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又緊張起來了,還沒等我說半句話,孟長青直接將我提到了背上,快速向坡下走去。


    "替命要有原主人的氣息才行,最能證明一個人身份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魂,一樣是血。你昨天丟魂應該是被你二奶奶拿來弄這紙人了,而那個穆曉曉則是用血來證明棺材裏麵是她本人,那棺材裏麵用血寫滿了文字,想來她肯定用了不少血,她一小姑娘,一下失去這麽多血,現在極有可能在醫院。你二奶奶不知道你把這墳墓破壞了,所以現在穆曉曉很危險,我們得趕快進城找她們。"


    孟長青將我背上之後才說這些話,看得出來,他很趕時間。


    我聽不懂這些,隻能渾噩點頭或者嗯啊幾句,做動作時候祈禱她們千萬不能出事。


    走了一截之後孟長青問:"你跟那穆曉曉在鄉下得罪過誰沒有?有人要害你們倆性命,不然你二奶奶找東西給你們替命完全沒道理啊。"


    我搖頭說沒有,鄉下人在我眼裏都是好人,他們雖然獨立了我,但是對曉曉卻是喜歡得不得了,有好多人跑來找二奶奶提過娃娃親,隻是都被二奶奶拒絕了而已。如果說有人要害我,我不意外,但害曉曉的話,我實在想不出是誰。


    我見孟長青滿頭大汗,心裏一顫,我跟他隻是萍水相逢,順道認了一個師父而已,我原先的打算在道觀待一陣子,有二奶奶消息就離開的,根本沒把他真真正正當成師父看待。


    我這麽沒心沒肺,他對我的事情卻這麽上心,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我就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又見他眉頭緊鎖不斷想著事情,我想了想,將事情和盤托出:"我體內的鬼其實是我二奶奶養的,她說我命薄,養隻鬼來給我防身,但是養鬼的紙被我爺爺一把火燒掉了,鬼出不來了她才帶我到這裏來的。"


    孟長青聽完,腳下沒停,表情也沒變,看來我說出的這消息對他並沒有幫助,不過他隻是歎了一句:"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你二奶奶帶你們來多半是避難來的,她倒好,把你丟在道觀就跑了,給我添一屁股麻煩。"私剛豆巴。


    他一路上沒少抱怨,不過都沒把我放下來,進城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將我背到了飯館裏麵,讓我坐著吃飯,他自個兒去各個醫院打聽去了。


    我吃飯完本想離開,但沒錢被留下了,隻能等著孟長青來給我付錢。


    快到十一點鍾了,飯館人見孟長青還沒來,也沒準備等了,過來斥了我幾句就要關門,順便把我趕出了飯館。


    剛出飯館就看見了孟長青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來了之後遞給老板一張錢之後沒多說一句,直接拉著我往一邊兒走去。


    "找到了曉曉她們了嗎?"我問。


    孟長青拉著我邊走邊說:"找到了,我們得快點。"


    我幾乎是被他拖著走的,好幾次腳差點兒崴了,他聽我痛呼也絲毫不放慢腳步。


    跑了一半,他見我實在累得不行了就放慢了一下腳步,他也是趁這會兒時間跟我說了一下為什麽來這裏。


    "那穆曉曉也被當成死人對待了一次,現在火炎降得很低,又失血過多,這會兒比你還容易招鬼,再加上你把給她替命的墳墓破壞了,想要害她的人這會兒估計也要得手了,你二奶奶沒有去醫院,而是去了車站,看樣子應該是回鄉下去了,看來她還不知道你把墳墓破壞了,我們得趕快趕回鄉下去提醒她這會兒千萬不能回去,晚了她就真的死定了。"ebaaaa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借兵


    x|||||這片兒周圍全是此類的豪門府邸,到了這裏我才徹頭徹尾覺得自己是個鄉巴佬。


    行了幾步,一年約四十的美婦人上前將我們迎了進去。至大堂方才看見這裏麵一隅。我曾見過最為輝煌的就是安順觀的三清大殿,但與這大堂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


