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怒視這和尚。甚至有人一把掀開了他:“你這禿驢說什麽呢,沒看見她都要掉下去了嗎。”


    我和龍皇自然注意到了他,這人身上氣勢不凡,應該就是彌勒佛的過去化身不假了。


    那女子也真是可笑,跳的時候不覺得後悔,已經到了半空中卻後悔了,不然也不會死死抓住繩索不放。


    “龍皇。”我喊了聲。


    龍皇點頭,吼叫一聲,直接化龍。其龍族皇氣,壓得這些人屈膝下跪,抬頭癡呆仰視著龍皇。


    那女子被這景象嚇到,鬆開了手垂直掉落了下去。


    龍皇速度很快,那女子正好落在了龍皇的背上,龍皇將她載了上來,而後化成人形到了我旁邊。


    眾人目光不再在這個女子身上,而是一臉震驚打量著我們,呼天搶地道:“神仙呐,神仙呐。”


    那和尚見了我們,卻搖搖頭歎了口氣,隨即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我和龍皇迅速跟上去,在城鎮周邊的一處山脈上見到了一小茅草屋,那和尚正盤坐在茅草屋裏念經。


    茅草屋都已經長黴了,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我們過去,和尚睜開了眼說:“是彌勒佛讓你們來殺我的吧?”


    我們恩了聲。


    他嗬嗬笑了兩聲:“世間每個人都是如此,現在的自己看過去的自己,都是各種厭煩,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彌勒佛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比不上我。”


    我笑了笑,他不就是彌勒佛的前身嗎?跟彌勒佛是同一個人,有什麽可比性。


    我沒發話,他又繼續說道:“葉掌教,你有後悔過嗎?回頭看看你自己走的路,你有沒有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厭煩,如果有可能的話,你甚至還想殺了以前的自己?”


    我搖搖頭:“沒有後悔過。”


    他笑了笑:“葉掌教乃是世間大賢,彌勒不及你。”


    不過想想,人教掌教不就是我的未來化身嗎?他那麽厭惡我,難不成以後的我,真的會討厭現在的自己?


    人教掌教以前欲除我而後快,這跟現在的彌勒佛和眼前這個僧人有什麽兩樣?但對我自己來說,我每曾後悔過我走的半條路。


    “剛才在橋上那番話,你說錯了,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既然後悔了,就應該給他們一條路,而不是逼他們繼續往那條路上走。”我說了句。


    僧人搖搖頭:“非也,非也,世上沒有後悔路,如若不然,彌勒為什麽不肯放過我?葉掌教,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你們所救的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在未來三天將會證明到底是你錯了,還是我錯了。”


    我想了想,三天而已,我等得起。


    “好。”應道,之後揮搶開辟了另外一個茅草屋,在裏麵等候了起來。


    僧人就像聊家常般跟我說起了話:“每個人到了一定地步,走的路都會出現一些偏差,彌勒佛正是有了未來佛這個稱號,才會討厭過去的自己,殊不知他已經是佛了,真正的佛應該是完美的,就如同葉掌教這般,堅定地走一條路,做到問心無愧。”


    我搞不懂他是在貶低彌勒佛還是在抬高我,一笑而過。


    在這裏等待時候,忽見一群道士拿著桃木劍往這裏趕來,到了僧人的茅草屋旁時候,怒道:“賊禿,還敢在這裏妖言惑眾,給我滾,再不滾,打得你三個月下不了床。”


    和尚合手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給我打。”為首道士說了句,而後一群人湧了上來,手裏持著木棍。


    我看著不語,這群道士哪兒能是這個和尚的對手,這群道士要遭殃了。


    不過結果卻令我大吃一驚,這和尚絲毫不還手,隻是在地上翻滾,任由那群道士的木棍在他身上招呼。


    我看不過去了,出去喝了聲:“聽後。”


    “你又是誰?這賊禿子妖言惑眾,害了不少人命了,我們沒把他送去見官已經是仁慈了。”道士怒斥我。


    無論修佛還是修道,最先修的都是心,這群道士儼然還沒入門,我放出身上氣勢,這群道士直接跪倒在地,戰戰兢兢不敢再眼。


    “滾。”我怒斥,他們隨後連滾帶爬離開。


    和尚隨後又爬回了茅草屋盤坐了下來。


    這和尚不過三十歲模樣,有血有肉,應該是彌勒的過去身投胎投入了這人身體裏麵。


    他渾身傷痕,血跡斑斑,我看著都疼,他卻毫不在意,坐著繼續念經。


    “你為什麽不動手反抗?他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我疑惑問道。


    和尚笑了笑,擦拭了一下嘴邊血液:“曆經千重劫,煉就不死心,這也是修行。”


    我再問:“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麽……俗家名字叫洪躍,佛家名字叫苦癡。”


    我見他既不用修為養傷,也不用念力調息,就問:“你不去醫院?”


    “天地生我,自會佑我,使命尚在,縱粉身碎骨,也會不死不滅。”苦癡回答。


    我有些意動,除去剛才在橋上他勸那女子跳下去之外,其他方麵還挺對我胃口的,有些疑惑是不是真的要殺掉他。


    且看三日後那女子的作為,如果我和他到底誰對誰錯,我要是錯了,轉身就走。他要是錯了,就怪不得我了。


    隻在這裏呆了一天多,他突然睜開眼睛說:“葉掌教,你聽見沒,那女子內心的嘶喊,靈魂的慟哭,她很痛苦。”


    就算順風耳都沒這麽厲害吧,搖搖頭表示沒有。


    他起身提起旁邊的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往前走,並說:“你我去看看吧。”


    我跟他一同前去,到了臨近這裏不遠的一處樓房時候,見救下的那女子又站在了樓房頂上,往下做跳躍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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