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隨後跟李妍說了聲謝謝,同時念咒讓她進入了手鏈裏麵。


    李妍進去後,孟長青到黃鼠狼邊上看了看,拔出金錢劍猛地一拍,這黃鼠狼連慘叫聲都沒有,直接消散了。


    我看了大驚,這黃鼠狼竟然也能變鬼?


    黃鼠狼被拍得消散後,孟長青轉頭看著村民解釋道:"這黃鼠狼以前應該是居住在這墳墓裏麵,死也死在裏麵,因為受這風水的影響,變成了鬼怪。"


    我聽覺得心驚,連黃鼠狼都變鬼了,更別說裏麵的人了。


    孟長青說罷,又提著鋤頭往墳墓走去了,揮起鋤頭往下輕輕一挖,這墳墓中間立馬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地窖般的大洞。


    在這大洞洞口橫著一根碩大的鐵棒,鐵棒上係有兩根極粗的鐵索,鐵索上懸掛在著一口黝黑的棺材。


    這邊兒一般棺材下葬,都會在地上挖上一個坑,將棺材放進去再添上泥土就完事兒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下葬的棺材。


    這墳墓下方挖了一個很大形狀似地窖的大洞,棺材就被懸掛在這大窖的半空之中。


    農村有一個習俗,那就是死人一定要接地氣,不然就不能下地獄投胎,靈魂會一直關在棺材裏麵受苦,不能離開。


    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親人被關在棺材受苦,所以在我們這方圓幾個鄉,死人最忌的就是懸掛在半空中,隻有在守靈的那幾天,棺材才會被放在板凳上不落地,目的是能讓親人多陪死者一會兒。


    圍觀的村民借著外邊兒的月光看見了這棺材也大驚了一下,本來準備說我爺爺的不是的,但見我在這兒,就換了一種說法。


    "幸好這隻是一個衣冠塚,要是裏麵是埋了死人的話,屋裏上下三代都會記恨葉家富。"


    孟長青看了這棺材一會兒,隨後讓我們都回去,呆在這裏晦氣,村民也這麽覺得,聽孟長青說了各自帶著鋤頭回家了。


    我和曉曉本來走了一截兒的,半途時候曉曉抬頭問我:"叔叔一個人在那兒不怕嗎?"


    我心想他什麽時候爬過,不過隨後一想,萬一裏麵真是孟長青的爺爺怎麽辦?想了想,作為他的徒弟不能這麽一走了之,於是帶著曉曉返回去了。


    孟長青還站在大窖邊上看著裏麵,聽見我麽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是我們倆後笑了笑,並沒有訓斥我們,隻是讓我們離大窖遠點兒,還讓我看著曉曉一點,不要讓她摔倒了。


    我嗯了一聲後問孟長青這裏麵棺材到底是什麽意思。


    孟長青聽了說道:"活人最怕不腳踏實地,死人最忌不接地氣。你爺爺跟這棺材裏麵的人不知有多大仇恨,想盡辦法讓他產生異變,又湘江辦法將他束縛在這裏麵,如果不是我們來的話,這裏麵的人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


    聽完孟長青的話,我雖然無言以對,但是總覺得爺爺有他自己的打算,畢竟這裏麵是他的師父啊。


    "可是這裏麵是他的師父啊,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吧。"我說道。


    "這麽多年,沒給他師父拔過一次草,上過一次香,這也不是故意的?"孟長青看起來有點生氣,說話的語氣也僵硬一些,我看出來了,他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怒氣。


    我哦了一聲,現在隻是祈禱這裏麵的人真跟孟長青沒有關係。


    孟長青看了一會兒後讓我拉著曉曉退遠一點,他說棺材裏麵的人被這種方式折磨了這麽久,怨氣肯定前所有未有的大,我們靠太近會有危險。


    我見他樣子似乎準備將棺材打開,就說讓他關在棺材裏麵就好了,幹嘛要放他出來。


    事實證明,師父就是師父,看得就是比我們遠一些,他說我們不解決掉這事兒的話,山裏下幾天雨,將外麵的捆屍的繩索衝開,或者桃木樁鬆動,亦或者是盜墓賊不小心挖了這墳,裏麵東西出來,連個解決的人都沒有。


