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聽見前些年這詞兒後愣了一下,然後問:"誰告訴你豹子骨頭粉可以治風濕病的?"


    張伯伯一聽,想了想說:"就穆萬童帶著海娃子出門的那天,李大海到我屋子喝酒,他找我要海娃子和穆曉曉的生辰八字,說是要幫他們看一下親事,我當時說不知道,要過陣子去問問海娃子奶奶再告訴他,那時候我順帶提了一下海娃子奶奶得了風濕病的事情。他聽了跟我說他前段時間聽人說的一個偏方,還問我前些年買的豹子骨頭還有沒有,那玩意兒可以治這病,我想著都是鄉裏鄉親,就把它給了海娃子奶奶,那真不是骨灰。"


    孟長青聽了,忙向我們問起了李大海的來頭。


    這李大海不是我們村的,但跟我們是同一個鄉,他是個端公,平時也是給人看墳墓算命為生,他和二奶奶是我們這附近僅剩的兩個神職人員。


    知道來頭之後孟長青連忙讓村民帶路去找李大海,還不準我去,說是他知道我生辰八字,不能跟他靠太近。


    我依了他的話,留在了屋子裏麵,由葉爺爺帶他過去的。


    孟長青走後,爺爺把村民也轟走了,他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聽見別人多說幾句話就會發飆。


    村民走後我進屋看了看奶奶,奶奶這會兒正端著那包骨灰坐在床簷上瑟瑟發抖,我進去安撫了她好一陣,她才把手裏骨灰交給我,說是累了要躺下睡覺。


    奶奶睡了之後我出去找爺爺,爺爺這會兒卻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我四下喊了一聲,不見他答應,我心想他今天事情多,壓力大,加上這大晚上,怕他出事,於是我就打著手電出門找他去了。


    我猜想爺爺這會兒應該是去後麵山丘了,盡管很害怕,但涉及到自己家人生命安全的事實,我還是壯著膽子跟了過去。


    剛到山丘底下,就聽見上麵傳來了嘀嘀咕咕的聲音,因為距離原因,我沒有聽得很清楚。


    走近了些看見曉曉爸爸的墳墓前方站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這影子身形正是爺爺,我正想去喊他的時候,爺爺卻彎腰把一個東西放進了曉曉爸爸的棺材裏麵,放完之後搖起了手裏的一個鈴鐺。


    這鈴鐺我之前見過,我也問過他這是什麽鈴鐺,爺爺說這鈴鐺是怕騾子走丟而掛在騾子脖子上的,後來騾子摔死了,鈴鐺取下來放在了家裏。


    我見爺爺搖著鈴鐺叮鈴作響,不知他要幹什麽,就想要再看看,沒立即出去。


    爺爺搖了會兒鈴鐺之後停下用一口很蹩腳的普通話念道:"蕩蕩遊魂何處留存ぺ虛驚異怪墳墓山林ぺ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ぺ當方土地家宅灶君ぺ查落真魂。收回附體ぺ築起精神。天門開ぺ地門開千裏童子送魂來。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我聽了愣在了原地,不明白爺爺是什麽時候會念這些東西?這一定就是一些咒語,以前可沒聽說過他會這些玩意。


    爺爺念完後又不斷地搖起了鈴鐺,搖了約莫兩三分鍾才停下,然後把棺材蓋子合了起來。


    之後沒停留半秒,直接離開了這裏。


    等他離開後我才到曉曉爸爸墳墓前看了看,隨後通過棺材上那大洞看向裏麵,在這裏麵發現了一張長方形的黃裱紙。


    拿出來一看,上麵寫著李大海的名字,還寫有‘辛亥ぺ乙未ぺ丙子ぺ戊子’等字。


    在這些字下方還畫著我完全看不懂的符文。


    我是第一次見爺爺弄這些東西,頓時生了疑心,就將這張紙條收了起來。


    之後回家爺爺正坐在椅子上抽悶煙,見我回來就厲聲問我:"你跑哪兒去了的?"


    "我去茅廁了。"我隨便想了個地方告訴了他。私雜叉亡。


    他隻哦了一聲,叼著煙袋悶不做聲,好一陣子之後才讓我去睡覺,他在這裏等孟長青回來。


    我這會兒不敢違逆他的意思,跑回了床上,回床上一晚上都沒睡著覺,都在想晚上在曉曉爸爸墳前幹了些什麽。


    到半夜時候,我睡不著覺眼睛往窗子外麵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給我嚇了一大跳。vqrrrr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師徒三人vs天帝宮三人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被送上了山,中午時候胡海燕也被來的人帶走了。爺爺和村民知道真相後也都十分氣憤,胡海燕被抓走了,他們把氣撒在了張伯伯身上。


    這次孟長青沒有阻止,任由他們去了。


    張伯伯被村民數落得躲進了屋子裏麵。閉門不再見人,村子裏的人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爺爺在接下來的幾天顯得極為落寞,孟長青見他傷心,也去勸說了他幾句,他卻每次隻對孟長青笑笑,道聲:"我沒事,你讓海娃子帶你到處轉轉去吧。"


    奶奶下葬後第三天,加上守夜的四天。剛好是頭七還魂的日子。


    這天,爺爺一早就起床開始準備飯菜,中午吃飯時候給奶奶也準備了一雙筷子。這頓飯吃得很憋屈。


    頭七晚上,我們仨正坐在家裏閑聊時候。有村民慌慌張張跑到爺爺家說道:"你們快去看看,穆萬童家的牛不行了。"


    我們聽了,立馬風風火火趕到了牛圈旁。


    我們去的時候,大黃牛正躺在牛圈裏麵不停地哼著,聽見聲音我們的聲音後立馬睜開了眼睛,隨後眼裏滾出了豆大的淚滴。


    本來平日裏都是張伯伯給人和牲口看病的,但是這會兒他卻閉門不見客,對前陣子村民指責他的事情耿耿於懷。


    孟長青見村民沒辦法,主動請纓道:"我來看看。"


    這些日子孟長青已經在村民眼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願意相信孟長青,事實上,道教的山醫命相卜,他確實都會一些。


    孟長青到這大黃牛麵前看了看,然後在它肚子上摸了幾下,摸上去一會兒就縮回了手大驚道:"它要臨盆了。"私雜序血。


    我們聽了都極為錯愕,村子裏麵的牛平日裏都分開關著的,怎麽可能懷孕?


    我們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疑惑,葉爺爺突然跑過來說道:"剛才穆萬童打電話來了,她就要回來了。"


    聽見二奶奶要回來,別人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有我和孟長青呆滯了一下,但是現在還有手頭的事情要做,沒時間管更多的東西,隻能先將二奶奶要回來的事情先放在一邊。


    這大黃牛有氣無力地躺在牛圈裏麵,時刻在準備著待產,孟長青自然聽見了村民的議論。


    這牛一直獨處,是不可能懷孕的,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事兒有怪,更別說孟長青這樣睿智的人了。


    村民都在議論這牛到底是怎麽懷孕的,孟長青也邊在牛肚子上撫著邊思考。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爺爺這時候開口說道:"他師父,你說會不會是他奶奶投胎投到牛肚子裏麵了?昨天晚上他奶奶給我托夢,說她本來要投到鄉裏另外一戶人家的,但是快進屋的時候被他家狗攆了回來,之後沒地方去就隨便投了一個地方。"


    爺爺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可能,今天剛好是頭七,這牛又剛好要生了,時間掐得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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