    進去時,這大堂已經坐了十來人。右邊是六個身穿法服的術士,左邊坐著三男兩女。


    我們進去之後,左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起身過來看了看我們,隨後給我們安排座位坐下。


    坐下之後那六個術士也看了看我們,然後起身對著先前那個西裝革履的人說道:"既然人來齊了,那咱們開始吧。"


    我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麽,不過孟長青讓我們別亂說話,我也就懶得問了。他們幹什麽與我無關。


    西裝革履的人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我們麵前點了點,讓我ぴ曉曉ぴ沈複三人跟他們去。我看了孟長青一眼,他也對我擺了擺手。道了聲去吧。


    這六個道士將我們帶到了這豪邸內側的一間約有二十來個平方的房間。房間裏麵已經擺好了一個長約一米的祭台,祭台上檀香ぴ香壇ぴ桃木劍ぴ帝鍾一應俱全。


    先前大堂裏的人全部來了這裏,唯獨孟長青沒進來。


    這六個道士之中隻有一個是主法師,其他的都為副手,進去就站在祭台後麵,那主法師約有四十來歲了,我們一進去他就命我們站在他所指定的位置。


    站好後我問他幹什麽,這法師看了我一眼,說道:"做個超度法事,你們三個人一人幫忙占一個位,一會兒別亂動就行。"


    之後主法師告訴我們,說我們三人之中沈複站的是天位,曉曉站的是地位,我站的是人位。我原以為孟長青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會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呢,原來就是來充人數的。


    主法師跟我們說完之後就到那西裝革履的男人麵前說道:"超度法事期間陰氣較重,如果陰氣上身很容易落下病根,我建議各位還是先回避,如果不怕的話,大可以留在這裏。"


    這些富人是最珍惜自己生命的,聽主法師這麽一說,都紛紛道了聲您費心了,然後退出這房間。私剛節扛。


    退出去之後,主法師跟我們交代了幾句,隨後開始設壇ぴ上香ぴ鳴鼓ぴ迎駕ぴ祝神ぴ唱神。


    一係列前期繁瑣過程完畢之後才開始焚燒祭文。


    焚燒祭文之前他念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讓這宅子裏麵的一個女鬼快去投胎,不要騷擾活人了。


    祭文燒完,這主法師開始做法,動作神態與流程與電視裏一般無二,對這一套動作流程極其熟練。


    "元始符命,時刻升遷,北都寒池,部衛形魂,製魔保舉,度品南宮,死魂受煉,仙化成人,生身受度,劫劫長存,隨劫輪轉,與天齊年,永度三途,五苦八難,超淩三界,逍遙上清。"


    這主法師念咒也極其的熟練,一邊舞動著手裏的桃木劍一邊念著這咒語。


    這咒語孟長青也曾經念過,是出自み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ま的,當初超度我奶奶的時候,便是念的這經文。


    這主法師雖然會念,但是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無論是孟長青還是沈複,他們做法念經或畫符籙之時,都有神韻縈繞在其中。而這主法師動作語言雖然極為華麗,但事實上隻是無病呻吟,根本起不了作用。


    我能看出來,沈複自然也能看出來,翹著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專心致誌看起了這主法師耍寶。


    主法師之後的十幾分鍾之內依然揮舞著桃木劍念念有詞,滿頭大汗倒還真像是運功發力造成的。


    在這主法師將度人經念到第三遍的時候,這屋子裏麵終於出現了不對勁。


    屋子本就是封閉了,氣息不通,這會兒卻慢慢被陰氣充斥了,我和曉曉不由地緊了緊衣服,那主法師大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斜著眼神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後念的更加費勁了。


    又念了一遍,忙將桃木劍收了起來故作鎮定說道:"那害人的女鬼已經被我超度,我們出去吧。"


    他說完就帶著他身後的五個人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讓我們三也跟著離開。


    我們不像節外生枝,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出去時候孟長青已經不在了,那主法師正拿著桃木劍擺著造型跟這主人邀功請賞。


    我見了走過去問道:"剛才那個大叔呢?"


    "他先走了,讓你們等這女鬼超度之後再去找他。你們的工錢,我也已經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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