術的人,死後身體化為粉末,靈魂化為血色複仇蟻,共生共存,永不分離!”


    劉毅心道:“難怪先前經過的紅色沙漠,踩上去就像麵粉一樣,難道真如柯克西所說,是死人幻化成的粉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紅色沙塵透露出的那種讓人感覺不好的氣息,倒也說得過去!”


    隻聽柯克西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也是看到血螞蟻之後才對這件事確信無疑的。或許我們作為古羚羊羌人的旁係分支,在聽說了大戰之後才慌忙趕來,然後決定世代守護著這裏吧?我父親說過,世襲西王母國國王職位的古羚羊羌大釋比,都會一種名為‘往生術’的獨特法術,在麵臨重大災難的時候,方可施展出來。盡管護羌將軍劉恒來解救,但卻也處在下風,危難之際,羚羊羌大釋比施展了往生術,身邊方圓十裏忽然幻化成黑水沼澤地,沼澤地裏忽然出現了無數條巨大黑色往生魚。”


    劉毅叫道:“難道就是載我們渡過黑水沼澤地的大黑魚?這怎麽可能?這也太邪乎了吧!”


    柯克西嘿嘿一笑道:“往生魚太厲害了啊,將邪惡的人都吃掉了,但也死傷無數,還好隻要大釋比法力存在,那往生魚就生生不息,大釋比羌木珠也因法力消耗過大,差點身亡。她的付出,又加上護羌將軍劉恒的幫助,帶來的結果就是堪堪殺出了重圍,逃亡四川!”


    周濤教授插嘴道:“難道現今羌族神話傳說中的羌戈大戰就起源於此?”


    “差不多吧。羚羊羌人在逃亡的路上,還和歌雞羌人在青海日月山附近展開了大戰,受了重傷的羚羊羌大釋比羌木珠,再次施展了逆天法術將日月山上的碎石頭黏貼上羊毛,幻化成為了石頭羚羊軍,打敗由歌雞羌人首領戈基所召喚出來的‘地獄魔兵’,最終逃向四川,或許那裏還有著古羚羊人的直係後裔!”


    劉毅問道:“王莽的手下最終得到爾瑪釋比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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