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到的不是繩子,而是一隻冰冷的手,我開始不確定,又撫了兩下才收回了手,我摸到的卻是手臂,很冷很冷,跟冬天的木材一樣。


    摸到那東西後我不敢大叫,怕我一喊出來,站在我床頭的那人就會發現我呆在哪裏,所以我收回手就連忙往裏麵挪。


    晚上沒有月亮,裏麵黑黢黢的。沒有半點兒可見度,我也不知道麵前站了是誰,所以就跟他僵持了起來。


    過了好久,前麵沒有半點兒動靜了,我又慢慢伸出去手,伸手輕輕一捏,又摸到了那東西。


    我見他這麽久都沒有什麽動靜,就以為是摸到了別的東西,幹脆一股勁向前一攬,總算捉住了開燈的繩子。


    叮地一聲拉開了燈,再一看眼前景象,當時就給我嚇得半死。


    站在我麵前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個月我撞到的那個老頭。


    我一看見他就呀地一聲叫了出來,他一聽我叫了出來,向前一傾,向我撲了過來,接著我身體一涼,就不見了他的蹤跡。


    之後爺爺奶奶連忙趕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麽。


    我直指著前方說鬼鬼鬼,爺爺奶奶什麽也沒見到,看我樣子又不像是裝的,就連夜背著我往二奶奶家趕。


    二奶奶她們早就睡了,敲了半天門才敲開。


    二奶奶一開門,我爺爺就說:"他二奶奶,你快些看看海娃子是囊個了,是不是又撞到鬼了。"


    二奶奶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掰開我眼睛看了看,說:"沒事兒,你們先回去,今晚上先呆在這裏。"


    我爺爺奶奶自然不願意,是二奶奶硬生生把他們轟走的。央吐樂。


    等他們走了之後,她轉頭說:"曉曉,我拿一把菜刀,一隻碗過來。"


    穆曉曉見我變成這樣傻不拉幾的模樣,自然也著急,二奶奶一說,她就走進了廚房,稍一會兒就拿出了這兩樣東西。


    拿出來之後,二奶奶對穆曉曉說:"曉曉,你一會兒莫怕痛,不然你葉海哥哥就要死,曉得嗎?"


    穆曉曉雖然疑惑,卻也點點頭。


    我眯著眼睛看見二奶奶牽起了穆曉曉的手,然後用刀在她的手上割了一下,穆曉曉痛得眉頭一皺,卻沒喊出來。


    我一見,猛地一下瞪起了眼睛,一下來了不少精神,一屁股坐起來問:"二奶奶,你劃曉曉幹什麽?"


    二奶奶轉頭對我一笑,然後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一會兒之後讓曉曉進屋去舀了一些水兌在了她剛才流血的碗裏。


    一切完畢之後,猛地一下灌到了我嘴巴裏麵。


    到現在我才明白,以前我喝得一直都是血,虧我還以為是什麽藥物呢,難怪有一股子腥味。


    不過曉曉的血好像味道不一樣,還挺好喝的,也挺有用的,才喝下去眼睛就不痛了,身上恐懼感也降低了。


    緩了一會兒之後我坐了起來,我正準備說話,穆曉曉眉頭皺了皺眉,然後低聲抽泣了起來,伸出手上大口子給她奶奶看,掛著眼淚說痛。


    第九百零七章屍骨


    ruvvvvv孟長青看見我捂著眼睛痛呼,極為果斷地一把將我夾在了胳肢窩下,然後往道觀裏麵的茅坑跑去。


    到了茅坑之後毫不猶豫直接將我放了下去。這裏麵臭氣熏天,我下去時差點兒沒暈倒。


    幸好茅坑裏麵糞水隻齊我胸膛,要是喝一口糞水,我還不如直接痛死得了。


    "你體內那鬼受不了我的血。不過他喜歡這汙穢的地方,你先忍忍,等你眼睛疼過了,我再來拉你上來,你小心別摔倒了。"孟長青站在茅坑岸上衝我喊道。


    我在下麵連嘴都不敢張,怕糞水進了嘴巴裏,為了應付孟長青,用點頭表示明白了。


    在茅坑呆了足足兩個小時。身上都泡漲了眼睛才停止了疼痛,我不想在裏麵多呆一秒鍾,忙讓孟長青將我拉了起來。


    起來之後孟長青又將我夾著丟到了澡堂子裏麵。洗幹淨後才將我放出來。


    等我換好衣服出澡堂子,外麵公雞都開始打鳴了。我一夜沒睡,孟長青也陪著我折騰了一夜。


    出了澡堂子,孟長青緊接著把我帶到道觀另外一個半老之人麵前,讓他先幫忙看著我一段時間,他說他要出去一趟。


    我問他幹什麽去,他說我對鬼太敏感了,就連別人詛咒一下都能把火炎弄得極低,這樣下去稍微不注意就死掉了,他聽我說那什麽上清大洞印對我有用,他準備出去到別的道觀打聽一下這大印的下落。


    他還帶走了我身上的朱砂石ま桐木鏈子等東西,他說現階段的我就跟坐月子的人一樣,嬌弱不堪,身上帶了剛陽的東西,會刺激到我體內的鬼,呆了陰柔的東西會把鬼養壯,朱砂石太剛陽了,我不適合,手鏈裏麵居住著李妍,太陰柔了,我暫時還是不合適。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靜心念經打坐,他會在下次發病之前帶回那大印並且試試有沒有用。


    道教大印的作用是畫符的,不同大印印在符籙上效果不同,他估摸二奶奶的意圖是讓我找到那大印畫張符來取出體內的鬼,這方法想起來是有可行性的。


    他將我托付給這半老之人後還正色說道:"昨天晚上你魂丟了一段時間,丟魂之前火炎還不是很低,等你回魂之後火炎卻降得極低,這段時間是有人在詛咒你,或者有人把你的魂勾去做了損火炎的事情。"


    我聽了心想這也太玄乎了吧,昨天是有那麽一會兒注意力不能集中,被他給我嚇了回來,嚇回來之後身體就開始出意外,我以為是先前在墳地裏染上不幹淨的東西把火炎弄低了,現在聽他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整我?


    "我懷疑昨天整個晚上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你從道觀出去之前火炎跟正常人差不多,正常人的話,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鬼怪是不敢找麻煩的。但昨天出去之後接連惹上這麽多鬼,如果不是人為原因,其他的解釋似乎都說不通。"孟長青多加了一句。


    "不會吧?我沒得罪人啊。"


    "你想想一路上遇到什麽怪事沒有,比如吃了別人給的東西ま別人問你名字ま讓你蓋章之類的事情。"


    我想了想,除了在那老頭家喝水時候他罵了我一句,其他的都很正常。


    我將老頭罵我的事情說了,他說這有一點影響,但肯定不是這事兒,孟長青想來想去,最後猜測是熟人幹的,說道這裏,還問了一句:"你二奶奶平時對你怎麽樣?"


    "她對我最好了。"我說。


    之後孟長青點頭哦了一聲,他說隻有知道別人的名字或生辰八字才能勾魂或詛咒。


    孟長青雖然說得很隱晦,但我知道,他意指的就是二奶奶,我身邊的人隻有她懂這些東西,而且最早跟我提火炎這些東西也是她,養鬼的也是她,知道我生辰八字的自然還是她。


    經孟長青提醒,我想起當時我在她屋子裏麵發現的紙人,紙人上麵除了一道符和我的名字之外,在我的眼睛位置還被戳了兩個大洞,而我眼睛痛起來通紅的情況跟紙人的情況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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