    他說的永遠都是對的,我無言以對,隻能站一邊兒默默看著他,順便叮囑了一下小心點。


    他在外麵將桃木樁加固了一下,然後拿出一些黃幡銅錢在大窖口擺了起來。


    擺的時候同時跟我說到:"我做事情的時候,你們倆要看清楚,我不會刻意去教你們什麽,實踐出真知,看了之後你們自己去實踐,能不能學成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我從見他的那晚上就開始看了,他雖然一直說要我靜心止念了才肯教我,但現在記住的東西其實已經不少了,隻是還沒怎麽實踐過,上次曉曉夢遊我那算是實踐了第一次,隻不過選錯了手決和咒語。


    孟長青說完又繼續在大窖口擺了起來,好一會兒後才拍拍手,隨後從兜裏掏出了好幾張黃符,點燃後扔進了進去。


    這裏麵有不少的沼氣,黃符一扔進去大窖口就轟地爆出一團火球,隨後慢慢降下去,孟長青走到棺材邊上看了幾眼才退到一邊兒念起了咒。


    這次念的跟以往不同,以往他念咒時候都極其嚴厲,這次卻隻是念得極其溫和,聲音聽起來紀委舒暢。


    他念了一遍之後我問他念的是什麽咒,他說這是沐浴度魂咒,超渡亡魂用的。


    我額了一聲,以往有怨氣的鬼怪他都直接念什麽拘魂咒ぬ定身咒之類的,很少超度別人。


    想來他有他的道理,我也沒多管,隻是怕裏麵東西出來傷害到他。


    他念了幾遍後,大窖裏麵棺材應該燒了起來,大窖裏麵火光大作,他睜眼看了一下,然後繼續不停歇地念。


    念到第十五分鍾左右的時候,大窖裏麵的火光突然停了,我見了立馬喊他,他睜眼一看,然後站了起來,順手拔出了金錢劍,同時轉頭對我們說道:"你們先走。"


    正說話的時候,一個身穿紅色道袍的怨鬼從地窖出來已經站在了孟長青的身後,我忙提醒孟長青,孟長青立馬回頭一劍揮了過去。


    我看了下,這厲鬼的臉型輪廓以及神韻竟然跟孟長青有幾分相似,當下我就覺得這人應該就是孟長青的爺爺。


    孟長青自然也注意到了,稍微出了一下神,那厲鬼看了孟長青一眼,不知是何緣故,轉身直接躍進了林中不見了蹤跡,速度比以往我們見的所有鬼怪都快。私大廳巴。


    看著他逃跑,孟長青也沒去追,他消失不見了之後才收起了金錢劍跟我說道:"得盡快找到你爺爺,這厲鬼鐵定會找你爺爺報仇的。"


    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也看出了剛才孟長青是故意放這怨鬼走的,看見他們倆的臉我就知道了,這厲鬼就是孟長青的爺爺。


    孟長青不對這怨鬼出手,這怨鬼也不對孟長青出手,想必他們各自都已經心如明鏡了。


    我沒想到的是,孟長青一直是一個局外人,現在也被牽扯了進來,我越來越看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現在所有的證據看來,爺爺似乎都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爺爺,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好人了,至於二奶奶,她遠走他鄉不肯回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麽?難道也是因為爺爺?


    其實我現在還在糾結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這真是孟長青的師父的話,爺爺這樣掩埋了他,孟長青不會記恨爺爺嗎?


    我在這兒想的時候,大窖下麵溫度已經降下去了,孟長青沒管我想什麽,跳進這大窖掀開已經燒得漆黑的棺材蓋看了看。


    這裏麵除了一隻黃鼠狼的屍骨之外就隻有一些衣服了,還有些道士的隨身物品,孟長青將這些東西全部取出來扔了上來,他隨後也順著懸掛棺材的鐵索爬了上來。


    扔出來的衣服大多是法衣和道袍,還有一些銅錢之類的東西,在這些衣服之間還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十五歲左右,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我爺爺,在我爺爺身後還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這人看起來與孟長青神似。應該就是這墳墓的主人,爺爺的師父,孟長青的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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