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女人都已經散了,隻能作罷,都還沒問清楚她的墳墓是哪座,心想要是有時間的話,到山丘去找找,找到了再幫她挖條水溝導一下水,希望她還能有感覺。私雙土技。


    孟長青這會兒還沒回來,我自個兒躺會床上開著燈把今天在曉曉爸爸棺材看見的那張紙條拿出來看了好幾遍,好幾次都想去問問爺爺這是什麽,不過卻忍住了。


    孟長青這一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回來,我倒不擔心他出事兒,隻是他在外麵久了,我總感覺自己要危險一些。


    以前有二奶奶護著我,這段時間他護著我,現在都走了,感覺孤零零的。


    奶奶昨天晚上受了刺激,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休息,我在家裏呆得無聊就跑到村子下方轉悠去了。


    到二奶奶家牛圈門口的時候,我又停下看了看這頭大黃牛。


    這大黃牛見了我又猛地爬了起來,然後呆呆盯著我看了起來,眼淚汪汪的,像是苦幹了一樣,始終流不下來。


    我正看的時候,一個村民走過來跟我說:"你二奶奶走了之後,這牛就很少吃了,每天隻吃那麽點兒。"


    我說:"不能吧,不吃東西怎麽越長越胖呢?"


    村民也對這個感到很奇怪,這牛的麵部雖然消瘦了不少,但是肚子卻比以前更大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它長胖了。


    我在這兒看了會兒這牛就離開了,之後到二奶奶門口張望了會兒,想起以前二奶奶坐在門口紮鞋墊,我跟曉曉蹲地上玩泥巴的畫麵就好笑。


    她氣質若仙,跟農村格格不入,無論身上被泥巴沾染成什麽樣,一眼就能看出來她不是屬於農村的。


    我在這兒看的時候有村民邀請我到他家去坐坐,我拒絕了,自從我被鬼上身後我就很少到除了二奶奶家之外的地方去,到現在到別人家去總感覺怪別扭的。


    村民自然知道我為啥不願意到他們家去,也不戳破,就站在這裏跟我聊了會兒,期間說起了我和曉曉,他說我們倆青梅竹馬,以後要是走到一起了的話,他絕對不意外。


    我嘿嘿一笑,男女之事,我還不懂。我知道什麽是喜歡,不知道什麽是愛。


    我跟這村民聊天的時候,胡海燕從屋側快速走過來,看見我和村民在這裏聊天愣了一下,然後才笑眯眯過來打招呼。


    胡海燕打完招呼後沒多說一句話就走了,我看著她背影白了她一眼,為昨天早上汙蔑我和孟長青生氣。


    她離開後這村民跟我說:"我跟你說哦,這胡海燕生活很不檢點,她男人一出門去了她就跟張詩科攪上了,前段時間他們倆一起進城了的,我懷疑是去墮胎去了。這話我就跟你說了,你可別在外麵亂說。"


    我連連點頭答應,心裏卻想你都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了,估計是村裏人他都說了個遍,沒人可說了才跟我這個小屁孩兒說。


    這人八卦在我們村子是出了名的,村裏多事第一,方圓毒舌無雙,一般都沒多少人願意跟他深交,有事兒也不願意跟他說,隻要他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全村人就都知道了。


    不過之後跟他聊了一會兒,覺得他也不是村民說的那麽毒蛇,隻是性子太直了而已,他問問題從不想想後果,也不想想會不會得罪人,反正想到啥說啥。


    跟這種聊天挺有趣的,我跟他越聊越起勁,聊得正歡的時候,見孟長青從村子下方的泥路往上走。


    我看見後,遠遠喊了聲師父,他聽下看了我一眼後又繼續走。


    到了我跟前才伸手按在我頭上問:"你爺爺在家嗎?"


    我說是的,他聽了眉頭皺了一下,隨後舒展開來說:"葉海,其實學習道術不一定需要性修,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讓你進行性修嗎?"


    "為什麽?"我不解問道。


    孟長青呼了口氣說道:"在道教中,命運之說是最高層次的東西,命由天注定,運由周遭條件決定。你的命極差,運也出奇的差,五弊三缺總會經曆些。因為如此,你遭受的疾苦以及折磨會比普通人多太多,如果心性不夠堅定,很容易就走上歪路了,另外就是,你身邊的人也可能會有這樣以及那樣的變故,讓你修習心性,是為了能讓你有足夠強大的心來承受以後將要麵對的東西,如若不然到時候承受不了,不僅心智改變,你身邊的人都會跟著遭殃。"


    我不明白他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但我卻從裏麵聽出了濃濃的關懷,普通的師父哪裏會想到這一步?他卻已經幫我規劃好以後的路了。


    他說了這話之後我嗯了一句,道:"我絕對不會走上歪路的。"


    他見我這麽堅定回答,笑了笑,然後讓我回家去。


    路上我我問他有沒有在李大海那裏得到什麽消息,他說:"沒得到什麽消息,我們去的時候李大海腦子壞了。"


    我聽了有些吃驚,猛地想起他們離開之後爺爺在墳地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手裏的這張紙條,準備告訴他,但是怕他誤會爺爺,也就閉口不談此事。


    我和孟長青剛走到屋子附近板栗樹下的時候,就聽見了爺爺大聲喚我的聲音。


    我應了一聲之後他讓我立馬回去。


    他聲音很急,我想肯定是出事了,於是加快速度趕了回去。


    才趕回家就看見爺爺滿眼猩紅站在門口,見我去了他才說:"你奶奶出事了。"


    我聽完一愣,忙問出什麽事情了。


    他指了指側房,我跟孟長青忙跑進去看了看,看了一眼徹底呆了。


    奶奶正筆直躺在地上,她身子上方懸掛著一條繩索,奶奶脖子上有一條極為明顯的黑紫色勒痕。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上古天庭的圍攻


    `gddddd先前本來有氣無力的,這會兒就像吃了大力丸一樣,有使不完的力氣。


    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怎麽可能會死的?上次見她明明還好好的呀。


    我童年的記憶裏,她占據了一半,以前她經常粘在我身邊葉海哥哥長葉海哥哥短的喚,到現在我還記得她跟在我屁股後麵的模樣。也記得她將手心血給我喝的時候蹙眉模樣。


    我對二奶奶這麽依賴,其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她是曉曉的奶奶。


    以前她們把我甩了,我都沒有這麽傷心過,現在聽見這消息,我幹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剛才她跟我托夢,說讓我去接她,這話我牢牢記在心裏,現在心裏祈禱著讓她千萬要等我。我最怕的就是她已經火化了,城裏人都相信這一套,要是二奶奶把她火化了的話。我會恨她一輩子的。


    順著鞭炮碎屑一路狂跑,眼淚也一路的飆。路上行人見我一邊狂跑一邊嚎啕大哭,紛紛駐足問我怎麽了。


    這鞭炮碎屑從城裏一直延伸到了郊區,每隔一截兒都會有一堆鞭炮碎屑,仿佛是曉曉專門在給我指路一樣。


    跟著碎屑一直追到了晚上,碎屑最後的地方在一個名叫‘穆家坡’的地方。


    穆家坡建在一個斜坡上,鞭炮碎屑指向的是穆家坡的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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