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我有些熟悉,想了一陣才明白過來,我當時取回這具身體的第一天,葉葦婷見我時候下意識叫出了這名字。


    正在想著的時候,側屋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我和曉曉被得一驚,以為是葉葦婷來了。


    看清之後才稍微鬆了口氣,來人是昭三三。


    昭三三進來後嘿嘿笑道:"倆小娃,這回被我抓了個現行吧,拜在我門下我就把這事兒埋在心裏,不然我到處宣揚裏麵倆偷偷進別人屋子,翻別人東西。"


    曉曉聽這昭三三要挾我們,站起了身一臉嚴肅看著昭三三。


    我怕他們倆掐起來,就讓昭三三過來看看箱子裏這些東西。


    昭三三過來看了一眼,臉上肥肉氣得直顫,轉身說道:"我去幫你奶奶和何飛討個說法。"


    我忙拉住了他,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我們葉姓人身邊兒攪合,這回好不容易有了點兒蛛絲馬跡,他這一去說,抓住葉葦婷還好,抓不到的話,線索又斷了。


    昭三三見我拉住他,回頭道:"你撒手。"


    "再等等,我們可以在她身上得到更多東西。"


    "管你想得到什麽東西,我外侄女做錯了事情,我做舅舅的自然要教訓教訓她,你們倆做錯事情也一樣,照樣抽。"


    昭胖子力氣大得很,僅一下就把我甩脫了,正要跨出側屋門的時候,身體滯了一下。


    我扭頭一看,曉曉這會兒嘴角不斷蠕動,雙手也在不斷結著各種複雜的印。


    孟長青念咒捏印是霸氣,曉曉念咒捏印是優美,這兩人在施展道術時候跟搞藝術似的,很具有觀賞價值。


    昭胖子滯了約有兩秒後回頭看了曉曉一眼,說道:"欲動物,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你們倆擅自動別人東西,也好,我先教訓教訓你們倆。"


    說完對著我和曉曉念起了清音咒。


    他嘴上說是要教訓我們,其實就是給我們清醒了一下,並沒有做什麽傷害太大的事情。


    我見曉曉一個人念咒對他的影響不大,也就在一旁跟著念了起來,我知道的雖然不如曉曉多,但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曉曉念的咒我沒聽過,不知道怎麽念,就隨便念了個收魂咒,這咒語傷害雖然大,但是是我念出來的,對象又是昭三三,心想沒多大作用,頂多影響他一下。


    昭三三對我也沒在意,看了我一眼,甩了甩袖子道:"讓你們師父來,你們不行,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說完轉身離開時候,我對著他背影凝神念起了收魂咒。


    剛一念完,昭三三的魂魄竟然離體了一秒鍾,隨後迅速回歸,他之後目瞪口呆轉頭看著我,問我怎麽做到的。


    我哪兒知道,隻是看著昭三三的臉有些後怕,以為把他給得罪了,他真要收拾我們倆的話,不用費多大力的。


    昭三三見我一臉茫然,搖頭說問我師父去,隨後讓我們倆把箱子恢複成原樣馬上離開。


    他也跟著我們一起找到了孟長青,我們把剛才看到的東西全都跟孟長青說了一遍,包括我念咒讓昭三三魂魄離體的事情。


    前邊兒他沒發表言論,推測了一下我讓昭三三魂魄離體的事情。


    孟長青說我在地獄呆過,魂魄千錘百煉比普通人要強悍不少,另外,我身體裏麵不止一個魂魄,有可能是那個魂魄的作用,不管怎麽樣,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昭三三是個護犢子的人,我們談完正事兒之後,昭三三對孟長青說道:"如果葉葦婷真的做錯了什麽事情的話,還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麵子上留三分手。"


    孟長青說了聲盡量,昭三三隨後抖著身上肥肉說了聲謝謝。


    之後孟長青和昭三三便到牛圈裏去守著去了,牛是很具有人性的動物,世界上有壞人,但沒壞牛,牛居住過的地方滿是正氣,對陰邪東西有一定壓製作用。


    葉爺爺本來提議開館的,但這麽多年了,都不知道裏麵有什麽變故,不敢擅自打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守著,等到吉日找地方下葬,順便想辦法解決將裏麵的一切變故去除掉。樂吐邊。


    下午的時候,由孟長青在牛圈守,晚上由昭三三守。


    一直守了兩天都相安無事,葉葦婷也沒有什麽動作,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葉爺爺卻出事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流雲子


    ??孟長青和爺爺整夜未歸,應該是跟人聊天聊忘記了,或者在別人家睡了。


    我見床上和身上都是嘔吐物。忙起床喚奶奶,奶奶隨後讓我洗了個澡,然後把我衣服和床單都提到旁邊水溝裏麵去洗去了。


    奶奶去之前讓我去喊爺爺回來,說呆別人家裏呆太久不成規矩。


    我應了奶奶到村子下方挨家挨戶找了起來。最後在張伯伯家找到了他們,這會兒是早上六點鍾,我去的時候他們還在談笑風生。


    張伯伯家裏亂糟糟的,屋子正上方的那麵牆上修了一個小平台,上麵供著觀音菩薩像,菩薩像掛著一張長方形紅布,布上豎直寫著‘天地祖宗師’,紅布兩側寫著一副對聯。


    上聯是‘無求千年難得子’。下聯為‘暗祈一日便生兒’,橫批是‘有求必應’。


    不止如此,張伯伯家的門上ァ窗戶上都貼著不少的黃符。以前問他,他說這是安宅用的。


    張伯伯跟孟長青年紀相仿。兩人語言又有想通之處,聊的極為盡興,孟長青也難得第成了一個話癆,跟人聊這聊那。


    張伯伯以前在煤礦幹過,又見孟長青是個道士,就跟他說起一些煤礦的怪事,譬如有一次,他們一夥有四個人早上準備進洞挖煤,進去之前一個人開玩笑,說他們四個人死也要死在一起。另外兩人都說好,唯獨張伯伯當時不舒服,也就沒說好。


    進去之後張伯伯先挖了一車煤推了出來,出來之後正準備再進去,煤礦裏麵轟地一聲就炸了,當時氣浪把他衝得直接飛出了幾十米。至於另外三人,自然是死在煤礦裏麵了。煤礦裏麵煤氣燃了幾天,人也幾天後等裏麵溫度降下來了才進去,進去那三人已經被高溫褒得稀爛,肉都成了流體。


    張伯伯問孟長青這是怎麽回事,孟長青說:"話的種類很多,有髒話ァ好話ァ奉承話,你說的這叫‘降實話’,人的運氣時高時低,在不合適的時機說了不合適的話,這些話很可能就會變為現實,所以,禍從口出,在外麵還是謹言慎行得好,有時候亂說不止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


    我聽了一驚,想起昨天在後麵山丘跟那葉海說要給他燒紙的話,加上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心想難道我也中了降實話?


    爺爺和孟長青都注意到我臉色變了,紛紛問我怎麽了。


    我怕說出去會挨爺爺的罵,就說:"沒啥,奶奶讓你們趕快回去。"


    孟長青看了一眼外麵天色,然後轉頭跟爺爺說返回。


    聽孟長青他們要走,張伯伯連起身留我們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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